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謀了個差事
「將軍,您看這書是不是先抬到您的府上?」
葉羽垂頭喪氣的走出皇宮,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陪著小心。
「那個,我說……」葉羽回頭看看,他從懷裡摸出五十兩銀票塞到了小太監手裡,「小公公,你受累了。」
這小太監雖在銀屏公主身邊聽用,其實就一打雜的小廝,無權無勢,五十兩銀子在他眼中絕對是一筆巨款,更何況賞錢的主還是未來的駙馬爺,他能不受寵若驚?
「奴婢謝將軍賞賜,將軍日後但有差遣,奴婢萬死不辭。」
拿人家手短,小太監當場就表了忠心。
「男子漢……」葉羽把後邊的話給憋了回去,太監能跟男子漢畫等號麼?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他強忍著噁心將胳膊搭在了小太監的肩膀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背著書都這般累,我讀起來更累,咱何必找個地方燒了它,你輕鬆我也清閒,何樂而不為?」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閱人無數不如宦海沉浮,天底下還有什麼地方比皇宮更能鍛煉人?小太監久經熏陶,他能聽不出葉羽話中的掩飾?身居高位——雖然馬上就進牢房了,可這也僅僅是上位之前的基層磨練——卻懂得顧忌下人的感受,小太監非但沒覺得羞辱,反倒生出一絲感激,葉將軍果然不是凡人,怪不得公主對他傾心呢,換成是我……
待他聽到葉羽後面的話,「撲通」一聲跪在了葉羽跟前,哆哆嗦嗦的將那藏好的銀票掏了出來,無功還真不能受祿,「將軍,要是讓公主知道奴婢燒了這些書,就算一百條命也賠不起啊,這銀票奴婢不要了行不?」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太監作為一個特殊的群體,生理上介於男人和女人之間,比之人妖還大大的不如,性的念頭得不到釋放,這必然造成心理上的扭曲、有病,葉羽雖然不怕這小太監,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他不想欺那少年窮,就算他不能在政治上呼風喚雨,萬一閒著沒事憋出一本葵花寶典來,這也不好惹不是?葉羽沒接小太監遞過來的銀票,他擺了擺手,以後上廁所有紙了。
「葉公子,你還記不記得紅袖?」
明天就進監獄了,這怎麼跟家裡交代呢?葉羽讓小太監回宮覆命,他自己扛著那一摞書信步向母親房間走去,紅袖突然出現打斷了他的思路。
葉羽歪著腦袋,「那個你……」
紅袖的失落全寫在了臉上,她有些自嘲的歎了口氣,「你是炙手可熱的紅人,銀屏公主未來的夫婿,又豈會記的紅袖這樣的女子?」
「你什麼意思?我覺得我還沒老年癡呆吧?我記的你還差點以身相許了呢,怎麼會不記得?」
「你…你…誰要以身相許了?」葉羽這話雖有調戲良家女子的嫌疑,可卻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紅袖臉上的失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羞赧的紅暈。
「你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能被女人仰慕,不管喜歡不喜歡,哪個男人不覺的自豪?葉羽有些得意洋洋,「你似乎是刻意等著我呢,哎…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其實更能讓人生不如死。」
今朝有酒今朝醉,葉羽就屬於這類人,剛才還滿心煩憂呢,美女當前,他就忘了心裡的不愉快,拽文拽上了癮,可能被他記住的一般都是後世耳熟能詳的句子,要是那時候這樣說,肯定會被人鄙視,但現在不一樣啊。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紅袖默默的念了兩遍,她忽然垂下了頭,「紅袖雖是女子,可卻很欣賞漢之驃騎將軍那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父母大仇一日未報,紅袖絕不嫁人,如果……」
紅袖突然不言語了,她緊張且又期待的看著葉羽,你不是想紅袖以身相許嗎?你為什麼不提出那非分之想?
父母大仇,不共戴天,葉羽豈會像明空一般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聽出紅袖言外之意,他卻歎了口氣,他真的不希望一個姑娘為仇恨而要出賣自己的身子,還沒組織好勸解的言語呢,紅袖卻跪在了他跟前。
「葉公子,紅袖要跟你學功夫,日後若能手刃仇人,紅袖的身子,紅袖這條命都是你的,紅袖血誓,絕不反悔。」
安慰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看到希望,紅袖如此佳人,葉羽真不忍心她薄命而終,「我答應你,可我有一個條件。」
紅袖有些意外,她本打算說「你若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哪想到葉羽如此爽快?看來還是異性之間好說話一些,以後再也不去求那倆可惡的女人了,「公子但有所命,紅袖無不遵從。」
「天無絕人之路,有陰影的地方必然有陽光的存在,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自暴自棄,感謝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的。」
葉羽不是想把自己標榜成君子,有女人主動要投懷送抱,他當然覺得倍兒有面子,可他不希望藉此得到女人的身子,趁人之危,這樣的愛有意思麼?
朋友?紅袖緊咬著嘴唇,那眼淚卻是大顆大顆的滾下來,最後她忍不住伏到地上放聲痛哭……
「這幾天恐怕沒時間教你功夫了,我在刑部謀了個『全日制』的差事,恐怕要住宿,不太方便回來。」
「謀了個差事?」紅袖一愣,「你都做些什麼?」
「那個…你應該知道,牢房裡死氣沉沉的,很多犯人受不了那種壓抑而選擇輕生,這影響實在很不好,所以陛下讓我以身作則,先進去體驗幾天,而後針對具體情況而採取相應的措施。」蹲監獄這事兒說起來不好聽,尤其是當著女人,這更得要面子,葉羽邊想邊編,終能自圓其說。
「你要去坐牢?」誰說女人胸大無腦?紅袖終於想明白葉羽說的什麼意思,她聲音突然高了八度。
「你小點聲,生怕家裡不知道咋地?」
「你…你會不會有危險?」
「我說傻丫頭,要是有危險我還能站在你跟前?你見過哪個犯人進牢房之前還專門通知一聲?皇上就是讓我走個過場……」
短短幾日時間,緣定酒家已被粉飾一新,看起來紅紅火火,哪還有之前的冷清蕭索?對面醉仙樓著實想不到已是囊中之物的迎賓樓竟一夜之間易主,這到嘴的肥肉就這般沒了,誰能嚥下這口氣?正道不通,還有旁門,緣定酒家還沒開業,就迎來了一批沒事找茬的流氓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