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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三十七、光之聖者(12) 文 / 落日之淚

    凱古拉頓了頓,接著說:「盜賊們是罪無所恕,面對那些不知悔改的盜賊,我們當然要對他們重重的處罰,因為他們對自己的錯誤不知道悔改,可是,我們眼前的這些盜賊們卻已經在神的指引之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甘願到這裡接受法律的審判了,他們已經知錯了,而對於這些已經知道錯的盜賊們,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予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沒有人答話,那些被害者的家屬之中有些人就叫:「加隆閣下,不能原諒他們,他們應該死,用他們的命來贖罪。」「是的,他們本來應該以命來贖罪的,但是,他們都是神的子民,他們的生命也是可貴的,他們是犯了罪,但他們已經知道錯了,已經用自己實際的行動來證明了他們有屬下錯誤的決心,他們已經決心不再做盜賊了,他們甘心用自己的未來來改過,這樣,我們如果再不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只怕未來再沒有盜賊願意這樣做了,他們更不會有人再甘願到任何的一個城主面前去認識自己的錯誤,他們也不會到神的面前去懺悔自己所犯的罪,他們只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來臨,這樣,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是我們不肯原諒他們所造成的,他們殺的人,我們是不是也在其中犯了罪呢?」

    「可是,他們如果不死,我們的恨不能消除。」沒有仇恨的人當然是很容易就會諒解其他人,但是,有仇恨在身的人就不那麼容易諒解了,這一點凱古拉也很明白:「我很清楚大家的想法,因為,我也曾經殺過人,並且是殺過很多很多的人,可以肯定地講一句,我殺的過人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多,而且我也堅信,我所殺的人之中絕大部分都是該死的,因為他們違背了法律,違背了神的教導,所以,他們該死,但是,他們之中就沒有一個是不該死的嗎?這一點連我自己也不能說服自己,就算是我所殺的盜賊之中,就所有都是該死的嗎?這一點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而對於那些不該死卻死在我的手裡的盜賊們,我真的是很難過,但是,我已經犯了錯了,而當我認識到自己的錯的時候,我想到的辦法就是不能再犯這樣的錯了,因此,這一次,我並沒有再像以前一樣,見到盜賊就衝過來全部殺死他們,我要給他們一個受審的機會,一個公平的接受審判的機會,讓大家來判他們的罪,這樣,我就不會再殺那些不該死的人了,我就不用再在心裡覺得不安了。」

    這一點倒是為大家接受,在十天來的審判之中,在七千多名盜賊之中,沒有殺過人的還有四千多人,他們雖然也搶了財物,他們也傷害了其他人,但是,根據西大陸上的法律,他們的確是罪不致死的地步,對於凱古拉,他們已經認為凱古拉是一個非常虔誠的信徒,更是一位品德高尚者,更是一個嚴於自律者,所以,他們還是認同凱古拉的說話。

    凱古拉接著說:「如果我們給了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之後,他們還是不知道悔改的,那我們就不會再受到良心的責備,我們可以將他們處以死刑,讓他們失去生命,用他們的生命來償還他們所犯下的罪行,可是,我們連一個改過的機會都不給他們,那你們的良心會不會不安呢?那你們再一次站在神的面前時,你們還能宣稱你們是神的信徒嗎?你們配做神的信徒嗎?我可以肯定地說,你們不配做神信徒,因為,神的信徒是不會完全剝奪其他神的子民改過的機會的。」上升到神的信徒的階段,也就是說,如果大家再不答應給這些盜賊們一個改過的機會的話,就是和光明神殿過不去了。

    一人說:「尊敬的加隆閣下,請問,我們是不是要完全寬恕他們所犯的罪呢?」「當然不是了,他們所犯的罪是一定要受到懲罰的,要不然,以後所有的人犯罪都不受到懲罰的話,那這個世上豈不是亂套了,我所說的給他們一次機會就是不要剝奪他們的生命,這是我的基本意見,對於本來應該判得比較重的刑罰盡可能地判得輕一點,讓他們接受教訓,畢竟,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神的子民,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那加隆閣下認為他們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呢?」「做奴隸吧,罪行非常大的,做奴隸的時間就長一些,罪行比較輕的,做奴隸的時間就短一些,這樣,讓他們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財寶來償還他們帶給人們的傷害,讓他們接受繁重的勞動來償還自己所犯下的罪過,雖然,這些都無法彌補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們所受到的傷害,但是,偉大的光明神教導我們,我們應該要學會寬恕,讓我們用慈悲的心去寬恕他們,讓我們用善良的心去感化他們,讓我們用偉大的神教給我們的愛去包容他們,這樣,他們就能夠改過自新,重新變成一個好人,一個有用的人,這樣,我相信,這個世上的盜賊就能夠減少很多很多,這樣,我們就能夠生活得更好,不用再擔心會受到盜賊的傷害了。」

    做奴隸那是肯定的,可是,按西大陸上的一些傳統來說,做盜賊的人,又殺害了幾千人的盜賊團只是去做奴隸,那也有點太寬容了吧。凱古拉當然清楚,他更不能用他所瞭解的炎黃族的法律來衡量西大陸上的法律的,西大陸上的法律並不完善,按一句話來說,只是有一些比較模糊的法律條文,而判案的時候很多時候就在看城主等審理官員的心情了,心情好,判得輕一點,心情不好,判得就重很多,還不許上訴那一種,西大陸上一向都是以力強者為尊,法律只不過是一個判案的依據而已,很多時候都不能作準的。

    凱古拉說:「各位,你們或者都認為我所說的很難理解,非常難以接受,更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將這些盜賊送來受審,是的,這對於你們來說是非常的難理解的,你們不是明白我是不會怪你們的,因為,在西大陸上,千百萬年來都是這樣過來了,我們以前不知道,也不清楚,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和炎黃族的人相處過一段時間,我很清楚他們的法律,炎黃族中以法律為尊,他們無論是誰犯了法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就算是他們當中地位最高的人都不例外,而在他們新建立的炎黃王國之中,更是規定了,就算是王國的國王犯了罪都要受了審判,你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嗎?這意味著他們將會得到全西大陸上所有人的擁護。」

    凱古拉接著說:「你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平民或者一些商人之類的職業者,貴族只是小數的,而你們多多少少都受到貴族的欺負,這一點是全西大陸上的人都知道的,為什麼貴族可以欺負你們呢?就是因為他們擁有法律上的特權而不僅僅是他們的武力,由貴族們制定出來的法律當然是為了保障貴族們的利益,但是,這樣的法律是不完善的,是必須要被廢除的,或者我們今天不能廢除這些法律,或者我們也不懂得如何去完善我們的法律,但是,我卻希望我們從小處做起,一點點地去摸索,一直到我們完善法律為止。而炎黃族的法律正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加隆閣下,你這麼說,你是投靠了炎黃族了,不要忘記,炎黃族可是我光明神殿的敵人,他們不久前從我們的手裡搶去了大量的領土和人口,讓我們光明神殿的實力受到損害,你還要幫他們說話嗎?」一名光明神殿的祭師站起來厲聲喝罵,炎黃族與光明神殿之間雖然還沒有正式宣戰,但是,雙方敵對卻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實。

    凱古拉一笑說:「我投靠了炎黃族?笑話啊,我可是偉大的光明神的信徒,我是不會投靠炎黃族的,但是,偉大的光明神教導我們要寬容,要包容那些邪惡的罪人,將他們從罪惡的深淵中拯救出來,而我也是這樣做的,在過去的大半年之中,我都和炎黃族中的人一齊渡過,從他們的身上,我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而我學到的東西之中有三句話是值得我們去學習的,你們想不想知道我學到的這三句話是什麼話呢?」

    魯格來大祭師說:「加隆閣下,你的智慧遠在我們所有人之上,你認為很值得我們去學習的說話一定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的,你不防直接說出來,讓我們也好長一點知識,增長一點智慧。」魯格來已經下定決心投靠凱古拉了,主人開口,他當然要捧個場了。至於其他的光明神殿的人聽到自己會殿的大祭師都這樣說了,自然不敢再說什麼了。

    凱古拉說:「我所學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正視現實』,用炎黃族的話寫來就是四個字,什麼是正視現實呢?我的最簡單理解就是,面對現在的現實,我們要承認,並且,我們還要通過我們的努力去學習,去改變我們現在的面貌,不然,等候我們的只會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這麼說吧,我們與炎黃族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他們已經遠遠在走在我們的前面了,他們的各個方面的實力都遠遠地凌駕在我們之上,這就是事實,我們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如果我們連這一點都沒有膽量承認的話,那我們就注定了徹底失敗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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