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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06章 四老破陣 文 / 經綸

    第506章四老破陣

    張揚自然明白找自己麻煩的人來了,因為此刻封住劉大路和朱然魂魄的真氣正蠢蠢欲動,

    真氣這東西固然本身就有活性的,要不然也不能被用來幹那麼多事,可是要如此有針對性地運動,那肯定是有人在故意引導。

    張揚的感覺自然沒錯,此刻牽引那真氣的正是鶴鳴、鶴放二人。這兩個瘦瘦的傢伙也算是崆峒派的高手,卻以真氣運用的小巧手段見長。封住劉大路魂魄的就是鶴鳴,而朱然身上的禁咒自然就是鶴放的作品。

    所謂崆峒四老是崆峒派的四個老一輩的高手。原本是應該是五老的,不過自從玉虛子做了掌門以後便不願與其餘四人為伍。而這幾個也知道玉虛子的心胸實在並不寬闊,何況要論功力,他們也確實比不上玉虛子。

    這四個人覺得與其等掌門發話,還不如自己主動表示對掌門的尊敬。因此崆峒五老就成了四老,玉虛子自然就凌駕於四老之上了。

    這是題外話了,這裡我們先說崆峒為什麼要對劉大路和朱然下手。上一次藥仙圃栽贓陷害朱然管理的中藥批發部,藥仙圃被查封,而動手的鄒凱被張揚廢了功力。

    藥仙圃也還罷了,那只是崆峒的外圍組織,可是鄒凱卻是玉虛子的弟子,也是崆峒派年輕一代的希望之星。他被廢了功力,自然被崆峒派看做奇恥大辱。

    本來這件事崆峒派也不知情,只是當初鄒凱帶來的幾個手下那時候漏了網,逃回門派去報告。這一下算是捅了馬蜂窩了。

    這件事玉虛子本想親自出馬的,不過聽回來報信的人說出手的只有一個人,而且不知何門何派。

    一來敵人的身份不明,玉虛子不想貿然赴險。二來如果對方只是無名小卒的話,他也要顧忌身份。不管怎麼說崆峒派也是修真界的大派,若是對付這麼一個無名小卒也要掌門親自動手,那未免有些掉了身價。

    不過鄒凱雖然年輕,但是在崆峒派年輕一輩中那也算是高手了,要找比他厲害的還真不容易。要是派出去報仇的人再被對方擊敗,崆峒派也實在丟不起這個人。為了保證這一次不失手,玉虛子索性派了這崆峒五老出來,雖然難免有些小題大做之嫌,不要只要事情做得漂亮,能報了仇,別人倒也沒有什麼可多說的。

    於是這崆峒四老就找到了勝丘市。以四老的功力,進監獄救人實在不是什麼大事,自然手到擒來。不過監獄是國家的暴力機器,崆峒派倒也不想與政府為敵。雖說作為修真門派他們也未必就怕了政府,不過真要把名聲搞臭了也不是崆峒派願意看到的。

    因此救人的事其實就是銀戈、銅戈兩個胖老者出手做下的,這兩個脾氣暴躁的傢伙能悄悄地做下這件事也算不容易了,這可能也是玉虛子關照過不要惹怒政府的原因吧。

    對於國家機關,這兩人不想弄得動靜太大,可是對於其他敵人就沒這麼客氣了。聽鄒凱說自己傷在一個高手手裡,雖然不知道這個高手叫什麼,但是卻應該和那個中藥批發部以及其背後的飛揚藥業有關。銀戈、銅戈一聽這就不幹了。

    本來按著銀戈、銅戈的意思,是要殺上門去,把這個飛揚藥業殺個雞犬不留。可是鶴鳴鶴放卻不同意。相比銀戈、銅戈的暴躁脾氣,鶴鳴、鶴放兩人顯得要溫和些,當然那是褒義的說法,往貶義說,就是陰險得多。

    鶴鳴、鶴放聽鄒凱說廢了他功力的人是個年輕高手,便覺得應該制定一個對策。要知道鄒凱的功夫雖然不如四老,卻也不弱了,他居然在只是一招就傷在對方手裡,可見對方也是個極厲害的人物。儘管當時鄒凱已經受傷,可是鶴鳴鶴放覺得還是不能小窺了對方。

    於是兩人就制定了傷人誘敵的計劃。銀戈、銅戈本來是不耐煩這種不爽快的辦法的,不過鶴鳴、鶴放抬出玉虛子來壓他們,說是掌門說了,不要弄太大動靜,只要報了仇就好。銀戈和銅戈無奈,也只得點頭答應。

    於是四人就按計劃砸了飛揚藥業,並且有鶴鳴、鶴放分別對劉大路和朱然下了禁制。這目的自然是引出張揚來。

    昨天韓克和周俊到勝丘的時候,四老就發現了。不過這兩人身上並沒有什麼修真的跡象,更不用說什麼高手了。雖然銀戈和銅戈主張連這兩人一起對付。不過鶴鳴鶴放卻堅持等等再說,施放禁制也是要耗費功力的,他們覺得有這麼兩個人等著對方來救就應該足夠了。銀戈和銅戈雖然勉強同意先不動韓克和周俊,但也只是暫時而已,他們決定若是對方三天不出現,他們就要拿韓克和周俊開刀了。

    好在張揚來了,只過了一天,張揚就到了。

    四老雖然想報仇,但既然對方是個高手,而自己已經下了圈套,他們自然就要等對方上套。反正劉大路和朱然身上都被下了意念,倒也不怕他們跑了。

    這不,鶴鳴鶴放一感覺到對方試圖解除禁制便立刻趕到了。看到張揚布下的法陣,四老倒也不敢再小看他,這法陣看起來還是很高明的。

    不過看見張揚試圖同時解除兩人身上的禁制,鶴鳴、鶴放就有些氣憤,這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嘛。雖說本來也不指望這禁制能難住高手,可是說不得要給他製造點麻煩。於是鶴鳴、鶴放乾脆坐下,凝神靜氣地遙控起自己留在那禁制中的意念,和張揚鬥鬥法。

    而銀戈、銅戈則早已按耐不住心頭之火,見他二人跟張揚鬥上了,便挺身而上,要去破那法陣。

    不過張揚那法陣靈力不小,這種法陣是感應衝陣者的殺氣的,對手殺氣越強,這法陣的反擊也是越強。這會兒銀戈、銅戈殺氣騰騰地衝陣,正犯了這法陣的忌諱,於是法陣就發動了,聚集的能量殺出兩道霹靂擊向銀戈、銅戈。

    銅戈首當其中,好在他的功力也不弱,一翻身避開了這個霹靂,只是退得急了,一時有些喘息。銀戈卻沒有那麼幸運,退得慢了點,一道引以為傲的壽眉被燒焦了半邊。

    要知道他是個禿子,這頭髮少了,對自己這長長的壽眉就愈發地寶貝。這一下頓時氣得他哇哇大叫,心頭的怒火便不可遏止地爆發了。殊不知他的殺氣愈勝,法陣的反擊能量便愈強,一時間,那最外面一道防護圈上四處可見隱隱的電光,散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音。

    鶴鳴、鶴放卻似乎渾然未覺。倒不是他們不顧銀戈、銅戈二人的死活,實在是他們此刻也是有苦難言。二人的意念一和張揚斗上法,便彷彿立刻被引入了一個漩渦,此刻就是想要抽身也沒那麼容易了。

    張揚的功力本就遠在二人之上,就算是以一敵二也不在話下,何況現在他二人終究只能遙控牽引劉大路、朱然體內的那一絲意念跟張揚纏鬥,而張揚卻是雙掌直接抵在二人的背心,內息源源不斷地湧入,強弱之勢不問自明。

    不過鶴鳴、鶴放也有優勢,就是他們的意念是在封咒裡面的,雖然不足以和張揚的強大意念抗衡,卻也能夠製造些麻煩。張揚破解禁制的時候也要防著他們的意念引誘劉大路和朱然自傷。

    當然張揚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邊解著禁制,一邊放出一絲意念,順著他二人遙控自己意念的路線反擊了過去。雖然現在要分心解除禁止,暫時還沒能力把他們兩人怎麼樣,可是鶴鳴、鶴放想要抽身卻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鶴鳴、鶴放顯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點,現在要是想收手,那一絲意念難免順勢襲來,雖然要不了自己的命,可多半也要受些損傷。

    鶴鳴、鶴放這時候已經意識到對方確實是個高手了,恐怕功力遠勝自己。可此刻騎虎難下,也只得展開功力盡力與張揚纏鬥,心裡只希望銀戈、銅戈能夠盡快衝破法陣,到時候自己能拖住這個傢伙,那他就不可能抵擋得住銀戈、銅戈的襲擊了。

    鶴鳴、鶴放此刻一般的心思,可是他們的如意算盤卻未必能夠如意。銀戈、銅戈雖然氣勢十足地衝陣,可是現在僅僅是在最外一圈法陣他們就遇到了麻煩。

    隨著二人爆發出來的殺氣,那法陣卻也是殺氣大盛。此刻不但銀戈的另一條眉毛也被毀了,銅戈身上的袍子也在冒煙。

    二人一看這樣不行,對視一眼,各自往懷中一探,便掏出兩根法杖來。要說二人的名號的來歷便源於此了。銅戈取出的是一根銅質法杖,而銀戈的自然就是銀質的。

    兩人各唸一聲咒語,手執法杖向張揚布下的法陣劈下,一黃一白兩道光芒閃過,頓時將法陣上顯現的白光壓下去一截。

    周婭妮一直在看著這兩人衝陣,眼見得兩人被燒焦了眉毛,燒著了衣袍,心裡頓時就高興起來,雖然早就對張揚有信心,可是眼見得張揚都不用出手,只是踏了個圈只出來就有如此神威,任那兩個老頭翻滾折騰就是進不來,她心裡不由得就樂了。

    不過忽然之間,法陣上的白光被兩個老頭有兩根手杖般的東西壓了下去,周婭妮就有些不高興了。這老頭,都老得要拄拐棍了,還想打架。

    抱怨歸抱怨,周婭妮也知道這兩個老頭手上的東西絕不是簡單的枴杖,心裡正自擔心,忽然見兩人跑到一邊,各伸一手互相握住,另一手則手持法杖向著張揚踩出的那條小路猛地一插,同時一翻身,就像是撐桿跳一般,跳進了第一個圈子。

    周婭妮見了吃了一驚,連忙向張揚看去,卻見他還是閉目凝神,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現。這一下,周婭妮就有些焦急了,暗想怎麼好,萬一他們衝進來了怎麼辦?自己怎生想個辦法幫幫張揚呢?

    周婭妮在這裡發愁,卻不知銀戈、銅戈也在發愁。剛才他們是闖過了第一道法陣防護,可是卻比他們想像中的困難了許多。

    那兩根法杖是他們各自練出的法器,可以說是他們最厲害的寶物了。日積月累地也附著了不少靈力,加上他們和二人之力,以杖頭猛擊張揚布下的法陣,那聚集在一點的法力才終於擊破了那裡的防護。

    可是他們是和二人之力聚集於一點,張揚布下的那道防線卻是那麼大的一圈。這裡面的強弱高下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銀戈、銅戈此刻都意識到人家恐怕比自己強大多了。

    抬眼看看陣中的張揚還在盤腿靜坐,銀戈和銅戈對視一眼,喝一聲又向第二道防線猛衝。

    此刻他們心裡都明白,如果張揚全力施為,自己兩人合力也不是對手,就算再加上鶴鳴、鶴放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那麼唯一的取勝機會就是趁著鶴鳴、鶴放纏著他的時候,攻破法陣,到時候此人首尾不能兼顧,自己或有機會取勝。就算他不顧正在醫治的兩人安危,可這陣中其它兩男一女也顯然沒有什麼功力,至少也可以拿來威脅這傢伙。

    堂堂崆峒四老心裡竟然在盤算用普通人的安危來威脅、對付一個年輕人,這要傳出去恐怕是很沒面子的。可是此刻銀戈、銅戈卻顧不得那麼多了,要是今天拿不下這個年輕人,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崆峒四老對付不了一個後生小輩已經很沒面子了,更不要說人家未必會放得過自己,以對方的實力,真要對付自己,他們還真未必逃的了。

    銀戈、銅戈心裡暗暗叫苦,鶴鳴、鶴放心裡就更叫苦不迭了。他二人此刻不但難以引動劉大路、朱然身上的意念,連自己新釋放出去的意念也被裹挾得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最初的時候兩人如果強行截斷意念,倒也不至於受到太大損傷。可是他們不願意那麼做,而現在卻是想做也沒有機會了。

    張揚的意念早已順著他們攻擊的路線摸了上來。這會兒他們想要退,張揚必然順勢反擊。從他們感知的情況看,對手如果反擊,自己必定受傷不輕。兩人苦苦支撐著,看到銀戈、銅戈終於闖過對方所布法陣的第一道防線,多少心裡有些高興,可就這麼稍稍一鬆,張揚的一縷真氣順著意念就襲了過來。

    兩人心頭微震,連忙收攝心神,仔細應付,心底卻在祈禱銀戈、銅戈能再快一點。

    銀戈、銅戈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們這奮力一衝卻被第二道防線擋了回來。毫無疑問,這道防線的能量更大。而且同樣,這也是感應殺氣的,銀戈和銅戈既然這麼奮力一衝,身上的殺氣自然小不了,只聽哧啦一聲,法陣騰起一道耀眼的白光,二人翻身落下的時候,身上的袍子便都在冒煙了。

    「撲哧」周婭妮忍不住笑了起來,銀戈、銅戈不僅是身上的袍子在冒煙,臉上的眉毛、鬍子這會兒也被燒得一乾二淨。這二人原本就胖,此刻腦袋上所有的毛髮都被燒盡了,頓時光溜溜地像個湯團。加上衣服還在冒煙,冉冉升起地青煙中兩個擠眉弄眼的圓滾滾湯團,那樣子看起來實在有些滑稽。

    銀戈、銅戈沒想到這第二道防線竟然如此強大,正自氣惱,忽然聽到這「撲哧」一聲。抬眼望去,卻見一個美女望著這邊正笑得花枝亂顫。這一下,兩人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了,下意識地就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銅戈一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揮手向周婭妮扔去,他是修煉之人,這時附上了真氣,那石頭飛去的速度自是快得驚人,嗖地一聲就奔周婭妮去了。

    周婭妮正笑得開心,冷不防對方將一塊石頭扔了過來,頓時吃了一驚,眼見那石頭飛得飛快,想要躲卻是來不及了。正緊張的時候,忽然「撲」的一聲,那石頭在半空中被一束白光擊中,頓時爆裂開來,化作一蓬煙塵,簌簌跌落。

    周婭妮愣了一下,發現竟是法陣擊碎了那塊石頭,隨即大喜,哈,這老頭扔不到我!

    不是周婭妮不敬老,實在是這老頭竟敢和張揚作對,在周婭妮看來張揚的敵人那就是她的敵人。這老頭剛才竟敢用石頭扔自己,周大美女很生氣,雖然沒有扔到自己,可也把她嚇了一跳,美女花容失色自然是有損形象的。

    周婭妮一生氣,頓時也撿了塊石頭向銅戈扔去,反正對方的石頭扔不進來,那自己就立於不敗之地了。就算自己也扔不出去,嚇嚇他也好。

    可是不曾想,周婭妮隨手一扔,那石頭居然就飛了出陣去,直接就砸向銅戈。

    當然,銅戈是個功力不弱的修真者,自然不能被這麼簡單地砸中了,輕輕一跳便閃了開去。

    不過即便這樣,周婭妮還是覺得自己佔了上風,至少,自己把對方逼得躲避了。心情也就大好。

    銅戈自然大怒,可是衝不進去也是無法可想,張揚這法陣太厲害了,想要強行闖過,自己難免受傷,可是這僅僅是第二道法陣,裡面還有一道呢。銅戈一想到這個便有些氣餒。

    銀戈看到銅戈氣鼓鼓的樣子卻忽然心中一動,這法陣能阻止自己進去,可是顯然並不阻止裡面的人出來。自己人是進不去,可是意念可以啊!

    銀戈眼珠一轉,眼看銅戈暴跳如雷地又想往裡面硬衝,便一伸手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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