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我在工作
「張揚，昨晚出診還順利吧？」張揚一進中醫診療室，黃全就熱情地問。黃全昨天知道張揚要出診就主動向他介紹了出診的注意事項，那個磁療儀也是他介紹給張揚的。
「挺順利的，沒什麼問題！」張揚道：「你介紹的那個磁療儀挺好用的。」
「是吧？那就好！」黃全笑著又問道：「哦，對了，你上會說那個周明華，就是明華集團的董事長。」
「嗯，怎麼啦？」
「你上次說，他得的是腦瘤？」
「是啊，腦瘤。位置相當不好，緊貼著腦幹。開刀的話確實有些難度。」
「可是，腦瘤的話，你用中醫湯藥有把握嗎？」黃全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問，其實這兩天他一直在想這問題。畢竟腦瘤不是開玩笑的，即便對於西醫來說，開顱那也是大手術，也沒聽說哪個醫生敢打包票的。
「醫生也不能包治百病。」張揚道：「腦瘤也屬於腫瘤嘛，腫瘤也未必只有切除這一種辦法。中醫治療腫瘤還是有一套的，腦瘤之所以比一般的腫瘤麻煩是因為它長在腦子裡，那是個金貴的地方，不容易手術，而且出了問題就是大麻煩。」
「而中醫的湯藥又恰恰避免了開顱這個大風險。」張揚接著道：「既然治療腫瘤有辦法，又能避免開顱的風險，為什麼不用湯藥試試呢？」
黃全想了想，歎道：「說的是沒錯，可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個實習醫生？倒好像經驗豐富的老醫生似的。難道現在的中醫學院畢業生都像你這麼厲害？」
黃全說著搖了搖頭，又道：「其實我更奇怪的是為什麼像周明華這樣的人不去找那些名醫，卻相信你這樣一個實習醫生？以他明華集團董事長的身價找個名醫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是對國內醫療技術不放心，到歐美醫療技術發達的國家去治療對他也不是難事，可是他卻偏偏選擇了你！」
「呵呵，人家總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張揚道：「既然病人相信我，作為醫生，我總要盡力吧？」
黃全仍然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又搖了搖頭道：「想不明白，你小子有什麼魔力，讓人那麼相信你？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
黃全的這種不理解其實也並不奇怪，想當年，他剛做醫生的時候，也是躊躇滿志，大有誓成一代名醫的氣概。可惜他的銳氣如今早已被無情的現實消磨殆盡了。
這個年月相信中醫的人實在是不多，有時候連黃全自己也感歎，中醫的發展如今確實有些滯後了，依靠老中醫手把手教徒弟的方式早就不適應現在的社會需求和發展。可是一些老中醫卻仍然放不下門戶之見，即便是中醫學院這樣的現代教育體系中的教授之類也往往多有保留。
而且教學與臨床嚴重脫節也造成了那些所謂的中醫學院畢業生往往學不到多少真本事。這也就怨不得那些病家信不過中醫了。
就說黃全，他雖然是個中醫師，可是如今真正看病的時候實在不多，多數時候他就是負責為住在醫院附近的一些行動不便的人提供出診服務。而這些人與其說是看病，倒不如說是保健。
除了一些老年病外，他基本上就成了個按摩師。倒不是說看不起按摩師的行業，不過這與他當年成為一代名醫，治病救人的理想實在相去甚遠。而他也早已不復當年的雄心勃勃，漸漸習慣於做他的按摩師了。
張揚剛來的時候也平平無奇，甚至連自己當年的那點銳氣都沒有。沒想到這一次英雄救美，受傷醒來之後卻忽然爆發。如今不僅已經儼然成為了醫院裡小有名氣的人物，更有周明華這樣的大人物跑來指定要他治病。
要不是周明華要求保密，這件事傳出去的話，張揚的名氣恐怕就更要大得多了！
當然，作為一名中醫師，看到中醫科出了牛人還是比較高興的。最起碼，自從張揚醫好肖雨桐的事情傳開了之後，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似乎也對他們中醫科刮目相看了。這至少是一件讓黃全臉上有光的事情。
「哪位是張揚？」黃全正搖頭想不明白張揚魔力何在的時候，門口忽然響起個清越的女聲。
張揚循著聲音望去，門口站著個身穿制服的女警，個子高挑，眉目倒也長得清秀，雖是素顏，卻有著極其精緻的五官。不過臉色卻頗顯嚴肅。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張揚剛坐下，見有人找自己，便問道。
「我是市南分局刑警支隊的李玉華。」那女警道：「負責你的那起傷害案，今天來是告訴你主犯已經落網了，現在要找當事人瞭解一下情況，還有你的傷情鑒定也要提供一下。」
那女警一氣說明了來意，倒也算條理清晰，不過卻沒有什麼感情色彩，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聲音雖然好聽，卻讓人覺得似乎微微有些冷。
張揚被她的語氣弄得有些不舒服，自己又不是什麼嫌疑犯，至於這麼冷冰冰的嗎？這是她來找自己，又不是自己找她辦什麼事，竟然這種態度。張揚心頭微微不快，語氣便也有些冷了下來：「要傷情鑒定你找醫院啊，可以找主治大夫，找我幹嘛？」
李玉華微微一皺眉，似乎也有些不快，但隨即又道：「張先生，我們公安局對於你見義勇為的行為還是肯定的。不過現在我們抓到了人，這個案子要移交檢察院，將提起公訴。如何定性還要當事人提供更詳細的細節，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這一次總算語氣稍稍好了些。
「不是我不幫忙！」張揚說道：「你知道那天我受傷了，具體細節記不清了。」
李玉華見張揚說話的時候也不起身，說完這句便低頭去翻看桌上的資料，不再理會自己。便索性蹬蹬地走到張揚的桌邊道：「張先生，我這是工作，請你配合！」
張揚抬頭看了一眼李玉華，這個女警身材還真是不錯，聽她走過來的聲音就知道不是那種尖到能殺人的高跟鞋，不過此刻站在張揚身邊仍然讓坐著的他覺得夠高挑，而且即便在警服的遮掩下，也能讓人清楚地感覺到那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從這個位置看過去，那高聳的胸部很是惹眼。
不過張揚顯然並沒有因為她的美貌而改變態度，反而指了指自己的桌子道：「這裡是醫院門診，我是醫生，現在正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