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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九十九、戰略平衡(中) 文 / 落日之淚

    周鐵虎聽到了,有點驚訝地問:「父親是認為我們會造你的反嗎?」「那當然不會,你們都是我教導出來的,就算再給你們幾個膽子都不會,可是,我們這批人,如果不是死於戰場的話,在未來都肯定會飛昇到天界的,到了下一代掌權,又或者是下下代掌權的時候,這一個可就說不定了,沒有了強大的威望鎮壓,一些人就會生出種種的野心。這一點我是從來都不懷疑,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們就不是炎黃族了,我們也就失去了我們最強大的法寶——自強之心了。」

    秋水和周鐵虎相視一眼,只有苦笑,也只有苦笑,唉,這的確是事實,一旦到了炎黃族的第五代、第六代,甚至是第十幾代之後的人掌權的時候,他們可沒有韓文正的權威,更沒有韓文正等人巨大的功績,到那時,有雄心,或者說是有野心的人就會多起來,可是,最高權力就只有一個,到時候,誰執掌呢?內鬥,沒有辦法避免。

    「所以,我這些年來,在空閒的時候我都會規劃一下未來我族的社會架構,希望能夠找出一個盡量避免內鬥的社會結構模式,只是,這些都只是我一個人空想,沒有經過實踐,我也無法確定是好是壞,其中的利弊也無法分析得清楚,但是,我認為,分家應該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韓文正歎息說。

    秋水問:「夫君打算如何進行架構呢?」「形散而神不散,形式分而神不分,這是我所想的社會結構的總模式。」「父親,這個模式應該如何操作呢?」「中央掌握強大的武力,將下屬的所有人分散到各個階層的國度中去,換句話來說就是宋太祖的那一套:強幹弱枝。」「父親,宋太祖的那一套可是比較有問題的,當年,宋朝不就是這樣而導致國力虛弱了嗎?」對於強幹弱枝,周鐵虎當然是瞭解的。

    韓文正笑了笑說:「你們還不明白強幹弱枝的真意啊。首先,強幹不是無限的強幹,弱枝也不是無限制地弱枝。在未來,我會成立一個炎黃族的最高指揮機構,這個機構將會控制一部分的資源和功法,還有有更好的修行領地等,在未來,我們族人的素質下降了,相信大創元陣等也佈置不出來了,如此一來,這些東西就只能由最高指揮部來掌握,這樣就能夠控制很多東西了。其次,對於下屬的各個國度,我們並不是強迫他們貢獻什麼,而是採取自願的模式,也就是我們現在實施的軍功這一套,立功多的,我們的獎勵就多,立功少的,獎勵就少,如果是挑起同族國度之戰的,不僅是沒有獎勵,還要進行處罰,這樣,我們就能夠從各個國度中招收大量的人才,得到更多的資源,才能夠更好地管理各個國度。再次,盡量規範各種的法律制度,從法理上避免各種的內鬥現象出現,當然,這些都是以後一步一步完善的事,這只是主體的結構框架而已。」

    周鐵虎說:「父親,我明白你的用意,和大哥當年所提出的最高委員會相差不大,最高指揮部並不直接干涉各個屬國的運行,只有監督權和制裁權,可是,人是會變的,如果最高指揮部中有人不甘心寂寞了,要插手各個屬國的運行權呢?畢竟,最高指揮部的實力太強了,對於下屬各個國度也是一個不安定的因素。」「那就要看你們如何做了,畢竟,這個宇宙中,沒有完美的制度,只能是相對地平衡各方的勢力,我們制定出來的制度只能是大體地保持各方的平衡,盡可能地避免內鬥的出現,要想完全避免,那是根本做不到的。內鬥,有時候也是提高競爭力的一種方法,所以,一定的內鬥還是很有必要的。」

    韓文正也是相當的矛盾,畢竟,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就如物理學中的誤差一樣,只能減小,無法避免,他也只能是盡人事而聽天命,所以,他作了最後的結語了:「當兵呂後問劉邦:『蕭何之後,何人可為相?』劉邦答曰:『曹參可為之。』呂後再問曹參之後,劉邦答陳平可為之,再一個個地問下去之後,劉邦最後的回答是:『子孫自有子孫事。』他是管不到了。我也一樣,我只能管好我自己任內的事,以後的事實在是太長遠了,我管不到,就算我以後擔任天界的族長,我也一樣管不到。」

    是啊,億萬年後的事情,誰管得到呢?就算是神也管不到的,能夠在長時間內做到族內盡可能的和平,這已經是韓文正的大功勞了,他不可能將億萬年後的事都管不起,那根本就是不現實的。

    周鐵虎感覺到自己的壓力一下子重起來了。現在的炎黃族嚴格來說已經是一分為三了,趙鐵雲、孫鐵劍和他各管其一,將來要分家的話,他也是一方的領袖了,到那時,他就要負責起他麾下數以千億計的人的生死安危了,他有這個能力嗎?韓文正決定退出正常的管理程序,那所有的事情都意味著只能由他自己作主了,他能做得到嗎?他不肯定。不過,他不會放棄的,能力不夠就學,只要努力,他相信他不會比趙鐵雲和孫鐵劍差的。

    周鐵虎搖搖頭,將一些不必要的想法拋之腦後之後問:「父親,對於當前的戰局,你怎麼看呢?」「現在的戰局,正是處於一個戰略平衡的時候,我們無力進攻,可天虎軍暫時也奈何不了我們,不同的是,因為我們的打擊,天虎帝國的實力正在走下坡路,而我們的實力則在上升之中,此消彼長,我們的優勢正在慢慢地確立之中,因此,這場戰爭只要按目前的情形繼續打下去的話,天虎帝國在不久的未來就會戰敗了。」

    對於韓文正所作的結論周鐵虎自然不會懷疑了,這些年來,在翼女星上,他們已經打過無數次仗了,給予天虎軍重大的殺傷,雖然還未至於讓天虎軍傷筋動骨,可是,天虎軍在目前已經沒有進攻的能力,就算是有能力進攻卻也因為種種的原因而不能給予聯軍重大的打擊,所以,天虎軍在目前來說是沒有什麼作為了。

    周鐵虎說:「從三哥所發回來的情報,因為他們開闢第三戰場的關係,天虎軍已經得到了我們十套功法了,這也是一個威脅。」「這一個不是威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正是鐵劍他們商量出來的給予敵人一個重大打擊的機會。再說,只有功法而沒有修行心得作為參考,更沒有名師的指點,他們就算能夠修行又能夠在修行的路上走多遠呢?因此,我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周鐵虎很是認同地點頭說:「父親所言甚是,只不過,這個戰略相持階段只怕會很長啊。」「是嗎?如果讓你選擇的話,你會選擇這個戰略相持階段長些還是短些呢?」韓文正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周鐵虎一怔,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啊,他想了一下,苦笑地說:「父親,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如果就人道主義及各種族的利益來說,我當然希望這個戰略相持階段短些,盡快結束這場戰爭,這樣,傷亡也會小得多。但是,就我炎黃族的利益來說,我卻是希望這個階段越長越好,最少也不能少於五千年。」

    韓文正很是滿意地點頭說:「你能明白這一點就最好了,不過,戰爭進行到一定的階段之後,就由不到我們自己控制了,我們要找一個拖下去的借口可不容易啊。如果劍兒是明白的,他會想辦法將一部分的兵力調出去,鐵雲那邊的兵力太少了,我怕他們會吃虧啊。」「父親,為什麼不直接讓三哥出兵呢?」「那是對他的一個考驗。」

    有了天虎軍這個大敵,各個種族才能團結在炎黃族的周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天虎軍這個敵人還沒有消失,那各族自然不會起來造炎黃族的反,更不可能爭這個領導權。但是,當消滅了天虎帝國之後呢?那就有問題了。

    炎黃族的人口擺在這裡,那怕是再過三千年,人口能夠有幾萬億就頂天了,可問題就出來了,幾萬億人口就能夠吞得下炎黃河系這個大得出奇的河系?別做夢了,要知道,天虎帝國現在治下的行政星的數量就多達數百億個,礦產星數以萬億計算,如果再加上可供開發的行政星,這行政星、礦產星的數量只怕還有可能翻上一翻,如此大的地盤,沒有足夠的人口是絕對吞不下的。畢竟,你總不可能一個星球就只居住一萬幾千人吧。

    所以,滅了天虎帝國之後,這些星球要麼就是閒置,要麼就要拿出相當大的一部分給其他的種族,不然,人家會說閒話的:「打天虎帝國我們也是立了功的,我們的星球現在已經住滿人了,都住不下了,你們卻有大量的行星多餘出來,你們總得分我們一點吧。」當然,說閒話你可以當耳邊風,假裝聽不到的,只不過,話有人說就會有人聽到,傳得多了,其他的種族會怎麼想呢?

    這樣一來,那些星球炎黃族是給還是不給呢?給,那就是割自己的肉給朋友,現在的朋友卻不等於將來還是朋友啊,人啊,只要有了實力,就敢於挑戰神,何況種族呢?不給,那總說不過去吧,你炎黃族是立了最重要的功勞,大家都不否認,可是,你佔了絕大部分的利益,現在,讓你分出一點都不肯,這算什麼呢?這會讓人寒心的。

    因此,只要將這場戰爭拖得更久一些,讓炎黃族的人更多一些,有足夠的實力去得到更多的好處,到那時,炎黃族佔領更多的行星就沒有說什麼閒話了。所以,將戰爭拖延下去,將戰爭拖到一萬年之後,這才是最符合自己的利益。

    當然,這樣做其實是是很對不起朋友的,可是,炎黃族有其他的選擇嗎?沒有,還能怎麼辦呢?面對利益,炎黃族也只能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去做,不過,他們也做不出坑朋友的事,所以,韓文正才想出了一個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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