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丹爐靈氣
張揚聽那自稱吳道子的老道士這麼說，便道：「聽說道長想要用吳華觀的煉丹爐煉丹，可有此事？」
吳道子點點頭道：「那吳華道觀內的煉丹爐是吳華道派前任高人所留下的。確實是個寶貝，可惜他吳華道派如今人才凋零，實在沒有通曉煉丹術之人。如此寶貝落在他們手上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吳道子說著歎了口氣，似乎甚為可惜。
張揚笑道：「不知道長可曾見過那吳華道觀內的煉丹爐？」
「見是見過，只是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吳道子道：「那時候我尚年幼，初入道門，曾經跟隨師傅去過吳華道觀，那時候，我師父和吳華道門的前任掌門交情不錯，我才得以見識他們的丹房。那時候，吳華道派還有個老道長能煉丹。我曾經見過他們出了一爐好丹。現在想來，還讓我羨慕不已啊！」
「可惜，如今吳華觀內已經無人能練仙丹。我見他們不能煉丹，曾經提出由我去煉丹，煉成仙丹之後雙方平分。可是他們卻以煉丹爐是他們鎮教之寶為由拒絕了。有了煉丹爐卻不能用，您說那不是暴殄天物嗎？」
「哦，原來如此！」張揚道：「不知道長可否讓我參觀一下你的煉丹爐呢？」
「這個當然可以，」吳道子並不推遲，直接道：「今日高人降臨，正要請高人指點一二，您要參觀，我請都來不及，又豈有拒絕之理？」
張揚和老道士說了半天，那個叫小虎的小孩一直在一旁看著沒有插嘴，此刻終於忍不住道：「爺爺，他很厲害嗎？」
「哈哈，」吳道子現在高興，聽了小虎的話當即大笑起來，說道：「當然厲害啦！」
他讓小虎取送丹藥是因為，吳華道派雖然拒絕了吳道子用他們的煉丹爐的請求，但是又說，如果吳道子能夠多多奉上仙丹的話，或者可以考慮。因此吳道子不得不經常將自己練出的仙丹送給吳華道派的道士，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夠同意自己用他們的煉丹爐。
今天見小虎回來的時候不說話，他便明白此事又是不成的了。心裡也有些懊惱，那些培元丹雖然算不得上品，卻也廢了他不少心血，如今送給吳華道派，卻連個機會也沒換得，多少讓他喪氣。不過忽然出現的張揚又讓他看到了希望。
張揚剛才露了一手，很顯然，它不僅是醫術高明，修為也遠遠在自己之上。這樣一個人說是為了自己的仙丹而來，或者能指點自己一二，那就受益無窮了。
吳道子回答了孫子的話，又道：「先生，請，我這就帶你去看煉丹房。」
張揚很快跟著吳道子到了他的煉丹房。白雲觀本來就不大，一共也沒幾間房間。所謂煉丹房也不過是間大點的屋子罷了。屋子裡很簡單，除了煉丹爐和一些煉丹的材料外就別無一物了。
張揚看了看那煉丹爐和那些煉丹的材料，便問吳道子：「道長以為怎樣才算是好的煉丹爐？」
吳道子答：「好的煉丹爐必然有靈氣，靈氣高的自然就好。」
張揚點點頭，又問：「那麼，煉丹爐的靈氣又從那裡來呢？」
「這就有很多因素了！」吳道子道：「煉丹爐材質不同，靈氣就不同。而打造之人本身功力的高下也將影響煉丹爐的靈氣。再者就是煉丹爐所煉丹藥越多、越好，靈氣積累也會越多。就像吳華道觀的煉丹爐因為歷年煉丹積累了許多靈氣，自然就是好的煉丹爐了。」
「嗯，你說的道理是不錯！」張揚道：「可是我今日卻也見了吳華道觀的煉丹爐，在我看來，你說的這個好的煉丹爐，靈氣不過爾爾，你以為是為何？」
「啊？」吳道子有些意外：「您見過那煉丹爐了？」
「見過，小虎也見了！」張揚道：「小虎當時還說這爐子很一般，不知道你為什麼喜歡？」
「這孩子！」吳道子搖了搖頭，又問：「先生也以為那煉丹爐一般嗎？」
「是！」張揚點點頭，並不多話。
「那就怪了！」吳道子道：「我當年確實見過此爐出了好丹的。難道靈氣也會變弱？」
「當然！」張揚道：「你也說了，這吳華道派如今無人能煉丹了。我看到那個煉丹爐的時候，那煉丹爐顯然已經塵封已久。」
「難道不煉丹了，靈氣就會消失？」吳道子疑惑道。
張揚道：「靈氣是天地萬物本來就有的，靈氣也是活的，會流動，有增自然就有減。既然你說多煉好丹會是煉丹爐靈氣增加，那麼不練丹自然就會減少，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僅僅不煉丹影響倒也不大！」張揚又道：「可是如今這個吳華道觀充斥了污濁之氣。天地靈氣這然就不願停留，煉丹爐的靈氣日減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唉！」吳道子歎了口氣，又道：「這事情我倒是也想過，如今那個吳華道觀開發為旅遊景點。道士們一心只想掙錢，也沒人再潛心修煉了。要說掙錢走正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聽說他們多有坑蒙拐騙之術。與我道門的清靜無為逾行逾遠，如之奈何？」
「正是！」張揚道：「靈氣之所附，唯正氣耳！正氣不存，靈氣焉附？」
「唉！」吳道子又歎了口氣道：「吳華教派是被他們自己毀了啊！只可惜了那煉丹爐了！」
「天地萬物，得失都有他的道理！也沒什麼可惜的。」張揚說著忽然扯開話題道：「敢問道長，那小虎不是道長孫子吧？」
「那孩子是我五年前雲遊的時候帶回來的一個孤兒，當時我見他病得厲害，又無人看顧。就把他帶回來了，治好了他的病後就一直留在身邊以祖孫相稱了。」
「嗯，」張揚點點頭，又問：「我看著孩子還是有些靈氣，不過似乎卻沒有隨道長習道？」
「是啊，現在念小學呢！」吳道子道：「這孩子倒也聰明，學習成績很好。其實我也覺得這孩子挺有靈氣的，只是修道之事，能否得證大道，終究渺茫，因此我也猶豫。」
張揚點點頭，不再討論小虎之事，又問道：「道長可知道這煉丹爐也可以後天人為地施加靈氣？」
「這個我也聽說過！」吳道子道：「這就好比佛家的開光吧？有道行的人可以將靈氣賦予某樣物體，這煉丹爐想來也是可以的。但是這需要很高的道行吧？非有大神通者恐怕很難做到吧？只是有這等大神通的人，可遇不可求，只能看機緣了。」
吳道子說著看了張揚一眼，忽然眼睛一亮，道：「難道先生竟然能夠？」
張揚道：「煉丹也要有誠心。我看道長誠心是有了，或者我可以助道長一臂之力！」
「當真？」吳道子聽了頓時激動起來。他剛才見張揚出手救人，已經知道他道行要高於自己，但是究竟有多高，卻不是他能夠判斷的，或者他真能辦到也未可知？
張揚也不多說，忽然伸手彈出一道金光，那光亮直奔煉丹爐而去，在這光線暗淡的丹房內顯得格外耀眼。
那到金光在煉丹爐上一觸，即便彈開，卻化為兩道，繞著丹爐互相追逐，忽然兩道金光一交，又變為三道，金光繞著煉丹爐不停地遊走，上下翻飛，卻不時地交叉一下，每一次交叉，光線就會多出一道，越來越多，到後來整個煉丹爐已經包裹在一片金光之中，再也分不清哪一道了。
吳道子早就看得呆了，卻見那一片金光忽然化開又歸為一束，直投入煉丹爐中去了，再也不見。煉丹爐卻還是那煉丹爐，似乎看不出什麼異狀。
吳道子終於清醒過來，轉向張揚道：「這難道就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你要這樣理解也沒錯！」張揚道：「萬物歸一，最終便還是道！」
吳道子看著張揚一臉敬仰，問道：「先生莫不是上仙顯靈吧？」
「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張揚道：「我的事情不足為外人所道，你只要知道我是個醫生就可以了，我幫你忙，也不全為了你，有時候可能也會麻煩你為我煉些丹藥，可能是我自己需要的，也可能是用來治病救人的。到時候我會給你所需的材料。」
「當聽先生吩咐！」此刻張揚在吳道子眼裡已經是神仙了。
張揚伸手一彈，一旁的一根木材忽然「噗」的一聲著了，火頭並不大，卻分外亮堂，穩穩地燒著。
「給你留個火種，以後就用這個煉丹吧！」張揚又道。
「天哪！」吳道子驚呼一聲：「難道……」
「好了，你知道就好，不要說了！」張揚止住吳道子，又道：「我看那小虎頗有慧根，你不妨叫他進來一試便知。」
吳道子現在對張揚那是敬若天神，聽了張揚的話立刻把小虎叫了進來。小虎是小孩子心性，剛才見吳道子和張揚進了丹房卻不讓他進去，早就心裡癢癢，想進去一看究竟。此刻聽吳道子叫他，立刻飛奔進去。
小虎一跑進那丹房，立刻感覺到了不一樣，看了一眼那個火苗，忽然道：「這火？」
「怎麼？」張揚問。
「不知道，反正覺得不一樣，和我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小虎搖搖頭又道：「還有這煉丹爐，也不一樣了，比吳華道觀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