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城提督府。
華麗的大廳佈置的十分精美,價值不菲的古董玩意兒呈列四處,香檀木製成的八仙桌擺放在正中,紅木做成的太師椅整齊排列兩側,地上鋪著繡著牡丹爭艷圖的紅色毯子,說不出的華貴之意。
李秋離翹著二郎腿坐在大廳內,悠閒地喝著茶,聽著父親的嘮叨,不時地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我說離兒啊,不要再整天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好歹你爹我也是堂堂一個提督使,你再這麼混下去,我的老臉都給你丟光了。」李耀吹鬍子瞪眼的教訓道,嘴角的兩撇八字鬍隨著顫抖起來。只見他一身錦衣華服,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官威,臉長瘦小,一雙眼睛細長無比,時不時地露出精明之色。
「我說爹,你就別嘮叨了,你不煩我都煩了。」李秋離十分不爽道,從小嬌生慣養的他,素來目無尊長,只有要錢的時候態度才會好些。
「你這個不孝子,真是氣死我了。」李耀又是捶胸又是歎氣的,想他李家七脈單傳,他又是晚年得子,自然對李秋離寶貝之極,從小就呵護有佳,但沒想到卻因此把李秋離寵上了天,整天混在煙花之地,揮霍錢財,邯城裡還沒有人不知道他兒子風流成性的。
「爹,誰說我不孝了,昨天我還給你帶了一件玉瓷花瓶,今天你不就擺著了嗎?」李秋離應道,將目光投到了那八仙桌上擺放著的玉瓷花瓶,彩繪聯翩,圖案精美。
「你……」李耀瞪了李秋離一眼,他這個兒子什麼都不學,偏偏跟他學了一套逢迎拍馬的功夫,所謂有其父比有其子,這句話的道理確實不假。
李耀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就是喜歡玩弄古董,所以李秋離為了哄好他的老子,就常常帶些古董回來,糊弄一下,省得耳根不清淨。
「好了,好了,我也不說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明天我要進京一趟。你給我好好的呆在家裡,不許你出去闖禍,知道嗎?」李耀叮囑道。
「進京?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要進京?」李秋離不解地問道。
「你這個混小子,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哪裡還知道其他的。乾隆國出大事了。」李耀突然神色嚴肅道。
「出什麼大事了?」
「我剛剛得到急詔,上面說天劍——雄飛大將軍於不日前,遭人暗算,至今身影無蹤,生死不明。皇上大為惱火,召集各大官臣彙集京城商討此事。」
「什麼?雄飛大將軍被人陷害?那怎麼可能?他不是我們乾隆國的第一高手嗎?傳說他一身修為已達天人境界,難逢敵手,怎麼可能遭人暗算呢?」李秋離也不禁吃驚道,雖然他成年不務正業,但對於乾隆國的一些名人名士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人有失手,馬有亂蹄。再厲害的高手,也難擋明刀暗槍的算計。」李耀露出老奸巨猾的一面。
李秋離聽著點點頭,忽地想起剛才李耀的話,不禁問道:「爹爹,皇帝下急詔,那麼說現在皇帝在宮裡咯?」
「廢話,皇帝不在宮裡,難道還在我們家啊?」李耀沒好氣道,他怎麼生了這麼一個笨兒子。
「那皇帝會不會微服私訪,來到我們邯城呢?」李秋離惶恐的問道。那天在春怡樓看到諸葛龍飛手拿九龍玉珮之事,一直深藏在心中,整日恐慌的吃不下飯,精神恍惚。不過這事他可不敢與任何人提起,更不會傻到拿此事找父親商量。
就這樣,幾天下來噩夢不斷,他最怕的就是睡覺醒來,皇帝的親兵就已出現在了家門前。還好,十幾天過去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就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不過還心有餘悸。
「皇帝倒是沒來,不過聽說最調皮的小公主前些日子住在趙府,不過因為雄飛將軍的事,現在已經回皇城去了……」
「聽說小公主千歲,難以伺候,既然回去了,我們也不用操心了……」李耀不由有些舒心道。
「不可能啊?我明明……」李秋離有些納悶,他幾天前不是還看到皇帝出現在春怡樓,還和自己爭女人?怎麼一下子又跑回去了?難道那個人不是皇帝,是假冒的?
「明明什麼?」李耀見李秋離支支吾吾的,不禁道。
「沒什麼,沒什麼。」李秋離搖搖頭,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說為妙,萬一是自己弄錯了,豈不是又要挨一道罵,更何況爹爹最討厭他經常進入煙花之地。
「看來那人身邊的女孩真是小公主?我沒有猜錯。」
「不過那人既然不是皇帝,那會是誰呢?他怎麼會穿著趙府下人的衣服?」李秋離心中暗暗想道。
「既然他不是皇帝本人,那一切的事情都好辦,我看改日找個時間,準備上大禮,去趙府走上一趟。既然那神秘人與小公主那麼熟悉,可見也是皇城中的大官,要是能巴結的上,父親肯定會對我刮目相看。」李秋離繼續美美的想道。
「有空就多看看書,練練字,有機會我向上頭送點錢,就引薦你入京,混個一官半職的,也算給你爹我長臉面了。」李耀恨鐵不成鋼道。
「哦。」李秋離左耳進右耳出,哪裡聽得進去,心裡一直琢磨著那天見到的那個拿著九龍玉珮的男人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大官。看來機會還是來了。
「你給我好好努力一點,等你有了功名,或是一官半職,我就馬上到趙府為你提醒,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很喜歡趙老頭的女兒。」
「不過話說回來,趙老頭的女兒實在是長的漂亮,不愧是邯城第一美女……更何況趙府的家產極其驚人,你可要好好把握一下…….」李耀繼續說道。
「爹爹,真的嗎?」一說到趙玉兒,李秋離的雙眼就充滿了『淫』意,邯城第一美女可是整日在他腦裡出現,只是不知與她翻雨覆雲的感覺是如何的美妙。
雖然趙家在朝中已經有些沒落,但還是有些勢力,讓他有些顧及,否則以他的個性,早就憑借手中的權利胡作非為。
「當然真的。你給我爭氣一點……」說著,李耀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