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鄭總看著辦
歐麗坐在床邊有點痛心疾首,問蓮西,「老大,喝酒那天晚上,在賓館的時候,你沒有征服南睿啊?他今天怎麼突然敢說要娶暄暄而不是你?」
「征服個屁!媽的!我差點讓他給我滅口!你他媽的那天在隔壁房裡睡得跟個死豬似的我還沒找你算帳呢!南睿把我用浴巾和手巾捆起來了,然後這孫子就逃了!後來是我自己弄脫了捆綁,要是等你來救我,哼哼!我他媽的早餓死了。哎,我還忘了問你!那天,你和鄭一凡相處得不錯唄?跟我實話實講,要不扣你工錢,啊!」
歐麗哭喪著一張臉說,「得了吧,還相處不錯呢,你哪兒知道啊?鄭一凡也太菜啦!愣是直個腰板跟我靜坐了兩鐘頭!跟操練瑜珈似的!」
蓮西一臉的吃驚表情,顧不得自己的煩燥了,有點興災樂禍地說,「不葷啊?你給他抹點油就方便了嘛!反正不管怎麼說,我還親著南睿了呢,我佔大便宜了。你呢?」
「我啊?」歐麗臉一紅,「我倒是也抱了他,可是你知道他嚇成什麼樣了嗎?」歐麗雙手高舉,作投降狀。
蓮西大笑不止,說,「不是吧?真的有那麼菜啊?哎呀,他們家什麼作風啊?清一色培養的小和尚啊?」
歐麗看著她笑,一臉的悲淒。
「老大,要是象咱們之前預料的那樣,他們真的是那個,怎麼辦?」
蓮西不再笑了,而是換作惡狠狠的語氣說,「那我就讓他成宦官,我養活一輩子也認。你那個,你自己看著辦!」
這時,我也放下沒吃幾口的飯碗,我的事情可比他們的弄點小情緒什麼的大得多呢,我哪有心思管他們!我再次拔打鄭子謙的手機,還是不在服務區。
我歎息著回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一凡來敲我的房門,跟我說他說什麼也不行,暄暄什麼都聽不進去,就是狂哭不止。讓我趕快去勸勸。
我只得起了身,跟著他來到暄暄房裡,果然哭得一塌糊塗。
我說,「既然拒絕了人家,自己還傷心欲絕成這樣幹什麼呢?」
暄暄哭哭啼啼地說,「我是那麼沒有原則的人嘛!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跟我結婚!這不是超級玩笑啊?誰能不因為點什麼說結婚就結婚啊?再說,他房裡常年進進出出那麼多女人,我怎麼敢貿然闖入呢?他心裡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我怎麼可能嫁給他呢!他也太拿自己當盤菜啦!以為我就那麼好說話嗎?他下一句話,我就得無條件順從啊……」
暄暄顯然不是從心裡不願意嫁給人家,只不過覺得他給的交待不清不楚罷了,而且後來居然說什麼不願意就算了!這也太傷人心啦。我安撫了她半天,然後答應替她去好好問問什麼情況。
我失魂落魄的從暄暄房裡出來,張姐在樓下喊我,「海欣,鄭總回來了!在停車呢……」
我一聽也顧不上管孩子們的破事兒了,我趕緊下了樓,迎出了房間,鄭子謙喝了個酩酊大醉,趙哥正吃力地把他往外拖,可是他不配合,死活說不回家。我沒辦法,喊來一凡他們幫忙,一凡和南睿嚇得誰也顧不上暄暄了,都扔下她跑出來看鄭子謙,然後大家強拉硬拽地把他弄回了房間。
趙哥看著還在胡言亂語的鄭子謙,對我說,「鬧騰了有一陣子了,我要給你打電話,他不讓……」
我歎著氣說,「唉,知道,他那爛脾氣!誰也弄不了。」
趙哥說,「你知道就好,看在他還是這麼在乎你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我點點頭,然後吩咐一凡把趙叔叔送回家去。一凡開車去了,南睿他們一大群人還在守著鄭子謙,連暄暄也停止了哭鬧,嚇得跑下來看視了。鄭子謙喝得有點過量了,這時候吵吵過了,安靜下來,一會兒要水喝,一會兒要濕毛巾,孩子們忙成一團,應付著他。
我一個人在沙發上坐著的時候,一凡開車回來了,路過我身邊的時候關心地問我,是不是不舒服?聰明的一凡肯定猜得到我和他爸之間有事情發生了,要不然他肯定不會跑出去喝到爛醉,我也不會愛理不理的。
我對他說,「一凡,你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阿姨求你,你可別再弄出什麼亂子了,咱們這個家,也有點太亂了。」我這話哪裡是說他,分明是說屋裡站著那小二位。
他們這時當對方是空氣,暄暄看也不去看南睿,南睿始終低著頭,也不敢再看暄暄。
一凡四周看了一圈,笑笑,安慰我,「沒事,都是些小事兒嘛。沒事的,看看我爸去!然後,早點休息吧,啊!」
他說完把我從沙發里拉了出來,帶回了房裡,鄭子謙看到了我,哼哼哈哈地笑,不說話。
南睿問我,「阿姨,今天在公司,我走之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在樓梯口遇到叔叔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呢!」
我說,「跟你沒關係。你們都回去睡吧。」管好你們自己的事我就謝天謝地了,還敢來管我的事?太自不量力啦。
暄暄擔心地望著我,我說,「看什麼看!就他那小樣兒的,我要是拿不了他,我怎麼有膽量嫁給他!放心吧,你們都回去睡吧。」
孩子們轉身離去。歐麗牽著蓮西的手,我們家那仨個,間距拉得老長老長得,跟對方是傳染病一樣留神防範著對方。我愁眉不展地看著,覺得這個夜晚,我的家裡充滿了憂傷的味道。
大家都走了以後,鄭子謙還不肯安生,吵著要冰毛巾,我洗了一條出來,啪地一下摔在他的臉上,他掀掉,自己動手敷在額頭上,然後看我一眼,沒出聲,不滿地閉上眼睛。
過了好久,我以為他睡了,就也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裡。
鄭子謙突然一側身,張著惺忪的睡眼問我,「海欣,我可以放寬尺度!我可以不管你和胡欒傑有沒有別的事!我就只問你一句話,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我看著他那一臉宿醉的樣子,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床下邊去!
但孩子們弄成那樣,我怎麼忍心再起禍端?於是,我還不得不安撫他說,「我心裡當然有你,要不,我能和你一被窩這麼多年嗎?我人都是你的了,夜夜陪著你,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誰知他聽了這話不喜反怒,醉醺醺地說,「不對。語調不對。」
第二天鄭子謙有點昏昏沉沉的起床之後,活活沒理我,我也裝睡不理他,他上班之後,張姐笑迷迷地來敲我的門,對我說,「你們倆要是能這樣耗到下周這個時候,我就服!這個月我都白幹不要錢!」
我說,「我也服。就怕他不能。我可能。」
張姐推了我一把,說我,「不管為點什麼不值當的事,不至於的。你們倆這麼些年,我也還沒看見鬧到這麼厲害的時候呢。」
我說,「他神精病,好端端的吃什麼醋啊。」
張姐猶猶豫豫地跟我說,「要不要出去看看,家裡還一個醉鬼呢!」
我嚇了一跳,好好的,還有誰會喝什麼酒呢?我膽戰心驚地問是暄暄不?
張姐說,「咱們家的孩子可不幹這事兒!是蓮西!昨晚我們都睡下之後她不知什麼時候跑出來偷酒喝,唉,把廚房裡的酒都喝得差不多啦……」
蓮西那麼愛南睿,而南睿當著她的面大明大擺著的對暄暄說了求婚的話,而不是對她說的,她這反應正常。我昨晚因為跟鄭子謙折騰得沒有睡好,所以,今天早上還昏,我對張姐說,先睡一覺再說,不管了。
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有人撓我的脖子,這是鄭子謙的習慣性動作,我哎呀了一聲,躲開,那手又上來搔癢,我煩了,坐起來剛要發火,聽得嬌笑一聲,我回頭一看,是嫂夫人,我於是請她坐下,問她一大早上的想幹什麼啊?
她指著腕上三萬元的小金錶對我說,「你們家這個時間還是早上呢?快點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吃飯——是你趙哥吩咐的,愛去不去啊,不去就接著睡你的覺。我完不成任務,頂多就是讓他訓唄,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這麼些年我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