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顛倒黑白()
看到王學臣到此,圍觀的學生都慢慢散去,只剩下楚懷南幾人。
王學臣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個叫阿四的傷勢,心裡立刻『登』的一下,這事可大了,阿四的右手腕已經骨折,肋骨處也深深塌陷,看來也是折了。這事已經不是他一個教育處主任能夠處理的,一邊掏出電話報警,一邊催促保安打電話叫救護車。
這期間楚懷南和秦雪依舊在那瞪眼,彼此眼中都充滿了濃濃的厭惡,楚懷南覺得他沒錯,秦雪也覺得自己在理。兩人心思各異,但無疑都看對方很不順眼。
警車很快就到了,救護車緊跟其後。直到此時楚懷南才有些發慌,他終究還只是一個孩子,雖然很小的時候就到外面打工,社會經歷也不算少,但這樣的場面卻還是頭一次經歷,心中難免會有些沒底。
看著楚懷南眼中的慌張,秦雪心中鄙夷更勝,她到是鎮定,走到旁邊的奔馳車,從書包中拿出手機,在旁邊輕聲說了起來,一邊說一邊看著地上的阿四以及旁邊楚懷南。
王學臣沒有愧對一中第一勢利眼這個名號,在警察來了之後,王學臣顛倒黑白,將所有責任都推到楚懷南的身上,以他的意思來看,楚懷南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流氓,而秦雪才是無辜者、受害者。
楚懷南到底是社會經驗不足,想開口反駁,卻發現根本無法插話,因為王學臣死死抓住傷人的事情,對於之前的事情以及誰先動手的事閉口不提。
「這麼大小歲數,下手就這麼重,哼,把他給我銬起來。」一個帶頭模樣的警察看了楚懷南兩眼,大聲喝道。
楚懷南心中恐慌更甚,看著那些警察要抓自己,下意識的就想反抗。格鬥之王的傳承太過變態,楚懷南縱然沒有練過任何格鬥技巧,但本身的身體素質卻遠遠高於常人。四五個警察齊齊上手,也未能將楚懷南按住。
「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們先開車撞的我。」楚懷南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道。
即使到現在楚懷南也覺得自己占理,可惜人家根本就不跟他講理,那些警察看到楚懷南難以治服,回到車上拿來了警棍。「你最好老實點,省的吃苦頭。」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手持警棍,瞪著對楚懷南喊道。
此刻校門外又圍觀了不少人,不過這次不是學生,都是上下班的大人。看得場中的情況,眾人都是有些奇怪,不明白這麼多警察為什麼要對付一個小孩子。
阿四已經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此刻只剩下秦雪站在一旁,王學臣一邊讓學校的保安給警察幫忙,一邊到秦雪身旁輕聲安慰。「秦雪,你放心,有王叔叔在,沒人能欺負你。」
「嗯,謝謝王叔叔。」秦雪小聲回了一句,又目光投向楚懷南。
此刻情形已經非常明瞭,楚懷南有些天真,但並不傻,知道現在的情況對自己很不利,要是繼續反抗下去,難免會吃些苦頭。不過楚懷南更擔心的還是後面的事,現在警察就已經顛倒黑白了,那到公安局之後呢?
高三一班的學生此刻都在談論關於楚懷南和秦雪的事情,期間還時不時的看看那兩個空位。
「你說這個楚懷南會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所以才出手打人的啊,我估計是,肯定是因愛生恨了,畢竟秦雪昨天在全班人的面前拒絕和他同桌。」
「誰知道因為啥,不過楚懷南的功夫到是很牛b,兩招就把那個大個子打趴下。」
「牛b什麼啊,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秦雪的家世,他再能打又能怎樣?現在這個社會拼的是勢力,不是拳頭。」
秦陽坐在教室裡,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他剛才也發現學校門口圍了不少人,但並沒有上前細看,現在才知道楚懷南出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秦陽想了想,心中很是不安,別人不知道秦雪家的勢力,但他卻非常明瞭。
秦陽來不及和老師請假,起身跑出了教室,跑到樓門口的時候,剛好碰到秦雪。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找他的麻煩。」秦陽一臉憤怒的看著秦雪,出聲問道。
「呵,我找他麻煩?」秦雪知道秦陽說的是楚懷南,本就心中不爽的她,更加氣憤。「阿四的手都被他打折了,你說是誰找誰的麻煩?」
「我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的打阿四。」秦陽太瞭解楚懷南了,他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這話你到公安局跟警察說吧。另外秦陽你給我記住,我才是你姐,他只是你同學。」秦雪冷著臉丟下一句話,踩著精緻的涼鞋『蹬蹬』向教室走去。
楚懷南坐在警車上,被兩個警察夾在中間,雙手也被反銬。他還是頭一次坐警車,看著車內沉默不語的警察,楚懷南心中更加擔憂。自己只是一個窮學生,而秦雪看樣子家裡有錢有勢,自己能鬥的過他們嗎?
漸漸冷靜的楚懷南忽然感覺有點可悲,這個社會當真是醜惡無比,自己這個受害者反而成了傷人者,難道說窮人就能站在那裡等著挨打?
警車來到秦城市城北分局,先前那個領頭的警察先下車,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年輕警察,估計他是知道了楚懷南練過功夫,怕他再撒野。
楚懷南被四五個人押著,就像重刑犯一般,來到一間小審訊室。這個屋子不大,卻極為空曠,中間有一張固定在地上的椅子,楚懷南便被人按在上面。
「小子,老實在這兒坐著,別想耍什麼花樣。」那個帶頭的警察把楚懷南的雙手和雙腳都用手銬銬在椅子上,接著就帶人出了審訊室。
此刻審訊室裡只有楚懷南一個人,看著手腳上的手銬,楚懷南心中發涼,一股混合著恐懼和沮喪的心情在心底黯然而生。他剛剛十七歲,一個社會最底層的窮孩子,此時卻被當成殺人犯一般關在這裡。這個社會還講王法嗎?還有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