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獸的箭羽如萬千飛蝗,射向了城樓,打壓著城牆內的魔法攻擊,而城樓之下,數萬名毛獸已然衝殺上前,毛獸兵勢眾,兩個萬人隊圍住了葉文的三千精兵,另一個萬人隊又架起雲梯攻城。
葉文在亂軍之中手無寸鐵,僅靠一雙肉掌,正與毛獸以命相搏。掌風所到之處,無不披靡,想那毛獸體格強健,也都被打得殘肢斷腿,血肉模糊。在葉文的率領之下,雖然他們一方在人數上處於明顯的劣勢,但是卻還是起到了擾亂敵人的部署的作用,許多攻城的雲梯剛剛豎立起來,就被葉文用拳風擊潰。
毛獸大軍前線總指揮劍神坎波斯立馬於小丘之上,親自督戰,身旁兩百多面大皮鼓打得咚咚聲響,震耳欲聾,甚麼說話的聲音都給淹沒了。但見千夫長、百夫長一個個或死或傷,血染鐵甲,從陣前抬了下來。坎波斯身經百戰,當年隨亞歷山大大帝征戰,曾殺得黃毛獸、棕毛獸望風披靡,一統鋼都盆地,此刻見了這一番廝殺,也不由得暗暗心驚:「往常都說人類懦弱無用,其實絲毫不弱於我們毛獸精兵呢!」
坎波斯向城門下放眼遠眺,但見一人在毛獸陣營中橫衝直撞,威風八面,心中不由地大駭,暗想:「此人武功高深莫測,外家功夫更是一絕,剛才當槍匹馬向著我方衝擊的就是他,如此強悍的人類,會是誰呢?」
坎波斯帶著些許遲疑的神色,向左右問道:「此人是誰?有誰認得?」
葉文的畫冊曾經在毛獸軍中廣為傳閱,是毛獸軍隊的通緝要犯之一。又加之那個名噪一時的「格魯薩」曾經在鋼都帝國的皇宮內宣稱自己是中土帝國第一強人葉文的兒子,使得葉文在毛獸們的眼中更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蒙紗。
幾個眼尖的毛獸士兵已然喊將出來,「是葉文!葉文啊!那個就是格魯薩的爹!」
坎波斯不由地心有一顫,暗叫一聲,原來如此!不過,待他再看之時,眼神中卻泛著些許不屑之情,顯然,葉文此刻所顯現出來的功力並不足以令他折服。雖然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多少卻仍有些配不上中土帝國第一強人的稱號,甚至,還遠不如他的兒子。
眼神中精光一現,他剛想下令說是要是誰能誅殺了葉文,賞金千兩,但見毛獸陣營中一個黑影閃現,手持利刃,已然一馬當先,正急速地向著那人衝殺過去。
上前廝殺的黑毛獸,就是之前跟葉文交過手的鋼都第一猛將蕭樣爾。他剛才在萬軍之中,借助著弩炮車的猛烈攻擊,用弓箭將葉文射退,但是終究未能將其誅殺,讓他逃回了城內。向來心高氣傲的蕭樣爾自然是引以為奇恥大辱,他誓要誅殺葉文!
「匡當!」空氣中再次爆發出了一股奇異的轟鳴聲,亮光閃過,獸影殺到,芒刺從上而下劈過,就是一招「餓狼傳說」就直取葉文的心臟。
葉文於萬軍叢中猛然間遇到了一位實力超凡的勁敵,當下也不敢小視,凝氣收神呼哧一記詠春神拳就向那人的身影砸去。葉文使得正是兩敗俱傷的搏命打法,為得就是要逼那人回身防禦,從而化解掉他的「餓狼傳說」。
可是那劍客飛在空中突然變招,身體在空中毫無借力的情況下,憑空側身翻轉,閃過詠春神拳氣後就是一招「游龍戲珠」如靈蛇出洞一般詭異地刺在了葉文的胸口之上。
這一下風雲突變,讓葉文始料不及。他自從藝成之後,從未在一招半式上輸於任何人,可眼前的這位毛獸劍客一出手便擊中了自己的要害,當即給予了他極大的心靈衝擊。好在他早有防備,那劍僅僅只是劃到了他胸口的一處肌膚。
蕭樣爾面露猙笑,身子緩緩右轉,左手持劍向上提起,劍身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你沒有你兒子厲害!」
蕭樣爾長年累月居住在邊關,亦會說幾句中土話,雖然那說得半生不熟,葉文可也聽得真真切切。葉文見那毛獸長劍未出,已然蓄勢無窮,當下凝神注視,對他剛才的嘲諷亦是充耳不聞。
蕭樣爾笑道:「天下身價第一的通緝要犯原來那麼草包,哈哈,殺了你賺賞錢啦!」說罷他左手劍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葉文只覺一股森森寒氣,直逼過來,他心中暗暗詫異不禁亦有些惱怒,「我若不是誤中食毒,落得功力全失,內膽渙散,此刻哪裡容你在此猖狂?」
葉文知道那蕭樣爾絕非是泛泛之輩,當下再也不敢托大,「嘎崩」一聲脆響,雙拳緊握,如持雙錘,準備迎接衝擊。
葉文見那蕭樣爾連綿不絕地揮劍劃來,一時之間竟看不出他劍法中破綻所在,只得虛點一拳,迸出一股「詠春拳氣」。突然之間,蕭樣爾劍交右手,寒光一閃,向葉文頸中劃出。這一下快速無倫,旁觀的毛獸軍團都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但他如此奮起一擊,葉文已看到他脅下是個破綻,右拳一揮,拳氣就直撲他脅下「淵液穴」。蕭樣爾長劍豎立,噹的一聲響,劍拳相交,兩人都退開了一步。葉文但覺對方劍上有股綿勁,震得自己右臂隱隱發麻。蕭樣爾「咦」的一聲,臉上微現驚異之色。蕭樣爾又是劍交左手,在身前劃了兩個圓圈。葉文見他劍勁連綿,護住全身,竟無半分空隙,暗暗驚異。「我從未見過誰的招式之中,竟能如此毫無破綻。他若以此相攻,那可如何破法?我那拳氣對他全然不起作用,且不要說砸不中他,就算與他硬拚交接上了,也未必就能取勝。」此時,正是兩軍對壘,激戰正酣之時,他的周邊到處充斥著暴走的毛獸士兵,城牆隨時有可能被攻破,可是他竟然連一個略微強悍一些的毛獸劍客都搞不定,葉文的額頭不由得滲出汗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