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晚兒失蹤
可惡,怎麼不知不覺的就被他給吃了?
睜開眼,楚默被放大了的剛毅而冷冽的臉展現在她的眼前,此刻的楚默,因了睡意而整個人顯的柔軟不少。濃黑的眉,緊抿的唇角,額頭幾許髮絲因了剛才的……被汗水浸了幾分的濕意,散亂的貼在寬大的眉頭上,這樣的楚默,是那樣的異樣,想像著晚兒長大後將與眼前的這張臉有多少的異同,不覺間,冰隱心底的憤怒悄無聲息的泯了去。
手緩緩的伸出,輕輕的撫上了楚默的眉、眼、唇……
「鬧什麼,睡覺。」
「啊,你不是睡著了?」
「睡。」
似乎是累的不成,楚默眼皮不抬一下的伸手把冰隱環了起來攏在自己的懷中,不顧冰隱執意的反對和掙扎,下巴壓在她的頭頂,眉狠狠的蹙了下,模模糊糊的低吼了一聲之後,整個人再次睡了過去。
「霸道!」
無聊的想轉個身,結果始發現楚默的雙手竟然死死的勒著她連翻個身都不成。翻個白眼,還以為這個傢伙睡著時溫軟不少,結果現在看來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罷了。
風輕雲淡,鳥兒歡叫的聲音把冰隱自夢鄉中吵醒——
「唔……」
動動手,打個呵欠,伸個懶腰,冰隱覺得身子又酸又疼。想起昨夜某人那一次又一次的索要和侵略,她的臉不禁羞的緋紅了一片。都是該死的楚默,楚默……咦,人呢?
想到楚默,這才發現床的另一邊空蕩蕩一片,哪裡還有楚默的半點影子?
「王八蛋!」
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反正是連粗口都罵出來了。恨恨的看了眼地下被某人撕成一條條的衣服,冰隱再次想到了昨晚的那一場歡愉,嗅一下,彷彿連空氣中仍舊透著淋漓盡致的曖昧氣息。這樣的感情,讓她不舒服極了,目前四處打量了下,在看到床的另一邊擺放著的那一疊整整齊齊的衣服時,目光不由的閃了下神——
那是女式的衣服!
那是……楚默特意給她拿過來的衣服!
心底殘留的一點點不滿全部的消失了去。即然嫁給了楚默,認定了楚默,那麼,夫妻之間的事對她和楚默來講,不過就是或早或晚罷了。經過了這麼多日子的風風雨雨,患難與共,自己早就認定了這一個人,那還有什麼好憤怒和生氣的?
想到這裡,冰隱的心裡已經是沒了什麼怒氣,披衣而起走到洗澡間梳好後,把放在旁邊的衣服拿起來看了一眼,嘴角瞬即便彎了起來,黑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楚默對她,就是這麼的細心吧,嘴上不說什麼,可在心裡卻把她和晚兒的點點滴滴都看在眼裡,記在心底。
這個男人呵……
冰隱心底甜滋滋的,輕快的穿好衣服,披著一頭濕淥淥的頭髮抬腳便出了房間。
四月的早上,陽光正暖,讓剛剛起床的冰隱舒服的咪了眼,正想說什麼,一邊走過來幾個焰武盟的弟兄,一看到她,腳步不停的向著冰隱打招呼問好,「夫人早。」
「呃,那個,嘿嘿,不早了吧?」
看了眼高懸於空中的太陽,冰隱面上訕然一笑,揮手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去廚房。」
「夫人,盟主已經讓人在客廳幫您留了早餐,一會叫人去熱下就可以了。」
「是嗎?我去看看,餓死我了。」
折騰了一晚上,不餓才怪……
「好的,夫人請。」
冰隱也不客氣,在眾人畢恭畢敬的目送之下轉身幾著餐廳方向走去。她即然決定了要和楚默在一起,那麼有些事有些規則就一定要遵守。而為了保住楚默的面子,讓別人不至於輕易的小覷她和晚兒母子,有些禮就一定要守!
想到晚兒,冰隱才發現自己到現在還沒看到晚兒一眼,往常那小傢伙可是一起床就霸著自己不放的呢,今個這是怎麼了,難不成被楚默帶走了?不過想來在焰武盟內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若是在這裡還讓晚兒出了事,那楚默當真該退位反省回家思過了。
餐桌上放著幾碟小菜,粥是剛才有人跑在她前面去溫的。旁邊放著油條,香噴噴的泡著熱氣的牛奶,咕嚕嚕,只一眼,看的冰隱心底的食慾真的只是一眼就被完全的勾了起來——
狼吞虎嚥,不一會的功夫便把吃了兩根油條,滿滿的一碗粥,匝匝嘴,冰隱滿意的笑了笑,眼睛盯著那一碟特意淹過的小菜不放,好好吃哦,她還想吃。可是,肚子裡好像放不下任何的東西了。算了,先出去轉轉,活動活動,反正明天還有的吃!
時間接近十點,焰武盟的總部平靜而又透著絲絲的緊張,每個人面上看起來輕鬆,腳下的步子卻似乎是生了風般,遠遠你看到一個人還在走廊的另一端,明明一眨眼的功夫他便已經到了你的眼前或是與你擦肩而過再要找人得轉過身去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來去緊張的焰武盟人,冰隱敏感的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緊張。
焰武盟出事了?
想到這,不由的心一震,楚默!眼一咪,冰隱面色不善的伸手拉過一個正貼著她身子跑過去的人,眼一瞪,「說,怎麼都這麼緊張,出什麼事了?你們老大呢?」
「夫……夫人您好!」
「好什麼好,快說,出什麼事了?」
「夫人……您可不可以先放開小的?」那被冰隱一把拽住提在眼前的焰武盟成員苦瓜個臉,被冰隱勒的氣都有些喘不過來了,「夫人您再這麼的勒下去,別說回話了,屬下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快說,出什麼事?」
「不知道,好像是老大招集所有在家的弟兄們議室。夫人我先走了,晚了要挨罰的……」
「去吧去吧……」
冰隱一鬆手,那被拎在手中的焰武盟的弟兄再也顧不得和冰隱說話,直接撒腿就向焰武盟議室廳跑去。焰武盟規矩,若是召集時遲到,任你是誰那也得到白虎的邢堂裡走上一遭。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手下,可沒什麼能力或是毅力挺的住在那鬼獄似的刑堂走上一趟,讓他進去,出來的就該是鬼了!
「哼,你跑,我不會自己去?」
即然知道了楚默的方向,冰隱自然也不再急著問人。一個白眼過後,抬腳也向議室廳方向走去。冰隱住的地方是後院,而焰武盟分前後兩院,相當然的,那議室廳便該是在前院了。
等她晃悠悠的走到之後,已是十分鐘之後——
站在門外,議室廳楚默怒吼的聲音直欲沖天而去,讓身在外面的冰隱也切身的感受到了楚默的殺意與憤怒。然而,眉一皺,冰隱在心底打了個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楚默的聲音裡除了怒和殺還含著極大的不安?
不管他,再聽聽看——
「說啊,你們都一個個聾了?」
「……」
「白虎,你來給我說!」
撲通一聲,似乎是白虎單膝跪地的聲,白虎跪地??
而後,白虎懊悔的聲音隔著門傳入外面的冰隱耳中,「老大,白虎知錯,甘願受罰!」
楚默搞什麼,不管怎樣白虎可是貼身跟著他的人,怎麼能夠說跪就跪的,還是在這麼多手下的面前?俗話說的好,無威而不立,楚默這般的做法,這讓白虎這個邢堂堂主以後怎麼去管別人?
「好,好,很好,你認罰是不好?」
楚默的聲音中含著極大的隱忍,似乎是在咬著牙說的這句話。
「是的,白虎認罰。」
「……」
整個議室廳內啞雀無聲,竟然沒有半個人為白虎求情……
朱雀呢?青龍呢?玄武呢?
他們三個人都幹嘛吃的,怎麼都沒有人勸楚默?
「你認罰,你認罰晚兒就能找回來,你認罰,就能保證晚兒的安全?你認罰,就能夠讓晚兒不失蹤……?」
「……」
天,楚默說什麼,晚兒失蹤??
身子一晃,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到了此時,冰隱再也聽不下去一個字,崩,一腳踹開了議室廳緊閉的大門,無視週遭眾人驚詫的一雙雙打量的眼睛,雙眼只是直愣愣的盯向楚默,一字一字咬著牙,慘白著臉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什麼叫做晚兒失蹤?楚默,你倒是一字一字給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