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雜亂心情
酒吧顯然又重新調整過了,似乎比以前更有情調了,燈光變得更曖昧,耳邊若隱若現的是一些經典的老情歌。
事實證明,當環境氣氛變化了的時候,人的心境也自然不同!進了這個學校附近的小酒吧,王凱他們似乎更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雖然他們以前也只到過這裡一次,可是這確實一個讓他們記憶深刻的地方。
在此之前,王凱他們幾個怕是絕不會去惹花貓這種人,走路遇到可能都會選擇避開。可是從那一天以後,他們的想法可能就有所改變了。不是說從此就會挺身而出,但是至少他們不會再把花貓這種小混混當作什麼強大的人物了。
何況張揚帶著他們給那幾個人治療,讓他們學到了一些技巧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讓他們意識到了醫生的職責,可以說那麼一個短暫經歷可能改變了他們很多,也許人生就這樣悄然發生了變化。
幾個人一邊喝著飲料一邊聊著天。
「老大那天的事情還真痛快!」曾遠澤道:「以前都是那些小混混欺壓我們,可那一次他們卻俯首帖耳的,你們還記得那些傢伙臨走的時候說啥了吧?」
「當然記得!」李可搶著說:「那個花貓當時說『再也不敢惹醫生了!』」
「哈哈哈,」幾個人都笑得很開心彷彿又看到花貓一夥戰戰兢兢的神情。
老闆陳德彪如今生意好了,一直覺得是張揚給他帶來的好處,今天他來了,自然熱情招待,時不時地就過來招呼一下,問問還要點什麼。這時候聽他們說得開心,便插話道:「現在這一片都流行這句話了,不光是花貓那伙,還有都說別惹醫生,連醫學院那幫學生現在也沒人敢惹了。」
張揚倒想不到自己診治了兩撥混混影響倒是深遠,學校裡那些學弟學妹們倒是得了好處,至少會少些人騷擾他們。
「現在我這個酒吧基本沒什麼人來鬧事了,環境好了,來的人也多了,就是你們醫學院的小情侶也常有到這裡來的。」陳德彪還在繼續說:「就剛才坐這兒的也是你們醫學院的。」
張揚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有不少學生模樣的,大多是一對對的,如今生活是應該比以前好了,學生們也時常到這種地方來消費了,也不能都到三教後面的草坪上打野戰吧?這酒吧看來現在也是一個情侶們經常活動的地點,怪不得生意也好了。
「老大,那個朱然現在怎麼樣了?聽說他的工作還是你給介紹的?」今天又坐在這裡,王凱便想起上一次也在的朱然來了。
對於韓克來說,朱然這個名字如今總是和藥連在一起,這一提起他便又想起這幾天都在聯繫自己的那幾家藥廠,這事情看來還是要和張揚商量商量。
大塊頭鐵牛在這裡干的確實不錯,做個酒吧招待雖然不算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可終歸是自食其力了,而對於酒吧老闆來說,這個彪悍的招待也確實給他減少了不少麻煩。因此待他也不錯。
鐵牛幹活也挺賣力,如今沒有什麼人來搗亂了,偶爾有些小混混也往往仗著自己的塊頭就鎮住對方了,因此這段時間道也沒有和誰動過手。
鐵牛這會兒就注意到有個瘦高個拿起自己的飲料走到一個坐在角落裡的漂亮女生面前坐下,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這種事情在酒吧裡實在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到這裡的男男女女,倘若是單身前來的,大多並不拒絕邂逅和搭訕。來這裡本來就是玩兒的嘛。
不過這個女孩,鐵牛注意了一會兒了。獨自一個人來的女孩本就不多,何況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而且又不像那種經常出現在酒吧的女孩子。鐵牛在酒吧做了幾個月了,獨自出入酒吧的女子他也見過一些,大多畫著煙熏妝,打扮或暴露或艷麗。
可今天這個卻完全不同,妝上得很淡,幾乎看不出來,或許根本就沒有上,這一點,鐵牛也不完全能確認。只是這樣一個女孩,進來以後就默默地坐在那個角落,帶著淡淡的愁緒的樣子,彷彿對周圍一切都不怎麼關心,酒吧裡進進出出的人都沒能讓她抬眼看一下,一個人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這樣一個女孩,沒有一絲風塵之色,坐在那個角落裡,似乎並不很惹人注意,卻像一朵百合般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就想維護她。
所以,當那個瘦高個端著酒杯走向那個角落的時候,鐵牛就注意到了那邊。
不出所料,那個女孩對那個坐在對面的男子並不感冒,鐵牛雖然聽不到那男子說了什麼,但那個女孩卻不予理會。那男子似乎並不甘心,見那女孩不理自己,便四處看看,見沒人注意這個角落,便趁著那女孩扭頭不知道想什麼的時候,飛快地向那女孩面前的飲料裡扔了什麼。
那個瘦高個卻不知道,遠遠地站在吧檯附近的鐵牛卻盯著這兒呢。鐵牛看到這個情況,便走了過去,即便不是因為這個女孩,他也不能讓這個傢伙在店裡這麼幹,雖然他不知道那傢伙放了什麼,可只要看看那傢伙鬼鬼祟祟的樣子,便知道他很明顯沒安好心。
那個女孩就是許微微,許微微今天做了一座的菜,結果父親沒回來,張揚也沒來,弄得她也沒了吃飯的心思。便一個人跑出來想散散步。
作為新華醫院急診部的醫生,許微微平日裡也是很忙的。自從畢業以後,她就很少有一個人出來溜躂過。這會兒出來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不知不覺地就到了學校門口。這個地方她待過五年,這五年裡,幾乎每週她都要在這條路上走個來回。出了家門就往學校來幾乎已經成了一種下意識的行為。
到了校門口她才發現今天到這裡來完全沒有目的性,都不知道到這裡來幹什麼?於是又有些茫然地往回走,最後終於進了這家不遠處的小酒吧。
許微微面前放著的是一杯叫做「黑色天鵝絨」的雞尾酒。她對酒並不在行,只是進來的時候更具名字隨意點的,這杯酒送上來的時候她喝了一小口,之後就一直放在那裡沒有動過了。
並不是口味有什麼問題,許微微甚至根本沒有感覺到自己喝的是什麼,她此刻根本就忘了喝酒。馬上就要出國了,這一走至少又是幾個月的時間。許微微坐在這裡,是試圖在自己心裡尋找一個答案。
如今許微微心裡有些亂,似乎總也靜不下來。自從那次新華醫院的人質案之後,許微微似乎更努力的工作,幾乎所有的同事都認為這個新來的漂亮女醫生是個工作狂。許微微工作認真這是不假,可是卻沒有人知道許微微忽然覺得自己無法靜下來,一旦一個人靜下來她便會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想起那爆炸和在千鈞一髮之際抱著自己跳出窗口的那個張揚。
許微微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她努力地工作,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事情。可是一旦靜下來,那個形象就會悄然地出現在自己腦海裡。這一次,得知要出國,自己便想到要不要去找張揚?
許微微坐在這個酒吧的角落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學校近了,許微微便想起了不少學校裡的事情,在他的記憶裡,張揚第一次出現是在那個擁擠的籃球場上,那一次,他本來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的,因為他當時代表的是送醫學院,而他的對手確實自己西醫學院的同學。
那一次的賭賽,以張揚的完勝而告終,不過讓自己記憶深刻的不是張揚的勝利,而是他截住了必將砸在自己身上的籃球,而且幾乎撞到她身上。
此後的記憶裡,有畢業典禮上慷慨陳詞的張揚,有圖書館裡同時翻閱幾本大部頭醫書的張揚,有深夜和自己一起抓「鬼」的張揚,也有那個飛身直上六樓,救人後飄然飛下的張揚。總之,張揚的影子幾乎無處不在了。
那個過來的與自己搭訕的男子瘦瘦高高的,臉色很白,讓人有些沒有血色的感覺。也許他是個泡妞高手,過來坐下的樣子倒也從容,一開口便是一連串溢美之詞。不過許微微對於這些套詞實在沒有興趣,也懶得理會他,便扭開頭去想自己的心事。
許微微原以為自己不加理會,這男子應該知難而退才是,可惜她的想法都是針對君子而言的,可惜這個傢伙不是君子,甚至連偽君子也稱不上,竟然偷偷地做了手腳。
當然,這會兒這個男子做的手腳已經變得沒有了意義。就在他還自以為得計的時候,鐵牛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鐵牛儘管已經做了幾個月的服務生,平日裡對顧客他是挺禮貌的,可是,現在他發現有人在酒吧裡做手腳,他便沒那麼客氣了,走到更前,鐵牛就問:「你在她酒杯裡放了什麼?」
鐵牛的聲音不小,不但把那男子嚇了一跳,也吸引了周圍的一些目光。
「什麼放東西,我不明白!」那男子說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鐵牛,卻顯然有些被他的個頭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