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人失蹤了
一直以來,張揚都還比較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說穿了,他到這個世界是作了弊的。按照天庭的處罰,他因殺孽過重被打下凡塵,那是要重新墮入輪迴的。
只是因為天醫官的相助,他才沒有魂飛魄散,而得到了這個醫修的機會。其實張揚也明白,天醫官之所以會這麼照顧自己固然是為了報恩,但同時也有希望自己的醫術能夠流傳下去以濟世的心理。
不過這醫修倒是恰好適合減低他的殺孽。倒也有了修身養性的效果。
所以張揚如今倒也不再像做天將時那麼霸道,既然自己本來就已經做了弊了,他也不想再利用自己的功力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
事實上,若不是最近頻繁遇到修真者出現,他也不太會過多地動用自己的仙力。像這次的事情,若不是那個張勝德搗鬼,他也不會當眾搞那麼多花頭。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盡量不讓大家面前出現太過詭異的東西。
然而現在,這個什麼天道派顯然是開始破壞規矩了。其實張揚心裡明白,對於一般的修真者來說,既然入了修真之門,自然要苦苦修行,不能懈怠,即便一刻也不鬆懈也未必就一定能證得大道,連堪透生死都不是易事。
這些人又不像他本來就有仙法在身,更沒有什麼天醫官的醫書指點。哪裡有那麼多時間給他們浪費的?
可問題是最近自己接連遇到修仙者插手世俗之事。那個崆峒派還好說,畢竟那件事是因為鄒凱出來收藥,幫著藥仙圃整人才弄出來的事情,也算是事出有因。不過這一次天道派顯然是個有預謀的行為,甚至連用網站魅惑人的手段都用出來了。這就很有些逆天行事的味道。
所以在張揚看來,這些人所謀不小,要不然哪會浪費自己修行的時間。這些修真者想要幹什麼張揚本來並不關心,不過現在他們卻傷害到了局外的人。而這些人中的一部分還成了自己的病人。
張揚現在既然是醫修,對於自己的病人就有了一種保護的心理。當然不能讓那些傢伙隨意傷害。他救人又不是為了讓別人害的。
張揚本來並不喜歡管閒事的,可是現在既然涉及病人,那麼著也就未必是閒事了。所以他免不了就想要對付這些天道派的傢伙。
當然他現在顯然不能把人交給警察,現在還不知道天道派還有些什麼人沒有出手,自己總不能跑去看守所替警察站崗吧?要是他不在那裡看著,也許就像勝丘警方那樣,人送進去了也白搭,早晚還會被人弄出去,沒準還搭上兩個獄警。
想想這些傢伙上回還去吳道子那裡搶丹藥張揚就有些火大,上一次他把天道派在吳華道觀邊上的那個空間結界毀了,還故意留下了一些線索,他倒是不怕那些傢伙來找自己,不過卻擔心他們找上吳道子。
為此他在吳道子的丹房外面設置了法陣,又在他和小虎二人身上施法以使他們能夠避開攻擊。
不過讓張揚奇怪的是,明明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天道派的人怎麼就沒有找上自己呢?自己留下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張揚相信,只要是微微有些實力的修真者就能順籐摸瓜地找到自己。可是偏偏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修真者找到自己,就連吳道子的白雲觀也沒有受到什麼騷擾。難道說他們不敢招惹自己?還是正忙什麼事沒有發現或者發現了也無暇顧及?
在清波的「交流會」開成這個樣子,張揚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那裡了。大家心不誠嘛,也沒啥交流的意思了。所以張揚當天就回了海城。
可是這樣一來,王皓林廳長就有些擔心了,王副部長馬上就要來了,現在很明顯的是王副部長是來挺張揚的,而自己把張揚得罪了。王皓林自然就想要趕快修補這個關係了。
想要修補這個關係,他首先要肯定張揚的工作,好在上回梁勝元的檢查組還沒做出結論,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最好的辦法自然還是派出檢查組。是的,還是檢查組。檢查組其實是個中性的東西,我來檢查,即可能發現一個敗類,大蛀蟲;同樣也可能發現正面典型,可以樹立行業標兵。可問題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一個檢查組下去不能到了就直接肯定工作吧?檢查那肯定要個過程的。可是現在王副部長就要來了,已經沒有時間讓衛生廳再組織什麼檢查了。
當然變通的辦法是有的,那就是直接派出學習團。學習團,這個名字本身就是對對方的肯定了。王廳長琢磨了一夜,終於定下了行動方案。
當王皓林第二天一早風風火火地找來李副廳長,讓他親自帶領學習團到海城學習取經的時候,李副廳長卻猶豫了:「這,似乎有些過了吧,我們可是省廳,這樣下去有些掉份吧?」
「顧不得這麼多了!」王廳長大手一揮,很決然地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但要去,還要搞出聲勢來,這樣,你現在立刻通知附近縣市,讓每個縣、市衛生局派代表參加學習,明天一早到清波報道。」
「這太急了吧?」李副廳長苦著臉道:「再說山南省這麼大,遠的地方也來不及啊!」
王皓林把眼一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附近縣市,能來多少就多少,明天吃完午飯就出發,有你親自帶隊。」
李副廳長是真不願意,怎麼定性海城市衛生局和添齡醫院李副廳長並不太關心,他自己和張揚無冤無仇,不必考慮他的好壞。可是王副部長要來視察的事情他昨晚就聽說了,誰不想借這個機會好好露露臉啊,能給領導留下點好印象說不定就讓人少奮鬥好多年呢!這時候王廳長卻要他帶隊出去學習,這不僅是掉份的問題了,也失去了在領導明前露臉的機會,這讓他如何不著急?
看到李副廳長這副神情,王皓林終於回過神來,歎了口氣道:「李福林啊李福林,你也不想想我會害你嗎?昨天我沒明說。王副市長這次來就是衝著海城市來的,我讓你帶隊去學習那是給你機會露臉呢!」
「哦?」李副廳長一聽琢磨過味道來了,感情是這麼回事。說起來這個李副廳長可是王皓林的人,在幾個副廳長中是最鐵了心跟王皓林走的。按理說要害人,王皓林也不該害他,完全可以另找個人去的。
不過現在王皓林顯然是給自己機會呢,既然王副部長這次下來視察已經定下了基調,那現在自己搶在前面下去,那是和領導保持一致嘛。
當然這個馬屁拍的有些太過明顯了點,不過李副廳長也知道王廳長這次是沒有辦法了,現在讓自己下去那是要讓自己幫著修補同張揚的關係呢。自己本來就是和王皓林站在一個陣營的,現在自然要盡力去做咯,反正就算馬屁拍得明顯點他也還是馬屁,王副部長終究不能因為這而怪我吧!
「好吧,我這就發通知,發文件倆不及了,發傳真吧,然後我讓劉主任打電話再通知一遍!」
「好了,你去安排吧!」王皓林見他終於想通了,便點點頭道:「反正你這次下去,就做出一副架勢,把添齡醫院拔高了表揚,總之不能讓那個張揚在王副部長面前歪嘴。」
等李副廳長匆匆出去了,王皓林才歎了口氣,拿起電話打給廳裡的另外幾個副廳長。
山南省衛生廳有一正四副五個廳長。不過那四個副廳長裡,也只有剛才那個李副廳長才很堅定地站在王皓林身後,其它幾個分屬於不同派系,跟王廳長都是貌合神離。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矛盾,但是王皓林知道,私底下,這些人多半都巴望這自己犯錯誤呢,那可都是有資格窺探自己這個位子的主。所以像安撫張揚這種事情恐怕也只有李副廳長去做了。
不過王副部長要下來視察的事情是要通知他們的。這事情瞞是瞞不住的,自然要大家商量著如何接待。
王皓林知道,就算大家貌合神離,這個時候也不能公然互相拆台。王副部長要是對山南的衛生工作不滿意,自己這個廳長固然要倒霉,那幾個副廳長也討不了好去,在這一點上大家倒是有點「榮辱與共」的味道。
很快,大家就坐進了會議室。這一次是小會議室,參加的人也不多,就是中層以上幹部會議。剛才幾個正副廳長已經通過氣了,現在大家要把接待工作落實下去。不過李副廳長和劉主任沒有來參加,他們正忙著通知各縣市衛生部門派代表參加「癔症防治先進經驗學習團」呢。
幾個副廳長顯然也知道李副廳長在幹什麼,不過很明顯現在不是相互扯皮的時候,說不得大家要同舟共濟,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這裡的會剛開始,王廳長剛宣佈了王副部長要來山南視察的消息,話還沒說幾句呢,會議室的門就被砰地撞開了,劉主任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王皓林見了下意識地一皺眉,對劉主任的行為有些不滿,這太不穩重了,哪像一個辦公室主任應該有的風度。
可是平素以穩健著稱的劉主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王廳長不滿的眼神,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低聲說道:「王廳,那個張勝德不見了!」
劉主任的聲音很輕,僅僅保證王廳長能挺清楚。王皓林正對劉主任的行為不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詫異道:「張勝德,什麼張勝德?」
還沒等劉主任回答,王皓林忽然睜大了眼睛道:「什麼,張勝德不見了?」
這一下,小會議室裡的人可都聽見了,這些人昨天都是參加過那個「研討會」的,自然知道張勝德是誰。他們這會兒大多還沉浸在王副部長要來了這個消息裡,沒有完全辨過味兒來。忽然聽到那個裝神弄鬼的傢伙不見了,都有些奇怪地看了過來。
最近兩天,衛生廳的事情有些詭異,這些人一時倒也想不到什麼神仙、修真之類,不過這麼多事情接踵而來大家自然要品一品其中味道。
衛生部長來視察,通常來說總是好事!不過現在清波市尚有不少癔症患者未能治癒,昨天的那個「交流會」又草草收場,萬一到時候因為這些工作問題被王部長批評,那麼好事也就變成壞事了。
大家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關於那個張勝德的事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能不讓領導知道就不要讓他知道。那麼這個張勝德自然要藏好,不能讓王副部長發現了。
可是突然間,這個張勝德竟然不見了,那麼這事情就有些不對勁了,自然而然地,大家的眼光就集中在了王皓林身上。
王皓林本就有些惱怒,卻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好像這事情應該自己負責似的,頓時怒道:「怎麼搞的,昨天不是跟你說要小心,把人看住了,這麼一晚上人就不見了啊?」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劉主任其實也挺委屈,昨天的事情把他弄得焦頭爛額,王皓林是說話了,可是為了他的這幾句話,自己累死累活地安排了半天。這也算了,劉主任也沒啥好抱怨的,辦公室主任本來就是個打雜的。
然而自己昨天把梁勝元和張勝德安排在第一人民醫院的特護病房,而且讓他們加強管理,明明都說得很清楚了,這個加強管理,不但是護理,還包括病房管理,病人不能出來,無關人員也不能進去。
可是剛才醫院才打電話來說那個梁勝元不見了,還信誓旦旦地說病房門口一直沒有離開過人,一直有保安看著,而且除了護理人員也沒有其他人進去過。這不是活見鬼了嗎?
面對王廳長的質疑,劉主任覺得自己冤枉得要死,這事情怎麼能怪自己呢?你動動嘴皮子,我可是跑前跑後地安排,弄到半晚才回家,這倒好,錯誤反倒成了我的?真是多做多錯啊!
當然,想歸這樣想,這話卻是不能這麼說的,於是劉秘書只得回答:「這個事情我馬上去查,不過醫院現在問要不要報警?」
王皓林氣的幾乎想要吃了劉主任,這傢伙平時挺穩重一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王皓林把眼睛一瞪道:「你還嫌事情不夠多?自己去查!別再惹事了!」
看到劉主任唯唯諾諾地出去了,王皓林還有些生氣,心裡不免也在想那個叫張勝德的傢伙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呢?他不是得了癔症了嗎?看他昨天一副茫然的樣子,難道還能自己溜出去?
這麼想著,王皓林不禁有些走神,忽然聽到有人輕聲叫自己。扭頭一看是周副廳長在提醒自己呢,連忙清了清嗓子道:「這樣我們討論一下王部長視察的具體接待工作。」
王廳長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用一種冷峻的語調說道:「最近衛生廳內部的事情大家不要到處傳,自己管好自己的嘴!」
這邊在開會,那邊劉主任已經趕到了第一人民醫院。而那兩個保鏢也正在那裡賭咒發誓,說自己昨晚肯定沒有開小差。
而這個時候,張揚正開著借來的吉普在趕路。車是韓克弄來的,掛著軍牌。
張揚當然可以開自己的車,不過昨天他剛從清波回海城,如果晚上又忽然出現在那裡未免引人遐想。於是就讓韓克幫著弄了輛車。反正現在韓克知道了不少事情了,也算自己正式的弟子了,也不用什麼都瞞著他。
韓克聽說張揚晚上要去辦事,還不想開自己的車,自然明白他是不想讓人發現,靈機一動就借了輛軍車來,也算他韓家交遊廣泛,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張揚昨天琢磨了很久,終於想出個地方來。說不得就要把張勝德帶過去。把張勝德弄出醫院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要帶著走那麼遠的路就有些麻煩了,張勝德是個大活人,沒辦法丟入儲物戒指裡去。
張揚只要可以施個障眼法,就算帶著他走一般人肯定是發現不了,不過總不能一直扛著他走吧,障眼法雖然是不會讓人看到,可是若是不小心被人碰上、撞上那未免就要露餡了。不過韓克替他弄了輛軍車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有了軍車,張揚便在當晚又跑了一次清波,找張勝德根本不用花啥功夫,他早就在他身上鎖上了意念。
順著這意念,張揚很快就找到了省第一人民醫院特護病房。正如醫院向劉主任說的那樣,晚上倒是有兩個保安一直守在病房外的走廊裡。確實是忠於職守的。不過這點事顯然難不倒張揚,施個障眼法就光明正大地進去把張勝德弄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張揚還跑去梁勝元那裡把自己施的禁咒解了,自己這個禁咒太強大,指望醫院用藥物刺激肌體自動解除恐怕太難了。辦完這事便一路出來,反正只要注意不要撞上人,保安倒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的。
可惜路有點長,張揚真正開了十幾個小時,到第二天中午才趕到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