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消毒
韓克已經將後來送來的那個患者送到新準備出來的病房，同時按照張揚的吩咐用淨衣符處理了門窗。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治療這種中毒患者的方法，不過張揚擔心這蠱毒具有傳染性，到處傳播，爆發大規模疫情。所以要進一步瞭解這種蠱毒的性質。
一個是要設法阻斷這種蠱毒的自然生存，也就是找到有效的消毒劑。另外，韓克他們用的藥雖然對症，不過張揚還想分析一下，看看是否可以改進一下，或者找出更為簡單易行的辦法。
放下電話，沈維國歎了口氣，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情。身為衛生廳長，在他省廳所在的清波出現這樣的疫情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不過對於沈維國來說，這一次未必就是壞事，因為張揚的事先提醒和反覆強調，沈維國已經強令清波市的醫院進行緊急防毒演習，所謂緊急演習就是說要求醫院發現中毒病人立刻隔離，立刻上報。
雖然這個所謂的演習有些怪，醫院和其它行業不同，消防演習可以製造模擬火場，安排人員扮演受困群眾。哪怕軍隊演習也可以安排模擬目標，進行實彈攻擊，可是醫院演習，難道找許多患者來治病？總不能折騰患者吧？
尤其這個演習旨在發現中毒患者，又哪裡去找那麼多中毒患者？衛生廳總不能自己投毒吧？所以接到這個命令的醫院大多也弄不明白這麼回事，不過既然衛生廳有了這樣的正式書面文件發來，那大多數醫院還是要認真對待的，哪怕只是表面做做樣子也是需要的。不然萬一衛生廳突擊檢查自己醫院豈不麻煩？
所以，大多數醫院還是做出了相應的安排。密切注意中毒患者，甭管有用沒用，反正小心沒大錯。
結果，不少醫院都開始陸續發現有類似中毒症狀的患者出現，有些綜合性大醫院接治的病人比飛揚教學醫院還要多。畢竟飛揚教學醫院出名只是最近的事情，而且也以處理惡性腫瘤之類的疑難病症聞名，在其它方面，名氣也有限，何況就接待病患數量上的處理能力來說，確實趕不上那幾家著名的三甲醫院。
這些醫院見真的發現中毒病例，自然不敢怠慢，趕緊上報。於是，沈維國就得到了不少上報病例。這確實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正因為他有了預先的防備，這病例被第一時間上報，很快就發現確實有中毒疫情在清波發生。
沈維國連忙與張揚聯繫，得到的消息卻是張揚他們已經研究出初步成果。也就是說疫情雖然來勢兇猛，但是因為預防措施到位，第一時間就有了治療對策。一種有把握治癒的疫情，再兇猛，也不會太過可怕。
能在這樣突如其來的疫情衝擊下，應對得當，完美解決。對於沈維國這個衛生廳長來說，也許就是壞事變好事了！
一想到這，沈維國就暗自慶幸，幸好山南省有個張揚，幸好自己一直支持張揚。正想著，秘書已經敲門進來，把張揚剛剛發來的傳真送了進來。
沈維國也不再耽誤，立刻讓秘書去給所有醫院都發一份傳真，將這個對應方法迅速傳給大家。同時還要給那些醫院打電話，讓他們一定要重視這件事。
清波市的醫院那麼多，這可是一件工作量很大的工作，秘書連忙安排人手，加緊通知去了。
衛生廳緊鑼密鼓地通知各家醫院的時候，張揚已經進了那個病人的病房。張揚已經確信，不考慮傳染性的話，這個中毒病人已經不算什麼危險病人，醫院完全有把握治好他。不過，這種蠱毒如果具有傳染性，那也是一件麻煩事。
就算病了有辦法治療，可誰也不想得病啊？何況得病了之後又會發生交叉感染，將病源進一步擴大。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徹底消滅這種由「蜘蛛」製造出來的蠱毒。
蠱毒不同於一般的病毒，它通常由是一種可見的生物煉製出來的。而這種生物一旦被煉製成蠱毒，也就出現了變異，大多數時候就會喪失繁殖能力。而大多數微小的生物，存活時間都不會太久，所以雖然被煉製出來的蠱毒適應性一般都很強，可是延續性都不算太好。所以蠱毒一般都是被煉製者自己使用，並不具有什麼傳染性。
當然有時候也會出現一些肉眼不可見的微生物蠱毒。不過制蠱者通常並不清楚這種微生物的情況，畢竟他們也同樣看不到這些微生物。這些煉製蠱毒的人通常都是靠經驗和前輩的傳授，知道採用某些方法會產生某種特定的蠱毒，具有特定的毒性。
比如在南方很多地區都出現過的竹篾蠱就是這一類，事實上竹篾只是一個載體，發揮毒性的是附著在其上的微生物蠱毒。只不過大多數煉製竹篾蠱的人並不知道這些。而且即便是煉製成功的竹篾蠱一旦離開了特定的存放環境竹篾，也無法維持太長時間。所以也同樣不具備傳染性。
可是按照那些施放這種蠱毒的鄭紹童的那些弟子的說法，「蜘蛛」是明確告訴他們這種蠱毒具有傳染性，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種蠱毒確實已經感染了很多人，而且數量還在繼續增加中，張揚覺得在傳染性的問題上，「蜘蛛」應該沒有撒謊。所以張揚必須弄清楚他的傳染方式。
既然能傳染，說明這種蠱毒在自然狀態下可以較長時間存活，或者有什麼特殊的傳染途徑。所以張揚把這個病人安排在單人病房，自己親自去查看。到目前為止，這種蠱毒患者的治療還是採用辨證施治的方式，也就是說依靠病人自身免疫系統起作用。藥物無非是輔助而已。
而現在張揚要做的就是找到這種蠱毒的本體，發現其傳播途徑。
張揚自己現在當然不怕蠱毒傳染。哪怕真有蠱毒進入他的體內怕也無法存活，大不了自己用三昧真火將五臟六腑消毒一遍，這種消毒方法相當徹底，別人承受不了，他卻沒有問題。
張揚替那個患者做了仔細檢查，卻微微皺了眉，這個患者感染的蠱毒確實和先前那幾個類似，不過張揚總覺得還有些微不同。
細細地把了脈，張揚這種感覺更加明顯了。毒依然分陰陽兩種，不過先前比較活躍的陽毒似乎有些沉寂了，而原本比較隱形的陰毒現在反而開始活躍了起來。雖然從患者身體受到毒素侵害的情況來看大同小異，原先的藥方也是可用的，但是這種毒素發生變化卻是存在的。
張揚懷疑，這種變化也許跟這種蠱毒的傳染性有關，或許這種蠱毒是可以繁殖的，但是繁殖可能發生微量變異，導致蠱毒性質的改變。
想了想，張揚將一絲真氣探進患者體內，要解開這些迷，張揚必須先找到這種蠱毒。
很明顯，這種蠱毒與竹蛉蠱不同，許微微感染的竹蛉蠱是一對，張揚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一對竹蛉蠱的存在，而且陰陽分明，而現在這個患者體內的蠱毒卻有很多，張揚甚至無法確切的區分這些蠱毒哪個是陰，哪個是陽？
張揚小心地用真氣壓迫著那些蠱毒，卻又不至它們於死地。
那些蠱毒也明顯感受到患者體內的變化，開始更激烈地活動，好在這種蠱毒雖然數量巨大，卻不會像竹蛉蠱那樣爆裂開來，瞬間釋放劇毒。
張揚逐漸加大真氣控制範圍，那些蠱毒顯然有些慌亂起來，開始四處遊走，很快就有蠱毒逸出患者體外。
這種蠱毒真的極其微小，若不是張揚的真氣一直追著蠱毒遊走，恐怕連他都會忽略逃逸的蠱毒。先前竹蛉蠱雖然微小，不過卻有一種耀眼的綠茫，極易發現。可是這種蠱毒不僅比竹蛉蠱更加微小，而且幾乎是透明的，要不是張揚眼力驚人，絕對發現不了這種蠱毒的存在。
換句話說，這要是落在一般人眼力絕對是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的毒物。
張揚一伸手，籠住了幾隻蠱毒，仔細觀察。張揚雖然對蠱也有些瞭解，卻不認識這種蠱毒，而且天醫官的醫書上也沒有記載。患者體內的蠱毒雖然分為陰陽兩種，但是出現在張揚眼前的這幾隻蠱卻沒有區別。
這種蠱的數量極多，張揚又隨手抓了幾隻，發現都是一樣的，放出意念去探查了一下，張揚很快發現每一隻蠱居然都同時帶有陰陽兩種蠱毒。原來它並不像竹蛉蠱那樣一陰一陽。
這些蠱出了患者體內迅速地結為一對一對的。張揚很快明白了這種蠱為什麼同時攜帶陰陽兩種蠱毒。原來它本身就是雙性的，那一對對的蠱都在交配，而這些蠱的交配形式是互相頭尾相接，同時進行兩次交配，隨即分開後各自進行生殖。又生出同樣的蠱來，而先前兩隻卻很快死了，不過新生出來的那一批又很快就行交配，不過數分鐘，這種蠱就生殖一輪。如此週而復始。
原來這種蠱在自然環境裡也是不能存活很長時間的，只是它的繁殖驚人地迅速，這一點很有些像某些微生物，其實就個體來多，這種蠱已經很接近微生物了，也只有張揚這種神奇的眼力才能看清。只不過微生物大多進行無性生殖，而這種蠱卻是雙性同體，異體交配。
不好的情況是，每個個體進行交配之後生殖出來的都不止一個個體，也就是說數量增加了。也許這就是它會大量傳染的一個重要原因。
不過張揚也發現這些蠱雖然看上去一樣，都同時攜帶陰陽兩種性質的毒性，但是毒性卻有些差異，有的陽毒為主，有的以陰毒為主，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患者的具體體現不一樣的原因吧？
讓張揚高興的是他發現雖然蠱毒的性質不同，但總體來說，新生了多代之後的蠱毒，毒性比起第一批略有不如。換句話說，這蠱毒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雖然這種減弱極其細微，僅僅一代之間幾乎無法察覺，可是這蠱繁殖速度那麼快，累積多代之後，還是有了一點點區別。
按照這個速度推算，張揚覺得也許自己不去理會，在自然界中繁殖了很多代之後，這種蠱就會失去毒性，雖然數量可能會變多，但是失去了毒性，對人體便無害了。當然這個推論還不能完全證實，而且即便真的如此恐怕也要個把月之後才會消失殆盡。
現在張揚知道了這種蠱毒為什麼能長期存在於自然環境之中，而且很有可能會慢慢消失，不過他不想去等它慢慢消失。
剛才進來的時候張揚已經帶了一些醫院的常用消毒劑。為了試驗，張揚不得不再度去將病人體內的蠱毒逼出來。
張揚很快發現，這種蠱在患者體內存活的時間好像很長，因為現在逼出來的蠱，與第一次逼出來的比較接近，毒性比屋內繁殖了幾代的要強。但是在患者體內，這種蠱的數量似乎沒有變多，也就是說，他在患者體內並沒有繁殖。
新出現的蠱也很快也開始繁殖，於是房間內的蠱數量開始增多，張揚便將用各種消毒劑對這些蠱做實驗。看看不同情環境下這些蠱的存活情況。
張揚的運氣不錯，他很快發現含氯消毒劑對這種蠱有影響，雖然噴灑後不能殺死這種蠱，但是這種蠱一旦沾染了含氯消毒劑就不再進行交配了。而這種蠱本身在自然環境中存活時間很短，所以一旦不進行交配了，就將很快死完，也就不再能在自然環境中生存了。張揚接連試了幾次都是如此，這讓他很高興，看來只要在那些人投放蠱毒的地方噴灑含氯消毒劑，就能殺滅蠱毒，那麼這種蠱毒就不在具有什麼威脅了。
問題輕易解決讓張揚很高興，看來還是高看了這個什麼「蜘蛛」的本事。
張揚在整個房間裡噴灑了稀釋後的含氯消毒劑，沒多久，房間裡的蠱毒就不復存在了。
張揚心裡高興，準備再度替患者診斷一下，看看他的情況如何？是不是能把韓克他們的那個治療方法再改進一下，可是一轉眼卻發現那個患者正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
患者見張揚看他，便問道：「醫生，我沒什麼大問題吧？怎麼把我送到這病房來了？」
「你沒事，很快就會好了！」張揚一邊安慰著患者，一邊替他檢查，可是很快就苦笑了一下，原來剛才自己發動真氣逼出蠱毒，幾次以後居然把他體內的蠱都逼出來了，這個患者也就不藥而癒了。
要說這個方法倒是極好的，可惜無法推廣，因為其它醫院是學不來的。
見那患者還看著自己，張揚只得道：「你的病問題不大，剛才只是為了安全起見，讓你住院觀察一下而已，你很快就會好了！」
那患者其實已經感覺到自己沒什麼了，看了看張揚忽然問：「你們把我送到這單人病房來，很貴的吧？」
張揚不由一陣無語，看來醫患之間的信任度還是有待提高，現在這個患者已經在懷疑他們送他來單人病房是為了亂收費了。
張揚只得安慰他說醫院不會亂收費，說完就匆匆出去了。現在雖然沒有什麼改良藥方，不過韓克的藥方還是可以用的，而自己又發現了含氯消毒液可以解決這種蠱毒在自然狀態的繁殖問題。這樣一來這個蠱毒已經不足為懼了。
當然這件事還是要盡快通知沈維國，讓醫院都用含氯消毒水消毒，另外如果發現傳染源也可以使用。
張揚還沒來得及聯繫沈維國，趙大海的電話就打來了。
趙大海打來電話是告訴張揚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剛才羅建和趙大海趕去銀星集團頂樓佈置的時候，卻發現樓頂已經有人受傷昏迷，不過他們仔細檢查了樓頂，卻沒有發現樓頂有人，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上了樓頂的。
於是趙大海趕忙給張揚打電話，告訴他這個事情，張揚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想了想道：「你們還是守著那裡吧，我一會兒來看看。」
趙大海聽說張揚肯來，也不再多說，掛了電話去安排了。
這麼一打岔，沈維國的電話已經打到醫院了，沈維國剛才緊急佈置，又收集了信息，很快找到了幾個有可能是毒源的地方，那些中毒的患者大多曾經出現在幾個地方，其中最多的就要數火車站了。
得到這個信息，沈維國不敢怠慢，馬上聯繫張揚。沈維國與張揚也算熟了，著急的時候都是直接打他手機的，不過剛才張揚與趙大海正在通話，手機占線，所以他就把電話打到醫院來了。
張揚很快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沈維國，讓他通知各醫院使用含氯消毒劑，同時安排人到車站之類人流大的地方採取消毒措施。
沈維國如今對張揚是言聽計從，放下電話連忙安排去了。
而張揚也向韓克交代一聲，出去了。銀星集團的那個空間裡的超能石已經被他移到自己的戒指裡去了。不過張揚還是想去看看鄭紹童會不會在那個空間裡，這個傢伙剛才竟敢對周婭妮下手，自然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