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聯科技公司現在好像還沒有實行股份制吧,」唐連瑞笑著提醒道:「這好像是公司掛牌上市的基本要求吧。」
謝文俊點點頭,笑道:「還沒有呢,這股份制對於我們公司就是一種形式,要實行起來很簡單,不過…還是得乾爹幫幫忙,給我們開開綠燈,這樣我們實行起來也會快一些。」
唐連瑞點點頭:「市值一億,你們打算發行多少原始股?」
謝文俊神秘一笑:「乾爹也對我們聚聯科技公司的即將要發行的股票感興趣麼,想要多少,跟我說,我給你留,呵呵。」
「你小子拿我開涮吶,」唐連瑞笑罵道:「你們那股票如果要不成,那我不得賠死,你們的股票如果上市以後狂升,那我是去檢察院自動報道呢,還是等人來把我拉去雙規?你這個臭小子,呵呵。」
「我們不向公眾出售原始股,」謝文俊笑道,「聚聯科技公司發行股票以後我打算挪用林溪山泉水廠的可用資金把它全部購回,留到上市以後再說,不,購回75%,因為有25%必須向公眾出售。」
「啊?為什麼?」唐連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企業掛牌上市不就是為了募集資金麼。謝文俊不僅不向公眾出售企業股票。而且還要自掏腰包把聚聯科技公司即將要發行的股票75%購回,這樣一來聚聯科技公司募集到的資金75%都是林溪山泉水廠的資金,那上市的意義何在,即使是想控股,那留51%也就足夠了啊。
原始股就是在股票一級市場上以發行價向社會公開發行的企業股票,自從中國資本市場成立至今一般投資者如果按發行價購買了企業原始股,那等上市以後幾乎都是可以小賺一筆的,其中當然也不乏專門炒賣原始股而發了大財的億萬富翁,不過這已經是前幾年的事了。近幾年來不少企業都以即將要上市為幌子,大量發行原始股騙取錢財,而後又因為根本上不了市掛不了牌而銷聲匿跡,導致眾多投資者血本無歸。
知道科技股票上市以後一定會狂升地謝文俊當然不屑於用這種辦法來圈錢了,而且他本來打算將聚聯科技公司掛牌上市也不是以募集資金為目的。而是純粹的為了在股票市場上賺取差價,這樣一來就沒必要在聚聯科技公司發行股票的時候就著急向公眾出售,而用林溪山泉水廠的資金把聚聯科技公司不用向公眾出售地原始股全部買下,左手右手這麼一倒,就等著「聚聯在線」上市以後升到個好階錢再一筆賣出。
謝文俊胡謅道:「實際上聚聯在線僅僅是公司裡的一個遊戲項目而已,而且現在互聯網行業開始火熱了,我猜想我們公司股票上市以後馬上就會大漲特漲,其實也不只我們公司,所有跟網絡科技沾邊兒的股票都會大漲特漲。所以以其募集資金用於聚聯在線這個遊戲項目再發展,還不如我把除了最低公眾持股量而剩餘的7甥股份全部買下,到資本市場上賺取差價呢。」
唐連瑞有些明白謝文俊的意思了,於是說:「合著你繞這麼大個彎兒把聚聯科技公司弄上市還是為了一咋…炒。字兒啊,美國納斯達克市場上的科技股票好像也不少,既然你覺得科技股票會大漲特漲,那你還不如直接去炒市場上已經有的股票,這樣不就省事多了麼。」
謝文俊搖了搖頭,笑道:「我已經觀察過目前納斯達克上發展不錯的幾支科技股票,都不低於十美元一股。我用林溪山泉水廠可以挪用的資金買不了多少啊,要是我自己地公司上市的話,會計師事務所已經幫我們仔細核算過了,發行原始股的時候定價不會超過三美方」這樣我不是才可以用最少的投資獲得最大的利潤麼,呵呵。」
唐連瑞笑著點點頭:「我明白了,什麼掛牌上市募集資金全是狗屁。你利用自己的公司上市圈一筆錢走人才是目的,呵呵。但是你怎麼知道這網絡科技股票一定會大漲特漲呢,要是不大漲特漲的話那你不是白費力氣。」
「不會不漲…」謝文俊笑了笑,「就算不大漲特漲也沒事啊,聚聯科技公司的股票發行價肯定不會超過三美元,這麼一個素質優良,而且是中國互聯網上第一個網絡遊戲。再怎麼著至少也得跟納斯達克上其他那些科技公司的股票差不多吧,至少也會小漲到十美元吧。反正怎麼算我都不會虧。」
唐連瑞搖頭笑道:「原來你是有這樣地心思,怪不得不肯讓林溪山,泉水廠掛牌上市,要水廠上市的話,你恐怕不捨得賣吧。」
其實謝文俊不想讓林溪山泉水廠上市是因為對國內的資本市場沒有信心,不過這沒有必要跟唐連瑞說,既然唐連瑞這麼認為,那謝文俊也沒有否認:「嗯,水廠上市都能賣啊,那不成敗家仔了,會被我老爸抽死的,呵呵。」
「行了,別跟我貧了,」唐連瑞從書桌裡抽出一張劃得亂七八糟的廢紙擺在謝文俊面前,「還記得麼,這是你上次來跟我說大規模進行城市改造工作解決下崗工人再就業問題時候的…副產品,我後來仔細琢磨了一下,好像有一些道理,不過上次我老在想著下崗工人的事,沒把你說地那些記清楚了,只大概記得一些,所以嘛…你得再跟我說說。」
謝文俊一看那紙頭都大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諸如「低保」、「經濟適用房」、「廉租房」、「公交車專用道」、「無車日」、「醫療互助」等等字眼兒,這些都是謝文俊上次跟唐連瑞聊得高興一時信口開河地產物,兩人上次聊得高興謝文俊有意無意的就在市長大人面前賣弄了一番,把前世的一些經驗當成自己的想法吹給了唐連瑞聽,本來這些東西吹吹也就過了,謝文俊沒想到唐連瑞會當真,還把上次說的重點保留了下來,於是說:「說…說什麼啊。這些都是我瞎…瞎想的,沒什麼用,這低保倒是有用,上海移年就已經開始實行了,至於其他地…說了也沒用。」
「怎麼會沒用。」唐連瑞笑了笑,「其實我覺得你說地這些都很有道理嘛,其中一些東西如果真實行起來對老百姓是有好處地,快,再跟我說說。」
實行?謝文俊真是哭笑不得,這些都是他前世的普通老百姓耳熟能詳的東西,當做茶餘飯後的聊天話題還成,要真正實行起來謝文俊怎麼會懂該如何做,他又沒當過官兒。這要真有用了還好,萬一砸了鍋那可就丟了大臉了,於是謝文俊支吾道:「不能實行。我一個小人物瞎想地東西哪能當真,算了吧,乾爹,等以後我長大了如果有幸做了人大代表,我再把我腦袋裡的這些提案呈上來給你們審核,現在…就算了吧。」
「小人物?你小子別跟我在這兒裝謙虛。」唐連瑞又好氣又好笑。「想把股票甩到大洋彼岸去撈美元的人還叫小人物?你快別跟我繞彎兒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呵呵,上次你不是吹得涎水滿天飛麼,還說你如果做了我的位置要如何如何,今天怎麼熊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就說什麼。」
敢情唐連瑞讓謝文俊來交流林溪山泉水廠掛牌上市的事是介個幌子,是個甜點而已。原來「開挖」謝文俊腦袋裡的東西才是正事,才是主菜哇。
唐連瑞這趕鴨子上架的一番話說得謝文俊哭笑不得。於是只好說:「那好,我再說說,不過我先聲明啊,我只是覺得如此這般做的話比較好。但是一來我不知道能不能這樣做,二來我也不知道具體該如何做。所以…」
「知道了,」唐連瑞打斷道,「這只是你不成熟地想法嘛,你說就行了,如果真要實行起來,我知道該怎麼做,低保我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經濟適用房我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這個廉租房你倒是先跟我說一說。」
謝文俊想了想,就跟唐連瑞細說起了前世裡政府為造福老百姓所做的一些實事。
廉租房在謝文俊前世不同地方用著不同的用途,不過歸根結底都是政府為了照顧低收入人群而興建的一系列住宅小區,以極其低廉的價格租給困難戶的有一定品質的小區房,謝文俊上次跟唐連瑞提過的廉租房就是針對一些原來住在屬於國有企業房屋的下崗工人了。
林溪市很大一批下崗工人因為原單位倒閉破產等一系列原因,導致沒有落腳之處,以致於這一群下崗工人在沒有收入或者是僅有極低收入的情況下還要靠著那微薄地收入在外面租貴價房住,所以上次才提出了讓唐連瑞聯繫一些房地產開發商為這一批下崗工人興建廉租房的想法。
林溪市的城市最低生活保障工作一直在完善當中,在這一次大規模的下崗浪潮之前市政府就已經有了提案,只不過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實行開來,經過這一次下崗浪潮的影響。唐連瑞上任市長以後就把這項工作切實的抓了起來,謝文俊就建議廉租房工程與林溪市的低保工作掛起鉤來,等廉租房建好以後就得深入社區對百姓做詳細地入戶調查,只要滿足林溪市城市最低生活保障的人群都可以入住廉租房,一旦低保家庭有了人員再就業,提高了收入,那就得從廉租房裡搬出來,空出來地房屋就可以再度讓另外的低保家庭入住,就這樣週而復始的循環下去,以便有效的解決下崗工人住房難的問題。
唐連瑞聽謝文俊說完以後滿意的笑了笑:「你看吧,這不就是一條很好地利民措施麼,實行起來好像也沒什麼難度,好,好啊,我這乾兒子實在是聰明。」唐連瑞一誇,謝文俊便又洋洋得意起來了:「哪裡哪裡,這些###啦。」
「那這個醫療互助呢?」唐連瑞迫不及待的問道:「你那天好像說也是針對下崗工人地一項福利政策。」
謝文俊點點頭:「是的,其實不只是下崗工人,所有的普通老百姓都是窮得病不得,隨便一個感冒發燒只要上了大醫院,少了兩三百你根本出不來。這靠那緊巴巴的工資過日子的人哪裡看得起病嘛,所以醫療保障也是一個關鍵問題,不過現在一般企業都幫員工買著醫療保險,但這批下崗工人就沒這保障了,乾爹你們都口口聲聲說要切實保障下崗工人的生存問題。這醫療問題就萬萬不能輕視,但下崗工人這份醫療保險地錢沒地兒出啊,所以就得靠他們自己了,把所有下崗工人團結起來,共同解決這一大難題。」
「靠他們自己解決?」唐連瑞聽了謝文俊的這一番話若有所思,過了一會才道,「醫療互助,顧名思義就是讓下崗工人在生病了的時候互相幫助,比如說你沒生病就先幫助生了病的。等你生了病別人又來幫助你,那…具體應該怎麼做呢?」
「呃?」唐連瑞不是說具體實行起來他自己知道怎麼做麼,這不一會兒的工夫怎麼又問起來了。不謝文俊笑了笑,「乾爹。你不是說真正實行起來你知道怎麼做麼,咳咳,那我就不說了啊。」
唐連瑞和謝文俊兩人在一起只要把這書房門一關身份就變了,唐連瑞不是市委書記兼市長,謝文俊也不是高中生。兩人是以朋友地身份相處的,言語無所顧慮,什麼都可以談,什麼都可以說,於是唐連瑞笑瞇瞇的跟謝文俊開了個玩笑:「不說啊,不說也行,你不說我就不讓心心跟你出去玩。」
我靠。這些當官兒的,笑裡藏刀似乎是他們的專業課一般。都熟練得不得了啊,謝文俊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不是怕唐連瑞不讓唐心跟他如何如何,而是唐連瑞冷不丁提起這茬,謝文俊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唐心是唐連瑞的女兒。謝文俊還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跟他開這種玩笑。
「說就說唄」,謝文俊正色道。「林溪市工會可以把林溪市這幾萬下崗工人全部集中起來,強制…其實他們應該也會自願的,讓他們每人領一本醫療互助手冊,每人每個月交…比如交十塊錢吧,一年也就是一百二十塊錢,這錢一旦交了他們就享受下崗工人之間地醫療互助條款,不過這條款具體該如何擬定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還是得有一些限制,起碼也得某個級別以上的重病才能享受幫助,不能輕微感個冒或者嗓子疼就來領錢看病,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們每個月交的錢還不夠買兩瓶兒咳嗽糖漿呢,這幾萬個人每個月交來的錢加起來就有幾十萬,應該能夠支撐每個月的幫助開銷了,如果實在不夠,那政府再想辦法撥款補助一下,呃…差不多,大概就這意思。」
唐連瑞想了想:「這有點像在做保險行業,只不過範圍小了點,因為不是為了營利,收費了少了點,保險行業它是有一定的事故概率的,所以只要範圍能達到,就可以運轉起來,你說的這醫療互助範圍也倒不小,但每個月十塊錢的話,一個月也就幾十萬,恐怕不夠支撐幫助開銷吧,不過對於下崗工人來說,每個月十塊錢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多收,唉,這想法好是好,就是錢好像太少哇。」
謝文俊尷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乾爹,我說漏了一點,我不是說醫療互助條款得有限制麼,剛才我只往低了說,實際上往高了也得限制,這每月十塊錢的醫療互助只包含一個範圍內的疾病才可以領取看病錢,這需要高昂手術費的大病可不包含在內啊,萬一這一個月裡來倆需要換腎的,那幾十萬全給他們,別人就都不用看病了,這也不行。所以得有個疾病的範圍,達到什麼程度的疾病才能來領取看病錢,超過什麼程度地疾病醫療互助條款上也不包含。」
「對對,這樣才對,」唐連瑞考慮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不過最好還是能把大病重病也一塊幫下崗工人解決,比如你剛才說的需要換腎地那一類疾病,不然…不然我這心裡不痛快。」
謝文俊心想不能解決大病重病當然不痛快了,但醫療互助的意義僅在於一般意義上的醫療幫助,這救死扶傷的事情不是不想做,而是客觀條件不允許,根本就沒辦法達到,保險公司敢於讓人投保各種重大疾病那是跟保費成正比的,水漲自然也就船高,那些高昂保費可跟下崗工人的醫療互助費用無法相提並論,那可是無數個十塊錢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