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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46章 文 / 希茗

    第46章

    「你是說寒九天和炎麒麟?」雷震子問道。

    「嗯,正是他們二人。那朱靈魄小『淫』賊危害武林,殘害良家婦女,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當時恨屋及烏,指著寒九天就大罵起來。誰料那寒九天竟不生氣,只是略顯無奈地辯解說他也不曉得自己徒兒的下落,拿朱靈魄沒辦法!我當時哪裡肯放過他,正想著要上去跟他繼續理論。這時,那個富家子弟突然說話了,我記得清清楚楚,他說道:『本宮這次出行不想讓外人知曉,寒師傅,本宮其實很想見識下你的冰魔神功,他這等辱罵於你,你難道還無動於衷嗎?』寒九天受了這少年的激,隨即大喝一聲,抽出魔杖就施展起法術來,我只覺得漫天遍野的寒氣向我逼來,直凍得我喘不過起來,我很快就失去知覺了。」

    雷震子眉頭緊鎖,「不對啊,寒九天向來心高氣傲,這次怎麼會甘心受一少年的驅使呢?」

    葉文則略有所思,「少年是富貴子弟,而旁邊那人皮膚光鮮,滿頭白髮,身背重劍」,天吶!難道是他們?

    此事事關重大,葉文不敢枉自猜測。他向雷震子深深作了一偮,說道:「我代弘德大師謝過您的救命之恩!」

    雷震子笑吟吟地說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弘德,你看我這經念得怎麼樣?」

    弘德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兩人幾十年的恩怨,在此瞬間,一笑泯恩仇。

    雷震子又說道:「我來過這裡的事情,還望各位保密,我可不想跟寒九天這個老傢伙交惡。各位,在此我想向大家陳清一點,我們魔教並非什麼邪魔歪道,我們也有自己處事的原則,絕不做大奸大惡之事。至於冰凌櫃一事,這其中的是非曲折,我還得仔細查詢一下,希望各位武林人士不要相逼太甚了。」

    葉文點了點頭,說道:「我信得過雷前輩的為人,如果是邪惡之人剛才又如何能釋放出如此純潔高尚的光芒呢?」

    雷震子微微一笑:「葉大俠過獎了,這個技藝本就如此,與施法者的本性倒沒什麼大關係。」

    葉文讚道:「雷前輩君子坦蕩蕩,葉某佩服!說實話,在這密室中與雷前輩偶遇一事確實不傳出去為妙,畢竟眼下中土武林對魔教還是充滿敵意,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葉某也是怕麻煩!」

    雷震子倒也不以為意,笑吟吟地問道:「那弘德大師破結界康復一事,各位準備如何說辭呢?」

    葉文撓了撓頭皮,不好意思地說道:「那麼這回就讓葉文佔個便宜吧,就說是詠春葉文一拳砸破了冰封結界,讓江湖上以訛傳訛去吧,哈哈!」

    弘善大師說道:「葉大俠真愛說笑!」

    葉文繼續笑道:「我這個人就是愛慕虛榮,這天下第一的稱號大半都是靠吹出來!如今成名了也不忘繼續做下廣告!各位可要成人之美啊!」眾人均大笑。此刻葉文雖然表面上喜笑顏開,其實在他的內心深處,對這整個事件充滿了巨大的恐懼,他敏銳地預感到,他剛剛假借找尋兒子為由逃離了殘忍的政治漩渦,如今卻被更複雜的陰謀糾纏住了,這一次,他恐怕別無選擇!他是不是應該帶上弘德大師到那兩個人面前去當面對質呢?葉文猶豫了,如果一旦躍過了這個雷池,恐怕延伸出來的事端會極為慘烈,他該怎麼做呢?葉文仰望窗外的星空,一時之間難以決斷,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又思念起遠在獸地的葉曉楓來,「我兒聰明伶俐,在魔教與武林紛爭這事兒處理得當,這時候要是能在我身邊幫我出出主意就好了,也不知道他眼下是否安全……」

    雷震子拖著疲倦的身軀慢慢向自己山頂的茅屋走去,他略有些黯然惆悵,一絲不祥的恐懼始終籠罩在他的心頭,難道,又是到了咱們魔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了嗎?

    「師哥,好端端地歎什麼氣啊?」

    雷震子猛地一抬頭,怒斥道:「是你?你還有臉來?」

    只見暮色之中一個道貌盎然、丰神俊朗的老者身著一身白衣,搖曳在微風拂面的半山腰,此人頭髮、眉毛、鬍鬚都已經雪白,可臉色卻略顯紅潤,皮膚也非常細膩緊致,他右手持了一個類似於籐條纏繞的魔杖,杖頂上鑲嵌了一個乳白色的柱狀石英體,在妖嬈的月色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老哥,虧我還時時掛念你呢!剛才恰巧在城外閒逛,猛然間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魔力波動,我還以為是會中某個兄弟受了重傷或者是總壇遇到了什麼大麻煩,竟引得我們偉大的光系狂魔導使用『神光普照』這種超炫的終極技能啊。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居然為了弘德那個老禿驢,耗費了那麼大的功力。」

    雷震子大怒:「還不是你這個混蛋惹出來的禍?我要不是顧念我們同門一場,才不會來給你擦屁股呢!」

    戰前雷震子眼前的這個人自然就是魔教四大長老之一的冰魔師寒九天了。

    寒九天微微一笑,「弘德那老傢伙,凍了就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待會下去的時候,要是讓我再遇到他們,連他那個什麼弘善師弟一起凍了算了。」

    雷震子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是剛施展過冰凌櫃嗎?怎麼,現在還有法力?我可記得這種大型魔法可是相當耗費功力的,三個月才可以使用一次。」

    寒九天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著自得的神色,只見他右手緩緩揚起,輕描淡寫地一指往山澗的一塊孩童般大小的石頭點去,頓時,他的右手指如同手電筒般照射出了一個柔和的白光,這駭人的白光是由無數巧奪天工的微小的正在急速運轉的雪花片、冰凌片相互穿梭交織而成,無數冰粒在這一縷的「白光」內不停的碰撞撞擊,像金屬管製成的風鈴一般發出清脆的響聲。這塊孩童般大小的石頭表面立刻發出了「啪啪啪」的響聲,瞬間泛起了一層白霜,緊接著,這層白霜越積越厚,迅速凝結成塊——一塊嶄新的冰凌櫃就在這頃刻之間凍制而成。

    雷震子頓時臉色慘白,神情誇張地指著寒九天說道:「你,你,竟如此暴殄功力?這?你,你難道終於練成了?」

    寒九天的臉上始終掛著那一成不變的淡淡的微笑:「澳神保佑,對於冰火兩重天的終極奧義,老寒我已略有感悟了。」

    「什麼?」雷震子震驚了,「這也就是說,你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最接近於神的力量?」

    寒九天哈哈大笑,「什麼神不神的,一切都是浮雲。這冰魔也就是凍凍海帶魚,做做冰激凌管用些。」

    雷震子冷冷地望著寒九天,「很好,很好,怪不得你有恃無恐,飛揚跋扈,連教主遺訓都不在眼裡了。」

    「師兄,你此言差矣。教主的遺訓寒某是片刻也不敢忘,時刻銘記在心。但是師兄你有沒有想過,教主為什麼會定下這麼個讓我們做縮頭烏龜的遺訓嗎?當時的情況的是,敵強我弱、敵眾我寡,魔教覆滅在即。教主為了保護魔法的傳承,命令我們一輩子做縮頭烏龜!其實說到底,教主骨子裡就是希望咱們魔教能夠保住香火繼續發揚光大,這才是教主遺訓的真正含義。」

    「少廢話!」雷震子怒不可遏,「發揚光大?難道就是你胡來的理由嗎?弘德大師到底哪裡招惹你了,你要下如此毒手?」

    雷震子悠悠地歎了口氣,「也並不是我容他不得,只不過,那位公子……」

    「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跟我說說看,那個唆使你傷人的富家公子到底是哪個王八蛋?」

    雷震子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願意嗎?以我等心高氣傲之人!哼!只不過,這小子手上有拓神珠!」

    「什麼?」雷震子大吃一驚,「你是說我們鎮教之寶拓神珠?」

    寒九天微微歎了口氣,「五十年前黑魔頂之戰,我們魔教慘敗,總壇被人銷毀,連鎮教之寶拓神珠都不知所蹤。五十年後突然有個人跳出來說他手上有拓神珠,你說,我能不其所動嗎?」

    雷震子哈哈大笑,「我還道是什麼?難道就為了這一顆拓神珠你甘心受這少年驅使?寒師弟啊,這拓神珠對你來說根本沒用,五十幾年前你不就已經拓神了嗎?」

    寒九天白了雷震子一眼,「師兄,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小人嗎?拓神珠對我們來說固然無用,但卻是我們中土千百上千的候補魔師的福音啊!這五十年來,有多少優秀的候補魔師為了尋求拓神遠渡重洋,奔赴澳神大陸,可真正能學成歸來的都只是鳳毛麟角,又有多少人被無情的大海吞噬了,對此,師兄你於心何忍啊?」

    雷震子沉默了。

    寒九天繼續說道:「發揚光大?談何容易啊?沒有拓神珠,一切都免談。」

    雷震子瞥了他一眼,「那人是誰?」

    寒九天面有難色,「這個,恕我直言,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待事成之後,你自然會知道的。」

    雷震子警惕地問道,「他要你做什麼?該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寒九天微微一笑,「他只不過要求我幫他料理掉幾個礙眼的人。這幾個傢伙,一向來跟我們魔教作對,哼哼,其實早就該死了!」

    雷震子悠悠地歎了口氣,「你隨便吧,我也管不了你。不過,你今天來找我不光是來告訴這些事吧?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寒九天嘿嘿一笑,「一切都瞞不過師兄的眼睛,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今天來是想借教主令牌一用。」

    雷震子一陣錯愕,「什麼?你要令牌幹什麼?」

    寒九天悠悠地說道:「見令牌如見教主,呵呵,我要令牌,自然是要驅使咱們門下的眾弟子了。這些弟子先前入我們門下的時候都是發過重誓的,不能主動與中土武林人士動手。我若沒有教主令牌,自然是師出無名了。」

    「你休想!教主令牌,我是不會給你的!」雷震子斷然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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