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你出手的吧?
羅建之所以這樣強烈要求,是因為京城出事了。
張揚猜的不錯,羅建所說的那些病人就是天道派的那幾個徒眾。這些人因為太過離奇,隴海警方便層層上報,也許是怕這種離奇的事件會和國家安全有什麼聯繫,所以最終軍方插手了這件事。
羅建和趙大海所在的部門是隸屬於總參的一個情報部門,通常這種離奇事件也是他們所要關注的事情。因此這個事件就被他們接手,人也就送到了京城。
雖然這件事中有很多情況尚不明朗,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幾個人的情況都不正常,也就是說他們現在都是病人。開始的時候,軍方也沒有覺得這病有什麼奇特,聯想起最近廣泛出現的癔症症狀,也就把這幾個人當成普通的癔症處理。安排在南海醫院醫治,只是多派人看守而已。
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醫院發現這幾個人的病並不好治,即便參考了各地癔症治療的經驗,其中也包括了張揚在海城治療癔症患者的經驗,這幾個人的病症仍然沒有起色。
而南海醫院的院長吳向天在束手無策之下就向上級推薦了張揚。上一次張揚在南海醫院逼出那個蠱的情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之張揚如今在治療癔症方面有不小的名氣,連衛生部都要樹立典型,吳向天就更覺得他或許能有辦法了。
不過情報部門有自己的謹慎,因此在接受吳向天的建議之前,對張揚做個瞭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由於周書記和劉秘書對張揚的評價很高,張揚自然就被確定為可以徵用的人員。
軍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張揚參加維和部隊的背景,所以也就知道石巖和張揚的關係,因此找到石巖一方面也是進一步對張揚做個瞭解,另一方面也是拉近一下關係,讓張揚更好接受一些。
不過從情況來看,雖然張揚和石巖關係確實不錯,但是羅建他們卻並沒有因此拉近多少。而剛才羅建接到的電話更是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幾個病人出事了。
因為這幾個病人情況特殊,而南海醫院又沒有什麼良好的辦法來治療,出於安全的考慮,軍方決定把這幾個病人轉移到距離京城不遠的一個軍事基地去。結果沒想到,在轉移的過程中出了狀況。
轉移病人的車隊受到不明攻擊,雖然軍方有攜帶武器的押運武裝人員,可是依然受到巨大損失。不但己方人員車輛都受到巨大創傷,而且那幾個病人也大多被劫,只是最後押運武裝人員拚死抵抗,似乎也傷了對方的人,最後總算保住兩個病人,不過其中一個在激戰中受了重傷,現在已經生命垂危。
由於這次打擊太過突然,軍方不但不知道是什麼勢力下的手,而且連對方的人都沒見到,甚至都不知道對方使用了何種裝備。這簡直可以說是軍隊的奇恥大辱。因此軍方高層迅速做出批示,要不惜一切代價,迅速查明真相。
可是現在線索並不多,因此還在軍方手上的那兩個病人就成了重要的線索。而要從他們身上打開缺口,先把他們弄醒,拜託那種迷迷糊糊的狀態顯然就是個先覺條件了。所以羅建接到這個電話後也就更意識到他們這次任務的重要性,對張揚的態度自然就更加誠懇了。
張揚見對方言辭誠懇,也不想再計較趙大海剛才的魯莽,便問:「是不是病人的情況有變?」
趙大海其實也不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羅建接了個電話進來都沒跟他說話,就直接懇切地請求張揚出手幫助。他便是再魯莽也知道一定是事情出了什麼變化。這時候也有些疑惑地看著羅建。
羅建對張揚的態度一直不錯,此刻更是希望促成張揚的京城之行,聽張揚這麼問,略有些猶豫的環視了一下,這裡四個人,趙大海本來就是本部門的人,石巖雖然不是情報部門的,但他是老資格的將軍,也是有資格知道一些秘密的,相信他也能保守軍方的秘密。
至於張揚,是這次自己要請回去幫忙的人,如果什麼都要瞞著他,這事情就不好說了,人家憑什麼幫自己?這麼一想,羅建就咬咬牙道:「好吧,我剛才得到消息,那幾個病人在接送途中出事了,現在只剩下兩個病人,其中還有一名重傷,正在搶救,因此我代表組織懇請張醫生相助。」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羅建不再藏著掖著,張揚便也不再拿腔作勢。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跑一趟吧,你等我把這裡的事情安排一下!」
張揚之所以這樣決定也是因為知道了天道派出手了。羅建雖然沒有詳細說出了什麼事,可是這些病人出事了,而且只剩下的兩個人中還有一人重傷,究竟怎麼會形成何種結果自然不問自明瞭。
張揚本就覺得天道派之所以遲遲沒有找上自己多半是就找那幾個被自己下了禁咒的徒眾了。也擔心這些人會弄出什麼重大事件來。現在聽說他們從軍方手裡劫人,並且造成傷亡。他便決定出手相助了。
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工作,張揚便帶著韓克跟羅建他們一起出發了。
石巖沒有繼續跟著,因為事情緊急,他們原說的一起吃飯也只得作罷,張揚、韓克、趙大海、羅建四個人立刻趕到海城的清波的軍用機場,乘坐直升飛機趕往京城。
當天就趕到了距離京城不遠的某處軍營。帶韓克來是因為他現在不僅醫術大有長進可以算作自己的助手,同時他也是個修真者,即便看到什麼也不會大驚小怪,也可以讓他見識更多東西。當然這一點本來趙大海是不同意的,但是張揚堅持如此,羅建急於得到他的幫助也就做主同意了。
飛機直接在軍事基地降落,所以還沒到吃完飯的時候,張揚已經見到了那兩個病人。事實上,張揚早就見過他們了,這兩個人就是當初在隴海白雲觀圍攻自己的那四個道士中的。受重傷的是那個年紀大些的道士,另一個就是矮壯些的傢伙。
年長的道士傷得不輕,彷彿被炸彈炸過一般,一條腿和一隻手都沒了。應該是被「炸」斷了,想來軍方應該已經做了處理,看起來暫時性命是可以保住的,只是虛弱得緊。一時半會恢復不了。
那個矮壯的道士卻沒有受傷,只是他被張揚下了禁咒,卻不是一般醫術能夠治療的。在這次遭遇襲擊的事件中,押送武裝人員也受到重創。一個班的戰士死傷大半,不過他們猛烈反擊,據說是把襲擊者打退了。只是他們都是外傷,救治工作並不需要張揚出手,對這種外傷的治療和搶救,部隊醫院還是比較拿手的。
張揚聽說這個情況倒也覺得合理,畢竟這些天道派的傢伙只是修真者,不是神仙,遠沒到刀槍不入的境界,雖然戰鬥力比一般人強悍得多,但是軍隊全副武裝的特種兵也不是吃素的,猛烈反擊之下也是會打傷那些傢伙的。
張揚沒有想錯,當時的情況是天道派的八大高手一路追蹤到了京城,結果其中兩個正好發現這些人被從南海醫院轉運出來,於是便在半路上出手想要劫走他們。
作為修真者,天道派自然有不小的優勢,何況又是在暗中出手,這兩個高手根本不認為對方有抵抗能力,可是沒想到,這一小隊押運武裝人員是訓練有素的特種部隊,雖然猝不及防地受到攻擊,卻也不慌亂,迅速組織反擊。竟然也給他們製造了不少麻煩。
好在這個地方已經是郊區,雖然戰鬥頗為激烈,倒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不過由於遭受激烈抵抗,那兩個長老級的高手居然沒有能救出所有徒眾,而且自己還受了點小傷,不得已,他們便暫時退卻了。
軍方這次損失慘重,卻一時查不到是什麼人下的手,只得把這最後兩人送到軍營,一面派重病看守,一面設法治療。
張揚到了軍營,自然要查看這兩人的情況,軍方請他來肯定是希望張揚能醫好這兩人,但是,從而得到相應的情報,找出幕後的人。
不過對於張揚來說,他並不希望軍方獲得太多資料,修真者的存在必然昭示了很多超越常人的能力,這本就是屬於不同世界的東西,如果被軍方知道了,難免生出利用之心。畢竟軍隊作為國家機器,有著其暴力性。
但是修真本是個人修行的事情,作為一個修真者,應該講究修身養性而不是好勇鬥狠。這本就是張揚張揚會被打下凡塵的原因。原本他就是沒有參透這其中的道理,一味殺戮,才被打下凡塵的。現在自然要阻止修真者利用本身能力大肆殺戮的事情發生。
天道派作為一個修真門派,用這種惡劣的手段吸引注意力,企圖建立強大是勢力來達到修真的目的,這本來就偏離了修正的本來意義。如果再和軍隊這種暴力機關糾纏在一起,就更難維持修真的本意了。
何況還未必能和平解決,更可能引起爭鬥,如果一幫修真者跟軍隊幹起來就更是張揚所不願意看到的。因此,張揚到這裡來的本意是組織修真者和軍隊的衝突,以天道派如今的所作所為來看,張揚覺得他們正在漸漸地走向魔道。他們一旦和軍方衝突,很可能造成巨大的殺戮。
「張醫生,您看這個病症的情況如何?」見張揚給病人做了檢查,一直跟在他身邊的羅建問道。
「這病並不難治療!」張揚道:「其實他們這情況也屬於癔症的一種,不過情況比較嚴重,三焦受損,即便治好了也未必想得起以前的事情了!」
羅建一聽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這不是他願意聽到了。本來見張揚說不難治療的時候那種自信的樣子羅建已經有些興奮了,不過隨後那半句話卻又給他潑了冷水。從情報部門的利益出發,治療這兩人的的目的自然是要得到相關情報,可是按照張揚剛才說的那話來看,似乎這兩人能治好可能也失憶了。
如果失憶,那就意味著軍方很難從他們嘴裡得到相應的信息。治好這兩人的意義就顯得不大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張揚已經很肯定地說,要治好他們不難,這就是個巨大的進步了。要知道此前南海醫院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都沒有能治好這些人。至於說能不能從他們嘴裡得到所需要的信息,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於是羅建便問:「那麼張醫生您覺得要多久可以治好他們呢?」
「這個到不需要太久,今晚我就可以把這個沒有受傷的先治好,至於那個受傷的現在身體狀況差了點,等他恢復一些再說吧!」
聽說一個晚上就能治好,羅建自然大喜,立刻就讓張揚趕快想辦法治療。不過張揚卻不急著動手,反而看了看羅建和他身邊那個臉色有些不好的趙大海道:「治療是可以的,不過我有個要求!」
趙大海聽了個下意識地就皺眉,他對張揚沒有什麼好感,聽他所今晚就能治好病人便有些不信。此刻聽他說還有要求,臉色就更難看了,頓時就道:「你現在是為國家服務,還替什……」
羅建卻打斷趙大海的話道:「什麼要求在那個醫生請說!」
見羅建態度不錯,張揚也不再去理會一旁臉色鐵青的趙大海,說道:「一會兒吃了晚飯,我就替他治療,不過我治療的時候,只能有我和我徒弟參與,其它人不能進這屋子,過程也不能監視、監聽!」
「這不可能!」趙大海搶先叫了出來,他倒不是有意為難張揚,只不過這些人出現得太過離奇,如今又導致軍方受到不明攻擊,現在在軍營中肯定也受到嚴密監視,肯定是二十四小時監聽、監視。張揚的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了。
張揚卻沒有去看趙大海,只是盯著羅建看。他早就看明白了,趙大海雖然看起來脾氣大,可是具體決定事情的時候他還是聽羅建的,可見羅建的職位比他高,權限也比他高。
羅建卻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考慮怎麼說話。張揚身後的韓克卻又開了口:「我師父已經答應出手治療了,你們放心,既然我師父說了,這病不難治療,那就一定能治好這個病。不過我師父治病也不希望外人參觀,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好吧!」羅建點點頭,終於道:「這個事情我要請示一下!要不這樣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張醫生你們先去吃飯,這事情我請示一下再給你們答覆,就算這個事情領導不同意,我個人也還是會感謝張醫生對我們的信任和幫助的。」
他這麼說了,趙大海果然沒有再出言反對,只是狠狠地瞪了張揚一眼。張揚只做沒有看見,韓克卻毫不猶豫地瞪了回去。
部隊裡的飯菜比較簡單,不過張揚倒是並不介意,他本來就不太在乎這些,更何況以他如今的修行程度,幾頓不吃也不是啥大事。
趁著這個當口,羅建果然去向領導請示了。結果很快就有了指示:可以接受張醫生的條件。
羅建會同意去請示是因為他本能地覺得張揚的這個要求會得到領導的批准。畢竟現在對軍方來說,最關鍵的是要治好這兩個人。張揚既然很肯定地說能治好,自然是給了大家希望。
至於說不能讓其他人在場,倒不是什麼重要事情,反正現在是在重兵集結的軍營,不要說張揚是通過政審的醫生,就算他是有著特殊目想要把人救出去的,難道還能讓他衝出重兵重圍不成?
於是晚飯後稍事休息,張揚便帶著韓克進了那個矮壯道士所在的病房。
「師父,這個病似乎有些奇怪啊?我覺得似乎是人為的啊!」見沒有其他人在場了,韓克便提出了自己的觀點,如今他醫術大有提高,又初入修真門檻,見識倒是不低,一開口就說到了關鍵點上。
張揚笑笑,一揮手施了個屏障,這樣兩人說話外人就聽不到了。韓克立刻就發現了異樣。其實這個小小的屏障上回張揚在飛機上就施展過,只不過當時韓克當時還沒入修真之門,又一門心思只顧救人,並沒有發現異樣罷了。可是現在他眼光不同了,立刻發現了其中奧妙。
「真神奇啊!」韓克笑得有些肆無忌憚:「這個法術師父你要教我!」
「你要學的東西多了,你師父我的本事可是你學的完的?」
「那是,」韓克不失時機地拍馬道:「你看這傢伙的病沒人搞得定,他們還不是得從京城找到海城去,您不出手他們就束手無策了!」
「少拍馬屁!」張揚笑罵了一句,又指著那個矮壯道士道:「他的症狀你去看看,別說你什麼都看不出來!」
「看當然看得出來!」韓克道,其實我早就覺得這傢伙的病和海城那些癔症不同,應該是被人封了氣機一類。
「不是封了氣機!」張揚道:「氣機是人體之本,如果被封了,就沒了生氣,時間久了必然造成傷害。他這情況卻是被人封了魂魄,而且只是被封了天沖、靈慧二魄,所以看上去混混耗耗的,與性命倒是無礙的。」
「哦!」韓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忽然道:「師父,我怎麼覺的這個是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