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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三、戰後餘波(中) 文 / 落日之淚

    已經數百年不見了,神虎怒還是那副老樣子,只不過是比以前更蒼老了一點。不過,天虎鐵海也好不到那裡去,畢竟,這數百年的戰爭折磨得兩個人都不輕,身為兩軍的總指揮官,他們肩上的責任實在是太重了。

    昔年兩大軍神要碰面,儘管,天虎鐵海是屬於被監視之列,可是,虎清郎卻讓所有人都退下了,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來監視。而他自己卻是坐在一旁。神虎怒說:「這已經是清郎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老朋友,不要見怪。」「一郎乃是頂級人才,當年,讓你這個老傢伙撈去了,我真是心疼得睡不著覺,現在倒好,大家都一樣了。」

    虎清郎為兩位老人斟上茶。天虎鐵海說:「老朋友,這麼多年不見,看來你品茶的功夫有所進步了。」「沒辦法,小櫻不讓我喝酒,所以,我只能是喝茶了。不過,好像你卻沒有這個閒功夫。」「我那有你這麼好的命啊。你有去看望過陛下嗎?」「我去過,只不過,陛下也沒有見我,只是托人傳了一句話:『老師的心意鐵男明白。』能夠得到陛下的理解,我神虎怒此生還有什麼可以遺憾的呢?」神虎怒臉有微笑。

    天虎鐵海歎息一聲:「當年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叛徒的,今日果然證明了我的想法。」「雖然我的本意不是想當叛徒,只是,事實上我卻是叛徒,只不過我是盡為人臣子的最後一點責任而已,至於國人是怎麼看的我已經不會去考慮了。以後神虎家族會由清郎作主,我這個老傢伙。也是真正到了大去的時候了。」

    虎清郎心中一酸。他跟在神虎怒的身邊已經上千年了。對於神虎怒的想法他很清楚,當年,神虎怒決定背叛天虎帝國,投入炎黃族的陣營,自然不會是貪圖什麼榮華富貴,就算炎黃族能夠給他再多,可是,比得上天虎帝國給他的嗎?在天虎帝國。神虎怒已經做到一二人之下,億億人之上的位置了,炎黃族就算是再重視他,也不可能給予他更高的地位的。至於什麼人生享受之類,那是廢話,他還有什麼沒有享受過呢?

    當年,天虎帝國沒有什麼撤離的想法,因此,一旦天虎帝國兵敗,各大家族固然是難逃成為清算的對象。但炎黃族第一個要清除的必定是皇族,絕無幸理的。就算是炎黃族不趕盡殺絕。只怕那些附屬種族也會做這項工作。

    這是不同種族之間的戰爭,而天虎家族對天虎帝國的統治遠沒有達到崩潰的地步,事實上,天虎家族人才輩出,將天虎帝國治理得可謂是蒸蒸日上,如果不是遇到炎黃族這種不在常理之內的種族,相信再在萬年之後,天虎帝國必定會擴張成一個擁有數以千計河系的大帝國,必定會比現在更強大百倍。可以說,天虎帝國人對天虎家族的忠誠度還是相當高的。

    當天虎帝國被滅之後,天虎帝國人自然有很多是心有不甘的,他們明面上不敢反抗炎黃族的統治,但是,對於那些附屬種族卻未必放在心上,如果不是有炎黃族在前面擋住,那些附屬種族加在一起也是不夠天虎帝國收拾的。如此一來,天虎帝國人不想找附屬種族的麻煩才是怪事。但是,鳥無頭不飛,蛇無頭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當天虎帝國人要找附屬種族麻煩的時候,誰來當這個領導者呢?一般的大家族大貴族能夠承擔這個重任嗎?

    中國的歷史已經證實過很多次了,前朝的皇族,那怕是其本身沒有任何的野心都好,沒有任何造反的念頭都好,他們的本身就是一種原罪。如果是前朝皇帝已經失盡了人心的話,那得另說,但如果前朝皇帝還是很得人心的,只是被武力打敗的,那麼,前朝皇族的號召力還是非常強大的。

    因此,再沒有比天虎家族的人更能夠承擔起找附屬種族清算的重任了,那怕那些天虎家族的人沒有很強的能力,可他們的血脈就是一種強大的號召力,他們只要一站出來,就自然會有無數的天虎帝國人跟隨他們去做。所以,打蛇打七寸,先打掉蛇頭才是打死蛇的關鍵所在。附屬種族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因此,在戰後,必定會想盡辦法將天虎家族徹底的滅絕掉,一個不留。

    要想保下天虎家族的所有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尤其是那些皇子,其中能力比較強的自然是在附屬種族必誅之列,可以說,如果沒有強大的勢力保下這些皇子的話,等候他們的命運就是死亡,絕無幸理。但是,炎黃族是絕對不可能保下皇子的,而附屬種族當然更不可能了。唯一有可能保下皇子的就只剩下天虎帝國的人了,可是,天虎帝國人有這樣的實力嗎?如果有的話就不會被滅國了,所以,這一個打算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當初,各大家族起兵叛亂的時候,神虎怒就已經看到了,那些家族,如靈虎、天樂家族等,都只是被炎黃族誘惑或者是壓迫之下才叛亂的,但他們成為叛徒之後,卻不會再對天虎家族忠誠了,要想他們付出重大的代價去保護天虎家族的皇子,那是根本連想都不用想的事。事實上,靈虎家族等不親自出手對付那些皇子就已經很不錯了。叛亂者,對於以前效忠的人懷有種種深刻的想法的,有如內疚等,對於良心未泯者甚至會覺得自己好像是犯了重罪,讓自己的一生都不安。但,如果自己效忠的人不存在了,甚至連後人都沒有了,那麼,這種內疚就會消失掉的。因此,為了去掉自己的心病,叛亂者往往對自己以前的效忠人及其後人舉起屠刀。

    至於血虎家族,說實話,血虎家族走到這一步,神虎怒是非常明白的,所以,他不太確定血虎智會在未來用自己的家族為代價保下一些皇子。既然皇子沒有人能夠保下來,那麼,就由他來做吧。他受了天虎家族數百年的恩遇,也時候報恩了。但是,要想保下皇子,就必須得有勢力,只是靠神虎家族那一點實力是不可能成功的。唯一能夠讓神虎家族成長為大勢力的方法就是投靠炎黃族,為炎黃族立下大功,這樣,將來,就算用功勞來跟炎黃族交換皇子的安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神虎怒打定主意了,當然了,他也清楚,自己這樣做就是叛徒,自己的心事卻是不可能對任何人說明的,因此,他就什麼人都不說,在各大家族造反的時候,他揭破了虎清郎的身份,加入了造反的行列。這就是神虎怒為什麼當初要反的原因。

    這個原因說起來很是複雜,天虎鐵海在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想到,但後來卻是明白過來的。現在,得到神虎怒的親口證實,雖然因為兵敗國滅而憂,但內心還是安慰的,至少,自己的這位老朋友沒有真正的背叛。

    不過,現在,已經不再需要神虎怒再去付出更多了,天虎家族的相當多一批人已經撤離了炎黃河系,天虎家族還能夠繼續在宇宙中生存下去,所以,神虎怒自然不再需要去苛求太多了。他這番用心當然也就無從說起了。而他的用心卻能夠被天虎鐵海跟天虎鐵男所理解,對他來說也是一大安慰。

    天虎鐵海說:「老朋友,你身上的擔子更重了,未來,我們的族人會有什麼的遭遇現在都是說不上的。但可以肯定,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他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因此,他們還需要你的領導。」「這一個就不會我去考慮了,自然會有人去做的,事實上,他們做得比我更好,所以,我這個老傢伙,活在世上也是多餘的。」

    天虎鐵海用複雜的眼神望著神虎怒,神虎怒微微一笑,兩人再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喝茶。虎清郎卻是心裡一痛,但他知道,自己卻是什麼都做不到,那怕他擁有再強大的實力都做不到。

    各項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之中,炎黃族中央政府對這種工作也不算是陌生了,當初,在新地球星上就大約是這麼的一套,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工作量要大上很多倍而已。因此,政府各部門的人都忙得腳朝天的。

    真正讓無數人關注的是對戰犯的審理。對於天虎鐵男、天虎鐵海、天虎鐵翼等很多戰犯,都已經審過很多次了。這一次的戰犯審理工作,炎黃族並沒有搞成什麼保密方式,而是公開審理,只要一開庭,就會實時傳輸到網絡上,讓所有人都看到。

    對於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天虎鐵男等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自古以來,戰敗者是沒有多少發言權的。而天虎帝國在以前滅族無數,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天虎家族的所有人都上絞刑架了。不然的話,以孫鐵劍的性格也不會下達屠殺這樣極端的命令了。

    不過,在法庭之上,天虎鐵男卻說:「**官閣下,各位法官和陪審員,這麼多次的審理下來,相信有什麼問題都已經清楚了,對於我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我已經供認不諱了。但是,我要說的是,我的那些部下卻沒有多少罪,他們只是在執行我的命令,因此,他們就算是有罪,但罪行也不會太重。我是天虎帝國的皇帝,有什麼罪行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

    衛鐵刑面無表情說:「陛下所說的有道理,但是,奉命行事也有奉命行事的底線的,在正常的戰爭中的行為不能算是有罪,可是,各種的屠殺等卻是大罪,我們這一次審理的只是你們在戰爭中所犯下的罪行。這些罪行,是誰犯下的就應該由誰來承擔,我們不會輕易地冤枉一下好人,卻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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