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不白之冤
我說，「謝謝誇獎。」
他回頭看我一眼，說，「你誤會了。我說的是暄暄是我的女兒。」我暈。
第二天，暄暄在早餐的飯桌上喜氣洋洋地大聲宣佈，「南總，鄭總，我宣佈一個好消息，今年市裡唯一重點扶持的企業名額，現在政府方面內定了三個！分別是飛天、南風、還有瑞林。你們分別擁有百分之三十三點三三三的機會哦！」
一凡一臉的自信，「瑞林哪兒有資格跟我們爭啊？好暄暄，」一凡一指南睿，「跟哥說，你到底想扶持他還是扶持我啊？」
暄暄兩眼一翻，對他說，「鄭總，別忘了，我說過一共有三個名額！一切在未定數之前，還不可說！」
一凡恨恨地瞪著暄暄，對南睿說，「南總，聽出來什麼意思了嗎？我和你，都被她放棄了。」
南睿一邊吃飯一邊心不在焉地說，「嗯，真氣人！」
這時鄭子謙插了一句話，「一凡，不必爭，讓南風上，南風需要更好的推廣。」
暄暄向一凡瞪著水汪汪的睛，繼續氣他，「看看你們董事長的高風亮節！」
一凡想了想有點不服氣，對暄暄嚷嚷開了，「我告訴你，你要是讓肥水流了外人田我就……我就對你不客氣！」
暄暄可不是怕事的，她當下比他的語調拔高了一個音階，「我也告訴你！鄭一凡，你要敢總這麼威脅我一個堂堂的國家公務員，我就、我就讓你後媽打你屁股——」她說完起身往外就走，氣得鄭一凡想抓她，她一甩手，一凡沒抓住，她又回身繼續氣他，「脫了褲子打！」
南睿笑迷迷地說吃好了，蓮西立即提前迎接他，準備出雙入對。
歐麗也在拿捏著火候等鄭一凡。或者說鄭一凡在放慢吃飯的速度等候與她同行。
南睿和蓮西走了之後，鄭子謙看看鄭一凡，還是剛才那句話，「我們的企業年年都被扶持，今年，就讓給南睿的公司吧，南風新成立，需要一個更廣闊的推介平台！」
「爸！有您這樣的嗎？哥哥我得容著，妹妹我得讓著！可是他們倆倒好，一個在家裡欺負我，一個讓我在外面搶我的生意！這還有沒有天理，讓不讓人好好活著啦！」
我一聽頭就大了，鄭子謙最忌諱別人說什麼不好好活著話，連平時我說都不行，更別說鄭一凡了。
果不其然，鄭子謙瞪大了雙眼，臉一撂碗一摔，吼他，「你還是不是我兒子！我說的話你還能不能聽！」
小鄭總看了看我和歐麗，幸好他今天脾氣沒發，而是立馬屈服，對他爸說，「行吧，我讓！」
我一個白天心情都不怎麼好，想著南平的一世為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兒子南睿不過在國外留了個小學兒，人品方面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偏差，變得這麼不可救藥？
晚上吃過飯後，南睿跟我進了書房，他猜不出我有什麼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問題還要單調他。
我叫他在我對面坐下，心說，今天你要是不好好給我一個交待，我可不答應。
南睿溫和地問我，「阿姨，有什麼事啊？很嚴重啊？」
「唉，睿睿你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個家啦。只是那天你跟暄暄說，想跟她結婚的話，是真心的嗎？」我一眼不眨的望著他！他休想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哼。
「阿姨，我是真心說的。可惜，暄暄與我無緣。」他滿臉的無辜，看不出是作假的！
「那，你最近和蓮西……」
「哦，我們只是普通男女朋友！」他說得相當的輕描淡寫。
我一聽就有點被激怒的感覺，我難道那天看走眼了嗎！一個我從小養大的孩子難道走在大道上我會認錯嘛！
「睿睿，你跟我說實話，跟她發展到什麼程度啦？」
「阿姨，我不是說過了嗎，只是普通朋友啊！」他看著我的臉，弄不懂我為何窮追不放。
「普通朋友，也發展到可以陪同看婦產科啊？」我老實不客氣起來，要是再不給他點顏色，他不知道我的厲害！
「什麼婦產科啊？」他一臉茫然，但這就可以打消我的疑慮了嗎，顯然不能。
我更加不客氣，「我親眼看到你和她從市醫院的婦產科裡面走了出來！這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睿睿的俊臉刷地一下慘紅。他的眼光開始游移，他開始動著小心思！
我繼續說，「不是我有意跟蹤你的，是我在作複查的時候無意中撞到的，睿睿，不想跟阿姨談談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嗎？我說過，你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既然你們已經有了那種深刻的關係……」
「阿姨，您放心，我會很快就成個家的。」南睿這樣說著的時候，眼裡意外的閃起了不被人理解的淚花。這一點細節讓我鬱悶了很久。但這就是南睿給我的最後交待，說完這句話，他不由分說就走了。好像在有意的躲避著我。
那晚談話過後，南睿顯然故意疏遠蓮西。但是蓮西不疏遠他，繼續跟他粘粘乎乎。他總是躲出去，而冰雪聰明的蓮西總是找出花樣百出的借口跟出去。
一個月以後，暄暄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這次市裡扶持的企業名額又被飛天幸運地摘得！
鄭子謙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點高興的意思也沒有。晚上，他把一凡單獨叫進了書房。
我那時在樓下看韓國的電視劇，正看到姐妹倆個搶一個男人最激烈的地方，裡面的人聲嘶力竭地叫著，突然，樓上書房的門大開，鄭一凡一邊向外衝一邊大聲叫嚷，「不是我使手段！是他使手段！」聲音比電視劇裡的還慘。
鄭子謙氣紅了眼睛，拎著個大號的量尺就跟了出來，鄭一凡三跳兩躍跑到我身後，我告訴鄭一凡，消停待著，不用再跑了。
鄭一凡有點信不過我，問我真行假行啊？「他可真生氣啦！」
「是嗎？他真生氣什麼樣呢？」
鄭一凡推我一把，小聲說，「媽，您還有心逗我，我就要吃大虧了！」
這時候鄭子謙一步一腳印的走了過來。像只要吃人的老虎。
我咳了一聲，柔情萬種地開口，「我老公最帥了，不過生氣，就不怎麼太帥嘍。」
鄭子謙也推了我一把，叫我少扯這套。「還當我十七八啊？我就那麼不禁表揚啊？」
「這可不是濫誇啊，真的，真的，老爸您最帥啦！」鄭一凡跟我一起大拍他老爸的馬屁。
誰知我們一不小心拍馬蹄子上了，人家不領情，叫罵著，「小兔崽子，你趕快給我過來立正，我和你沒事！要不，看看我今天怎麼處理你！當了兩天半小總經理，簡直無法無天，要揭桿起義是怎麼著？還敢跟我拍桌子瞪眼的？也不看看你爹是誰！就敢造你爹的反？我什麼時候不小心把你慣成這熊貓脾氣啦？今天我要不好好的殺殺你的威風，就顯得你爹我沒本事！」說著掄東西叫他過去！
鄭一凡見他爹真翻臉了，就不敢再皮了，一步一步往他跟前蹭，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讓我擒過來按沙發上了，我對鄭子謙說，「你打唄！今天你怎麼打他，一會兒我就怎麼打你！你要是不嫌丟人，就儘管打。」
鄭子謙看看我，一時沒出聲。我放開鄭一凡。
鄭子謙埋怨我沒原則，「我打兒子，你攔著幹什麼！他使陰謀詭計把那唯一的名額自己留下了！做人怎麼是這樣做的！——再說，鄭一凡，我之前要是沒有警告過你，我今天都不帶打你的，但是我明明跟你說過，不要和南睿爭，他的新公司需要推廣，讓他的公司上！你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呢？你千不念萬不念，怎麼也要看在從小吃一鍋飯長大的份上，好不好？」
我轉頭看一眼鄭一凡，他受了不白之冤，對我說，「我什麼也沒幹！等會暄暄回來你們問問她就清楚了，我真的沒幹什麼壞事。再說，這也許是市裡的安排！」
「有這個可能哦！飛天年年都是市裡扶持的企業啊！」我替一凡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