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必須喜歡
我歎口氣。覺得老對不起南平了,我沒有帶好他的兒子,年紀輕輕的就讓他犯下這種錯事!
鄭一凡嚇得給我又是揉肩又是捶背的,還不迭聲的說,「我是瞎說的!那也沒什麼,我們都長大成人啦!老大他有自己的生活,他畢竟出過國,思想上比較放得開,這也是人之常情,老媽,您別管了,啊。」
我咬著牙說,「就算是他出過這個星球,我也不許他胡來!否則,我對不起他父親的一世英名!」
鄭一凡一聽有點犯傻,他無心的一句話,沒想到引起我這麼強烈的反應,他正安撫我的時候,鄭子謙回來了,看我無力的躺在沙發上,然後呼吸還有點困難的樣子,就猜測我可能是心臟病犯了,他還以為是鄭一凡給惹的,不顧頭臉的把鄭一凡給一頓罵,鄭一凡也以為是自己說了他們老大不該他說的話,所以,正自責得不行呢,他父親一頓叫罵,他連聲也沒敢出。
鄭子謙把我弄回房裡,給我餵了心臟藥。我平息了一會情緒,才開口對他說,「不關一凡的事。我是為別的事。」
鄭子謙輕輕摟著我的肩,溫聲對我說,「不管什麼事,不要急,一切有我呢,啊!你這心臟,怎麼還越來越不好了呢?你這一天天的都在家裡面保養什麼啦,把身體倒保養差啦。」
其實我也知道,我自己生氣也是白生氣,他那麼大了,我說什麼,他可以聽,也可以不聽。但我想盡我的全力,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很優秀的孩子一步步墮落下去。起碼來說,他曾經是個很優秀的孩子。
但現在正是南睿要開業的風口浪尖時期,所以我打算暫時忍一下,不打亂他的心神,讓他先把事業立下,感情的事,日後慢慢再跟他細說,哼哼!反正他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時候我也稍稍明白了暄暄為什麼在睿睿回來前後的思想巨變!
她是個很敏感的小女生,她也許一眼就看穿了南睿身邊的秘密,所以,在她心目當中一直象神話一樣存在著的南睿,瞬間打翻了神話的美好,讓她失望甚至絕望了。啊,她的心裡一定會很痛,很痛。
我何償不是呢?我也很疼。我甚至心疼的想起了南平,我們雖然最後也未曾得到彼此的身體,但是我們的心靈深處的那份熱愛一直伴著我,在不開心或者很失落的時候,想想,就覺得人生也還算美好。
一天晚上,我正在暗暗想著這些的時候,鄭子謙問我身體怎麼樣,我說,「心臟啊?早沒事了。」
他別有興致地望著我笑,問我,「可以陶冶一下情操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想著南平父子的事,還沒回過神來,眼睛望著一臉期待的老公,卻提不起一點興趣來。我說,「睡吧。很累。」
他問我在想什麼?語氣相當不樂意了。
我說,我想什麼能怎麼樣?我想睡覺。
然後我就睡下了。不再理他,也許他又覺得我不拿他當回事了,轉身就出去了。
我一個人迷迷糊睡得正香的時候,一凡進房裡來叫我,他小聲說,「老媽,我爸爸一個人在廚房裡喝悶酒呢!您快看看去吧!」
我望著這麼懂事的孩子,歎了口氣,然後起了身,我到廚房一看,他正在一個人落寞的喝著酒,一凡站在我們邊上,嚇得不敢出一聲。
我沖一凡一揮手,大大咧咧地說,「沒事呀,我來擺平你老爹,真是!這麼大半夜的一個人喝的什麼酒啊?怪沒勁的,哦?」
我坐下來,鄭子謙看我一眼,沒出聲。我笑嘻嘻,柔聲說,「老公,給我也倒一杯,我陪你一起喝。」
我知道鄭子謙最扛不住我對他溫柔,果然,他一本正經地裝了一會,但明顯有點裝不下去了,我推了他一下,他嘿地一下笑出聲來,一凡見我們倆這麼快就『前嫌盡釋』了,閃身就要走開。
我叫住他,「來,跟我們喝一杯。」
我沒猜錯一凡原來也想喝,一聽這話很痛快地坐了過來。
鄭子謙不滿意地說,「你就慣著他吧!毛病都不少啦。」
我喝了一口酒,問他,「你小時候,你媽不慣著你,你能有這熊貓脾氣啊?」
一凡正在往自己杯裡倒酒,一聽這話差點沒笑到把酒瓶摔地上!鄭子謙說,「他還稱得上小啊?像他這歲數早就可以娶妻生子,頂門立戶過日子啦,不能再慣著啦。該管管了。」
我說,「挺好一個孩子,沒事兒老管他幹什麼?等需要管的時候再管唄。要不,你老說他,他該不聽你的啦。」
鄭一凡向我一豎大拇指,說,「經典!絕對經典!」
我心裡說,我正愁著怎麼管管那個大的呢,從前斯斯文文,一表人材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沒原則了呢!中國人的孩子亂搞亂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原來我以為他屋裡只有一個女人,還以為人家畢竟可以稱為自由戀愛吧,現在聽說同時屋子裡容留兩個女人,這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做得下來的事情!但是我還不敢跟鄭子謙說,他那脾氣,指不定弄大了,還得生出什麼事端來呢。
那晚,鄭子謙和我聊了很長時間沒要緊的事情。
我淡淡地應著,只是怕他寂寞陪他一會兒,誰知後來他話題一轉,說到胡弈傑頭上去了。
我一聽就明白了,他跟我生氣原來不是因為我拒絕了他的那個要求,而是因為他疑心我在外面和胡弈傑接觸得越來越頻繁了,開始在心裡又滋生了對他的好感呢。本來也是,胡弈傑現在越來越變得有點不可理喻了。他整天見了我的面,即使是當著南睿,也毫無顧忌地開著卿卿我我的玩笑話,而且甜言蜜語如行雲流水般地在他嘴裡不斷向外流淌,搞得我真想不做了!
可是想到這是南睿的終身大事,我不幫還有誰幫呢!所以,我只得裝做跟胡弈傑嘻嘻哈哈地對付著,不得不繼續干下雲。南睿開的是一間比較前沿的經貿公司,但說白了也就是個商店唄,一手進一手出,形式上很簡單,只是實質上有點複雜。不過,他雖然年輕,但可以說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首先,在經營銷售上,胡弈傑可以給他全方面的指正,然後,政策方面,趙哥也會從旁側應,策劃方面我在行,產品的銷路上,更沒問題,飛天集團更可以一手接下大半。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也就是擺在眼前的一個再實質性不過的問題:南睿該親自動身,去國外提貨了,在我的一再要求之下,胡弈傑同意陪同前往。
胡弈傑雖然經營不好自己的愛情,可是他作生意絕對稱得上有頭腦。他帶著南睿沒有急於提貨,而是帶著他極有耐心地在外面做著切身細緻的市場考察。
我小看了胡弈傑,他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無論走到哪裡根本無需南睿幫忙,都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行雲流水般自如,所以,南睿在回來的時候,向我說起這次國外之行,豎著大拇指對胡叔叔大大誇讚一番。
我回家向鄭子謙複述這些的時候,鄭子謙什麼也沒說,大概心裡老失落了!他的英文水平幾乎為零,他去國外的時候,勞師動眾地帶了兩個翻譯,所以,他聽我說了人家的長處,還正好揭了他的短處,心裡可能有點不樂意了,沒出聲。我一看,得知道自己說話太冒失了,不對呀,所以,我就又說,「南睿說下個月十五號開業,到時候,懇請你一定一定出席。」
鄭子謙說,「他已經跟我說過了!這孩子,最近怎麼總是不愛回來住啊?他把人家倆個小姑娘扔家裡不管,什麼意思啊?」
我說,「這個咱們管不著,能在生意上幫幫他,就幫,啊,別的,少管。」得,現在我們倆的觀點正好顛倒過來了!
鄭子謙看著我的臉說,「這是你這種好管嫌事的人能說得出來的話?我沒聽差嗎?」
我嘿嘿一笑,心說,我也想管,不是管不上來嘛。再說現在是南睿一輩子成就點事業的風口浪尖,我能拿這事兒分他的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