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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傷身也治病 第087章 不要臉豪言 文 / 凌雲無忌

    第087章不要臉豪言

    你讓我滾開我就滾開,他瀟湘館打手的面子往哪擱?站在葉羽跟前的漢子想也不想,一記重拳直轟葉羽面門。葉羽不是朱泰,他更不是錢寶兒,不閃不避,右拳迅捷無論的迎了上去。

    錢寶兒不胖,葉羽更瘦,看他不自量力欲以拳頭相抗,看熱鬧的客人們無不歎息出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錢寶兒二人如此傻帽,這小子又能好到哪去?

    雙拳相撞,骨折聲響起,在人們眼中必勝的打手卻是慘叫一聲,白森森的骨頭刺破皮肉,白骨紅血,大堂諸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怎麼可能?這小子什麼來路?

    「你小子就這點本事還好意思裝流氓?說出去都給流氓丟人,真他娘的不禁打。」葉羽本想一拳把他打飛,可卻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結局,葉羽不是濫好人,縱使心有不忍卻也不會憐惜,他指了指蜷縮在地上的錢寶兒二人,朗聲說道,「他們是我兄弟,你們打了他就等於打了我,你們說咱們能就這麼算了?」

    「弟兄們,這小子有備而來,抄傢伙!」領頭的那位吳大爺不由嚥了口吐沫,話音落地,又有十多個大漢闖進了大堂,長劍、片刀,鐵棍,各種兵器不一而足。

    「住手!」陸小憐突然闖了進來,她搶到葉羽身邊,手中鋼刀出鞘,「你們想跟他動手,必須先過我這關。」

    雙目紅腫,臉上淚痕宛然,陸小憐語氣卻是說不出的堅決。

    「小憐,今天你不要插手,就這幾個人我還真不怎麼放在眼裡。」這妮子嘴行手不行,要是她萬一被傷,那老子豈不是更加內疚?葉羽雙手按住小憐削肩,語氣輕柔大有安慰之意。

    「我們是朋友嘛?」陸小憐不為所動。

    「當然是!」葉羽回答的很乾脆。

    「我知道我功夫不如你,可我們既然是朋友,有人要殺你我就不能袖手旁觀。」

    我說姑娘啊,以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袖手旁觀比較好,要不然老子還得分心照顧你,雖然這麼想可葉羽卻不能這麼說……

    「媽媽,你進來一下!」

    瀟湘館的鴇母翠雲應聲邁進了一間精緻的繡樓,「素月姑娘,您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今天不要妄動干戈,息事寧人就好!」身形窈窕,聲如鳳吟鸞鳴,素月姑娘獨對書案,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素月姑娘……」

    「按我說的去辦!」似乎知道翠雲想說什麼,素月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不該問的你最好不要問,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

    翠雲緊緊的握了握拳頭,瀟湘館乃她畢生的心血,可卻不想鳩佔鵲巢,素月名義上是院子的頭牌,可實際卻變成了瀟湘館的主人,求告無門,她只有忍氣吞聲。

    「陸家的小姐也參與了進來,遊戲越來越有趣了。」聽著翠雲闔上房門的聲音,素月無聲的笑了——百媚俱生,傾國復又傾城,此言誠不虛也,只可惜沒人看到。

    「小妞,你難道想陪著這該死的小子一起死?大爺我最懂憐香惜玉,只要你肯放下武器從了大爺,我保證沒有人敢傷害你的。」十多把鋼刀加上外圍的弩箭手,在他們眼中,葉羽二人已是甕中之鱉,這些打手們膽氣不由又壯大了。

    「老大,你享用完了,分兄弟一杯羹如何?要不把她弄到咱們院子裡?到時候咱瀟湘館不就又多了一條財路?」

    「混蛋!」陸家大小姐何曾受過如此羞辱?小憐姑娘美目生寒,招呼也不打一聲,抬腳就向離她最近的大漢的命根子招呼過去。

    「我操……」意外,絕對的意外,那漢子想不到這小妞竟然會這一手,痛哼不斷,他很無奈的彎下了腰——女孩子體力雖然不及男人,可命根子乃男人最脆弱的部位,田忌賽馬都能贏,小憐姑娘能不奏效?

    「誰敢放箭?」弩箭紛紛對準了陸小憐,就在這關鍵時刻,葉羽眼疾手快的提溜起了捂著襠的那傢伙。

    「住手!全部放下武器!」翠雲下樓來,她雖然說得很明白,可這些打手有哪個肯聽她的話?「這是小姐吩咐的。」

    小姐吩咐?想到素月姑娘的說一不二,這些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下了武器。

    「這位公子,」走到葉羽跟前,翠雲卻是一愣,我見過他?前門迎新,後門送舊,門庭鬧如火,閱人無數,翠雲也沒太往心裡去,「院子裡的護院不懂事,叨擾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公子今天的一切花費均由我瀟湘館包了。」

    「還不快把公子的朋友扶起來?」

    翠雲一句話,早有人屁顛屁顛的將錢寶兒三人扶了起來。渾身腳印不說,鼻青臉腫的活脫三個腫豬頭。葉羽對陸小憐打聲招呼,二人同時走到錢寶兒三人身邊,「老鴇子,我這幾十串糖葫蘆被你的人給糟蹋了,我買這些東西花了千兩紋銀,你說怎麼辦?」

    千兩紋銀?翠雲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也太會坐地起價了吧?考慮到素月姑娘的吩咐,她不由點了點頭,「來人,速為公子奉上千兩銀票。」

    素月一方勢力有的是銀子,老娘何必為她省錢?

    葉羽沒理會翠雲,著陸小憐扶住錢寶兒朱泰小公子二人,他雙手分別按在了二人頭頂心,真氣源源不斷的送入他們體內。

    經脈通,則肌體健,錢寶兒二人內傷並不嚴重,葉羽真氣在他們體內巡行一周,隨即湧入十五別絡,別絡既通,接著進入浮絡和孫絡。

    十五別絡乃人體絡脈中較大的部分,諸別絡之浮而常見者是為浮絡,也就是人體淺表部位的絡脈,孫絡則是絡脈之最細小的部分。耳聞不如目見,說到對人體經脈的瞭解,大梁有誰及得上葉羽?即便如此,他也只能知道這些絡脈的大致走向。此舉雖勞神費力,可葉羽卻不得不為,錢寶兒還好說,可朱泰不一樣,要是不能治癒他的外傷,回宮之後,皇帝老爺子不是一眼就能瞅出來?作為太子的「同謀」,太宗皇帝能輕饒了自己?

    淤血打散,肌膚消腫,錢寶兒二人身上的瘀傷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消退,包括陸小憐在內,客人、人,無不睜大了眼睛——活血散瘀雖然不是什麼絕活,可不到一個時辰,能讓豬頭變帥哥,這就不得不讓人驚奇。

    「傳言你小子能起死人肉白骨,起初我還不信,可現在卻不得不對你說聲佩服。」雖在繡樓,可通過特製的小孔,素月姑娘清楚的知道樓下的一舉一動,「明空被你救去,難道她還沒死?」

    「葉公子,你是怎麼做到的?」看葉羽睜開雙眼,陸小憐替大家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怎麼做到的?我是神醫唄!」葉羽四下觀望一番,最後將目光定在了翠雲身上,「我的千兩銀票呢?」

    「神醫啊!」翠雲機械的將銀票塞到葉羽手裡,「葉公子,他無意冒犯了你,求您大人有大量,替他診治一番可否?」聽著斷臂的漢子的哀嚎,翠雲心有不忍。

    「葉哥,我鼻子好痛!」錢寶兒突然拉住了葉羽的胳膊。

    「鼻樑骨沒斷,你小子就知足吧!」雖然消腫,可傷及骨頭,錢寶兒能不疼?

    「我兄弟差點被人打斷鼻樑骨,你說這事該怎麼辦?」葉羽邪邪的看著翠雲,「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賬了?」

    「葉…葉哥,我眼眶好疼,你要幫我出氣,他們怎麼打我的,你就幫我怎麼打回來!」朱泰雖不像錢寶兒那樣殘留著受傷的痕跡,可他何曾被人這麼打過?聽錢寶兒叫葉哥,他對葉羽的稱呼也變成了葉哥!

    「你既然稱我葉哥,我能不替你找回場子?」葉羽看了朱泰一眼,今天雖耗費了不少真氣,可能跟當今太子稱兄道弟,這生意夠划算,「老鴇子,你聽到我兄弟的話沒?我不想濫殺無辜,剛剛都是誰打我兄弟了,你讓他給我站出來,每人廢掉一條腿,咱們私了,要不然咱就見官。」

    朱泰身份高貴,葉羽才不信洛陽城的官員有膽袒護瀟湘館。

    「我日你母親,你小子以為……」

    吳大爺破口大罵,可話沒說話,他就覺得眼前虛影一閃,「啪啪」兩聲,兩邊臉頰一痛,張口吐出七八顆槽牙,不等他為牙齒哀憐,骨碎聲傳進了耳朵,他同時感到鑽心的劇痛,哼都沒哼一聲就此昏死過去。

    「沒有人可以侮辱我的母親,」如果說之前葉羽還留存三分玩笑,可這一刻他動了真怒,「如果誰敢言語上冒犯我母親,這就是下場。」

    鬼魅?葉羽那迅捷的身法,冷厲的聲音,無人不膽寒。

    「葉哥,你是怎麼做到的?」虐打自己的惡人伏法,錢寶兒、朱泰豈會害怕,他們同時走到葉羽身邊異口同聲的問道。

    葉羽微微一笑,眼中邪茫大盛,他隨手抓起地上的鐵棒,「剛才都有誰動手了?」

    瀟湘館人多勢眾,可考慮到素月姑娘的命令,他們不敢擅自行動,想到葉羽剛才的恐怖,這些後來者的手指紛紛指向了第一波出來的幾人。

    「今天我不想出手,如果你代我敲斷他們幾人的右腿,我可以考慮饒過你。」

    「我敲你娘……」那人接過鐵棍,大罵一聲,對著葉羽腦袋狠狠的砸了下來。

    如果這一棍子砸實了,葉羽非腦袋開花不可。

    「小心!」陸小憐驚呼,卻不想葉羽不慌不忙的架住了來勢洶洶的鐵棒,「我說過沒有人可以辱及我的母親。」此話說畢,他飛出一腳踹在此人命根子上,凌空飛起,落地時已然沒了動靜。

    「該你動手了。」葉羽將鐵棒交到了第二人手裡。這人看了葉羽一眼,又看了看身周的同伴,他咬咬牙,一棍子敲在了自己腿上。

    「在下知道今天踢鐵板上了,我也知道我今生報仇無望,可我不能對自己弟兄下手。」此人搖搖晃晃的舉起鐵棒,再度朝自己那未斷的右腿砸去。

    「你叫什麼名字?」葉羽突然抓住了那根鐵棒。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方虎。」

    「方虎?我敬你是條漢子!」葉羽奪過了他手中鐵棒遞到了下一位手裡,「該你了!」

    有了方虎的先例在先,接連三人都採取了同樣的辦法,不管腿斷沒斷,葉羽也沒有細究。

    「葉羽,夠了!」陸小憐忍不住嬌吒一聲。

    「夠了嗎?」葉羽扭頭看了看錢寶兒三人。

    「葉哥,我……」錢寶兒不知道如何回答,心頭雖然解氣可又有所不忍;朱泰生於皇家,可由於沒有奪嫡的煩惱,他對為君者的鐵血手腕並沒有什麼清醒的認識,人也打了,氣也出了,他剛想點頭卻不想隨身的小太監不幹了,「葉公子,這些人膽敢傷害公子爺,就算是將瀟湘館封了尚不為過,葉公子你仁慈,打斷他們幾人一條腿已經算是輕的,豈能半途而廢?」

    看著依舊豬頭的小太監,葉羽心下生出一絲反感,男人少點東西真他娘的有病。

    「葉公子,如果小的按照你說的去做,你可否饒過小的?」打了錢寶兒的八人,此刻還站著三個,賊忒兮兮的那個突然走到了葉羽的跟前。

    「這小子真想對自己的兄弟動手?」葉羽不由將到嘴的「停手」嚥回了肚裡,他冷冷的掃了此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這些打手勢均力敵,此子鐵棒在手,加之是出手偷襲,其餘兩人帶著驚詫、憤怒的眼神緩緩倒地。

    「葉公子,事情都是這小子挑起來的,我去打斷他的雙腿替你兩位兄弟出氣。」

    「葉公子,這真的不關我事啊,我可是剛剛下來的。」報信的人看著鐵棒逐漸向自己靠近,嘴裡亂喊亂叫,雙腿一軟,情不自禁的跪在了葉羽跟前。

    自高奮勇要替葉羽辦事的打手為了討好葉羽,他哪會手下留情?掄圓了鐵棍砸在了那龜孫子的大腿之上,慘叫一聲,這小子昏死在地上。

    「葉公子,我按您的吩咐打斷了他們的腿,你說話可要算話。」這小子諂媚的看著葉羽,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你還真是當奴才的料子啊。」葉羽鄙夷的看著他。

    「那是,那是……」

    「對自己的弟兄下手尚且如此無情,你還算人嗎?」此話說罷,葉羽一掌印在了他的胸口。

    「葉公子,你說話不算……」此子話沒說完,喉頭噴出一股鮮血,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就此一命嗚呼。

    這一刻沒有人覺得葉羽心狠手辣,他們只覺這混蛋死有餘辜。

    「寶兒,朱小公子,咱們走吧!」

    「葉哥,我想…想聽聽素月姑娘唱曲。」素月姑娘那美妙的歌喉堪稱餘音繞樑,三日不覺,錢寶兒熬了七日就為再聽仙音,好不容易逮到機會,他能這麼放過?朱泰受錢寶兒蠱惑,挨了頓揍再聽不到歌聲,那豈不冤死了?點頭附和著錢寶兒的決定。

    「我這兄弟想聽素月唱唱歌,你去把她叫出來吧。」

    翠雲害怕葉羽,可此時卻是面露難色,名義上她是瀟湘館的主子,可實際上人家素月才是老大,老二命令老大,天下哪有這等道理?兩邊都惹不起,她匆匆上樓請示去了。

    「葉公子,實在對不住,素月姑娘身子偶感不適,今日實在不能見客,還望三位公子海涵。」翠雲又匆匆下樓,她一臉歉意的看著葉羽幾人。

    聽到鴇母的話,不說錢寶兒二人,就連圍觀的嫖友們也不免歎氣連連——大清早跑到這兒侯著,不就為一聽素月佳音?不過能看到這別開生面的打鬥,今天也算不虛此行。

    「我說這位大媽,你耍我們呢?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你這是托辭啊。」葉羽撇了撇嘴,「素月說白了就是一勾欄女,賣藝、賣身那都是本分,你讓她敬業點好不好?」

    膽敢侮辱我們心中的歌神?這下眾客人不怕葉羽了,他們紛紛化作怒目金剛。

    「寶兒,阿泰老弟,我告訴你們倆一句話,做人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平時莫裝純,裝純遭人輪。素月這小娘們想裝逼就讓她裝吧,等以後我娶了她,白天給你們唱歌,晚上給我暖被窩,我累死她小樣的。」

    「不入流!」看著葉羽幾人離去,陸小憐憤憤的嘟囔一句,隨即跟了上去。

    「你該死!」葉羽這話飽含真氣遠遠傳出,素月又豈能聽不到?雖然不知道裝逼是什麼意思,可她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要不是考慮到葉羽還有點用途,她早就衝上去拍他兩掌了。素月姑娘銀牙暗咬,那纖纖素手按在書案上,堅硬的木質桌面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掌印,如果葉羽看到這一幕,他肯定會大吃一驚。

    「來人,把方虎給我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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