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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初戰星盜(6) 文 / 落日之淚

    將奧裡斯押下去之後,寒鐵方面色沉重說:「各位都聽到了敵我兵力之比是一比十,這一仗很不好打,再加上我們的通訊被截斷了,想求援也都做不到,所以,只怕我們會很麻煩。各位對此事有什麼看法呢?」

    一個抖抖索索的聲音說:「要不,我們投降?」眾人視之,卻是彼得那傢伙。卡科拉的面色立刻變了:「彼得,你滾出去,你還是哈羅德家族的子孫嗎?」彼得忽地膽氣一壯:「我們只有六千人,他們有六萬人,並且,他們的裝備不比我們差,我們又沒有後援,怎麼打呢?與其打到最後打不過,被他們屠殺,倒不如一開始就投降,至少我們不會死。」

    所謂盜亦有道,做星盜的多半是求財,一般情況下,星盜打劫,對於保安公司的人那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兵跟賊是不兩立的,所以,星盜殺保安、保安殺星盜那是常有的事,但是,當保安公司的人投降之後,星盜團一般也不會殺人。同樣,保安公司的保安捉到星盜之後,如果相互之間沒有什麼血仇的話,也不會殺俘虜的。這是保安公司跟星盜團之間的潛規則。星盜團是剿之不盡的,這年頭,為了財富鋌而走險的人是永遠都不缺少的,所以,如果每一次都是往死裡下殺手的話,那大家都別想活,因此,就算是敵對的雙方,有時候也得講一些潛規則的。

    就連是保安人員跟星盜都如此,就更不用說普通的平民和商人,星盜團的人一般是不會下殺手的。甚至,有些比較特殊的星盜團只是打劫部分的財物,並沒有把路做絕,所以,遇到星盜團。打不過就投降,這並不丟人。

    不得不說,彼得這傢伙雖然是貪生怕死。但他的提議卻讓某些人意動了,可憐。在座的人都只不過是做管理的活,他們只是坐辦公室的人,那裡上過戰場呢?投降也好啊,被搶劫的錢財再多也罷,反正損失的又不是他們,只要跟殺星星盜團談判,交出財物。如果能不死,相信哈羅德財團也不能說什麼,以一敵十,如此懸殊的兵力差異情況下。就算是再怎麼樣的老闆都不能說什麼的。一時之間,寒鐵方立刻遇到空前的危機。

    寒鐵方絕對不想自己接的第一個任務以失敗告終,一旦失去了科研城的後勤物資支持和保衛隊的五千戰士,光只是靠第七中隊的一千人和十艘戰艦,必定是全軍覆沒。這不僅是任務失敗。還要賠上性命。又或者科研城的人投降,那麼,殺星星盜團的條件之一就有可能是交出寒鐵方作為平息殺星星盜團怒火的代價,不管怎麼看來,寒鐵方都沒有活路。連帶星海保安公司的第七中隊說不定也得全部死在這裡。

    怎麼辦?寒鐵方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作為普通人和科研人員,投降之後只怕是不會死,但是,抵擋到底,生死卻很難說了,十比一的兵力,再加上敵人有後援,而他們卻沒有救兵,因此,如果讓其他人選擇的話,很多人都會選擇投降,財物再好,但也得留下性命才有享受財物的機會,再說,這些財物又不是自己的,損失了他們也不會心痛的,大不了就是不要哈羅德財團這份工作,僅此而已。

    寒鐵方雙眼一轉,卻是微微一笑說:「投降的確是好主意,不過,我最怕的是我們投降之後殺星星盜團會對我們大開殺戒。」「你少唬人,星盜團接受投降又不是沒有先例的,相反,接受投降之後再大加殺戮的卻是極少極少,投降還有生路可以走,不投降,我們就死定了。」彼得的膽子突然壯起來了,這個傢伙,雖然沒有膽子,也沒有多少智慧,可是,講到察顏觀色的本色,那卻是他的強項,只是雙眼一掃,就看得出在座之中有些人已經在打投降的主意了。既然已經有同盟軍了,自然就不用怕找不到出言相幫的人了,如此情況之下,彼得的膽子當然變大了,他認為自己得抓住這唯一的生路。

    如果不能讓在座的人堅持打下去,那寒鐵方以及第七中隊就死定了,但用什麼來說服這群老狐狸呢?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這群老狐狸是絕對不可能被說服的,因為,那等於是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並且還不是一個人的生命,而是無數人的生命。寒鐵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去思考,口中說:「彼得先生所說的是正常的情況下,不過,我卻很懷疑殺星星盜團的這一次攻擊是正常的星盜團打劫。」「不正常的打劫?」在座的人都是一怔。卡科拉追問:「寒隊長可有證據?」

    寒鐵方只不過是信口開河,那裡有什麼證據呢?而他的腦子也在高速運轉起來,如果此時有人破開他的大腦,足可以看見他的大腦在超高速地運轉了,就快爆炸了。但寒鐵方的表面依然卻沒有變化。此刻,他真的深刻地明白父親所教的如何的正確:「定力,看上去沒有什麼用處,但是,當你遇到危機的時候,能不能冷靜下來,卻要看定力的修為如何,如果做不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一遇到危機就慌了神,那麼,你做什麼事都只會失敗。」當初,為了培養他的定力,寒向陽還專門為了度身定制了一套訓練課程,包括在他的身邊突然敲鑼打鼓,讓他站在五百米的大廈邊緣等,甚至還有一些更危險的環境。如果沒有父親的訓練,寒鐵方一定做不到現在這樣,心裡比誰都急,可表面卻毫無動靜。

    「我的手上是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殺星星盜團會在談判之後殺人,將我們滅口,但殺星星盜團攻打的時機選擇得實在是太差了,這一個不得不讓我懷疑。」寒鐵方一字一頓地說,有意說得慢些,盡量為自己爭取時間。

    「時機怎麼差了?我們的陣地都還沒有建設好,只是建設了一半,如果我們能夠建設好陣地,那他們攻打起來就更難打了。」馬哈羅斯不解地問。寒鐵方再次慢慢地說:「就是因為我的第七中隊建設陣地。並且已經建設好了一半,這一個就是讓我懷疑的時機。」「不明白,寒隊長能不能說得更清楚一點。」

    要想說服別人。首先就得說服自己,如果一件事的理由連自己都不能說服的話。那也就無法說服別人。正如父親所教:「三十六計之外還有無數的計策,我曾看過一本書上說第三十七計叫自欺欺人,『欺人而不欺己者,恆難一手盡遮夭下人耳目,終必敗破,中乘也,自欺而不欺人者。必論庸人自擾之苦,下愚也。自欺而後欺人,始登上乘境界,是所謂若愚。』(此節出自臥龍生老師的《天涯俠侶》第四章)意思就是當你要說謊的時候。你首先就做的就是你自己得相信你說的不是謊言,如果你連自己都騙不過,那想騙過別人就很難。」

    寒鐵方還沒有想出頭緒來,只能是分心二用,一邊解說一邊盡量拖延時間:「各位。我雖然是初次做指揮官出任務,但在培訓中,我的導師曾經說過不少星盜團打劫的例子,但是,各位。你們有多少人聽過星盜團打劫的時候能夠運用大功率的電子干擾設備實施全頻道干擾的,其強度連我們的戰艦上的雷達都能夠干擾,同時,範圍大到足有數千萬公里,這樣的設備,除了正規軍中有之外,就連我們星海保安公司中都沒有這樣的設備。」

    所有人一怔,怎麼會忽然說起設備來了。一講到設備,猛的觸動到寒鐵方的某些思想路線,再延伸出去,一直放飛自己的想像。驀然,寒鐵方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這個念頭讓他大驚,額頭上不由得連冷汗都出來了。而他的腦子轉得特別快,只是數秒時間就已經想到了很多東西。他再回頭細想一下,卻發現自己所想的越來越接近真相。一想自己所想的那個真相,這一次,就算他的定力再好都不由得臉上有點變色了。

    眾人看見寒鐵方的臉色都有點變了,不明所以。卡科拉問:「寒隊長可是想到什麼證據了嗎?」「不,我在想,這殺星星盜團進攻的時間為什麼要選擇在我們到達哈羅德威星之後呢?他們為什麼就不選擇在我們到達哈羅德威星之前呢?如果說他們只是剛剛發現哈羅德威星的存在,那是打死我都不信。」

    眾人卻是不明白。寒鐵方立刻解釋:「大家試想想,我們這群人來到這裡,相信只需要一天時間就會離開的,我們星海保安公司所接到的任務只是護送你們的商船來到哈羅德威星,並不是長駐哈羅德威星,更沒有保護哈羅德威星的任務。就算我的第七中隊只是一群新兵,就算我們的戰鬥力再怎麼差,但總歸也是擁有一個完整中隊的兵力。並且,更為重要的是我們之中有相當多的人是上過戰場的,算是有經驗的老兵了,這一點可是非常重要的。那麼,按正常的情況推論,無論殺星星盜團是在我們到來之前進攻也好,在我們離開之後進攻也好,都會比現在容易得多,肯定不會比現在更難。可他們卻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進攻,這分明是說不過去的。」眾人有點明白過來了,這的確是很難解釋的。強盜打劫,總要選擇最容易的時候打劫才是最合算的。

    「為什麼呢?」「怕只是怕是我的第七中隊在修建陣地讓他們提前進攻了。如果我的推論沒錯的話,他們本來是想在我們離開之後再進攻的。可是,我卻因為懷疑有什麼意外發生,為了安全起見,我就命令我的中隊修建陣地。而我這一修建陣地,就誤讓殺星星盜團以為我們中隊會長期駐守在哈羅德威星,所以,他們不得不提前進攻,不然,等我軍修建好陣地之後,他們的進攻會遇到更大的困難。」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怕只有如此才解釋得過去,不然的話,為什麼敵人早不進攻晚不進攻,卻偏偏選擇在修建陣地才修建到一半的時候進攻,那是因為第七中隊的行動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ps:

    大年初一,三更以賀,祝大家新年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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