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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雛鷹起飛(下) 文 / 落日之淚

    寒向陽笑笑說:「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知道關心一下父母,不過你放心,你老爸我的身體很好,還能活上幾百年甚至是更長時間,而你老爸我大的本事沒有,可是賺錢養活你媽媽的本事還是有的,所以,你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麼,絕對不會擔心我們兩個會餓死,更不會擔心我們兩個會好得走不動路了,至少,在數百年內是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的。」

    寒鐵方一跺腳說:「老爸,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寒向陽笑了:「老爸又不是大傻蛋,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了。不過,鐵方,你應該明白,你從小就有去宇宙中闖蕩的意向,這一個是瞞不過老爸跟老媽的。而你老爸讀書是讀得有點多,卻還沒有讀壞腦子。我固然希望兒子能夠承歡膝下。可是,只知道在父母膝下的兒子又有什麼前途呢?沒有出去外面的世界闖蕩過的人不算長大,沒有離開過父母身邊的孩子根本沒有**性。你從小就很自立,什麼事都不用父母擔心,這讓我很安慰,所以,你不用擔心其他的,放心去闖吧,兒子,老爸為你而驕傲。」

    有開明的父母就是好。寒鐵方偷偷的抹去眼淚:「老爸老媽,我是不是很沒用?早已經決定了的事,事到臨頭了,卻又生出這樣那樣的心思,甚至對自己的決定產生懷疑,懷疑到幾乎都推翻自己的決定,我是不是還沒有長大呢?」

    寒向陽哈哈一笑:「孩子,你當然還沒有長大。在父母的眼中。有那一個孩子是長大了的。那怕是到了孩子都已經上百歲了,都還是長不大的孩子啊。不過,兒子,你沒有犯錯,雖然早已經決定了要走的路,但是,人總是有感情的,對於要離開父母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一路上總有風風雨雨的,對於在家的父母,總是有牽掛的,這很正常,如果你沒有這樣的心思才是不正常呢?那我就要懷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失敗了,教出一個非常不孝的兒子。」

    寒鐵方知道父親的用意,說:「老爸,你放心,我只是軟弱一會,以後不會了。」「記住了。兒子,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堅持。只要選對了人生的道路,那怕是再苦最累也得堅持,沒有堅持就沒有勝利,在能過人生成功的道路之中,可能你會徬徨,會有失落,會傷心,會絕望,但是,不要放棄,只要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下去,最後你就會獲得勝利的。」

    寒鐵方點頭受教,然後對母親說:「媽,我……」「小方,不用多講了,你的心思媽明白,你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媽雖然捨不得,但媽媽卻不是不明事理的女人,男兒志在四方,那一個男兒沒有建功立業的想法呢?十數年苦學,學會了一肚子的學問,付出了無數的辛苦,又怎麼會沒有建功立業的志向呢?人,就應該要胸懷大志,作為一個男人,只是窩在家裡那一畝三分地,圍著自己的老婆的裙腳邊打轉,那還有什麼出息呢?」

    寒鐵方忽然笑了:「老爸,我發覺老媽所說的沒出息的男人之中你是屬於其中的一員啊。」「胡說,你老爸怎麼會是沒出息的男人呢?能夠娶到你媽這樣的大美女就是我的出息了,能夠養出你這樣優秀的兒子就是老爸的出息了。」寒向陽板起臉的數落兒子,但是數落著數落著,卻忽然笑了出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老爸我還真的沒有什麼大出息,呵呵。」

    父子倆個開了幾句玩笑之後,寒向陽從襯衫的口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兒子:「給。」「爸,我有錢。」寒鐵方當然知道這是父親給自己的路費,但他不缺這點錢。「老爸當然知道你有錢,自從你有了到宇宙中去闖蕩的心思之後,你就開始利用各種的假期機會到外面去找工作,不僅是培養自己的工作經驗,也是為了賺以後的路費,這些年下來,隨著你的學問越來越好,你所賺的錢都已經快比得上老爸了,這些年也積蓄了好幾萬元了吧,因此,老爸知道你不缺錢,只是,窮家富路,在外面就得多幾個錢在身邊,不然,缺錢的時候就求救無門了。」寒鐵方只有伸手接過,他知道,這個信用卡裡的錢不少,只怕是家裡絕大部分的積蓄了。

    寒家因為有寒向陽這個市長,絕對不是一般的窮人家,但也富有不到那裡去,這年頭,做貪官者自然不會窮,但做好官的寒向陽卻是只靠那一份薪水工資,多也有限,但總的來說寒家並不缺錢,至少,日常的衣食總是沒有問題的。

    寒向陽見兒子收下了信用卡之後,臉色一寬,笑了笑之後再說:「兒子,你已經長大了,我們炎黃族的傳統之中,兒子娶媳婦一向都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說法,只不過,你老爸跟你老媽都是很開通的,你要找一個什麼樣的媳婦老爸跟老媽都不會反對的。你出門在外,難得回家一趟,因此,如果在外面遇上什麼合心意的女孩子就去追求吧,娶回家當老婆。當然了,你要是過上一些年,帶著老婆抱著我的孫子回家的話我也不會反對的。要知道,我跟你老媽可是努力了很多年才生下你,你的爺爺都看不到你出世就去世了,真是可憐啊。」

    魏晨用力的在寒向陽的左邊脅下施展了一記超級龍爪手,痛以寒向陽臉色都有點發青了。這樣的瘋言瘋語也能夠在兒子面前說的嗎?什麼叫努力了很多年,真是羞死人啊。

    面對自己的老爸老媽在自己的面前秀恩愛,寒鐵方只有偷笑的份,卻不敢出聲,不然,臉皮極薄的老媽一旦發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寒鐵方可是深深的知道,自己的老爸雖然極為嚴厲,但一向都是極講道理的。很少打罵他。凡是他犯了錯。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他搬張椅子坐到老爸在面前聽老爸講大道理,絕少會開口罵人的。可是,老媽一旦發火,那可真的會把他的耳朵都扭掉半個,想想就讓人後怕啊。

    魏晨生完丈夫的氣之後說:「小方,出門在外,不比在家裡,家裡一切都好。但是,出門在外,自己的身體就只有自己知道,也只有自己照顧自己,其他人是照顧不了你的,因此,一切都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輕視。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朝難,這可是老人的警句了。」

    寒向陽問:「兒子。你打算去做些什麼工作呢?」「我打算去銀海星,那裡是我們東部星域的首府星。那裡可是比我們巨源星大得多,相信那裡有很多工作機會的,也能夠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我打算去考公務員,相信在那裡,陞遷機會會比在巨源星大得多。當然了,我之所以要去銀海星只是不想靠老爸你的勢力,你可是巨源星上有名的市長,就算是在球長面前都能夠說得上話,在巨源星上就算我做得再好都會有人說閒話的。」

    「你既然有這樣的想法,那老爸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你去銀海星的話,老爸在那邊也有一些朋友的,要不要老爸托朋友關照一下你呢?」「別,老爸,我可想自己去闖蕩世界,而是靠你的關係。」寒鐵方連忙推辭掉,如果去找老爸的朋友的話,那和跟在父親的身邊有什麼區別呢?

    寒向陽也沒有再說什麼,沒有關係的年青人是要吃點虧的,但是,兒子既然有志氣,不想靠父母的關係,只想靠自己打天下,那做父母的當然得支持了,不過,等他碰了壁之後就會明白有父母依靠的好處了。現在,可是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的,不過,如果兒子不用靠老爸就能夠打下自己的一片天的話,那自己就完全可以放心了。

    面對父母的叮嚀,寒鐵方是深深感動,他知道,父母的深恩是自己一輩子都難以報答的。只不過,人生的路還很漫長,他總不能現在就開始守在父母的身邊吧,正如父母所說,他辛辛苦苦起雞啼,睡半夜的,日學夜練的學會了一身本身,就這樣埋沒在巨源星上?他甘心嗎?人生,就得出去闖蕩,見識更寬廣的世界,去追求男子漢的功業。雖然不敢說是求得封候而歸,但總要對得起自己的一番辛苦的。

    應該要交代的事情都已經交代了,寒向陽夫妻也就放寒鐵方回去休息。看見兒子上樓的背影,寒向陽說:「老婆大人,我們只怕以後也過不了安生的日子了。」「誰讓你把兒子教得這樣野的。」「他既然是我的兒子,就注定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只安心的在一個小行星上生活下去的,再說,他的天賦很好,我們總不能埋伏了他,只有讓他出去闖蕩一下吧。」「都是你有理了。」「不,我沒有道理,道理全在你那邊。」寒向陽看見妻子要發火了,立刻賠禮道歉,不然的話,他就有苦頭吃了。如果讓外人看見這位以嚴厲出名的市長在自己的夫人面前竟然是這副模樣,必定會大跌眼鏡的。

    在巨源星的宇宙港,寒向陽夫妻前來送別,唯一的兒子要出遠門,自然得來送送了。魏晨的眼圈都有點兒紅了,卻是強忍著不讓自己流眼淚,兒子出門在外,兒行千里母擔憂,現在,兒子何止是行千里,只怕是億萬里的數萬倍都不止了,說不擔心就是假的。

    寒向陽拍拍妻子的背心安慰說:「小晨,兒子只是出門去闖一闖而已,又不是去做什麼危險的事,過上一段時間就會回來了,你擔心什麼呢?兒子,到了其他的行星,記得給我們來一個電話報平安啊。」

    登上了去銀海星的宇宙航班客船。寒鐵方向父母的方向揮手,他修為深厚,自然能夠看得見父母的樣子,他在心裡默默地說:「爸媽,只怕要讓你們失望了,我這一次去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回來,甚至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如果我真的回不來的話,你們不要傷心,就當是沒生我這個兒子吧。」

    寒鐵方望向自己手腕上的智能通訊器,要記下自己離開家的時間:宇宙歷100756年7月5日上午9時37分。這是宇宙聯盟能用的標準時間。這一天,他離開了自己溫暖的家,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或者,這一天就可能是他永別家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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