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節都是酒漂紅惹的禍
從這一天之後,葉重的生活便開始忙碌起來,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得滿滿,管瘋子似乎試圖想尋找出葉重的極限所在。而葉重則第一次發現,調培師居然也對體力要求很高,如果不是自己的體力實在高過一般人太多的話,只怕早就累趴下了。
葉重再一次給管瘋子帶來了驚奇,看上去頗為瘦弱的身體卻有著遠超常人的體力,彷彿永遠都是體力充沛。而且悟性極高,上手極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靈活無比,就彷彿天生為調培師而生的,惹得管瘋子都艷羨無比。為了「折磨」葉重,管瘋子自己的時間也搭了進去,喝酒的時間比以前少得太多,很多時候她都根本忘了喝酒這回事。當然,葉重也不會傻得去提醒她。慢慢地,管瘋子根本忘了自己的本意,教導葉重也越來越認真,在她自己毫無察覺中,她已經把葉重當作她真正的學生!
一個賣力地教,一個賣力地學,葉重的進步極快!
葉重終於可以稍稍鬆了口氣,因為這階段學習終於結束了,管瘋子特地放了他幾天假。現在對於強化液的調配葉重已經完全能勝任,因為對於真正的調培師,只要知道配方,在實在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如果從老爺子的角度來說,葉重的學習任務已經完成。
難得鬆一口氣,葉重也享受這難得的清閒時光,隨手用一些小骨材雕刻了一些小東西,練練手,免得手生,不過可別指望葉重能有什麼藝術細胞,他雕刻的赫然是光甲模型。專用刻刀葉重沒有帶來,他用的是顧少澤送給自己的那把匕首。
葉重滿意地看著手上的作品。把手上的匕首放回腰包。突然在腰包裡看到那枚從小丫頭身上取下來的酒漂紅,想起牧所說地關於這種石頭的各種資料,葉重不禁大感興趣。
「殤,牧說酒漂紅遇到酒精會變色,是不是真的?」
「嗯,從信息庫裡來說應該沒錯!再說,大不了你實驗一下就知道了嘛!」殤不以為意道。
「對,實驗一下就知道了。唔,酒精,管瘋子這裡應該很多吧!」管瘋子這裡會缺酒?當然不會。
葉重找到管瘋子,管瘋子正倚著門,坐在地上,端著酒杯,癡癡地看著門外出神。
「你的酒借我用一下!」葉重覺得還是直接開口問比較好。雖然同是老師,葉重對待管瘋子就無法像對待老爺子一般。大概是年齡的問題吧。
「酒?」被葉重驚醒的管瘋子轉過頭來,很是詫異地看著葉重,想來覺得葉重要酒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待眼神從葉重的右手掃過時,管瘋子的瞳孔陡然擴張。鼻息驟然粗重起來!
難道她認識酒漂紅?這個疑問在葉重心頭一閃而過,眼尖地葉重看到管瘋子的玉手一顫,幾滴酒液濺出,幾乎在同時。葉重微向前邁出一小步,右手閃電般伸出。
啪嗒,其中一滴酒液準確地落在葉重右手的酒漂紅上,眨眼間,原本看上去毫不起的酒漂紅像喝醉酒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接著淡紅的紅暈像水波一般向四周擴散人。立即,這層紅暈就遍佈整塊石頭。水滴形的酒漂紅此時就像一塊淡紅色地玉石,溫潤可愛。
變化沒有停止。紅色越來越深,短短的幾分鐘,酒漂紅就由淡紅變為異常妖艷的深紅,整個墜子看上去有如一滴鮮艷的血滴,嬌艷欲滴。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酒漂紅上的葉重渾然沒有注意到管瘋子地臉色隨著他手上那枚酒漂紅的變化而急劇變化!管瘋子兩眼死死盯著葉重手中的酒漂紅,臉上儘是不能置信,臉色變幻不定。
而握著酒漂紅的葉重感受到手上地酒漂紅像活過來一般,竟然散發著溫熱。真的像水滴形的半凝固的血凍。葉重不禁在心底嘖嘖稱奇。果然奇妙!也不知道這玩意還會不會有其他什麼讓人值得期待的的奇妙之處呢。
就在此時,葉重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他不禁一呆,牧所說的變化裡並沒有香味這一說啊。葉重拿著項鏈湊到鼻子前,嗯,不是墜子,呃,原來是這根看上去十分老舊地繩子啊。不過這氣味真是很好聞,給人十分寧靜的感覺。
「很香吧!別看這根繩子不起眼,它是由天燈草編織成的,質地堅固,而且稍稍遇到熱量便會發出有寧心靜氣作用的香味,頗為難求!」管瘋子的話幽幽傳來。
「天燈草?」葉重抬起頭,卻愕然發現管瘋子臉色白的嚇人,一雙眼睛勾勾地盯著葉重手上的項鏈。
她怎麼了?疑問浮上葉重心頭,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管瘋子的不正常他還是看得出來。
「天燈草是光華星所特有地一種植物,在當地,人們認為它代表平安吉祥,所以喜歡把它作為飾物。而在當地地調培師之中,它也是一種上佳的材料。」管瘋子淡淡地話音在房間內飄蕩,眼睛卻依然沒有離開葉重手上的項鏈。
葉重伸出手,把項鏈遞給管瘋子面前。
管瘋子猶豫一下,彷彿在掙扎,眼中霧氣逐漸升騰,最終像蓄滿的水池,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無聲滑落。雙唇因用力過度而血色全無,她顫抖地伸出右手,緩緩向葉重右手中的那根項鏈靠近。
當她的指尖觸到那枚水滴形的酒漂紅時,敏銳的葉重察覺到她身體陡地一顫。這下葉重徹底明白這根項鏈和管瘋子真的關係匪淺。
從葉重手中接過項鏈,管瘋子再也忍不住,左手捂著嘴,嚶嚶地哭了起來。
葉重悄然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的葉重正在和殤交流。
「殤,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葉重首先表現了自己的不解,從始至終,他都是一頭霧水。
「根據她的表現,大概這根項鏈和她有很深的淵源吧!」殤的回答有氣無力。
「淵源?」葉重還是想不通。
「十有**是她什麼親人之類。」
「她的親人?你怎麼知道?」葉重不解地問。
「哎,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明白?哎,也是,像你種傢伙當然不會花時間去看電影之類的東西,你不明白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你有什麼其他更好的想法嗎?」殤帶著嘲諷的語氣。
「沒有!」葉重回答的異常乾脆。
「那不就是了嘛!」
「殤,你確定你沒出什麼問題嗎?」葉重關心地問,習慣了殤的喋喋不休,突然殤表現得這麼安靜,讓葉重感覺很不習慣。
「問題?我會出問題?這種概率非常小,即使是對一般光擬智感來說致命的邏輯上的錯誤對我來說也並非完全致命。所以在這一點上葉子你不用擔心。至於我現在的狀態那是因為我和牧正在試圖恢復一部分受損的資料,光腦百分之九十的資源都被用在那上面。」殤解釋道。
「受損的資料?是以前保留下來的?」葉重問。
「是,我們發現其中一部分有一定的修復的可能性,所以便開始嘗試一些方法來對其修復,不過現在看上去似乎效果並不好!」
「哦,別太急!」葉重只能如此安慰。
咚咚,敲門聲響起。
以葉重的耳力早就聽到管瘋子的腳步聲,至於她敲門的舉動倒讓葉重頗為驚異,似乎直接闖進來才更符合她的習慣才是。
抬起頭,管瘋子走進房間,一雙眼睛紅腫得厲害,臉上還掛著淚痕。管瘋子進來劈頭就問:「這串項鏈你從哪得來的?」
從哪得來的?葉重剛想說,突然想起這樣自己和守護的關係豈不是就被她知道了?葉重很機警地選擇了緘默,對於管瘋子,葉重可沒辦法像黑子老爺子那般信任他們。
「你快說啊!」看到緘默的葉重管瘋子不由大急。
葉重依然緘默,他明白此時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管瘋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她幽幽一歎:「你真的不說麼?」
依然打算保持緘默的葉重突然發現眼前的影像越來越模糊,各種色彩在旋轉,殤焦急的聲音像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葉重甚至還有些茫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剛打算呼喚殤,卻眼前一暗,人事不知。
管瘋子看著倒在地上的葉重,幽幽一歎:「小葉子,我也不想這樣,可你不說我只好自己來了!」
管瘋子第一時間把外面所有的門全部關上,隨即也不管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葉重,快步走入最裡面的一個房間,從櫃檯的角落小心地取出幾瓶試劑。
管瘋子聚精會神,手上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如果葉重此時醒著的話,一定會驚歎管瘋子操作嫻熟和精妙。不多時,她面前便出現一瓶淡紫色的試劑。
小心翼翼地捏著試劑瓶,透過燈光,淡紫色的光芒中赫然出現幾條極細的銀色亮線。
「應該沒錯!」管瘋子喃喃自語。
快步走到葉重面前,管瘋子蹲下來,把試劑瓶放在葉重鼻子前,打開瓶塞,淡紫色的霧氣裊裊升起,其中夾雜著星星點點極細微的銀芒。霧氣像一條靈蛇一樣鑽入葉重的鼻腔。
管瘋子迷離的雙眸中歉意一閃而過,旋即被某種堅定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