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楓一愣,也未料到自己在別人心目中居然是那麼地恐怖,他隨即裝出一副笑臉,「老人家,我沒有惡意!我不會傷害你的。」
炎凰猶自驚魂未決,顫抖地指著葉曉楓說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葉曉楓聳了聳肩膀,「嗯,此事說來話長,我的身份比較複雜,簡單一點說呢,是詠春葉文的兒子,玉臨風的關門弟子,我從來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匪人,您大可放心。」
這時,王倩靚走到了炎凰的跟前,「炎凰,炎凰,您果然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鑄劍大師,涅槃。鳳凰**,涅槃重生,呵呵,就是閣下了!」
葉曉楓猛吃了一驚,萬般沒有料到眼前這個瘸腿的邋裡邋遢的爛鐵匠居然是所謂的鑄劍大師,難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嗎?葉曉楓不免有些失落了。
炎凰還想抵賴,卻只見王倩靚嫣然一笑,「炎爺爺,我是雷震子的孫女呢!我爺爺一直很掛念你,常常跟我提起,說您的鑄劍手藝,天下無雙。這位,是我的夫君,葉曉楓,我們其實是有事找您幫忙呢。」
炎凰久懸著的心終於安穩地落地,他理了理略顯凌亂的頭髮,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啊,雷震子的孫女啊,你這麼一說,還真像,嗯,瞧你那鼻子眼睛,彷彿就是跟雷震子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葉曉楓疑惑地往者炎凰,「涅槃大師,剛才那些個歹毒的魔法師為什麼要加害於你呢?」王倩靚慌忙用手肘頂了一下葉曉楓,示意他不要再逼問下去。
炎凰蒼老的臉頰上頓時泛起了紅暈,「嗯,這個,哎,這位小哥,裡面請吧,咱們坐下來慢慢談。」
葉曉楓和王倩靚隨著炎凰走入了位於他店舖後面的簡陋的居室。炎凰抖抖索索地從茶几上端出了一副髒兮兮的茶具,給他們二人斟上了兩杯泛黃的粗茶。
葉曉楓瞥了一眼,卻只見茶杯的底部沉澱著厚厚的茶垢,杯口上也印上幾個黑黑的手指印,他急忙向王倩靚使了個眼色,建議她不要飲用。但是王倩靚目不斜視,非常豪爽地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這一下舉動,讓葉曉楓略顯尷尬,他極不情願地拿起了茶杯,輕輕地呡了一口。
炎凰不以為意,只是悠悠地望著自己的杯中水,然後輕了輕嗓子,微微歎了口氣,「話說,五十多年前,我繼承了家族鐵匠鋪的生意。嗯,說句厚臉皮的話,但是我的手藝也還算精良,又極愛鑄劍,將鑄劍視為自己的生命。不出數年,我便成為了遠近聞名的鑄劍師。我鑄造的寶劍也得到了官方的認可,軍隊裡的訂單,一個接著一個,生意是越發的紅火。突然有一天,劍鋪裡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他取出了一塊材質極其特殊的金屬,按照當時的話來說,這是一塊來自澳神大陸的黑玄鐵。那位客人撒下重金,限期三十日取劍。我當時心想,鑄把普通的劍,三天時間足夠了,就算你這材質再特殊,我也有信心將它在十天之內鑄成了!當即就非常爽快地接下了這個單子。可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塊黑玄鐵的堅韌程度遠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將它丟進爐灶內整整鍛燒了七天七夜,也未見它有一絲融化的跡象。好不容易燒紅了,我想趕緊取出來敲打,但是這塊黑鐵竟然始終紋絲不動。我真的絕望了。心中害怕不已,因為那位委託的客人曾經放下狠話,若在三十日後取不到劍,會砸了我的店舖,拆了我的招牌。我當時無計可施,心中亦是極其苦惱,就到鐵匠鋪邊的酒館喝起了悶酒。我當時也是一時迷茫,酒後吐真言,竟然跟鄰座的一個客官攀談了起來,將自己這些天來遇到的苦悶事全盤托出。誰料,那位客官居然一拍**,自信滿滿地說道:『黑玄鐵算什麼?我去幫你化了它!』我當時真的是心花怒放,遇見救星了啊!我趕緊拉了那位客官衝進了自己的鐵匠鋪。我用最快的速度再次燃起了爐灶,然後自己閃在一邊拚命地拉著風箱,只見那位客官在我爐灶前駐留了一會,突然雙掌推出,兩團極其猛烈的火焰就噴射進了爐灶,那兩團火焰源源不斷地催送進爐,不要一炷香的功夫,那塊頑固不化的黑玄鐵竟然化成了一灘鐵水!」
葉曉楓驚道:「啊,那就是火系魔法了,看來這柄劍是鑄成了!」
炎凰點了點頭,「我的噩夢也由此開始。我當時鬼迷了心竅,噗通一下就跪倒在那位客官的跟前,懇請他傳我那個**的絕技。那人猶豫了半天,只是答應幫我引見給他的師父,因為他自己,無權收徒弟。於是,我就成為了炎玄德的弟子,也成為了炎麒麟的師弟,遂改藝名炎凰。」
葉曉楓好奇地問道:「您說的那位客官,難道就是炎麒麟嗎?」
炎凰無奈地點了點頭,「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加入了魔教。其實,我本無心修魔,只是癡迷沉醉於鑄劍術,我希望通過火系魔法的催發,來提高鑄劍的效率。但是,我真的想岔了,我一旦踏入魔教,就身不由己了,行為處處受制。我一直忍氣吞聲,隱忍著,在黑魔頂修習了三年。這三內,我一直勤加修煉,實力也與日俱增,在不經意間,我居然成了魔教年輕一輩中,僅次於炎麒麟的火系魔法師。但是,這時候,魔教和中土武林的矛盾凸顯出來,仇恨也是越來越深。我根本不想捲入到根本就跟我沒關係的是非爭鬥中去,就當我準備逃離黑魔頂,離開魔教的時候。中土武林糾結了幾萬之眾,圍攻黑魔頂。我那條腿,就是在那個時候廢掉的。後來,我僥倖活了下來,我發誓,從此將跟魔教脫離關係,就此開始了自己的逃亡生涯。」
葉曉楓好奇地問道:「那這之後的五十年內,你一直沒遇到過魔教中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