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
李慕冰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後。
她的位子就是與姐姐面對面的一張長方形辦公桌，高高翹起了二郎腿架在桌面上，信手把林默還給自己的偵聽裝備攤開在桌面上，目光示意了一下，繼續說道：「一個不漏，全被人家給翻了出來。」
至於還剩一個隱秘的攝像頭，還有那個工具架擋著，就算沒有擋著，還有一圈360度全方位嚴防死守的白色簡易圍牆。
橫豎都是廢掉了，抽個空再去揀回來吧，李慕冰現在連半點心情都沒有，全剩下了鬱悶。
「那就是沒有收穫嘍？」
李慕心饒有興致的看著妹妹吃癟，彷彿一點兒也沒有同仇敵愾的模樣。
「是的！」
李慕冰在姐姐面前終於承認自己的失敗。
一次完敗，不僅如此，還被打臉了。
打臉就打臉了，還得站在對方角度替對方說話，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毫無還手之力的憋屈。
李慕心忽然看了看手錶，再看了一眼妹妹桌上的那三個已經嚴重損壞了的偵聽裝置，雙手拿在一起，手指交錯，嘴角微提，好整以暇的說道：「沒有收穫就是最大的收穫！」
「什麼？」
李慕冰對於姐姐自信滿滿的模樣，完全無法理解。
難道發現了什麼嗎？可。可是，姐姐根本沒去過現場啊。
「怎麼？」
李慕心眼中不自覺浮現起雙胞胎中當姐姐的自信，胸有成竹地說道：「你還沒反應過來嗎？」
幾乎是同時出生的雙胞胎，還有一個特別好強的妹妹，想要爭下當姐姐的地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得面對著經年累月的挑戰，比起官場更具挑戰性，畢竟那些當官的對手不可能24小時貼身跟著爭鬥吧。
「或者說。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李慕心微微笑著再次提醒滿臉疑惑的妹妹。
「難道說」
李慕冰在林默那兒吃了個悶虧，並不代表著她是個笨蛋，腦子笨拙的人怎麼可能在「暗夜」情報組裡闖下名堂來，姐姐的話彷彿一朵靈光在她腦海中閃現，似乎有一絲非同尋常的要領她已經快要觸手可及，只是一直沒有抓到。
不對，不對。有哪裡不對，姐姐從自己的片言隻語裡分析出了什麼。一定是自己遺漏。究竟是什麼？
妹妹和姐姐一模一樣的柳眉擰了起來。
李慕心擅長於思考和分析，是「雙子星」組合裡的智囊，否則光憑著妹妹李慕冰的衝勁兒，恐怕在以往的任務中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雙胞胎姐妹倆各擅所長，在一起行動時互補長短，往往會讓對手非常頭痛。
「好吧，妹妹。我再給你一點提示！時間、效率！」
李慕心看著妹妹頭大如斗，捧著腦袋抓狂的嬌憨模樣忍俊不禁。
「是了！」李慕冰眼前一亮。心中豁然暢通，一點即明。可是卻又馬上黯淡了下去，她說道：「可是，可是對方是製造戰鬥機的專家，怎麼可能不對戰鬥機不瞭解，多點兒什麼，自然十分清楚。」
李慕冰說的沒錯，沒有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下子找到戰鬥機裡被動的手腳，除非對方早就知道，並且是極近的距離看著她動手腳，否則從成千上萬個零部件中恰好把這三個絲毫不起眼的小東西找出來，光靠運氣是沒有用的。
地下基地的宿舍只有一道門，而且林默昨晚從食堂裡回來，進宿舍後，一晚上都沒有出來過，根本不可能知道李慕冰進入過機庫，不然哪裡會那麼容易放她回來，而且還把最重要的證據交到作案者手中，就算放長線釣大魚也不帶這麼愚蠢的。
不過這個可能性完全不成立。
「你可以模擬一下，一個航空專家在不知情的條件下，從一架戰鬥機中找到不同尋常的三個小東西，需要多少時間？難道每一個機械師都會這麼巧合的檢索一遍所有的配件嗎？或者說戰鬥機下面或起落架上安裝有精度極高的稱重設備，可以監控機體的任何變化。」
李慕心再一次將事實表面現像往深入推理，剝開層層迷霧，不愧是最擅長於智謀的情報組精英，從妹妹提供的一些簡單線索中立刻找到了關鍵點。
「這不科學！完全沒道理。」
李慕冰瞪大了眼睛，恍然發現林默將三個偵聽設備交換到自己手上，是一件多麼無法解釋的事情。
就像姐姐李慕心抽絲剝繭分析的那樣，除非林默是無所不知的上帝，否則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換成一般人，根本就沒可能在毫無所知的情況下會去想到檢查戰鬥機每一個部件和角落，就算是知道戰鬥機被人動了手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難怪姐姐剛才會看手錶，也會點到效率這一詞。
從上班時間到李慕冰氣哼哼地從空勤組回來才不過兩個小時都不到，意味著在成千上萬的零部件中找到三個異物這是多麼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運氣好到爆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至於高靈敏度壓力裝置，除了最珍貴的古董和珠寶的安全需要，誰會那麼吃飽了撐的給戰鬥機裝這種東西，哪怕航天飛機也不會裝這種東西吧。
李慕冰心中豁然暢通，也終於明白了姐姐一開始所說的「沒有收穫就是最大的收穫！」
因為這不科學！
「你還要去再調查嗎？」
李慕心話中有話。
「不！」
妹妹搖了搖頭，她雖然不及姐姐這麼冰雪聰明，卻也不是笨蛋，只是反應沒那麼快，也沒想得這麼深。
這會兒再去找林默，無異於告訴對方自己有問題。
現在有姐姐的這個提示，就已經足夠了。
林默表現的實在是太過神奇，甚至沒辦法用科學和常理來解釋。
這也證實了李慕冰對於林默和他執行的任務而產出來的疑惑，這種疑惑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問題？
雖然無法證明對於「暗夜」和國家究竟是安全還是隱患，至少現在連李慕心都認為有繼續調查下去的必要。
「很好，李慕冰上尉，寫份報告給謝組長，就說你的初步調查已經有了結果，對於林默少校繼續保持觀察吧，不要驚動或干擾他的正常工作。」
「是！李慕心上尉！」
李慕冰放下二郎腿，向姐姐了個軍禮，拉過來鍵盤開始辟里啪啦敲起了報告文件。
不論姐姐的軍銜比自己高還是低，李慕冰對於姐姐的尊敬從未有過動搖。
瑟爾效應是個好東西，林默完全承認這個世界的科技文明絕對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甚至不遜色於他那個位面的魔法。
安裝在機體內部的十一台大小瑟爾發動機除了給戰鬥機提供反重力場和重力機動控制系統以外，還能夠提供足夠的電力，這也使機體內的高性能蓄電池可以沾光減肥。
節約下來重量正好讓林默為「妖孽」加裝了一具脈衝激光炮。
功率比當初參加「深淵涅槃」大賽中的那具還要大，正好可以掛載在機腹中央的內置式武器艙內，這玩意兒在基地內庫房裡有現成的，陸航兩用，通電就能使。
但是這些還不是給龍騎士最大的驚喜，當遙控測試啟動瑟爾發動機的時候，林默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力場竟然和機體蒙皮下的流波天華魔法陣起了反應。
密集繁複的鈦絲彷彿在一瞬間變成了led燈帶，竟然透過一體式蒙皮微微釋放出淡淡亮光。
當瑟爾發動機的反重力場輸出突破一定極限後，燈帶效應閃動了一下消失不見，那些奇特的光再也無法穿透實體，從機體表面隨之而來的是，突然湧出一股近乎實質的斥力緊緊包裹住整架「妖孽」變形翼戰鬥機。
在兩米外依然能夠感受微微向外的排斥力量，阻止任何不屬於戰鬥機的東西靠近，幸虧林默有整理工具和保持整潔的良好習慣，提前清空了戰鬥機周邊的設備和工具，而且維修區也比較寬敞，否則非得叮叮噹噹互相撞得亂響不可。
這是流波天華法陣原本擁有的排斥和導引空氣的力量？
不，是斥力盾，或者說是反重力盾，越靠近戰鬥機這股斥力反應就越強大，無形的力量在阻止任何向戰鬥機靠近的實體。
讓人難以說清楚這股力場的本質究竟是磁場還是靜電斥力效應。
也正如當初美國nasa的科學家paulmurad，manboardman和johnbrandenburg在進行「啟明星能源箱實驗（morningstarenergybox）」中所描述的那樣：「發現了關於溫度損耗和離散的磁力牆的相似現象」。
不過林默做的這個測試所表現出來的結果遠遠超過了美國人和俄羅斯人當初對於瑟爾效應的研究。
饒是嚇得龍騎士大驚失色，他還是太小瞧了seg（瑟爾發動機）。
兩個世界的文明，在龍騎士的手爆在不經意間迸發出核裂變般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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