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經驗交流
張揚這個舉動確實有些過於強勢了，不光是梁勝元，就是他手下那些檢查組成員也都有些惱了，有那強硬些的便提出了抗議。無奈張揚在醫院裡也是極其強勢的，既然他這麼說了，下面的人便沒有誰有意見。
那些保安們領了自家院長的話，也是認真執行。面對那些檢查組成員的抱怨、抗議、甚至威脅，這些保安態度倒是不錯，卻仍然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請了出去。保安們的話也很簡單，您看我就是個保安，上面發話了我自然要執行的，至於說您的抱怨抗議，我不是沒能力管嗎？要不您找我們院長談談？
梁勝元剛才在裡面看到張揚確實有些害怕，顧不得面子就跑了出來，可是這會兒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一個個請出了醫院，這面子終究有些掛不住。不由狠狠地道：「張揚，這事兒沒完，你竟敢打我，我要報警！」
梁勝元這麼說的時候語氣倒是不弱，不過人卻站在距離門診部大門挺遠的地方，到底不敢走過來。
張揚是聽到了梁勝元的這個話的，不過他也就是聳聳肩不以理會。這世界小人多了，張揚實在懶得理會這種傢伙。
見張揚不理自己，梁勝元還真報了警，他本來是打電話給沈國維的，可惜他帶著檢查團下來的時候早就暗示過沈局長不要多管閒事。沈局長也早就找了個由頭避開了，那邊沈局長的秘書一聽是梁勝元的電話，連什麼事兒都沒問，立馬聲稱沈局長下基層調研去了。
這麼一來梁勝元就只能報警了，要不然梁處長的臉面實在是有些放不下了。
警察倒是很快來了，海城市的110反應還是挺快的，沒幾分鐘就有一輛警車來了。梁勝元本以為可以拿捏張揚，畢竟他可是真的流鼻血了。可是沒想到張揚不僅在自己醫院強勢，在這些海城市的警察中也明顯有著不小的人脈。
且不說市刑警隊長和他的關係，就是警察系統的老大，海城市公安局的局長看到他恐怕也要給面子。
不過既然有人報警，說不得是要調查一下的。梁勝元的傷其實也沒啥了不起的，不過是流了點鼻血而已，何況這會兒血已經止住了。再說警察一看這被告是添齡醫院的院長張揚，心裡也不願意管了。
隨意找些人來一問，警察也明白了，感情就連你那鼻子都是自己撞出血來的，那就更沒啥好說的了。於是警察就發話了，那啥你們這個屬於工作糾紛吧？你們都是一個系統的，怎麼也算人民內部矛盾。這事情我們警方還真不方便處理，我看你們協商解決吧！
警察們不想得罪張揚，梁處長雖然也是個官，可你就是省衛生廳的一個處長，官既不算大又不是本地的，而且還和他們警察系統沒啥交集，誰吃飽了撐了硬要替你出頭啊。於是撂下幾句話便匆匆走了。
這麼一來，梁勝元算是傻眼了，只能帶著人灰溜溜地回了省裡。當然他回去肯定要添油加醋地指責一下添齡醫院和張揚院長。連海城市衛生局、公安局都被戴上了不顧大局、地方保護主義的帽子，當然這些是後話了。
眼下看到這個把醫院弄的亂糟糟的檢查組被張揚趕走了，李常富也覺得心裡一陣爽快，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便道：「張揚，他們可是省衛生廳派來的檢查組，你這麼把人趕走了，不怕他們背後使壞？」
「他們需要背後使壞嗎？」張揚不屑道：「這些傢伙都撕破臉了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不過老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醫院又沒有什麼問題，怕他們什麼？」
張揚說著又道：「我們不是國營醫院，他們難道還對我們下什麼行政命令？醫院的人事他們動不了的，至於監督，他們要是敢查封醫院，我們就告到部裡去。反正我不怕他們！」
李常富倒是知道自己這個年輕的院長有氣魄，卻也忍不住歎了口氣。如今好好做點事還真不容易，且不說張揚的醫術如何，就說這醫院合併之後那一系列醫改措施，那樣不是讓百姓得益的，可偏偏有人要跳出來搗亂。這下還不知道會弄出怎樣的亂子。
可是這件事倒是出乎李常富的意料之外了，自從檢查組那幫人走了之後，他就一直提心吊膽的，不知道省衛生廳會拿出怎樣的對策對付醫院？雖然張揚說的不錯，直接的行政命令確實不太可能下到私營醫院來，不過省衛生廳如果真要做點小動作可也不算太難。
不過事實上，此後好一陣子都沒見衛生廳有什麼動作。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似乎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就連海城市衛生局長沈國維都有些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揚倒是無所謂，他並不覺得省衛生廳的檢查組能夠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依舊我行我素地調整著醫院的工作。
沒有了那個網絡，添齡醫院的那些癔症病例也都漸漸恢復了健康。沈國維眼見省衛生廳吃了癟也沒什麼反應，倒也放開了支持張揚和添齡醫院。反正這本來就是他做出的選擇。既然做了就要堅持，朝令夕改肯定是不利自己的領導的。
在海城市衛生局的推動下，添齡醫院對於這次癔症治療的經驗也得以推廣，海城市的癔症患者都逐漸好轉，也沒有發現大量復發的病人。
周婭妮卻對沒有找到幕後指使人有些耿耿於懷，可惜網站被查封以後，那些管理員賬號固然也沒人用了，連原本出現過的那些可疑qq，也都消失了蹤影。比如那個叫「海城接引使」的賬號就一直未見其登陸。儘管她最近做了不少工作卻始終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癔症的事情終於得到了全國範圍內的重視。原因還是衛生部下發的那個通知。王若峰從張揚這裡得到了消息後，把這消息告訴了自己的父親，王副部長便發了文件下去讓各地衛生局統計近期癔症患者。
當時陰差陽錯的這個本應該緊急處理的文件沒有迅速發下，不過既然那是副部長授意的文件，終於還是被發了下去，統計數據一報上去，衛生部果然發現最近似乎集中爆發了某種癔症，而且這個病症是具有一定的普遍性的。
如今對於群體性衛生事件，衛生部不可能不重視，雖然從數量上來看還不見得有多麼嚴重，但是防患於未然肯定是必要的。於是由衛生部下發了新的文件，要求各地密切注意並控制這種癔症的發生，同時加強治療。
其實這個時候，那個網站已經被查封了，應該說，由於查封及時，雖然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卻終於控制在一定的範圍內。
不過既然衛生部有了文件，這種癔症的防治就被各地衛生系統提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大家這才發現原來是海城事最先發現這種癔症的群體爆發的。而且由於海城市醫院加強了交流，這個最先發現癔症爆發的城市，癔症病人大都已經治癒了。
這件事海城市衛生局有大大地露了臉。於是各地紛紛要求海城市衛生系統介紹先進經驗。於是首先發現並最早對該病症提出完整系統治療的添齡醫院就被推到了前台。
結果，原以為會收到省衛生廳某種懲罰性行政命令的海城市衛生局忽然收到了省衛生廳要求經驗交流的文件。而且這一次的文件指名道姓地邀請了添齡醫院的院長：張揚！
行政命令不是發給添齡醫院的，而是發到了海城市衛生局。對於這個要求，沈維國也有些不明白。在他看來省衛生廳派了個檢查隊下來，結果卻被張揚駁了面子，灰溜溜地回去了，斷沒有就這麼人不聞不問了的道理。
沈維國一直在等著看省衛生廳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這樣一份文件。雖然是以行政命令方式發到海城市衛生局手裡，卻很明顯是推崇張揚的治療方法了。
雖然沈維國不知道一向氣量不算大的省衛生廳這次是怎麼了，可人家畢竟是自己的上級單位，所以沈維國還是讓副局長宋河把這個邀請告訴了張揚。
沈維國這次倒是很堅定地站在了張揚一邊，讓張揚自己拿主意，雖然他接到的是行政命令，但是張揚要是不想去的話，他也準備跟省衛生廳頂頂牛了。
「張揚，這件事我覺得似乎透著古怪！」宋河講了大概的情況後又接著道：「如果你不想去就不理他們好了！反正我總是支持你的，沈局長也是這個意思。」
「哦，那倒不必了！」張揚想了想道：「既然是治病救人，還是不要推辭了吧！我就去省城跑一趟吧！」
既然張揚這麼說了，海城市衛生局自然也不會反對。不過宋河實在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便決定自己親自陪張揚跑一趟。而韓克聽說了這件事，也堅持要跟著去。
結果這件事一傳開，張揚的那幾個學生都要求前去。既然是去交流經驗嘛，他們在這次一陣治療中可都一直戰鬥在第一線，掌握著第一手資料。
對於他們的要求，張揚倒也沒有反對，於是海城市衛生局就派了一輛商務車，由副局長宋河帶隊，而張揚作為專家，帶著自己的四個弟子一起前往省城清波市。
省城清波距離清波不算遠，走高速公路的話也就三個小時的車程。不過路上張揚那幾個弟子都覺得這次衛生廳的邀請有些古怪。王大鵬便忍不住問道：「這衛生廳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一會兒拍檢查組下來查我們，一會兒又讓老師去交流什麼經驗，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宋河對這件事也覺得琢磨不透，不過他是衛生局的官員，終究覺得官方不會公然搞什麼陰謀，於是便搖搖頭道：「這不會吧！」
宋河琢磨著說出了自己的推想：「上次衛生廳來查你們醫院我覺得未必就是針對張揚你的。你不在官場不明白，其實我倒是覺得那完全有可能是針對沈局長的。雖說那次他們明顯失了面子，不過他們終究沒能查處什麼問題來。」
宋河說著又繼續道：「如果是有人想對付沈局長的話，我倒覺得現在這樣也挺正常的！」
「哦，這話怎麼講？」插話的是韓克。韓克最近正在苦練張揚的功法，雖然還說不上有什麼成就，但是他已經明顯地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如今他愈加相信張揚不是常人，倒也不擔心省衛生廳搗什麼鬼。不過聽到宋河說他們的目標也許根本不是張揚，不免有些好奇。
宋河同張揚關係很好，也不介意明說自己的想法：「沈局長畢竟是老局長了，在衛生系統做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沒有自己的人脈。就算有人想整他也要找到夠份量的東西，否則你動了手卻沒法把他整下去，他到時候反擊一下少說也是個兩敗俱傷，官場上的事情就是這樣，不能一棍子打死不如不打！」
「你這麼說倒也不是不可能！」韓克道：「不過他們上會在添齡醫院被師傅趕出去了，就算原本不是針對師傅來的，心裡多少也會有些怨念吧？這次忽然請師傅去交流難道算盡釋前嫌？我可不相信那幫傢伙有那麼大的肚量。」
「這次癔症爆發是全國性的，」宋河對這件事也有自己的想法：「衛生部也發了文件要求各地加強防治了。對於省衛生廳來說，那就是任務。雖然上次他們來檢查你是沒有給人家面子，但是他們也沒什麼具體損失。也許他們迫於衛生部的壓力，而張揚又有經驗，才有了這麼個交流的邀請吧？」
「哎，」一直沒有發話的張揚終於開了口：「他們這兒有病人，我們能醫好，這就夠了！至於他們要玩什麼花樣，難道我們還怕了不成？」
「我說張揚，」宋河搖搖頭道：「我怎麼覺得你現在氣勢越來越足了啊？也許只有你這樣的胸懷坦蕩的人才能無所畏懼。」
「宋局長，你這就說對了！」韓克道：「我師父就是胸懷坦蕩、無所畏懼！」
「嗯！就是！」張揚那三個弟子幾乎異口同聲地點頭道。
按著張揚的想法，既然對方邀請自己來交流對癔症的治療就應該去收治癔症病人的醫院去看看。張揚雖然最近也治癒了不少癔症病人，但是對症施治永遠是重要的，只有看到了病人的情況，在能最有針對性地施治。
可是讓張揚不滿的是，省衛生廳雖然接待自己的時候還算客氣，卻要先開研討會。
當然，開研討會也不能說就不對，畢竟醫術也是可以拿出來討論的。而且如果通過研討會的方法讓清波的這些醫生都掌握了這種癔症的治療關鍵，應該比自己一個個醫院去查看來的更好、更有效率。
因此，張揚雖然想先去看看病人的情況，但是既然人家已經安排了會議，張揚倒也沒有一定拒絕的意思。
會議就安排在衛生廳的會議室，參加的人也不少，看起來清波市各大醫院的相關科室應該都有人來。
張揚很有些討厭這種會議，因為會議照先是領導講話，而出席會議的衛生廳長、副廳長依次發言。
領導講話的特色就是首先要強調衛生部這次對於這個癔症爆發是如何如何的重視，然後訴說本省應該貫徹衛生部的文件精神，切實地防治這種群體性癔症，把他當做一項重要的政治人物來抓。
好不容易，領導們的發言結束了，終於把話題引到了具體病症上，這算是正式開始「研討」了。這時候主持會議的辦公室主任也終於想到了張揚。於是便輕張揚介紹經驗。
讓自己介紹經驗張揚倒是沒什麼不滿，此前在海城，他也不止一次地在會議上介紹過經驗。現在不過是再說一遍，倒也不至於為難了。
這個會議既然叫做「研討會」，當然是大家發言了。張揚剛剛介紹了自己醫院的經驗，就有位老醫生提問了。提問倒是非常踴躍，不過讓張揚有些不滿的是多人似乎都是在質疑自己。
當然質疑自己，張揚也不怕。不過他總覺得今天這個會似乎是特意針對他似的。這些人似乎是安排好了，各種質疑聲此起彼伏。
「張醫生，你幹才你發現了這個癔症的誘因，請問那是什麼？」會場有些混亂，不過這個老醫生發言的時候，會場似乎稍微靜了點，想來這位算是個有威望的一聲吧？
「據我所知，那是在某個網站上的一張圖。」
隨著張揚的回答，會場裡頓時想起一陣竊竊私語，那老醫生卻繼續道：「你的意思那些的了癔症的人都是看了這張圖？難道這張圖有魔法嗎？」
「誘因未必只有這張圖一種，不過這張圖肯定是誘因之一。」張揚不想解釋靈符的問題，那樣說未免讓人難以相信。
殊不知即便他不說靈符的概念也已經有人不滿了。一個中年一聲插話道：「張醫生這麼說就讓我很會阿姨您的醫術了，看一張圖就能讓人得癔症，張醫生你不是在宣揚迷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