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另有其人
破獲舞廳販毒一案對於海城市緝毒大隊來說自然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情，莫風這兩天雖然忙，心情卻是很不錯。
同樣忙得不可開交的還有李玉華的市南分局刑警隊。最近這一段時間，市南分局刑警隊可以說是成績斐然，破了不少大案。李玉華覺得這個也許就是天意如此，似乎現在是越來越順了。即便真有麻煩似乎也都能逢凶化吉，比如時不時地遇到那個忽然冒出來的張揚，好像總能幫自己解決不少事情。
當然李玉華並不能指著張揚來解決問題，工作還是他自己來做的。這一次她算是身先士卒，親自帶人多次混進那個舞廳偵查，又介紹「好朋友」進去。才有了這麼一次裡應外合式的成功。
要論功勞，市南分局刑警隊是第一份的。不過這個案子顯然還沒有完，抄了舞廳截獲這麼多搖頭丸不算，居然還發現少量冰毒。這些毒品從何而來，如今就成了李玉華和市南分局的工作重點。
李玉華現在是沒事就往看守所跑，提審幾個主要成員，以期能夠順籐摸瓜，追查出他們的上家，打擊販毒。
首當其衝的當然是以舞廳老闆身份出現的「海爺」。不過這個海爺似乎知道自己反正沒了活路了，就他舞廳裡查出來的那些毒品，夠槍斃他好幾回的了。招供不招供的也沒啥區別了。所以不論李玉華怎麼問，他就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死相。
李玉華一看他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心裡就恨得牙癢癢的。要是在封建王朝，這時候李玉華一定是驚堂木一拍，大刑伺候了。
再不然也得判他個凌遲處死。可惜這些現在都不能夠的，就算這傢伙犯的罪夠槍斃十回，也就是一死而已。說了確實對他沒啥好處。
遇到這樣的難題，李玉華不由又想起張揚來了。在這種事情上，張揚已經幫過自己兩次了，每次都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可是自己一個刑警隊長，不能每次都靠他一個醫生來解決問題吧？
李玉華決定自己來解決問題，可是抬眼一看，那個「海爺」居然在那裡打瞌睡。現在警察審問的時候動刑肯定是不行的。遇到這種冥頑不靈的也就跟他耗了。可這樣審，嫌疑人辛苦，警察也不輕鬆啊。
李玉華惱怒地一拍桌子，倒是把那個「海爺」給驚醒了。
「我告訴你，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不要心存僥倖！」李玉華怒道。
「哎呦警官！」海爺被驚醒了似乎有點不樂意了，嘟囔著道：「我哪裡心存僥倖了。我是一點都沒有僥倖的想法。我知道，今天落到你們手裡我就算走到頭了。既然都沒幾天可以活了，警官你不如就讓我舒坦一點，反正也就最後這麼幾天了。」
李玉華覺得自己都快要氣炸了，又是「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砸的那木桌子也是一陣嘎吱聲：「你販毒，害了多少人？這會兒你想舒坦了？你怎麼不想想那些被你害慘了的人？你舒坦了，他們呢？」
「話不能這麼說！」海爺似乎知道自己這一次必死無疑，反正都這樣了，他反倒不怕警察了：「我承認，吸毒是害人，可也不是我讓他們吸毒的，他們自己求著我賣毒品給他們的，怎麼能怪我呢？」
「你還狡辯！」李玉華怒道。
「唉，現在說啥也晚了，反正說啥也都是個死。下輩子我想我是不會販毒了，能活著總比死了的好。不過現在嘛，我是不會說的，我死了，也不能再給家裡惹麻煩了，我要是把那些人點了，他們能放過我家人？」海爺說著歎了口氣，又道：「其實警官，你這麼審，我是累啊，可你不也辛苦嗎？既然這樣，大家省點勁不好嗎？」
李玉華被他說得一陣憤怒，偏偏一時又想不到辦法撬開他的嘴，於是怒道：「你想得美！」
李玉華說了一句，心裡也有些煩躁。看了看一旁的偵查員小王，便道：「小王，你繼續審，做盡了惡，到頭他倒想舒坦了，沒門！」
李玉華說著，起身出了審訊室，她需要靜一靜，調整一下思路，好好考慮一下如何才能撬開這傢伙的嘴。
李玉華出來審訊室，沿著過道慢慢走著，這個傢伙現在就是一副死豬樣，抓不到他的痛腳，他是不會開口的。
前面匡當響了一下，一扇門被打開。獄警宋嘯林押著周龍進來，這一路上，他是小心翼翼，生怕再出點什麼差錯。今天這事實在太過危險。雖然被周龍制住的是同事王強而不是他自己。不過要是王強真的出點什麼事，他也是難辭其咎的。要不是遇到張揚，他今天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周龍在那個戒毒所的表現，說明他是個高手，宋嘯林知道自己和王強都不是他的對手。雖說這個傢伙帶著手銬，可萬一他發難起來，自己還真沒把握一定能制服他。
好在一路上周龍都挺老實，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這會兒到了看守所，宋嘯林總算是鬆了口氣。王強剛才被周龍制住，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不過脖子上還是擦破了點皮，這會兒去醫務室擦藥了。
反正都到了看守所了，宋嘯林倒也放下了心，要鬧事的話，路上早鬧了。現在平安到了看守所，看起來周龍倒真老實了。
宋嘯林押著周龍進去，雖然心是放下了，可多少還是有些後怕，想想今天多虧了張揚，剛才緊張，連聲謝謝都沒說。
李玉華見宋嘯林帶著周龍進來，這個周龍她也有些印象，記得是那晚抓到的人之一。裡便問：「小宋這個人怎麼回事？」
宋嘯林聽李玉華問他，便道：「就李隊長啊？你也在啊，今天多虧了你朋友張醫生，要不然恐怕就有大麻煩了。」
宋嘯林說著看了周龍一眼，道：「進去吧，別再鬧事了！」
李玉華聽他說起張醫生，心裡奇怪，便問道：「你是說張揚？怎麼回事？」
「唉，要不是張醫生在，我還真應付不了！」宋嘯林也沒說細節，只是道：「對了，剛才都沒說謝謝，太緊張了，李隊長和張醫生熟，下回替我說聲謝謝吧！」
李玉華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知道張揚肯定又幫了警察大忙了，不然宋嘯林也不會說要謝謝他。對於張揚做的事，李玉華實在也沒什麼好詫異的了，只是覺得怎麼每次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未免太過巧了，對於警察來說，是不是就顯得很運氣了呢。
李玉華想著看了周龍一眼，暫時放下張揚的事，現在他急於破案，這個周龍也是舞廳的人，跟案情有關，李玉華便問道：「這個人怎麼回事，你帶他去哪兒了？」
對這件事，宋嘯林多少覺得有些丟臉，本來不想詳細說的，可是李玉華問起，他便道：「這個周龍今早突然和另一個犯人一起毒癮發作，看起來似乎隨時會斷氣一般，我們覺得他的毒癮太嚴重了，所以就決定暫時送他到戒毒所治療，可是誰知道，他竟然是裝的。險些出了大事。」
「還好！」宋嘯林又道：「正好張醫生也在戒毒所，這個周龍制住王強想要救人的時候，張醫生卻阻止了，也不知怎麼說了一通後，他居然聽了張醫生的，主動放了王強，還把自己銬起來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回看守所了。」
「有這樣的事？」李玉華詫異道：「又是張揚，怎麼每次都會遇到他？」
「那是我們運氣啊！」宋嘯林說了一句，就準備把周龍送進監房。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很老實，不過想想他那身手，宋嘯林還是覺得這樣的人還是早點送入監房比較安全。
不過李玉華此刻卻對周龍有了興趣。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叫什麼？為什麼要假裝有毒癮？」
周龍也看了李玉華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是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是張醫生的朋友？」
這個周龍的態度讓李玉華有些意外。不過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有什麼惡意，便道：「我是他朋友，怎麼？」
「沒什麼，」周龍道：「我假裝毒癮發作是因為我想進戒毒所救我弟弟。不過我現在覺得我弟弟交到張醫生手裡也許更好，所以我放棄救人，把弟弟交到他手裡了。」
「交到他手裡？你就這麼相信他？」李玉華心裡奇怪，不知道張揚有什麼魔力，竟讓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嫌疑人如此相信他。
「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周龍道。
李玉華又看了周龍一眼，忽然想起來這個人似乎是在樓下的小店被抓住的，照莫風說，這還是張揚抓住的，這一下李玉華更加詫異了，沒想到這個人被張揚抓了還那麼信得過他，太不可思議了。
「你可能覺得奇怪吧？」周龍見李玉華詫異的表情，忽然笑道：「相應一個人不一定要什麼特殊的理由的，既然你是張醫生的朋友，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你們抓的這個海爺不是真的，他只是海爺的一個手下，替他看著這裡的場子，賣賣搖頭丸而已，真正的海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