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她原來身世可悲
鄭一凡說,「你們這倆口子也太能合夥欺負人啦!」
暄暄哼,「怕讓我們欺負,你也可以找回來一個啊!她就是把南睿推到井裡替你報仇,我都沒二話!」
鄭一凡說,「算你們狠,行了嗎?我認倒霉。」南睿伸出一隻手,拉他起來,並俯下身幫他打掃褲子上的灰塵。
暄暄看不上他失魂落魄的樣兒,就問他,「歐麗的事都成過去式了,你還有什麼理由念念不忘呢?」
「沒有。」
「騙鬼。」
一凡看看暄暄,不再說話。
暄暄說,「一凡哥!小婉都在家備份多長時間了,你還不拿來用,等什麼呢?她可是我當年的好姐妹耶!就當給妹妹我一個面子,去會會他好不好?她真的是這方圓百里難再找出第二個的好女孩!」
鄭一凡低下頭,不言語了。
暄暄接著說,「小婉啊,可是淑女中的淑女,她不光自己有份好職業,又有好出身,更重要的是,她純潔得不行哎!以前我們在一起聚會的時候,她老是脈脈含情的看著你呢……」
鄭一凡再也聽不下去了,扔下花鋤,轉身就走。
暄暄望著他的背影大叫,「鄭一凡,我要把你的大腦格式化!必須的!」
我手上攤開一本書,卻眼瞅著一凡走過身邊,我嘴上什麼也沒說,但在心裡說,明天就叫你跟小婉會面,你還少跟我們臭美!
晚上我吃過三個孩子為我做的晚飯,我們正要去集體看電視,蓮西忽然意外造訪!
南睿和暄暄對望一眼,誰也沒出聲。我跟她打過招呼,請她坐下。
蓮西搖頭,並不領情,她問,「南睿,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南睿習慣尊重別人,他看了暄暄一眼,然後點點頭,帶著她上樓了。
她們上去之後,暄暄有點沉不住氣了似的,電視也不好好看了,搖控器在她手裡就像個遊戲機似的,不停的按來按去。一凡笑呵呵地安慰她,「別在意。你就是信不過蓮西,難道還信不過南睿啊?」這話本是好意,說得沒錯。
可是,暄暄還是有點年輕得沉不住氣,隨便抓了個人就撒起火來,「哼,說得好聽!你那麼信得過歐麗,結果怎麼樣?她還是背叛了你……」
我斷喝一聲,「暄暄!」
一凡說,「沒什麼,她說的是事實。媽,我回房了。」
我看著暄暄,罵她惹事精。她也知道這話說大了,立馬跟我點頭哈腰,「說錯話了,說錯話了!」遙控器往我手裡一甩,然後嚷嚷著一凡哥,一凡哥的追上去,哄他去了。
蓮西正在南睿的房間裡大顆落著悔愧的淚,南睿端坐在床邊,平靜地看著她。
她哭了一小會兒,然後抽抽答答地說,「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愛著的只有暄暄一個人,所以,南睿,我不強求別的,只求你原諒我,和我還能和以前一樣,成為好朋友。」
南睿看著她,不動聲色地說,「這個並不難,不過,要看你以後的表現。」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一定會好好表現的!謝謝你,南睿。」
南睿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她,「能跟我說說,你那樣做是出於什麼目的嗎?或者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蓮西一聽這話嚇得魂不附體,「這個,我真的不能說,南睿,說了我會必死無疑……」
「好吧,我不問。」
蓮西哀傷地望著善良的南睿,對他說,「不過,我可以說說我的身世。其實,我哪有那麼好命,我哪裡是什麼五洲董事長的女兒!我,只不過是他的乾女兒罷了。我姓成,不姓付。我的真實姓名叫成蓮西。」她越說聲音越低,低得南睿幾乎聽不見。
南睿遞了張紙巾給她,輕聲問,「真的嗎?」
「當然。不過,我一直沒有對你們說,小清,她才是付久平的親生女兒!我來你們家,就是她一早安排好的!其實我哪裡是什麼學美術的,我根本什麼也不會畫,只是在你的大學裡濫竽充數,想接近你,然後,最好是把你勾引到手,近而達到進駐你家,能竊取點什麼商業秘密什麼的!後來,她嫌我沒用,乘著你家張阿姨不幹的機會,她親自打入你們家,可是沒料到你們家的阿姨實在是太厲害了,把她弄得一無是處,一點作用也沒發揮出來,末了還把自己給暴露了!」
南睿笑笑,說,「我老媽真的很棒,她不光發現小清不對勁,其實她也早就看出你不是專業畫畫兒的料!要不是她一早提醒我,我也不會懷疑你是有目的而來的。」
蓮西問,「她是怎麼發現的?」
「你畫的畫兒。你不知道,我老媽年輕的時候,可是美術學院裡的高材生呢!她的專業相當好,一眼就看出,你並沒有受過專業訓練!」
蓮西很失敗地垂下了頭,「看來,小清她處心積慮地想謀你們家財的事,早就給你們發現了!只是我們還有點沾沾自喜地以為,我們可以得手呢……」
「小清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蓮西,但憑你這句話,我們就可以起訴她!你完全可以為我們當一個正義的證人!」
「那不行!不要!」蓮西驚叫,「她是我的姐姐!我不想傷害她!如果你答應原諒我,就必須同時原諒她!」
「好吧,蓮西。這個我們先放下不提,不過,付久平既然不是你的父親,小清也就不會是你的姐姐了啊?」
「不,她是。」蓮西艱難地說,「我的出生,完全是一個錯誤。一個並不美麗的錯誤!我和小清其實是同母異父的關係!你聽明白了嗎?」
「同母異父?」
「是的。有點繞。」蓮西嚥了口口水,為難地說,「這個秘密,我沒有對別人說起過,其實,我有時候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那實在是因為,我的處境,我不能想太多,要是想得太多,我會崩潰,會受不了的!」
南睿等著她往下說,她卻吊他的胃口,南睿於是試探著問,「今天,可以對我說說嘛?」
蓮西歎口氣,「說出來,很丟人的。我是我媽——付久平的太太,是我親媽。只是,我是她年輕的時候,在外面同別人私通,生下的我!所以,我說,我是這個世上的罪孽。那時付久平生意剛起步,總是很忙碌,忽略了我媽的感受,她一個不小心就出軌了,然後有了我,付久平發覺這個女孩不是他親生的之後,狠狠地把我甩給了他的一個手下去寄養,甚至也不給我他的姓,我跟了養父的姓氏。我的生父,在姦情被暴光之後,嚇得不知去向。唉,這就是我的身世。」
南睿聽得心裡有點沉悶,輕聲說,「想不到,你的身世這樣不幸。」
蓮西看他一眼,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掉下來,「這算什麼呢?後來,我就更加可悲了。先是養父母對我非打即罵——這都是那個該死的付久平指使的!然後,不叫我好好唸書,我很小的時候,就叫我出去掙錢。這也算了,在我十九歲那年,付久平有一次開車從我養父家門口路過,特地下來看我,十九年來,那是他第一次來看我,他一直跟我媽說,我早就死了,他存心把我養大,然後有朝一日,好隨心所欲地報復她!終於,這一天來了,他看我出落得也還像個樣子了,就把我帶回了他的家,我的光明身份是他的養女,那時,他把小清打發去了國外讀書,然後,有一天夜裡,家裡就剩下我們仨個人的時候,他當著我媽的面,趾高氣揚地宣佈,我就是那個十九年前的孽種!他親口對我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他要為當年雪恥!他不顧我的哭喊,和掙扎,把我捉到他的床上,然後,當著我媽的面,把我強暴了!而我媽,為了保住她富豪太太的名銜,只是苦苦哀求他別這樣!她眼睜睜地看著他作下禽獸一樣的行為,除了哭,別無辦法。我在他家的這幾年來,就是在屈辱中渡過的,而我的媽媽,對此三緘其口,從不敢稍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