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醫星下凡
「中醫研究院？」聽了張揚關於中醫研究院的話，許綱皺了皺眉頭。
「中醫研究院其實並不是沒有！」許綱斟酌著道：「最大的中醫研究院應該就是中國中醫科學院，此外各地都有中醫研究院，我們山南省同樣也有個中醫研究所。這些基本上都屬於官方機構。」
「哦？山南也有中醫研究院，我怎麼不知道？」
以張揚如今在中醫界的名頭，山南有個中醫研究所而他不知道，確實是件奇怪的事。
「這個，」許綱苦笑道：「我們山南的中醫研究所，有則有矣，可是和沒有也沒啥區別。」
「怎麼說？」
「研究所是有的，也掛著牌子，也有幾個工作人員，其中有幾個所謂的中醫研究員。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們研究出什麼成果。也就是拿著一份工資混吃等死罷了。」
「那就不要去管他！」張揚道：「我們搞一個真正研究中醫的研究院出來，將中醫發揚光大，那種形同虛設的中醫研究所理他幹什麼？」
「那也不好辦！」
許綱道：「你別看這中醫研究所不幹什麼實事，可人家是正牌的官方研究機構。你要辦中醫研究院還真繞不過去。」
「難道民間就不能辦研究院？」張揚問。
「當然也可以！」
許綱道：「可是民間辦的中醫研究院又有什麼好處？別人為什麼要參加？而且你民辦的研究院，不具有國家承認的資質，很多事情辦起來都難。」
「怎麼會沒好處？發展中醫不就是好處？」
張揚奇怪道：「我們成立這個研究院，無非是要發展和推廣中醫，培養更多的中醫人才。這好處是巨大的，怎麼能說沒有好處呢？」
「就是，怎麼會沒好處呢？」
一直坐在邊上雙眼注視著張揚的許微微這時候也開口道：「發展中醫就是最大的好處嘛！中醫發展了，能救治多少病人？這好處還不夠大嗎？」
許綱看了看張揚和許微微，心裡疑惑，這兩人今天是怎麼了？這個張揚的事業也不不小了，又有醫院，又有醫藥公司，搞得紅紅火火的，怎麼還這麼天真？而自己的女兒居然還幫著他說話。
看看許微微的眼神一直不離開張揚，許綱終於覺得他們一定有些什麼，現在瞎子都看得出來，女兒眼裡都快要冒出星星來了。
其實女兒和張揚的事情他也想過，在他看來如果有可能，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就沒有誰能比張揚更讓他滿意的了。
可是許綱也隱約聽說張揚已經有女朋友了，何況年輕人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也沒必要摻和。
不過現在看來，等會兒要找個空問問女兒了，到底怎麼個情況，如果真的有可能，那倒是件喜事！
「許院長，你覺得民間辦研究院不好嗎？」
張揚的話，讓許綱回過神來，想了想道：「不是說不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中醫也需要研究發展，不能停滯不前，故步自封，從這一點來說是極好的。」
「那就辦啊！」許微微道：「有好處的事情為什麼不辦？」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沒有好處，大家為什麼要來參加你這個研究院？如果你要培養人才，那更要有官方的認可了，如果沒有官方認可，沒有相應資質，誰又會來你這裡學習？現在的人都很現實，這些問題不解決，你這個中醫研究院又怎麼搞得下去？」
被許綱這麼一說，張揚也發現了問題所在。確實，中醫學院雖然在培養人才上有些僵化，可那是有國家認可的資質的。念了中醫學院，有了文憑，最起碼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他們飛揚教學醫院有人來是因為有官方支持，送來培訓的。
而現在的中醫研究院，就算混吃等死，那也是一份工作，工資不高，卻也是一個飯碗。
民間辦中醫研究院，確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雖然確實有些希望能振興中醫的醫生存在，他們也願意為振興中醫做出貢獻。可是人首先是要吃飯的，沒有相應的利益，這件事肯定辦不下去。
許綱畢竟做院長這麼多年了，對社會上的問題看得比張揚透徹，所以能一針見血地提出來。
不要看張揚現在老闆當得不小，可是如果沒有韓克，朱然，周婭妮這些人的努力，他這個老闆恐怕早就當不下去了。
「看來還是不行啊！」張揚歎了口氣。
「你這事情要好好考慮！」許綱說著看了自己女兒一眼，問道：「微微，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麼啊？」
「哦，」許微微的眼光還是集中在張揚身上，被許綱一問，頓時驚醒過來，忙跳起身來道：「我這就去超市，馬上就弄！」
許微微彷彿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父親看破了，雙頰飛紅，逃跑似的出去了。
張揚卻還在琢磨這個中醫研究院的事情，昨天韓克一提出來他就覺得很好，可是現在被許綱一說，他也意識到了問題。可是他又不願就此放棄，獨自鎖著眉頭考慮。
見女兒出去，許綱又問張揚：「你怎麼忽然想起辦什麼中醫研究院了？」
「海城中醫學院想讓我帶研究生，可是我覺得依靠每年帶幾個研究生不解決問題。」張揚道：「我們現在需要大批培養中醫人才，同時大力發展中醫。我覺得這是相輔相成的事情，只有中醫發展了，大家才會更願意學習中醫，而同時只有學習中醫的人多了，中醫才能發展得更快。所以，我就想搞這麼個研究會，研究和教學雙管齊下。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可以更好地發展下去！」
許綱歎了口氣，看著張揚的眼神有些複雜，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有些東西他實在看不明白。
張揚說的事情許綱不是沒有想過，他是個把行醫當做求道的人，對中醫有著特殊的感情。這樣的好事他當然最希望不過了，可是他卻也沒有考慮過要去辦這件事，實在是他明白這件事要辦的話難度非常大。
可是這個張揚，一個中醫學院畢業不過三年的年輕人，卻要去做這件事。
難道自己老了？
看著張揚的眼神，許綱知道雖然自己把難處告訴他了，可張揚並沒有打消這個念頭。
想了想，張揚道：「其實我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首先我可以去爭取官方的支持！資質問題容易解決。至於說利益，現在暫時確實沒有，不過中醫是治病救人的事情，只要發展起來，利益還是有的。」
張揚說著說著，自己似乎也看到了解決的可能，於是道：「既然是研究，就一定會有成果，這些成果也是可能轉化為利益的。大家出力，利益均沾，自然也可以的。」
許綱眼睛一亮：「難道辦成股份制？」
「有什麼不可以？」
張揚已經想明白了，這還是當初在美國聽劉長髮和周婭妮談論資本運作得來的靈感。
「我們可以找一個或者幾個投資方，然後讓那些有實力的中醫都以自己的醫術研究入股。」張揚道：「對於已經有成果的，我們可以出錢買。至於以後的研究成果，我們按照股份分配利益。這樣不就解決了利益問題嗎？」
「這倒確實是個辦法！」許綱點頭道。
「有了足夠數量的中醫專家，我們就可以展開教學了，可以結合中醫學院研究生教學和中醫傳統的師徒傳授。學生有權選擇老師，老師也可以通過考核選擇學生。一旦確立了師生關係，那麼這個學生就跟著那個老師一年，這期間他就等於那個老師的徒弟。跟著老師治病，進行實踐教學。」
「為什麼是一年？」許綱問。
「因為我們可以給大家多一些選擇機會！」
張揚道：「學生第二年可以重新選擇老師，並且重新由被選擇的老師考核，擇優錄取。這樣，學生學到的就不是一個人的醫術，同時也自然淘汰了那些醫術不能達到學生要求的老師。」
「這樣確實也是個辦法，」許綱道：「可是很多老中醫還是具有門戶之見，自己的弟子又如何讓給別人，而且這樣的師徒關係相對鬆散，那些老中醫未必肯將自己的真才實學交給弟子。」
張揚道：「這就需要我們找一批具有真才實學的中醫，這批人既然參加了我們的中醫研究院，就要放棄門戶之見，將自己的知識傳授給學生。何況我們還有個每年重選的制度，如果一個老師不肯將自己的學識真正地交給學生，時日長了之後，選擇他的學生也會減少，等到沒有學生選他了，他也就不成其為老師了。」
「你這一招厲害啊！」許綱笑道：「你這樣可是給了那些老傢伙很大壓力啊！」
張揚道：「那也沒辦法，想要振興中醫，必須有人去承擔這種壓力！」
兩人說著，許微微已經買了菜回來，見兩人談得高興，便問：「怎麼，你們想出辦法了？」
「有些頭緒了！」張揚道：「我覺得應該可行！」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許微微高興地道：「你要辦的事情一定會辦成的！」
「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做飯，一會兒就成！」許微微說著進了廚房。
見女兒這個樣子，許綱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自己的女兒不會被張揚灌了迷藥了吧？
女兒的性格，許綱再清楚不過，她是個極其有主見的人，要不然當年也不至於放著自己這個名醫父親不利用，卻去考什麼西醫臨床。
如今倒好，張揚只說了句有頭緒了，她也不問問究竟有什麼頭緒，就斷定張揚要辦的事情就一定會成功的。
何況說那話的時候，眼神都變了。
「有問題，自己女兒一定有問題！」
許綱雖然一心行醫，可也是過來人，當然明白女人在什麼時候才會用這種眼神看一個男人，只能是她愛上他了。
張揚還在想自己的那個方案，對許綱道：「許院長，這事情我們不要拖了，該辦就辦，投資方我來安排，官方的許可我去想辦法。不過聯繫那些老中醫還希望你能幫忙！」
「什麼叫幫忙？」許綱不滿道：「這事情我義不容辭，首先聲明，我自己無條件加入，另外，我會聯繫一些有真實本領的老中醫加入。哪怕你要我出錢都沒問題，雖然我的錢不多，但也可以出一份力。」
「錢就不用了！」張揚道：「你也算技術入股吧！能夠找一批支持我們的醫生就很好了。」
「包在我身上！」許綱似乎也激動起來：「我雖然年紀大了，可是我也可以陪你這個年輕人再瘋狂一把。你都不怕，我老頭子怕什麼？」
許綱正在那裡興奮不已，門鈴忽然響了。
老頭子正在興奮頭上，立刻跑去開門，連腳步也變得輕快了很多。
「咦，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許綱拉開門，見是孫凡和馮一曲，便道：「你們怎麼會一起來了？」
「我們當然要來了！」
孫凡道：「我算出來了，今天你這裡必定有大事發生，有紫微星降臨，應在你這裡，我當然要來看看了！」
馮一曲笑著道：「你別聽他瞎說，這傢伙今天一大早跑到我那裡說什麼今天有紫微星暗淡，一定要給我算算，看看應了什麼？其實我明白，這傢伙就是跑到我那裡騙吃騙喝的。不過他算著算著忽然又說紫微星應在你這裡了，拉著我就來了。難不成，你這裡今天有好吃的？」
「哪裡來的紫微星？」許綱沒好氣地道：「今天不過是張揚來找我商量點事情。微微在給我們做飯而已。」
兩人跟著許綱進來，馮一曲一聽就道：「怪不得，怪不得，張揚在這裡，那是一定有事了，我說這個孫凡雖然嘴饞，可是算這些倒是從來不算錯的。」
「那是！」
孫凡剛只得地說了一句，自吹自擂的話還沒出口，忽然縮了回去，揚起鼻子使勁嗅了嗅，道：「什麼味道？」
「是啊，好香啊！」馮一曲也道。
「不對，不對，」孫凡忽然那苦著臉道：「這一次怕是我算錯了！下凡的不是什麼紫微星。」
馮一曲問：「那是什麼？」
孫凡道：「鬥牛星！」
「為什麼呀？」馮一曲問。
孫凡道：「昔日神牛為媒，牛郎織女，七七相會。日吉時良，天地開張。神牛以此功德為鬥牛星，永鎮天界！」
「什麼意思？」馮一曲不解道。
「意思就是你有吃的了，今天織女下凡，不是織布來的，是給我們做飯來了，有一桌子好吃的等著我們呢？」
馮一曲也反應過來了，笑道：「就算真的織女下凡，人家做的飯也是給牛郎吃的，有你什麼事？」
孫凡不滿道：「你這個老傢伙，非要說破幹什麼？我帶你來享口福，你也有份的。既然是蹭飯，就要有蹭飯的自覺，哪有蹭飯還嗓門這麼響的？」
許綱笑道：「就屬你嗓門最響，還說別人！不過我也奇怪了，你這傢伙現在整天不算別的，就算到哪裡能蹭飯嗎？我們家微微多少日子都沒回來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來做一頓好吃的孝敬我老頭子，你怎麼又算出來了？」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孫凡道：「我今天來還真是算出點重要的事情，只是一時沒有能夠確定，到這裡來求解來了！」
張揚這時候早聽到兩人的聲音，也從裡屋跑了出來，笑道：「孫凡你算出什麼來了？怎麼跑到這裡來求解了！」
孫凡見張楊出來，忽然收起一臉的玩笑道：「確實是來求解，因為你在這裡，我只能到這裡來求解！」
張揚見他說的鄭重，也有些奇怪，不禁問道：「你要求什麼解？難道和我有關？」
「我不知道！」孫凡兩手一攤，我要知道就不用來求解了。
眾人被他說得吊起了胃口，馮一曲便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別神神叨叨的。」
「是這樣的，我剛才說紫薇下凡那是開玩笑的。不過我近日起盤，發現紫薇暗淡，帝星不穩！」
「什麼意思？」張揚奇怪道：「現在有什麼帝心不穩嗎？也沒皇帝啊，又哪來帝星？」
孫凡道：「地上是沒有，可天上難道也沒帝星？」
張揚一愣，難道這帝星居然應在天帝？這怎麼可能？再說憑他孫凡，難道還能算出天帝的事情來？
見張揚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孫凡道：「其實我也不信，可是每次算出來都是這樣，都說伏羲八卦乃天地至理，我想天上應該也是一樣的。」
張揚搖搖頭，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孫凡道：「若僅是紫薇暗淡，帝星不穩。我也不會太過留意，畢竟太過荒誕。可是我還算出一些東西來？」
馮一曲問：「是什麼？」
「醫星下凡！」孫凡道。
孫凡這麼一說，大家都看著張揚。就連許綱也覺得若是真有醫星下凡，恐怕非張揚莫屬了。
張揚其實也是心裡一動，不過很快又搖搖頭。就算真有醫星下凡的事情，那也不是自己，自己是天將，醫星那是天醫官。跟自己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