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夜是那麼迷茫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又聊了很久，一看表都快凌晨2點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阿熊給酒吧老闆扔下一搭錢，也不管人家敢不敢要，拽著海龍走了，這哥倆太多年沒見了，實在甚是想念，得好好聚聚。百刀當然是和葉青一塊兒走了，百刀得跟這個他最喜歡的師弟好好聊聊。最後就剩下小玉和老楊不知去哪兒了。
百刀臨走的時候還意味深長的說「年輕人，長夜慢慢阿。明天我們就回bj市了。老三阿，你小子可要照顧好小玉阿，她這回沒開車來，你明天把她送到火車站哦。對了如果你不送，能讓她多留幾天也行，瓦卡卡，瓦卡卡」百刀一臉的壞笑。
一堆人看著，聽著，小玉其實挺開朗的，也受不了這麼開玩笑阿，臉都紅了。老楊更是直撓頭，心想，得凌晨2點阿，你們這幫子大爺甩甩袖子走了，我照顧美女，我怎麼照顧阿我。
眼看著人都走了，點點霓虹下是冷清的街道，望著偶然而過的汽車，老楊很想對天大喊一聲「我該怎麼辦錒」。
沉默，沉默了好半天，小玉說「胖子，我有點頭痛，剛沒覺著，風一吹有點上頭了，去哪兒錒，你倒是決定錒」。小玉一邊說一邊有點晃蕩，一手只揉腦袋。
胖子看看小玉，心想真是的沒酒量喝這麼多幹嗎錒，沒說話扶了一下小玉，攔了一倆出租。
「兄弟，去哪兒」出租師傅說。
老楊想了想說，「去錦江吧」。錦江大酒店是t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老楊想小玉一看就是愛乾淨的人，而且大哥給的卡裡還有7000多呢，夠用了。這時候小玉酒勁兒已經有點上來了，不好受的歪在一邊。
車到地兒，老楊扶著小玉進入錦江。到了前台一問，有商務套間，行錒，有嘛是嘛吧。出示身份證，劃卡交押金，拿房卡，直奔套間。
商務套間，外面是一個客廳，有沙發電視什麼的，還有一個小廚房式的空間，裡間是一個帶洗手間的臥房，一張大床。
老楊把小玉先放在沙發上，小玉歪歪的躺在上面，顯得很難受，老楊去弄了杯礦泉水，扶起小玉，讓她喝下一杯，小玉緩了緩顯得好多了。老楊放下水杯，去洗手間給小玉弄了條熱毛巾，幫著小玉敷在了臉上。
幹完這一檔子活，一下子老楊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小玉蜷著身躺在沙發上，臉上蓋著熱毛巾。老楊不知道自己是該去還是該留著照顧一下小玉。
老楊決定走了，他站起身，想跟小玉打聲招呼。這時候他發現小玉整個身體在抽動著。「天啊，不會吧，小玉在哭嘛？我沒招她啊我」老楊想。
「小玉，你怎麼了，不舒服，要不要再喝點水，你趕緊休息吧，明天還得回bj呢，我給你倒點水，我得走了，太晚了」老楊說。
小玉沒有說話，還是在哭，只是一支手突然抓住了老楊的手，抓的緊緊的。
老楊，肝兒都顫了，哪兒受過這個啊，雖然老楊在一些損友的慫恿下，已經不是處男了，可這，可這也太突然了。
正在老楊心理七上八下的時候，小玉說話了，「佳斌，你別走，陪我說說話」，聲音從熱毛巾下傳出，悶悶的。
老楊心理歎息一聲，又坐下了，手還是被小玉緊緊的抓著。
「小玉，你到底怎麼了。心理有什麼事就說吧，說出來就好受了」老楊說。
「其實這次拍賣會我爺爺能來的，是我主動要求過來看看，我……我……只是想散散心」小玉把臉上的熱毛巾拿開一邊平復情緒一邊說。
「你到底，怎麼了，說出來吧」老楊知道小玉還是有話沒說。
「其實劉老和百刀大哥他們都知道，我在bj有個男朋友，我們房子都已經買好了，就快結婚了，可是我們還是不停的爭吵，因為一點小事就吵來吵去。我以前總覺得結婚以後可能就會好了，可是現在我想如果結婚了還這樣，那日子真沒法過了。所以在來t市前我決定了，我們還是分手的好，可是我心理真的很難受。」小玉說。
唉，又是感情問題，這種事讓我怎麼說啊，老楊暗想。
「那你們，沒有坐下來好好談過嘛，看看大家到底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房子都買了，不能就這麼說分。」老楊一邊勸一邊又給小玉倒了杯水。
「我跟他在一起3年了，不知道吵過多少回。他是個公司的職員，我怎麼說呢，是個小老闆，我們是在一次旅遊的時候認識的。我真的不介意他是不是賺很多錢，只要我們過的開心就好。可是他好像總在介意我比她掙的多，雖然他不說，但我明白，其實這又有什麼呢。所以有時候因為一點小事他就能借題發揮。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下去，所以我不得不決定分手。」小玉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
「唉，你可能不懂男人的心，男人雖然嘴上說著男女平等，可是哪個男人不想風風光光的啊，哪個男人希望別人說自己是吃軟飯的呢，男人都希望自己掙錢養女人，只要女人乖乖的，聽自己的話，這是個男人幾乎都會這麼想，所以我明白你朋友的想法。不過他借題發揮就不好了，有什麼大家可以溝通嘛」老楊知道遇到感情的問題，就要兩邊和泥兒，擰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
「唉，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我們改變不了這種狀態啊，怎麼交流也沒用，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這樣」小玉一邊說著一邊眼睛忽閃忽閃的，又想接著說，又好像是快困的不行了。
「先別說了，你太累了，也太晚了，我扶你進屋睡覺吧，有空再聊」老楊一邊說著，一邊扶小玉進屋。
「不……不……我還要說，你別走……別走……」小玉困的快不行了。
「好……好，我不走，我在外屋沙發呆著好吧」老楊對小玉的狀態也不放心，所以決定在外屋沙發忍一宿得了。
老楊把小玉扶上床，幫她蓋好褙，扭身把燈關了，然後出門。老楊沒關門，怕小玉一會兒吐了還得折騰。回到外屋沙發上，老楊喝了杯水，心理直歎氣，這叫什麼事啊！
老楊也累的不行了，這時候都快凌晨3點了，剛要躺下，就聽小玉在裡屋折騰喊他「胖子，你在嘛，我頭痛，睡不著，難受。」
老楊沒辦法，摸著黑又回到裡屋床邊坐下。
「唉，你怎麼了啊，這是，不能喝還喝這麼多，我自學過按摩，給你按按頭吧。」老楊說。
小玉沒說話。老楊幫小玉開始按摩，慢慢的按著小玉的頭，輕撫著她的秀髮，耳根，脖子，肩膀。這時候老楊都有點打盹了，在一種朦朧的狀態下在機械的按摩。
「好點了嘛，好點就睡覺吧」忙乎半天，總算按摩差不多了。
小玉沒說話，老楊感覺小玉的肩膀，身體都緊繃繃的，手更是緊緊的掐著老楊的小臂。這時候老楊才覺察到，氣氛很曖昧，四周都是黑黑的，倆人的喘息聲顯得格外的清晰。誰都沒有說話。
好半天，小玉才慢慢放鬆，「佳斌，給我講講你的事，好嗎」小玉說。
天啊，這時候的老楊，只想趕緊回到沙發睡覺，太累了，太曖昧了。不過沒辦法啊，於是老楊只能給小玉講講自己的過去，自己的工作等等，以期望小玉能趕緊睡覺。
夜色是這麼的迷茫，當老楊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天已經亮了。朦朧的看看四周，回想起昨夜最後的記憶是在給小玉講述自己的事。
天，這時候老楊驚醒過來了，他發現自己正緊緊的摟著小玉，躺在被窩中，輕輕的秀髮就在他的眼前，柔軟的身體就在他的臂彎中。那種感覺……反正讓老楊既舒服，又感覺很害怕，他怕小玉醒過來會抽他。看看自己和小玉的身上，還好阿彌陀佛，衣服都在，就是都褶了。老楊的手臂在發麻，因為小玉的頭正枕在上面，老楊很想換個姿勢，可是不敢動啊。
這時候，小玉翻了個身，臉對臉的看著老楊。老楊嚇了一跳，不知該怎麼說怎麼做，只能這麼呆呆的看著小玉。
「你醒了啊，醒了還裝睡啊。昨天睡的不錯，挺舒服的。起床嘍」小玉一邊說一邊起床，好像跟什麼事都沒有似的。
老楊能說什麼啊，老楊覺得自己就是一笨蛋，真是小白一個。
倆人分撥的洗漱整理，都沒怎麼說話。等收拾完一看表都快中午了，老楊咨詢了一下小玉的意見，小玉說結房去吃飯，然後她要趕火車回bj了。
吃飯的時候倆人都決口不提晚上的事，就是聊聊百刀他們。吃完飯，打了倆車，倆人直奔火車站。
臨分手的時候，倆人互相望著，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小玉突然給了老楊一個擁抱，抱的緊緊的，老楊也緊緊的抱著小玉。老楊能聽到小玉的心跳，也能聽到自己的，兩顆心離的這麼近，可卻又很遠。好半天才分開。
「謝謝你，在t市我過的很開心」小玉一邊說，一邊解下脖子上帶的那個「福」字玉珮給老楊戴上。
「有空來bj啊，我帶你去玩」這是小玉臨上火車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老楊手裡緊緊握著那塊玉珮，看著小玉的背影，有失落，有不捨，也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