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帝國之路
既然傑布賭氣答應了，老楊也就不謙讓了，拿出隨身帶的相機一通細拍，旁邊的百刀幫他扶著大瓶。老楊拍完以後，又用尺量了各個部位的細緻尺寸，然後在約翰和傑布的關注下，打開那個定制的筆記本電腦，上網啟動中國瓷器三維比對系統，這是自微硬公司托管以後第一次通過網絡使用這套系統，老楊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
輸入密碼登陸界面，一切都很順利，老楊點擊進入系統，然後找到目錄，錄入照片和數據，然後進行三維比對。這一切都看在了傑布的眼中。
運算需要一定的時間，幾秒鐘以後，結果出來了，相似率65%。老楊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但這件東西也的的確卻算得上是高仿了。
老楊把結果告訴了約翰，約翰把老楊的意思跟傑布進行了溝通。
傑布聽完，連連搖頭，一邊搖頭一邊說「no、no、no」，顯然他不相信老楊的這一套。
老楊在思索著是否要跟傑布解釋清楚，本來這件事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人家愛認為是真貨就是貝，而且索思比這麼大檯面，也不愁賣不出去。不過依然叫上了勁，如果不解釋清楚了，那就是載自己的面子，載一線隨拍的面子，載師傅的面子，甚至是載中國古玩的面子，這只能讓洋鬼子看不起。
所以老楊決定解釋，但一上來你如何讓一個象傑布這樣的人相信自己的這套三維比對鑒定系統呢？再說了老楊也不想隨隨便便的就露了自己的法寶，雖然這是在國外。
於是老楊跟約翰說，建議傑布把這件瓷器做一次c14、dx和熱釋光測試，結果自然就會出來了。
傑布聽完約翰的翻譯沉默了好半天，這事關百年老店的聲譽他不得不謹慎，畢竟這兩個中國人是中國最大的拍賣公司的負責人，而且看老楊煞有介事的樣子，他更有些疑慮，怕萬一老楊說對了呢！於是最後傑布咬了咬牙，讓手下人過來把大瓶拿走做c14和dx檢測，畢竟熱釋光檢測是完全的破壞性檢測不到最後關頭他是絕對不會同意做的。
在傑布手下人要拿著大瓶去檢測的時候，老楊通過約翰轉達了自己的一個至關重要的意見，那就是告訴傑布最好同時做一次x光檢測，並且老楊遞上了一張紙條，上面赫然寫著一個「毛」字，老楊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那就是如果出現這個字，那麼100％是假貨。
傑布的手下走了，這一通檢測做下來，估計得下午見了。傑布通過約翰委婉了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同時也透露出如果通過檢測證明老楊說的是對的，那麼索思比將表示最誠摯的謝意，但如果老楊說的是危言聳聽，那麼索思比也不會善罷甘休。
一上午忙下來，也快到了吃飯的點，傑布表達了要邀請老楊他們共進午餐的意圖，但是老楊他們幾個不約而同的收到了電話，電話的意圖很明確，那就是女人溜躂累了，要吃飯了，趕緊過來掏錢。
沒轍啊，女人的命令不能違背啊，特別是中國女人的命令。於是老楊他們暫時和傑布分手，相約好下午過來進行拍賣，傑布表示會給他們開vip會室，直接坐著看實況就好了，通過電話委託就ok。
碰面了，地點是唐人街的黃門臉，女人們笑逐顏開，旁邊是大包小包，而張博和熊哥在一旁卻是苦著臉，顯然一上午的血拼，這哥倆是累壞了。
一頓飯吃的很開心，而開心果自然就是這哥倆倒霉蛋了，想倒苦水又不敢倒，還得強裝笑臉。老楊和百刀幸災樂禍的說「哥們，爽了吧，唉，做男人難啊。」
小薇看看老楊，面帶桃花的說，「胖子啊，我覺得你該減肥了，血拼是個好方法啊，以後你要多陪我去血拼啊，好不好嘛。」，大夥兒哈哈大笑。
下午的時候大夥兒一起來到了索思比拍賣行，有熱鬧看大夥兒自然要來湊熱鬧了。
坐在vip室裡，大夥兒看著實況轉播，旁邊有專人伺候著，只要他們看中什麼，給個手勢那邊電話就會打過去及時競價，老楊、百刀和小玉都覺得這種方法絕對可以值得借鑒，適合於有錢又願意隱在幕後的一些競拍者。
競拍是很刺激的事兒，考驗的是實力、耐力和把握時機的能力。老楊、百刀和約翰都是個中老手了，他們能等，決不輕易出價，幾乎都是等拍賣師快要叫最後一聲「還有沒有」的時候再出價，時間掐的剛剛好，所以六個乾隆畫琺琅鼻煙壺和兩個沙皇復活節彩蛋自然如願以償的落在他們的手中。拍賣決不能熱血，決不能衝動，只有冷靜才能少花錢，辦大事。
熊哥也出手了，他為張穎拍下了一串鑽石鑲嵌的項鏈。張博也出手了，他是咬著牙出手的，在這堆人裡屬他最窮了，不過他也想表達自己的心意，他拚命的出價想為小玉拍下一枚紅寶石的胸針，但沒幾輪下來他就不得不放棄了，因為那時候的價格已經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了。他懊悔的低著頭，小玉一直在看著，沒有出聲，但眼神中分明有著感動，她知道張博的心意，她知道他愛她，她知道他盡力了，她當著大夥兒的面捧起了張博的頭，吻了下去。
掌聲響起，所有人都在那一刻祝福著他們，浪漫總是突然的又是必然的，大夥兒祝福他們，所有知情的人都知道，在那一刻小玉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和信賴的人，希望他們在感情的道路上一路走好。
傑布對他們競拍成功也表示了祝賀，同時開玩笑說，以後不希望他們常來了，因為他們太精明了，東西都拍不出高價。
大夥兒正有說有笑的時候，傑布的手下來了，悄然的遞給他一張紙，同時貼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麼，傑布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房間裡很靜，剛才的歡快氛圍一掃而光，傑布的手下已經離開了，但傑布陰沉的坐在那裡，低著頭看著手中的紙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抬起頭，白淨的臉顯得更白淨，他對約翰說了一大段英文，他一邊說小薇一邊悄聲的給老楊翻譯，傑布說「檢測結果出來了，c14顯示這件大瓶就是清代乾隆年間的，dx釉檢測顯示這東西卻是現代的，x光檢測確實在大瓶不顯眼的地方有個毛字。」
老楊聽著，檢測結果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這件東西顯然是毛國慶做的高仿，有他標誌性的印記，但又太奇怪了，c14和dx的檢測結果竟然是自相矛盾的？！難道說毛國慶可以破解c14？這不不太可能吧，如果他能做到，那就太可怕了。
於是乎老楊與傑布做了充分的交流，約翰和小薇做了翻譯。傑布現在對老楊的話信了80％，但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麼大的一個問題，如果不能做全100%的確定，他是不會放棄的，於是他提出要求，希望老楊能給予更多的鑒定依據。
老楊考慮了一下，最後的方法也就是水漂浮法了，於是老楊讓傑布準備了相關設備，然後進行測定，果然結果出來了測定值大於標準值，說明這件東西100％是個仿品。
事實擺在眼前，傑布不得不信，雖然他對老楊的鑒定手段沒有完全搞明白，但c14和dx以及x光手段他還是明白的，他很重視，相當重視，他不得不請示總公司了，12年了，這是他當紐約索思比拍賣行總經理以來第一次因為拍品真偽問題向總公司請示。
傑佈告退一聲，出去了，他必須要去打電話。他出去之後叫來了手下人，吩咐一定要伺候好屋裡面的幾個人，他們是爺，是決定索思比聲譽的大爺。
30分鐘，整整30分鐘，傑布回來了，滿臉的鄭重，他誠意的邀請老楊進行一場對話，一場通過視頻的對話，而對方就是索思比倫敦總部的老大索思比七世。
視頻對話是在另一間房裡面展開的，屋子裡只有傑布、老楊、小微和約翰，小薇充當老楊的翻譯，而約翰也是索思比七世的摯友了。
通過視頻，老楊看到索思比七世的身邊還坐著五個人。會談沒有廢話，因為這不是廢話的時候，老楊向索思比七世闡述了三維比對系統和水漂浮法的一些基本原理，當然根本的東西是不會向洋鬼子解釋的，法寶始終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中國人吃專利的虧吃太多了，再不長心眼那就真成傻子了。同時老楊還把毛國慶的事大概說了說。
聽過老楊所說，索思比七世和其它五個人仔細的商討著，顯然那五個人應該就是索思比的鑒定專家了。良久，結果出來了，他們信服了老楊所說，畢竟證據擺在那裡了，不得不承認。
在索斯比七世對老楊表示了誠摯的謝意與敬意之後，話鋒一轉對老楊科學的鑒定手法表示了濃厚的興趣，那意思就是「你y的開個價吧，好東西啊，賣給我們得了，多少米我們都付。」
老楊聽過之後，思考了一下，並暫時離開了會場，找到了百刀和小玉跟他們商量了一下，最後大夥兒商量了一個超級好辦法。
回到視頻會場，老楊笑瞇瞇的表達了意見，「行啊，可以談啊，不過我的底線是我提供服務，你們按半年和半年的倍數結算，想買我的全部法寶那是沒門了，連窗戶都沒有，你們只能買到需要時法寶的威力，就這麼簡單。」
老楊說完約翰看著他露出了讚許的笑容，這是一支老狐狸對於小狐狸的讚賞。
索斯比七世和他的五名專家商議了一下，最後跟老楊討價還價定下來，索思比先預定半年的中國瓷器三維比對系統的使用權，價格是每半年100萬英鎊，老楊授權他們一個網絡操控密碼，時效半年。其實這已經是老楊給的優惠價格了，因為當你擁有一項壟斷性技術的時候，你擁有的就是這個領域的絕對話語權。
之所以老楊給了索思比優惠，是因為索思比答應老楊如果這套系統是行之有效的，那麼他們將負責向其它大拍賣公司比如佳士德等進行推廣。在此基礎上合約還附加了一條那就是，如果經過一系列鑒定還難以判定真偽的話，老楊聽候24小時召喚，在72小時內趕到索思比的任何一個分支機構進行水漂浮測定法，因為那是老楊的終極法寶，只有老楊和耿老等老爺子老太太們知道水漂浮法的分界值，那是經過大量測定結果得到的，不是其它人可以複製的，因此老楊的出場費用是一次20萬英鎊。
之所以能這麼痛快的談下合約，一個是因為老楊的這套系統確實不錯，另一個重要原因是索思比想給老楊點甜頭作為封口費，畢竟嘛，如果老楊大嘴巴到處說索思比有假貨哦，要小心哦，那就是一次信用危機，這種事可大可小，不過對於一個百年老店來說，還是沒有這種事情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