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丫鬟匆匆走了過來。
「水靈姐,門外有人要見諸葛少爺……」丫鬟開口說道。
「知道是誰嗎?」水靈秀眉一蹙,暗想,這個時候誰會來找諸葛少爺呢?
「好像是城主府的司馬小姐。」
「是她?」水靈一驚,想了一會,便對丫鬟道:「你去廚房看看小姐的藥熬好了沒有?好了,就先端到房裡給小姐喝。記住,不要跟小姐說,司馬小姐有來過,明白嗎?」
丫鬟點點頭,急忙退了下去。
水靈出了院子,一路來到府邸大門,剛剛出門,便見門外聽著一輛馬車,車簾已經被拉開,露出司馬夢緣那絕美的容顏。
「司馬小姐,讓你久等了。」水靈上前恭敬道。
「怎麼是你?龍飛呢?」司馬夢緣見只有水靈一個人出來,不解道。
「司馬小姐不知道嗎?諸葛少爺已經幾天沒有回來了?難道他沒有去找司馬小姐嗎?」水靈原本還以為諸葛少爺會去找司馬夢緣,畢竟他們的關係已經非比尋常,但眼下看來,似乎是她猜錯了。
「幾天都沒回來了?他去哪了?」司馬夢緣驚道。
「不知道,我派人把整個雲原城大大小小的客棧,甚至紅樓都找遍了,但誰也沒有見過諸葛少爺……」水靈搖搖頭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馬夢緣一時也糊塗了。
「怎麼回事?司馬小姐問得倒輕巧,難道你就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嗎?那天發生的事,司馬小姐不會全忘了吧。」水靈帶著幾分敵意道。
司馬夢緣一聽,登時啞口無言,心想,那天龍飛是說過要離開韓雲柳,她原本以為那只是氣話,但如今看來,未必如此,但龍飛究竟會去哪呢?
「司馬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和諸葛龍飛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但有一點我知道,那就是你不可能輕易奪走諸葛少爺的,他和我家小姐的情誼也非一朝一夕就能抹殺的,還希望司馬小姐高抬貴手。我家小姐因此這事,現在已經病得不輕,若是諸葛少爺再不回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司馬小姐,就當我求你了,放過我家小姐和諸葛少爺吧。其實她們……」水靈痛苦地說道。
「哎,水靈,有些事你不明白,事情發生到這地步,也不是我所願的。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讓他負責什麼,我也知道他有很多為難之處。所以,我若是得不到他的心,我也不會強佔他的人。這本來就是一個簡單的事,只是誰也說不清楚……」司馬夢緣幽幽而道,神情黯然。
水靈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司馬夢緣的話讓她頗有些感觸,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面前的司馬夢緣。
「司馬小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嗎?」水靈忽道。
「說吧,什麼事?」
「如果見到諸葛少爺,讓他馬上回來,就說我家小姐重病。我想諸葛少爺現在應該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好的,如果我見到他,我會轉告他的。希望你家小姐能早日康復。」司馬夢緣說完,便放下車簾,命馬車離去。
水靈歎了口氣,轉身走進了府裡。
轉眼間,日上三竿。
此時,就在城西郊外那座山上的茶園內,一道身影正在忙碌著什麼。
頭上帶著破舊的斗笠,身上粗衣灰褲,在這寒冷的冬季顯得十分單薄,好在暖陽和煦,並不是特別的冷。
「呼,終於好了。」諸葛龍飛用手蓋上最後一層土,送了口氣,不顧骯髒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著眼前剛剛移植接種好的茶苗,不由陷入了沉思。
幾日前,他從城主府離開後,獨自遊蕩了很久,也想了許多,如今的情況已經一發不可收拾,而面對韓雲柳的責備以及痛恨,他也只能倍感無奈。韓雲柳對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於情於理,他心裡感到深深的愧疚,更何況韓雲柳恐怕已經愛上了自己,這更加讓他感到良心的不安。
另一個方面,司馬夢緣的理智無形中加深了他的罪惡感,他承認自己是個花心的男人,但至少他也是重情重義的男人,若是不給司馬夢緣一個交代,他這輩子估計都要受到良心的譴責。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只能夾雜在兩個女人的中間,左右為難,無法自拔。
「哎,現在的情況跟曾經與仙兒玉兒的情況何等的相同,難道我又要再重蹈負責一次嗎?」諸葛龍飛感到心中無比淒涼。
就在此時,諸葛龍飛的身後悄悄走來一道盈盈動人的身影,依舊是一襲超凡脫俗的白衣裳群,襯托著白皙的肌膚以及美艷的容貌,在光暈地映照下,猶如被聚光燈傾注一般,閃閃發光。只見她輕輕解開身上的披風,拿在手中,直到靠近諸葛龍飛後,才緩緩地將披風替他披上。
「怎麼穿的這麼少,不怕著涼嗎?」聲音猶如山泉叮咚悅耳動人。
諸葛龍飛在如癡如醉中回神,赫然側目,神色一驚。
「夢緣,是你?」諸葛龍飛驚異眼前司馬夢緣的出現,心裡卻有些不安,有些內疚。
「怎麼?是不是不歡迎我?那我走好了。」司馬夢緣轉身欲走,不過腳步卻異常的沉重。
「別……等等……」諸葛龍飛下意識地出聲道。
司馬夢緣輕笑著回過身,凝眸望著諸葛龍飛,心緒突然間有些莫名的激盪起來,眼神中除了平淡外,夾在著更多的複雜情緒。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諸葛龍飛詫異道。
「我早上去找過你,結果聽說你幾天都沒回去了,所以就打聽了一下。剛巧碰到茶翁,是他告訴我你在這的。」司馬夢緣解釋道。
「難怪……找我有事嗎?」諸葛龍飛恍然大悟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不是,只是那天……那天的事,我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你。我沒想到雲柳她會去找你……」諸葛龍飛極為尷尬道。
「我想你應該是沒想到她會知道的吧。」司馬夢緣話中帶著幾分玩味道。
「也許吧,這世間很多事就是如此的不可理喻。比如我和你之間發生的事,同樣的,讓人難以捉摸。不過,我心裡真的很愧疚,但我不知道該怎麼彌補你。」
「不說這個了好嗎?」司馬夢緣打住道,「跟我說說你的事吧,在來雲原城前的事,我一直感覺你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而且韓雲柳也說過,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諸葛龍飛猶豫了一會,聳了聳肩,凝望著司馬夢緣許久,這才點點頭道:「好吧。我想你應該有權利知道我的過去,不過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因為這件事牽扯到很多人。」
「我答應你。」司馬夢緣點點頭,神情認真。
「到茅屋裡說吧。」諸葛龍飛說著,和司馬夢緣一起往茅屋而去。
水靈剛剛忙完府裡的雜事,又吩咐了幾個下人,再出去探聽諸葛龍飛的下落,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一口,趕忙就往韓雲柳的房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