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葉曉楓說罷,死命一瞪傅雲風,猛地揮出一刀!
傅雲風萬般沒有想到葉曉楓這小子在這個時候會突然出手,他毫無準備,以至於,他今後,永遠不用再準備了。傅雲風,這個剛才還逼得葉曉楓還不出手的劍客,就這樣被一劈為二了,可惜了他那一身的功夫。
葉曉楓隨即回身,催動風魔,向著皇宮凜然奔殺過去!
徐賢姬在邊上急得直跺腳,「完了完了,闖大禍了!這可怎麼辦啊?」
葉曉楓氣憤難耐,「我靠,博弈王你這個臭小子,軟禁了我爹,抄了我家,現在連老子的女人都要搶,還偷走了她的心!這是最不可饒恕的!我要跟你拼了!什麼皇宮?老子今天就拆了你家的院牆!」
「賢侄慢走!葉賢侄!」葉曉楓的耳邊猛然迴盪起一個讓他心裡直犯怵的聲音,這聲音,依稀就是徐賢姬之父,左丞相徐繼斌。
葉曉楓幼年時曾擺徐繼斌為老師,學一些歌詞詩賦。可怎奈他心浮氣躁,不是讀書的料,最終惹得徐繼斌大怒,遂不顧葉文大將的顏面,將葉曉楓掃地出門。
時隔數年,葉曉楓依然記得徐繼斌那冰冷的戒尺和凶殘的皮鞭,雙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只見徐繼斌騎著匹紅馬追了過來,他雖年逾四十,但滿頭找不出一根青絲,他神情俊朗,英姿颯爽,確實頗有宰相之風。因為今日是徐賢姬大婚的日子,所以他穿上了紅色的唐裝禮服,更顯得英俊。「葉賢侄,使不得,使不得啊!」
即便是在鬧市,即便是周邊探頭探腦地時不時地湊過來幾個士兵,但是葉曉楓仍然旁若無人地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地向徐繼斌行了一禮,「許老師,好!」
「小子!你瘋了嗎?這是要去幹嘛?」徐繼斌衝到葉曉楓的跟前,語氣立馬變了。
「我要殺了那個狗賊!」葉曉楓信誓旦旦地吼道,遂怒目環視了一下四周,那些圍觀的御林軍又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葉曉楓強悍的實力在剛才已經顯露無疑,御林軍見了他這般的凶神惡煞樣,一個個都膽小怕事地把脖子深深地埋在了衣領子裡,哪還敢上前挑釁。
徐繼斌突然間臉色詭異,湊到葉曉楓的跟前輕聲地說道:「現在不成,你的父母還在他們手上,你既然有殺進皇宮的實力,那還不如直接去順天府救出你的父母,也好了卻了你的後顧之憂。」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曉楓猛地楞了一下神,的確,他剛才是被徐賢姬那異常的舉動給震怒了,他剛想說:「那徐賢姬怎麼辦?」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嗯,他算什麼?怎麼能在徐繼斌面前說這種腦殘的話呢?人家今天可是要好好地嫁入皇宮做太子妃,過不了幾天就成皇后了,那徐繼斌也自然而然成了國舅……自己又算什麼?通緝犯呢……
葉曉楓強忍著胸中一口戾氣,尋思著,算了,緣分天注定,既然那小妮子鐵了心要去做太子妃,我也攔不住她!既然都殺到這裡了,還是趕緊去救父母,否則,打草驚蛇之後,那恐怕就是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了。
「好!我去順天府!」葉曉楓說罷,就欲向那關押各地流氓惡霸反賊逆子的順天府殺去。卻被徐繼斌一把拉住了衣衫,「先別忙,我帶你過去,你一個人就好比是只無頭蒼蠅了,到了那邊瞎撞,也不一定能救出你的父母。」
葉曉楓頓時感激地朝徐繼斌點了點頭,不知曾起何時,眼前的這位嚴厲的老師竟然變得如此和藹可親起來。
徐繼斌馬鞭一甩,遂縱馬疾馳,回頭望了葉曉楓一眼,「能跟上嗎?甩了這些跟屁蟲最好!」
葉曉楓不甘示弱,提氣急追,幾步之間就跨到了徐繼斌的身旁,「徐老師,再快點,這速度恐怕還不行呢!」……
身後,迎親隊伍再次整裝出發,一路敲鑼打鼓,嗩吶徹天,浩浩蕩蕩地向著皇宮進發,只留下了段勤玄不停咒罵的身影。
當葉曉楓和徐繼斌奔到順天府衙門前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追兵。
徐繼斌一把摁住了狂躁不已的葉曉楓,「你隨我來!」遂大搖大擺地從順天府的大門走了進去,看守的幾個侍衛恭恭敬敬地向徐繼斌行了一禮,「丞相好!」
徐繼斌微微點了一下頭,不怒自威,目不斜視地踏步走入殿堂之內。沿道的衙役整齊劃一地用著木杖擊打著地面,高呼,「威武!」,儼然一副即將要升堂的景象。
朝堂之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刑具,一排鍘刀格外醒目,分別有龍頭鍘、虎頭鍘、狗頭鍘……據說,在這幾把鍘刀下不知道有多少貪官污吏被凌遲處死。
葉曉楓猛地心頭一顫,暗罵道:麻塊媽媽的,我老爹老媽被關到這裡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酷刑,我草!他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揪住那個狗屁的太子的頭髮,拖到這個狗頭鍘上,然後「卡嚓」一下,先把他那活兒給切了,叫他狗日的再『淫』,蕩!
朝堂之上,並沒有什麼判官在列,也不曉得死哪裡去逍遙了。
徐繼斌臉色凝重,帶著葉曉楓走過了龍威堂,又走過了虎嘯門,接著,穿過了走廊,來到了議事廳。
葉曉楓不由地四處張望,「嗯,這順天府的地兒還真大啊,我都快走迷路了。」
徐繼斌臉色凝重地望了葉曉楓一眼,「賢侄,你現在這裡等會,我去取了虎符就來。嗯,沒有虎符,可是沒機會進入地牢的。」
葉曉楓撓了下頭皮,「嗯,我可以直接殺進去的!」
徐繼斌瞪了他一眼,「有有勇無謀的匹夫啊!待會人家把地牢的大門一關,你還怎麼出來呢?就算你和你爹殺得出來,那你娘呢?再說了,你這樣大肆殺進去,難保裡面關押著的朝廷要犯不會趁亂跑出來。」
葉曉楓無奈地歎了口氣,「行吧,到了這兒,一切聽您的吩咐。徐老師,這樣不會連累你吧?」
徐繼斌悠悠地歎了口氣,「我向來敬佩葉文大將,能夠為他出點力,我怕什麼拖累啊?」
葉曉楓不由地激動滴內牛滿面,目送著徐繼斌走出了會議廳。
葉曉楓閒暇無事,便在這會議廳中跺來跺去。廳內的陳設頗為考究,中間擺了一張碩大的紅木方桌,兩旁是排精緻的紅木靠椅和茶几。正牆之上,高懸著「高堂明鏡」的匾額,兩側,則掛上了兩幅猛虎下山的國畫。一壇紫香爐,正悠悠地冒著一縷縷的青煙,將整個會議廳都熏得異常芬芳。
「咯吱!」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衙役裝扮的小卒。
葉曉楓猛然瞧見走進來的不是徐繼斌,下意識地用右手摁住了腰間別著的菜刀,左手腕一轉,一顆黑鐵彈珠已然在握。他一臉緊張地瞪著這個衙役。
「先生,請用茶,這是徐丞相命我送來的。」,這位小卒將茶壺在桌子上輕輕放落,然後向葉曉楓行了一禮,就又自顧自走出了會議廳。
葉曉楓繃緊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一下,這幾日來,連日奔波,卻真是連好好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心中暗想著這個徐繼斌還真是頗懂迎客之道嘛,總讓我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地舉起茶杯,呡了一小口,茶香並不怎麼濃郁,也喝不出是什麼茶,並且還略微帶了一點酸味。葉曉楓無奈地歎了口氣,「最近真是上火了,嘴巴裡總苦苦酸酸的,嗯,待我救出了父母,一定要好好調理一下。」
許久,沒有動靜。
葉曉楓不由地暗暗詫異起來,不經意間,一壺茶水都已落肚,但是戶外,已經是靜悄悄地一片。
「怎麼回事?怎麼去了那麼久?放虎符的地方難道有這麼遠嗎?對了,徐大人雖然官至極品,但終究不是順天府衙,在裡面辦點事,恐怕也要費電周折吧,我且再耐心等等。」
葉曉楓越坐越覺得詫異「,乖乖龍地洞啊,老子是來劫獄的啊,怎麼滿條斯文地坐在這裡喝茶呢?這裡格調雖好,但總不至於是西湖邊平湖秋月的茶樓吧?不對啊,不該這樣啊!我且出去走走,再也不能等了!」
葉曉楓噌地一下就欲從凳子上站起來,卻猛然間雙腿一軟,又癱倒了回去。
「嗯?神馬狀況?」葉曉楓不由地大吃一驚,拚命掙扎地想要站立起來,可怎奈自己的雙腿居然不聽使喚。這時,他的頭也慢慢開始眩暈了起來,目光逐漸地渙散、迷離,視線越來越模糊,他使勁地搖了搖頭,試圖擺脫自己的這種頹廢狀態,但一點效果都沒有,他只覺得渾身懶洋洋地,眼皮越來越沉,幾乎就要睡著了。
「還沒到午睡的時辰呢,我這是怎麼了?有古怪啊……」
葉曉楓的心猛地一個下沉,「糟糕!這茶水有古怪!我草!」,黃豆般大小的汗水不停地從他的額頭上滴落下來,他頓時心亂如麻,如萬千螻蟻正在他的心口抓撓。「糟糕,我真是太愚蠢了……想不到,徐繼斌這個狗賊道貌岸然,居然如此卑鄙無恥,下毒殘害老子?媽的,我也真是太大意了,他可是把徐賢姬關在家中一個月,非要逼得她嫁給狗屎太子的人啊,早就跟人家穿一條褲子了!麻塊媽媽,不是我不中用,都是敵人太狡猾!這可怎麼辦?」
葉曉楓努力環視了下四周,似乎還沒有衙役衝殺進來。他強忍心中的一口戾氣,雙手撐著桌子,艱難地站立了起來,「我要出去,我且要出去!」
匡當!葉曉楓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我草,怎麼回事?不行了,我不能這樣!這麻塊媽媽的茶水裡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他強運起一股變異鬥氣,凝起右指,向自己的腹部狠戳過去,力道經過了軟被金絲甲的擋隔之後,衰減了不少,但總算也達到了催吐的效果,葉曉楓當即俯在地上,「啊嗚啊嗚」地將腹中的一切雜物全部吐了出來。他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暗運固本培元修煉真氣護住自己的心脈,他需要恢復!急需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