第二百一十六節地底洞穴
在如此茂密的叢林，居然會出現這樣一塊沒有任何植物生長的區域，還呈現出一個極為完整的圓形，不能不說有一些詭異。
葉重從守護中出來。重新回到真實的視野讓他覺得習慣得多。守護的確強大，但是它卻同樣有十分明顯的弱點存在。例如叢林這樣的複雜地形，會讓守護的自動分析數據呈幾何倍數上升，而且在黑白視野中，那些網格狀的物體讓人很難分辨。所以葉重才從守護中出來。
而且根據牧的掃瞄，並沒有發現有危險的存在。
黑森森的洞口看上去十分幽深，不見底，葉重試著丟下一顆石子，傳來連續的撞擊聲。嗯，看來這個洞穴並不是筆直的。
想了想，葉重從腰包中取出一個空間鈕，這個空間鈕的造型是一隻栩栩如生的爬蟲。這是葉重在九開不夜城買的幾架光甲之中的一架。這是一架工程光甲，主要是用來挖掘和礦物採集，適於洞穴穿行的。
這架光甲的名稱叫「長蟲」，光甲的形狀也儼然是一隻變異爬蟲，深褐色的一節節的軀幹，可以讓其極為靈活地扭動。十三節軀幹首尾相聯，每節軀幹上都配有微型引擎，而且還在上面裝配了四支被動式仿觸角的機械腳，這可以讓其在幽深的洞穴中自如地穿梭。
進入光甲的駕駛倉，葉重坐定，便立即啟動光甲。
「長蟲」果然像極了一隻爬蟲，刷刷刷靈活地鑽進洞穴。由於這些機械肢都是被動式的，倒省了葉重操作的麻煩，洞穴中地形之複雜，遠出乎他的意料。曲折崎嶇，加上光線不足。靠夜視系統看得並不清晰，好在長蟲的頭部安有高亮度的離子燈。不過坐在光甲中的葉重卻覺得十分平穩，心下對這款光甲地設計者暗讚一聲。
長蟲的速度比葉重想像得要快，但是這個洞穴的曲折也同樣出乎他的意料。牧探測到了淚石的位置，那麼淚石應該就在三公里的範圍之內，可葉重感覺前進了遠遠不止三公里。
呼，終於到了盡頭。葉重眼前豁然開朗，這洞穴的最底部是一片相當大的平地。他甚至聽到了水流聲。
長蟲穩穩地停在地上，葉重從裡駕駛倉內翻身出來。
當葉重看到眼前地景象卻倒吸一口冷氣。
這麼幽深洞穴原本是一片漆黑，但是葉重眼前卻閃耀著各種光芒。
一條淺淺的小溪，水不過剛剛沒過葉重足踝，潺潺的水聲在這個無人的洞穴中十分清晰。讓葉重驚呆的並不是這個小溪，而是這條小溪中閃耀著各種光芒的礦石。浸在水中的發出五顏六色光芒的礦石比天上地星辰還要耀眼，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也因為這些礦石而變得五彩繽紛。
葉重見過許多礦石，卻從來沒有見到能自己放出光芒的礦石。現在一見卻是一大片，而且還是五顏六色都有，模樣也各不相同，這如何不讓他有幾分傻眼的感覺。、
「變異能量礦！」牧的聲音中也充滿驚訝。
「變異能量礦？牧，這是什麼東西？有用麼？」葉重傻傻地問。
「有用。當然有用！」牧地語調十分肯定：「嗯，淚石一定在這附近，怪不得它們會產生能量變異。」牧此時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葉重聽得是完全摸不著頭腦，能量變異？這是什麼？
不過顯然牧並不想現在做出解釋。而催促道：「葉子，快把這些變異能量礦收集起來，這些東西很有用處。」
「全部收集起來？」葉重看著這像滿天繁星一樣的各色變異能量礦，吞了吞口水問道。
「嗯，全部收集。」牧的話語又變得和往常一般簡潔。
葉重剛準備動手，牧突然又道：「葉子，你還是去找淚石，淚石應該就在這附近。離這裡不會超過三百米的範圍。這些變異能量礦我來收集。」
「哦。」葉重應了句，便開始在滿地地發光的礦石之間尋找淚石的蹤影。而牧，則遙控長蟲進行這些所謂的變異能量礦的採集工作。好在長蟲本來就是用來幹這一行的，效率倒是頗高，收集的能量變異礦被放在長蟲的倉庫中，長蟲地十三節軀幹，除了一節是用來作為駕駛倉之外，其他的都是用來裝載礦石的。
葉重沿著河流向前探索。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有淚石的蹤影。
在洞穴的盡頭。葉重終於發現幾顆淚石躺在地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呼。葉重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這一次行動終於有了結果。
葉重剛想上前，陡地，全身汗毛突然豎了起來，一種極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而幾乎在同時，牧的充滿驚惶地聲音響起：「葉子，別動。」葉重還是第一次聽到牧地聲音裡會出現驚惶的情緒。
是什麼危險竟然會讓牧產生這樣地情緒呢？這個念頭在葉重腦海中一閃而過。
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葉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但是心底那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依然揮之不去。
葉重小心地問：「牧，怎麼了？我好像感覺有點不對勁。」
牧飛快道：「葉子，喚我出來，你看那幾顆淚石後面。」
淚石後面？葉重剛才只注意淚石去了，根本沒有注意到淚石後面。抬眼望去，淚石後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葉重馬上就察覺出了不對勁，他本身視力極佳，而淚石散發出的光芒雖然並不是很明亮，但是葉重卻依稀能看到周圍的景象。可是在淚石後面五米處，葉重看到的卻是一片漆黑，黑得透不出任何光線。由於整個洞穴裡都比較暗，這塊黑色區域不注意的話很難被人察覺。
看來情況顯然不妙，連牧都要求主動出來，這可是自從葉重出了垃圾星之後極少出現的情況。
「這是什麼？」葉重一邊小心注視一邊問牧。
「不知道。正在計算。」牧回答道，牧的電子眼瘋狂地閃爍，顯然正在高速運算著。
葉重想了想，連忙向長蟲跑去。長蟲已經完成了採集工作，現在正安靜地立在不遠處。由於這些發光地大理石基本全部被採集一空，葉重想起長蟲的前端有高亮度離子燈，便把離子燈打向這個方向。
打開離子燈，眼前的景象讓葉重失聲驚呼：「這是什麼？」
離子燈十分明亮。洞穴的這片區域照得白晃晃一片，只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淚石後面。一個直徑約為三米的黑色圓形憑空懸浮在離淚石只有五米的地方。離子燈的光線投入其中，完完全全地被吞噬。
這個圓彷彿是用最精密的作圖工具做出來地一般，而這種黑色，讓人不禁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眼前的景象說不出的詭異，饒是葉重膽大也禁不住心裡有些發毛。
這到底是什麼？
雖然淚石離自己只有幾步遠，可是葉重也不敢貿然靠近。眼前出現的異像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七十一。」牧的聲音冷冰冰沒有一絲感情。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七十五。」牧的聲音出現了波動。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七十八。」牧的聲音裡透著焦急，緊接著牧迅速對葉重道：「葉子，快撿起淚石，快！不過不要接近空間扭曲圓十米之內。」
空間扭曲圓？是那個黑得不見底的圓麼？
但是不接近地話，如何採集淚石呢？看著地上的淚石。葉重卻有幾分頭大。淚石的顆粒太小，最大的一顆才不過只有指頭那麼大，長蟲的機械肢只怕拾不起來。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八十二。」牧地聲音變得更加焦急。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八十七。」牧急道：「葉子，快！」
聽到牧的催促。葉重明白沒有時間耽擱了。眼睛的餘光突然瞥見地上石頭，腦中靈光一閃。再也不敢猶豫，俯身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牧已經恢復了平靜和冷然。
石頭一入手，葉重來不及起身，腳尖發力，身形頓時向一旁疾閃。劃了一相當大地弧形，葉重已經由正面對這個黑圓而變成處於黑圓的側面。從側面看，黑圓在葉重眼中只是一條極細的黑線。彷彿沒有寬度一般。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三。」牧的時間此時就像催命鬼一般。
葉重一抖腕，石頭便直直朝地上的那些淚石飛去。葉重根本來不及看結果，他不敢有任何停留，像一數輕煙，輕飄飄地劃了一個更大弧形。葉重從黑圓的一側跑到了黑圓的另一側。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五。」
彭，葉重射出的那塊石頭準確地擊中淚石最密集地區域的一側。葉重擲出的石塊命中的位置頗為巧妙。這些淚石受到衝擊，便朝葉重現在所處的位置激射而來。
這些淚石的飛行高度有高有低，呈不規則扇形。葉重吸一口氣。幻出無數身影。接住這些淚石，。以葉重的眼力手力。有這樣的成果自然不是什麼難事。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九十九。」耳旁傳來牧依然冷靜地聲音。葉重無暇觀看結果，身形一轉，已經來到牧地身旁。
剛剛站定，葉重終於鬆了口氣。在牧身旁總是頗有安全感的，雖然眼前地的景象看上去十分詭異，但是對牧的信心早已深植在葉重的心底最深處。在葉重的潛意識中，牧是不可戰勝的。
把手上的淚石放入腰包中，葉重才抬眼向這個詭異的黑圓看去。
咦，葉重突然發現一顆淚石居然離黑圓只有一線的距離。看來剛才自己那一下並沒有把所有的淚石都衝到預定方向。不過葉重倒沒什麼在意，畢竟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而且手上的石頭還不規則，只漏掉一顆淚石葉重自認為已經是運氣相當不錯了。
「空間扭曲率百分之百。」牧冷冷地吐出這一句。
葉重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著這個無論怎麼看都是十分詭異的黑圓。儘管他不明白什麼叫空間扭曲率，但是百分之百這個數量他還是知道的。這個數量最通常的意義就是量變達到質變。
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呢？葉重心下暗猜。
五秒過去了，黑圓還是如常一般，沒有任何動靜。
十秒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葉重剛準備問牧是怎麼回事時，這個彷彿亙古不變的黑圓卻突然出現了葉重意想不到的一幕。
一隻手。
一隻怪異的，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手從黑森森的圓中伸了出來。黑色的皮膚上紅線密佈，像網格一般包裹著這整隻手。葉重第一次見到這種皮膚，透著金屬光澤，在離子燈下竟有幾分耀眼的感覺。這隻手有八個手指，指骨的質地一看就十分堅硬，而指尖葉重真的懷疑這是不是金屬所製，鋒利透著寒光。而八根手指處連著一層肉膜，說不出的怪異。
葉重沒有看到所謂的手肘，這隻手一出現就違背常理地四處亂摸，就像沒有骨頭一般，它可向任意方向、任意角度變向。
突然，一直在摸索的這隻手突然停了下來。葉重仔細一看，微微一愣，這隻手上拿著的不是那顆被自己遺漏的淚石麼？
這隻手從一摸到淚石開始便死死攥住不放，手便往黑圓內縮。
葉重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牧也沒有說話，一人一光甲便眼睜睜著看著這隻手縮了回去。
直到這隻手完全縮了回去，葉重才出聲問：「牧，這是什麼東西？」
牧顯然對這個問題也很困惑：「不知道，我的信息庫中並沒有符合該種生物的資料。」
「那這個黑圓是什麼？」
牧依然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這片空間發生了扭曲。」
葉重還想問，驀地，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