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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傷身也治病 第293章 葉羽vs紫陽真人 文 / 凌雲無忌

    第293章葉羽vs紫陽真人

    紫陽真人涵養不算差,可聽到葉羽這話,兀自被氣個頭昏腦脹。

    壞貧道大事,你竟還血口噴人,真是豈有此理。

    「來人,擒下犯人葉羽,死活不論。」

    紫陽一聲令下,他六大弟子包括重傷未癒的田武,同時踏前一步。

    「相公,怎麼辦?」

    素月一手抓著冰劍,一手抓著葉羽的胳膊。有冰劍在手,雖能穩勝其中一人,可兩人同時出手,她絕對討不了好去;葉羽自稱不死小強又怎麼樣?紫陽真人那個級別,就算道衍神僧,縹緲峰見性神尼聯手,恐怕也僅能傷他而不能殺他,更不要留下他,葉羽能敵得過兩大宗師?

    「走一步算一步吧,」葉羽將唇湊到素月耳邊密語,「最好能拖到天明,只要皇上趕到,我們就安全了。」

    紫陽跟七星關係再密切,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光明正大的弒君奪位吧?

    「小六,你讓兄弟們退開,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插手。」

    「羽哥……」

    「退開!」

    葉羽面對紫陽,素月站在他身邊,小六等二百弟兄成扇形站在他倆身後。

    「真人,小生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葉羽突然這麼禮貌,不要說紫陽了,就連素月都是一愣,相公這是想怎麼拖呀?

    「我勸你不要枉費口舌,」紫陽盯著葉羽,「我承認你很強,可今天這局面你並不佔優,為天下蒼生計,貧道決不允許你繼續搞風搞雨。」

    「哎,老頭,你知道什麼是牝雞司晨嗎?」尊重是相對的,葉羽好商好量的,紫陽卻這麼一個口氣,他面子上哪掛得住?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子可不想當那忍者神龜,「這牝雞就是老母雞,俗稱老草雞,老母雞打鳴,你不覺的你有點多餘嗎?少給我上綱上線。」

    大梁講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葉羽這句「」可算捅了馬蜂窩,未等他話音落地,脾氣火爆的田武以及一個與他同樣打扮的男子同時搶出,劍聲輕嘯,分上下兩路刺向了葉羽。

    葉羽、素月同時出手。

    素月冰劍揮出,後發而先至,巧之又巧的撞上了田武劍身。

    金鐵交擊,一聲輕響,田武長劍斷作兩截,此刻他再想後退已然晚了。

    有一句話叫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想吃羊肉就得不怕騷。

    葉羽認識田武,可他不認識另一人,既然不認識就不用給面子,對他刺向自己右腿的劍視而不見,右手冰劍閃電揮出,左手同時探向田武脖頸。

    這兩下動作一氣呵成。

    「啊!」

    「啊!」

    兩聲慘叫同時傳出,一個是葉羽,紫陽弟子的劍刺穿了他的大腿,鑽心的疼,他能不叫嗎?叫歸叫,可手上動作不能慢;一個是刺穿葉羽的始作俑者,葉羽一劈披在了他的胸口,半片胸脯連帶一隻胳膊離開了他的身子,慘叫的同時鮮血狂湧而出,眼瞅著是活不成了。

    廝殺中容不下憐憫,要想不被人殺就必須痛下殺手。

    葉羽彷彿做了一件不經意的小事兒,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上一眼,直接扣住田武脖子交到了素月手裡。

    全場嘩然!

    「你……」

    紫陽真人手中拂塵輕揚,他眼中殺意大盛,他的弟子更為直接,又有兩柄長劍飛向了葉羽。

    「如果你們想他死,那就儘管出手!」

    葉羽大喝一聲,他將冰劍抵在了田武心口。

    葉羽不知道紫陽這些徒弟們關係怎樣,他在賭博,賭他們投鼠忌器。幸運的是他賭贏了。

    「相公,你傷怎麼樣?」

    葉羽這才抽空拔下了插在腿上的劍。

    「劍上啐毒,夠卑鄙,真不愧是大宗師教出來的好徒弟。」葉羽冷笑著將長劍扔在了地上,劍身上沾染的是他的鮮血,紅中帶黑。

    「相公……」素月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這一刻,她的心狠手辣顯露無疑,一手扣著田武咽喉,冰劍畫一個圓弧,田武慘叫一聲,兩根手指落在了地上。

    「…可惜這對我沒用。」

    葉羽這話落地,素月喜極而泣,似乎是責怪葉羽說話大喘氣,又似乎是憎恨紫陽門人的卑鄙,她冰劍下遞,直接刺進了田武大腿。

    這就叫一報還一報。

    可田武心裡可委屈,你男人沒事兒你幹嘛還刺我?又不是我捅得你男人。

    「紫陽真人,這又何必呢?難道你徒弟的命不值錢嗎?」

    老道士不說話,他目光似欲擇葉羽而噬一般。

    「今天不過是我葉羽所在的牢房坍塌而已,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值得你這般興師動眾,難不成是你覺得弟子太多了,想要犧牲幾個?」

    「魔頭住嘴!」

    紫陽大弟子與葉羽有殺子之仇,他看葉羽豈能順眼?

    「看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就不知道『禮貌』二字?我跟你師父說話,哪輪到你個小輩插嘴?」

    天可憐見,紫陽大弟子年逾五十,在大梁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就算是七大氏族的家長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他何曾受過這般侮辱?這一怒差點沒哮喘了。

    「紫陽,你充其量就是一個國師,裝神弄鬼才是你的職業,我葉羽就算將天捅個窟窿,跟你也沒半毛錢的關係吧?你如此不顧身份想要阻止本公子,難道是你心虛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紫陽本來耷著眼皮,聞言猛地張大雙目,精光連閃,死死的盯著葉羽。

    「被我說中了吧?」

    紫陽的目光第一次讓葉羽感受到了強烈的壓迫,這針鋒相對的話差點就說不出口了。

    「你跟某人很像,所以你們必須死。」

    傳音入密?葉羽心中一凜,紫陽真人距他至少兩丈,可這話卻彷彿湊到他耳邊一般,這老道士果非他的弟子可比。

    跟某人很像?像誰?老牛鼻子什麼意思?

    就在這當口兒,田武喉間突然「咯咯」兩聲,接著頭顱無力的垂到了一側。

    「妖女敢爾!」

    紫陽真人突然大喝一聲,素月一驚,她這才發現田武已然沒了呼吸。

    到底是誰能殺人於無形?素月面色變得慘白,如果敵人的目標是她,那她……

    想到這兒,素月額頭冒出了冷汗,接著她又意識到一個更關鍵的問題,人質沒有了。

    「殺了此二人為五師弟報仇!」

    紫陽大弟子率先搶上,其餘三人緊隨其後,團團圍住了葉羽二人。

    沒有所謂的客套,他們也顧不上什麼以大欺小,目的只要一個,那就是斬殺此二人以報仇雪恨。

    葉羽、素月背靠背,互為掩護,紫陽四弟子似乎結成了一個劍陣,游鬥在葉羽夫婦四周,上下翻飛,一時間難分敵我。

    小六等人雖有弓箭在手,紫陽門人同樣針鋒相對,可他們誰敢出手?

    此劍陣著實費了一番心血,四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每當一人露出破綻,必有人做出相應的補救,以攻為守,攻敵人之不得不守。

    可他們同樣忌憚冰劍的鋒利,翻翻滾滾幾百個回合,竟沒有半點刀劍交擊的聲音傳出。

    紫陽真人的這些弟子比起四大聖僧,雖然菜了不是一星半點,可也能稱得上名不虛傳,畢竟,他葉大公子就沒這兩下子。

    **強橫,寶劍鋒利,步法精妙,這是他的三**寶,他想故技重施,繼續拿孩子套狼,可人家卻不給他這個機會。他可以對攻來的長劍視而不見,可素月不行。

    男人可以在家裡吆五喝六,男人可以壓在女人身上,男人可以把那桿長槍弄進女人身子裡,男人甚至可以三妻四妾,可在關鍵時刻,你得能為女人遮風擋雨,這樣,你的腰桿子才夠硬。

    葉羽就挺爺們的,他寧肯自己傷,也不能讓素月傷。這是他作為男人的原則。

    有了牽掛就有了敬畏,這話誠然不錯,若非如此,區區一個劍陣,豈能困葉羽這般久?

    驟然間,紫陽動了。

    在此之前,葉羽認定七星蓮花步是天下第一輕功,可看到紫陽的動作,這種信念動搖了,他看不出紫陽是如何動作的,下一刻卻已然出現在素月跟前。

    這才是真正的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吧。

    「月兒!」

    素月如何是紫陽對手?葉羽大喝一聲,反身抱住了素月。紫陽門人的劍陣雖然沒能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紫陽的拂塵卻差點打散他的護體真氣。

    「噗」的一聲。

    葉羽一大口鮮血噴到素月身上,兩人滾地葫蘆般摔到了一邊。

    紫陽門下四弟子豈肯坐失良機?四柄長劍同時向葉羽二人咽喉、頭顱招呼過來。

    「羽哥!」

    眼見危機,小六等人目呲欲裂,他們想上前,可紫陽門下徒子徒孫也不是吃乾飯的。

    戰鬥一觸即發,鮮血漸漸染紅了這片廢墟,被集中到不遠處空曠地方的犯人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竟沒有一個人想到要逃跑。

    「相公!」

    素月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她彷彿沒有看到攻向自己的兩把劍,瘋了一般舞動著冰劍,「匡匡」兩聲脆響,攻向葉羽的兩把劍同時折斷。

    此時,另外兩柄劍已觸及她頸中肌膚,素月恍若未覺,躲避已然不及,她癡癡的注視著葉羽,那眼神中有對命運的不甘,有對人生的留戀,更有濃濃的愛意。

    葉羽不知哪生出的氣力,他雙手猛地握住了素月頸上兩把長劍。

    「不許傷我的月兒。」

    鮮血順著指縫滴在素月臉頰上,葉羽緊咬牙關,聚集的真氣瘋狂湧出。

    兩把長劍竟化作點點碎片,紫陽弟子看著葉羽那猩紅的眼睛,他們眼中首次現出了驚懼。

    葉魔頭的傳言,果真不虛也。

    戰場之上,容不得片刻分心,就在此二人愣神的當口,素月手中冰劍揮出。冰劍彷彿一道寒芒從他倆腰間劃過。

    「不……」

    二人竟被素月齊腰斬斷,雙腿兀自矗立,上半身已然栽倒下去,鮮血迸出,腸子等物破腹而出,流滿一地。腰斬是殘酷的,它不像斬首,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它能讓你看到腸穿肚爛的一幕,它讓你在抽搐中慢慢耗盡生命的最後一點能量。

    刀鋒上舔血,此刻哪還有什麼正義與邪惡?對對錯錯的問題已經沒了立錐之地,紫陽也沒了所謂的高手風範,素月劍落,他的攻擊又至。

    素月長劍又起,似怒龍抬頭。

    然紫陽拂塵卻是至柔之物,柔軟中還有絲絲堅韌,猶似帶著黏液的出水的魚,滑溜無比,冰劍竟擦著拂塵滑到了一邊。

    素月同時感受到一股大力襲向心口,冰劍脫手而飛,紅唇噴出一股鮮血愈發妖艷,面色慘白她卻緊緊護在葉羽身邊,她不想坐以待斃,可身上再使不出半分力道,她雙目仇恨的盯著紫陽。

    「紫陽,你的對手是我。」

    葉羽撐著站起了身子,他嗜血般舔了舔嘴角的血跡。

    「相公……」

    葉羽不言,他抓起冰劍,斜指紫陽,雙目猩紅之色透著無盡的殘忍。

    想要活命,唯有殺戮。

    七星蓮花步發揮到巔峰,葉羽進退趨避,以紫陽為中心,上上下下幾丈空間完全是他的身影,即便紫陽僅存的兩大弟子也不能在這萬千虛影中辨出葉羽真身。

    紫陽不愧大梁三大宗師之一。

    凝立不動,拂塵輕擺,總能封住葉羽的進路。

    紫陽以不變應萬變,葉羽卻是耗不起。

    虛影消失,葉羽突然站定,大喝一聲,冰劍自上而下劈向了紫陽真人額頭,可紫陽拂塵同一時間遞出,後發先至般觸到了他的胸口。

    「相公,小心!」

    素月兩次領略過紫陽渾厚的功力,她能不知道被他擊中會有什麼後果?可素月提醒已然晚了,隨著她話音落地,葉羽斷線風箏般被拋飛出去,口中又是一大股血箭噴出。

    再看紫陽,葉羽冰劍揮出的劍芒,在他額頭留下淡淡的一道痕跡,鮮血慢慢滲出。順著鼻樑滑到了臉上,紫陽面目變得猙獰,他想不到時隔三十多年竟有一小輩能傷到他,這一刻他再沒有大宗師的沉穩,一步一步踏向葉羽摔出去的方向。

    有些人不可饒恕。

    紫陽倖存的大弟子、三弟子同時動容,當著他們的面師尊竟被小輩所傷,他們彷彿被人甩了一記大耳光,丟人的憤怒。

    素月距他倆最近,自然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我要你們死啊!」

    葉羽的聲音再度傳出,下一刻他已然站到了此二人身前,冰劍揮,人頭起,鮮血噴濺中,飛上天的兩顆頭顱落地。

    「紫陽,我說過,你的對手是我!」

    紫陽突然眉頭一皺,他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你的確強悍,可你的家人呢?」

    「你說什麼?你把我家人怎麼了?」葉羽暴喝,髮絲飛揚,震碎的衣布隨風而舞,他彷彿修羅地獄裡跑出來的魔神。

    「也許你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

    紫陽話未說完,空中傳來威嚴的喝聲。

    「通通給朕住手!」

    「皇上駕到!!」

    隨著小太監的呼聲,太宗皇帝在大隊人馬簇擁下現身眾人眼前。弓弩手環伺,只需太宗皇帝一聲令下,不知有多少人將變成刺蝟。

    小六等人與紫陽門人傷亡過半,他們依言分開。

    「葉羽,你……」

    太宗皇帝話沒說完,一絲不掛的葉羽卻已憑空消失,下一刻他已然出現在幾丈開外,接著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紫陽看看太宗皇帝,握住拳頭復又鬆開,「陛下,老臣年邁,身子不適,乞請先行告退。」

    老牛鼻子言語雖然客氣,可行動卻絲毫沒有乞請的意思,他大搖大擺的消失在夜色了。

    誰敢攔他?誰又攔得住他?

    太宗皇帝看不出喜怒,他目光依次掃過紫陽六大弟子的屍體,最終落到了重傷的素月身上。

    「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家的路對葉羽是一種煎熬,娘她們到底怎麼了?紫陽是什麼意思?

    葉府大門緊閉聽不到任何打鬥的聲音,難道娘她們……

    葉羽感到了心悸,他一拳砸開大門,打破了這安靜祥和的夜色。

    「是誰……」門房的家丁被吵醒,看到葉羽明顯一愣,「公子,你…你這是怎麼了?」

    葉羽不言,逕直衝進了府裡。

    如此大的動靜,能不驚動府裡的人?整個葉府,一時間雞飛狗跳,如臨大敵。

    「匡」的一聲,葉羽撞開母親房門。

    大白最是機靈,「蹭」的躥了起來,看清是葉羽,她汪汪的吠個不停卻沒繼續撲過來。

    除了南兒,葉靈、錢紫萱同時驚醒。

    「羽…羽兒,你怎麼了?」葉羽滿身鮮血不可謂不恐怖,她二人赤著腳搶了過來。

    「娘,萱兒,你們沒事就好。」

    葉羽緊緊的抱住葉靈和錢紫萱,他有種虛脫的感覺。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看到葉羽狼狽的樣子,葉靈二人心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葉羽半天沒說話,他只是緊緊的抱著她們。

    「調虎離山?不對!紫陽是想弒君!」葉羽猛地一個激靈,「娘,萱兒,你們都不要出去,我去去就來。」

    劍客幫兄弟迅速集結,他們整齊劃一的站到了葉靈房前。

    「保護好娘他們的安全。」

    葉羽吩咐一聲又匆匆趕往事發現場,看到太宗皇帝、素月無恙,他又蹲在了地上。磚石瓦礫硌的屁股生疼,可他卻兀自不覺,他只是大口喘著粗氣,力氣近乎用盡的他就想到了一個詞——疲於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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