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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三、與君共難(中) 文 / 落日之淚

    寒鐵方抓抓頭:「理是這麼個理,可是,這件事終歸不是你們自己作主的。」師清雅白了他一眼:「廢話。愛情是過程,婚姻是結局,如果結局美滿的話,過程中有點波折也是可以接受的。很多事得看你從什麼方向看,如果你自己一定要鑽牛角尖的話,我不會阻你。」

    寒鐵方怔住了,是啊,如果結局是可以接受的,那麼,過程中出了點意外就不能接受了?有必要再去斤斤計較嗎?那有意思呢?退一步,如果是對兩女無意的,那麼,師父他們再怎麼安排都無用,自己接受兩女,是因為自己愛她們,這跟任何人無關。既然自己愛她們,就還要感激師父他們的安排,如果不是他們的安排,自己能夠跟兩女相遇乃至相愛?如果還要吹毛求疵的話,就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這樣,會被人罵死的。

    一念至此,寒鐵方笑笑說:「是我有點著相了,是我一時想得太偏了。只不過,我卻想不明白。我呢?沒背景,沒本事,你們為什麼看得上我這麼一個小人物呢?人們常說姐兒愛俏,我自問有三分俊,可你們兩個都不是只看皮肉的女人啊。你們說說,我有什麼地方是你們看上眼的。」

    陽星銀荷笑了笑:「你剛才的那一句就是一個優點,不是嗎?還用得著我說再多嗎?」三人相視一眼,了終微笑,彼此間再沒有任何的心結,感情自是更進一步。

    寒鐵方伸手交兩女摟進懷裡,各自親了一口說:「現在。我們要作出一個決定了。對於孫家的反應。我們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一講到這個最現實的問題,兩女都感覺到頭大,殺死孫明理這件事影響實在太大了,大到連師清雅都感覺到異常的棘手,如果孫明理不死,一旦有什麼事,只要她亮出師家的名號,諒孫家都要給幾分面子的。但現在,不太可能了。

    陽星銀荷略一沉吟說:「擺在我們面前的有兩條路,其一,就是隱藏起來,如果我們藏在任意一個河系與河系之間的太空之中,那裡數十萬光年之內都沒有任何的星球,想來,就算孫家的勢力再大也不太可能找得到我們。只要我們不進入任何的河系,我想,孫家就算動用其全部的勢力也不可能知道我們的下落。這一條路是非常安全的。」

    師清雅連連點頭:「銀荷姐姐說得不錯,正面衝突。我們是鬥不過他們,可我們能躲,只要我們躲得好,他們找到我們的機率無限接近於零。」「第二條路,我們跟孫家打上一架,邊打邊逃,轉戰宇宙。這一條路可是步步凶險,一不小心,我們三個的小命就要交代了,夫君,你認為我們應該選那一條呢?」

    寒鐵方笑笑說:「孫明理是我殺的,與你們沒有多大的關係,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也是找我算帳而已,至於你們兩個,一個回去翼女星,一個回去找你的師父,我相信孫家沒有辦法拿你們怎麼樣。而我……」

    師清雅臉上變色:「寒鐵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把我和銀荷姐姐看成什麼人了,從我們決定嫁你的那日開始,我們生是你寒家的人,死是你寒家的鬼,你死了,我們也決不獨活。」「妾為君妻,君為妾夫,君有難,妾當共之。」陽星銀荷竟然說出幾個半文不白的話來。

    寒鐵方說:「你們大可不必如此……」「寒鐵方,我警告了,不要以為我現在心情好你就能夠在這裡亂說話,不要破壞我的好心情。」師清雅生氣了。陽星銀荷卻笑了:「看來夫君是選擇了第二條路了。」

    寒鐵方大笑:「知我者,銀荷……和清雅也。」師清雅白了他一眼:「我似那麼小氣的人嗎?」說著連她自己都笑了。「夫君,這條路不好走啊,可謂一步一驚心,一步一生死,我尊重你的所有決定,而你的決定也是我的決定。但我能不能聽聽夫君你的理由呢?」

    有安全的路不選擇,而去選擇一條無比艱難的路,甚至是過了今日不知道有沒有明日的路,儘管兩女願意陪自己共難,但也的確需要給兩女一個理由,做人做事,萬事總得有個理由,總不能平白無事地去做吧。

    寒鐵方笑了笑說:「這個理由說出來也不算什麼理由。小時候,老爸問過我,將來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那時候我剛跟師父修煉,正是意氣風氣之時,我就回答,我想做一個星空遊俠,用自己的本事去幫有需要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去剷除世上的不平事。老爸對我這個意向大加讚賞,只是,他在讚賞這之後卻又給我一盆冷水:『兒子,有志向是好事,但我只怕你堅持不到三天。』當時的我,很不服氣,說自己一定會堅持到底。老爸只是說了一句:『未來長著呢?兒子。』當時,我不明白老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現在我明白了。」

    這算是什麼理由呢?兩女都是不明所以。寒鐵方接著說:「到了年紀越長,學識漸多,對社會的認識也越來越多時,我才發覺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多麼的幼稚。所以,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的志向就改變了。」

    師清雅好奇地問:「為什麼呢?」陽星銀荷也很好奇:「改成什麼了?」「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需要幫助的人何其多呢?一個人,一個星空遊俠,那怕他會分身術,他能夠幫助到多少人呢?我老爸用他的行動告訴我,真正能夠幫助到無數人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政治家。一個出色的官員,一個出色的行政計劃,就能夠幫到無數人,官越大,能力越強,所能夠幫助到的人就越多。我老爸出任市長之後,連續五年經濟以百分之四十的速度增長。全市無數的人受益。連帶周邊的城市甚至是全行星都受到老爸政策的好處。無數的市民對我老爸尊重有加。有些甚至在家裡給我老爸立上了長生牌位,把我老爸當神一樣供奉著,而這些,是任何星空遊俠都無法辦到的事。」

    兩女明白了,寒向陽並沒有反對自己兒子的志向,而是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兒子,如果有志去做一個好人,去做一個幫助他人的人。那麼,什麼才是最好的幫人方式。星空遊俠可以幫十人、百人、千人,甚至是萬人,卻永遠也不可能做到一個政治家這樣,一個好政策讓億萬人受惠,這才是幫人的最高境界。

    寒鐵方笑了笑又說:「我向老爸說我改了志向的事,老爸卻又說:『如果你真的有志於用權力去幫助他人,那麼,你就跟我去見識見識吧。』就這樣,我跟隨老爸。出入老爸的辦公室,站在老爸的身邊看著老爸處理各種的公務。跟上司和下屬交流,調解各種的紛爭等等,而老爸教我如何制訂一條政策,如果才能夠做到面面俱到,盡可能不要出現漏洞等等知識,一直到我十八歲。這三年內我學到很多東西,到了這個時候,老爸才教如何做一個官。」

    「『寬胸好學,兼聽納言,無慾善群,穩中守進,守法無畏,富之教之。』這是老爸教我的二十四字真言,他說,什麼時候我領悟到這二十四個字,那麼,就能夠做一個合格的官了,至於能不能成為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就得看自己的能力了。」「這二十四字真言到底應作如何解呢?夫君,詳細點解釋來聽聽。」師清雅聽得很感興趣,追問之。陽星銀荷也很好奇,側耳傾聽。

    寒鐵方笑說:「寬胸,就是要求做人要心胸寬廣。這天下間的所有職業,被人罵得最多的必定是官,雖然沒有親耳聽到,可是,但凡治下有什麼事,但凡有什麼政策不太合人意,就必定會招人罵,因此,如果胸襟不寬廣的,動不動就氣結於胸,動不動就火冒三丈的人,不太適合去做官。這一點不僅適合於做官,也適合於做人,如果做人能夠心胸寬廣一點,那麼,做人也過得舒服一點。」兩女同時點頭,這一點就是做人的真諦。

    「好學。做官,在很多人眼裡就僅僅是坐在辦公室裡下達命令就可以了,聽取下屬提出建議,然後作出決策,就這麼簡單。但老爸說了,如果真的是如此簡單就好了。例如,同時有兩個下屬提出建議,兩條建議都非常好,但卻是互相衝突,而這兩條建議很難同時實施,那麼,作為決策者,你應該採納那一條呢?這就需要你用你的知識來判斷,如果一個決策者沒有淵博的知識作為後盾,人家說什麼你就聽什麼,被人忽悠得暈頭轉向,那麼,你絕對是一個昏官。」

    兩女對望一眼,師清雅點頭說:「真是真知灼見啊。如果自己什麼都不懂的話,絕對是做什麼就錯什麼,就算是做對了也只是蒙對的,這樣做,絕對是會壞事的。」「因此,要想做一個成功的決策者,就要不停地求學,增長自己的知識,就算不能做到所有的知識都精通,可各個方面的知識都要涉獵到,至少,你不能讓人說兩句就昏了頭,糊里糊塗的就下決定,會死人的。」

    兼聽納言這四個字自然是不用解釋了,很簡單,善於採納多方的建議,聽得進下屬的忠言,只有這樣才是一個成功的決策者。「無慾,如果一個官員,有太多自己的**,並且,自己的**壓倒一切,那麼,其最後的下場要麼是被罷官,要麼就是進監獄。人是有**,但要想成為一個成功的官員,就要控制自己的**,不能讓**控制自己,否則,就是災難。」

    「人的**是無止境的,我當年問老爸,要如何才能夠控制自己的**,老爸笑笑回答:『要控制自己的**,只有堅定的意志力和崇高的理想。降低自己的需求,提高自己的精神修養。』可是,我至今都做得不到家,就拿美色來說,你們兩個誘惑我的時候,我不止一次想把你們兩個抱上床去,可知這**是多麼的難控制。」說到最後,寒鐵方開起兩女的玩笑來了。

    「有廣廈千間,夜眠也不過八尺。佳餚滿桌,所吃也不過是三五碗。錦袍千襲,所穿也不過是三五件。人生的**有很多真的很多餘的,難怪夫君你能夠擋得住金錢和美色的誘惑了,原來是自小訓練的結果。」師清雅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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