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前院。
大廳內,趙馮遠正和趙玉兒議論著生意上的事,忽聞,廳外傳來急促的聲音,「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雲爺。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我和玉兒正在談事嗎?」趙馮遠不悅道。
「對……對不起,可是老爺,小姐,大事不好了……」雲爺擦著一頭大汗,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跑的。
「什麼事,你且慢點說……」趙玉兒淡然道,神色從容。
「那個,那個紀夫子,他要走了……說少爺已經不用他教了……」雲爺吞吞吐吐道。
「什麼?這個該死的不孝子,又把人家給氣跑了,這次非打死他不可……」趙馮遠一聽,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讓雲爺驚了一跳。
「爹,你先別動怒,還是先請紀夫子來大廳,問個清楚吧。」趙玉兒美眸輕眨,安撫著,但也是歎了口氣,秀榮畢竟是她弟弟,如今如此頑劣不堪,確實也讓她有些頭疼。
趙馮遠喘了兩口出氣,稍稍平靜了下,朝雲爺叫道:「還不快把紀夫子請過來。」
「是,是……」雲爺急忙退去。
很快地,雲爺便帶著紀夫子來到了大廳。
「紀老師,趙某這裡給你賠禮了。」趙馮遠恭敬道。
「趙老爺,這是何意?」紀夫子不解道?
「犬兒,性子玩劣,但本性不壞,還希望紀老師能繼續留下教導犬兒,等會趙某會好好地說他一番,讓他收收性子,紀老師千萬不能走啊……」趙馮遠欲試圖挽留道。
「老夫何氣之有?」紀夫子忽笑道,「小少爺天資聰穎,文采風流,乃是一代驕子,老夫自知行愧,所以才無顏而走的。」
趙馮遠一聽,還以為紀夫子只是在說客套話,更是急躁不堪,對雲爺道:「快去給我把那個兔崽子叫來,讓他當面和紀夫子道歉。」
雲爺苦笑一下,又得匆匆退去。
「趙老爺,這……」紀夫子還想解釋,但卻被趙馮遠給阻道:「紀老師,就當給趙某一個面子,呆會我讓他好生向你道歉,你只管留下好了,這學費我出雙倍,不,三倍,只求紀老師能多教導犬兒幾日。」
紀夫子被堵得一時啞口無言,只得搖頭歎氣,似乎有難言之隱。
後花園內。
此時,不知前廳已經風雲變色的兩人,正頗有興致地耍著球。
「師傅,看我的鬼腳一式……」
趙秀榮有模有樣地學著諸葛龍飛的動作,扔起球凌空一抽,可惜位置拿捏不準,將這個球踢歪了出來,在滑過一個優美的弧線後,順勢掉下,隨即一聲慘叫傳來,「哎喲,這是哪來的球啊?」
趙秀榮和諸葛龍飛驚訝地相互看了一眼,急忙跑了過去,只見雲爺不知什麼時候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狽,而球正好在他身旁滾動著。
趙秀榮吐了吐舌頭,朝諸葛龍飛望去。
「看我幹嗎?球是你踢的,又不是我踢的……」諸葛龍飛聳了聳肩道。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趕緊跑了過去,將雲爺扶了起來,討好道:「雲爺,你沒事吧。」
「阿飛,你怎麼又在這?」雲爺見眼前的人又是諸葛龍飛,不禁道。
「我陪少爺踢球啊。」諸葛龍飛指了指趙秀榮道。
「還踢球,你這個奴才就知道帶壞少爺,現在老爺都快氣瘋了……你說,少爺是不是又把老師氣跑了?」雲爺看了趙秀榮一眼,自然不敢對他發飆,正好拿諸葛龍飛當替死鬼,指桑罵槐道。
「哪有?少爺剛才……」諸葛龍飛無緣無故被教訓了一頓,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剛想解釋,卻又聽雲爺道:「好好了,別解釋了。少爺,你趕快跟我去見老爺吧。」
「我不去,我又沒氣走老師……」趙秀榮也是不解道,他明明就是得到紀夫子的允許,才出來的,怎麼又變成氣走老師了?
「哪紀老師怎麼突然要走?還說教不了少爺了。」
諸葛龍飛愣了一下,暗道,不會吧?難道是剛才那首詩打擊到那個紀老師了?這下可麻煩了。他看了趙秀榮一眼,想了想道:「哎,少爺,看來是老爺誤會了,你還不趕快去解釋一下……」說著,又對雲爺道:「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讓少爺過去解釋下就沒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著,拔腿就要溜,免得惹禍上身,他可玩不起。
「阿飛,等等……」雲爺叫道。
「還有事嗎?雲爺。」
「你陪少爺一起去,誰讓你這麼閒陪少爺踢球的,呆會老爺罵起來,你就替少爺頂著,給他罵上兩句就好了。」雲爺忽然說道。
「什麼?不會吧,要我替少爺頂罵?」諸葛龍飛瞪了雲爺一眼,這算是什麼餿主意嘛?讓他給老爺罵,搞不好就讓他打包就走了。
「不用怕,有小姐在呢?頂多兩句就好了……」雲爺安慰道。
「小……小姐在。」諸葛龍飛呆了一下,那他更不能去了,他可是偷閒跑來的,若是給趙玉兒知道了,不知又該怎麼罰自己了。
「別說了,都跟過去……少爺,記得不要惹老爺生氣,乖乖地被罵兩句就好了。」雲爺說著,生拉硬拽的帶著兩個人朝前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