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佳從涼席上蹦了起來,叫道:「耶,太好了,那你可以陪我們出去玩了?」
謝文俊點點頭:「當然了,我一大早過來就是找你們出去玩的,你倆居然還睡著懶覺。」
「我們沒事幹嘛,」巧巧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既然你來了我們就不睡了,我去洗臉嘍。」
袁佳快一步在巧巧之前就穿好了衣服,「咚咚咚」光著腳丫子往小閣樓下跑去:「我先去刷牙嘍!」
洗臉、刷牙、打扮…倆小媳婦用很快的速度拾綴妥當,穿上了最好看的衣衫,便高高興興的和謝文俊一起出去玩了。
冬日的陽光灑在瑞麗這個美麗的口岸城市顯得特別的溫暖,大街上不時走過一個俏麗的傣家姑娘都是身著各種顏色花哨的筒裙,腳踏拖鞋,棉襖、靴子這些冬日必備的服飾似乎都跟這個美麗的城市沒有任何關聯。
謝文俊帶著和昨日不一樣的心情在大街上轉了一圈就感受到,瑞麗不愧被譽為「天然森林公園」和「動植物王國」,聽袁佳的媽媽說這裡百歲老人佔人口比例的萬分之一點一,是世界上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之一,氣候條件、自然環境都是一等一良好。
謝文俊心想以後老了搬來這裡安度晚年也不錯,這裡的古榕垂須、金塔映日、膠林滴翠、綠竹婆娑,千般奇景和萬種風情,濃郁的緬甸異國風情,美麗的田園風光都深深的吸引了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瑞麗也和別的地兒一樣,一個傣家小夥同樣只能娶一個小卜哨,民族風情韻味十足的地方怎麼不保持老傳統呢,謝文俊自私的想道。
「聽說導遊」袁佳帶著他們走馬觀花似的去了很多地方,莫裡熱帶雨林公園、畹町生態園,最後又來到了宗教味兒十足地姐勒金塔參觀拍照。
三人玩累了便找了一個水果攤坐下來吃果歇腳。瑞麗水果品種豐富,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各種水果攤,可以吃鮮果,也可以搾汁,而且價格便宜得離譜。同樣大小的一個西瓜。在林溪要花十塊錢才能買到,而在瑞麗只要花不超過一塊錢就可以抱著牛啃了。
據說解放以前,瑞麗人晚上都不走夜路,那時沒有路燈,走一公里的夜路絕對要摔十來個狗啃泥,因為遍地都是野生菠蘿。只要稍不留神便會被野生菠蘿給拌摔跤了。
三人吃水果的時候有一個老人來推銷自制地各式木製樂器,巧巧知道謝文俊會吹笛子,便讓他買支笛子來吹給他們聽。
謝文俊看了看老人地樂器,笛、簫、二胡,手鼓樣樣齊全,居然還有純民族的東西——葫蘆絲。」
謝文俊指指葫蘆絲,問老人:「這個多少錢?」
「這是我們雲南特有的民族樂器,不貴,十塊錢,」老人說罷便拿起葫蘆絲吹奏了起來。簡單的吹了幾句雲南民歌《小河趟水》以後說,「這玩意兒容易學,買個玩玩吧。」
「呵呵,好,買個玩玩。」謝文俊說著掏錢買下了葫蘆絲。
老人雙手合十,笑瞇瞇的為謝文俊做了一個當地的民俗習慣「祝福禮」便走了。
袁佳拿過葫蘆絲來看了看。對謝文俊說:「你又不會吹,買了幹什麼,我們想聽你吹笛子。」
巧巧點點頭:「對啊,吹笛子給我們聽。老爺爺走了,快追上去買。」
謝文俊笑道:「誰說我只會吹笛子。葫蘆絲我照樣會吹。」
「怎麼可能,」袁佳奇怪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民族樂器,你是音樂神童啊,隨便拿個東西都會,巧巧姐姐,你見過葫蘆絲麼。」
巧巧搖搖頭:「我也沒有見過,不過俊俊說會吹,肯定會吹。」
「哈哈,從小一起長大就是不一樣,」謝文俊笑著朝巧巧眨眨眼睛,又轉過頭來對袁佳說,「是不是該學著點。」
袁佳嘟起小嘴:「哼!只要你會吹,我就學著點,要是不會嘛,哈哈,我就收拾你。」
謝文俊笑了笑:「剛才那老爺爺吹地曲子你倆知道是什麼嗎?」
「我知道,」巧巧想了想,「好像是一首雲南民歌,叫小河…小河流水。」
「哈哈,不對,巧巧姐姐你居然亂改名字,」袁佳笑道,「是叫《小河趟水》,我們音樂老師教口琴的時候教過這曲子。」
「哦,小…唐老師還教你們吹口琴啊?」音樂課謝文俊基本上都是「逃」,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小唐老師跟同學們上過些什麼內容。
「嗯,還教我們彈古箏,」袁佳笑了笑,「唐老師居然用古箏彈張學友的《餓狼傳說》,太搞笑了。」
謝文俊心說小唐老師現在也學會自己的風格了,用西洋玩意兒整民族的東西,用民族的玩意兒整西洋的東西,這就對了,音樂就是要多樣化,不斷求新求變才會有進步。
音樂才子謝文俊拿起葫蘆絲,把剛才老人沒吹完的《小河趟水》徹底吹奏了一遍,倆小媳婦驚得目瞪口呆,當真是音樂神童啊,怎麼是樂器就會。
其實謝文俊前世自己作曲的時候幾乎就把各種樂器都搗騰了一遍,當時為了在流行音樂當中加入中國風,挑戰亞洲小天王周傑倫,周蒙更是把中國地各民族樂器都玩遍了,所以葫蘆絲自然也難不倒他。
「俊俊,我覺得你真應該專門去學音樂。」巧巧建議道。
「是呀,學好音樂以後當明星,當明星多好,好羨慕啊。」袁佳笑瞇瞇的說,小女生總是對花花娛樂圈有著十分的嚮往。
謝文俊搖搖頭:「當明星的壓力不是平常人能想像的,特別是當你紅了以後。」
「我不覺得啊,你看人家四大天王,雖然偶爾有點花邊新聞,小日子過得還不是挺滋潤的。與壓力無關吧。」巧巧心想如果明星不好地話,那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夢寐以求了。
談到與自己自身緊密相關的嚴肅話題,謝文俊便沒有好心情了,正色道:「壓力這種東西見仁見智,有的人覺得辛苦工作賺錢是種壓力。有地人又覺得結婚是一種壓力。還有地人覺得生活的本身就是一種壓力,不同地人,壓力的來源都不會相同,而我個人覺得像明星這種不能自由地逛街吃飯,出門旅遊,隨時又被報紙雜誌亂寫一通地這些事情。如果對我來說就是一種非常大的壓力,我就受不了,相比之下也許我更喜歡逍遙一點,自由一點的日子。」
袁佳點點頭:「我懂你的意思了,人各有志嘛,從你經常曠課逃學,經常不聽老師的話就看出來你喜歡『自由』啦,哈哈,不過…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情願當明星吧。呵呵。」
「你本來就是個超級追星族,當然希望自己也當明星了,」巧巧說完袁佳伸舌頭笑了笑,「其實…我也是。」
「問你們一個問題,」謝文俊想了想,笑道。「如果要你們在當明星和跟我在一起兩件事情當中選擇其中一樣,你們會選什麼?」
倆小媳婦認真對待起這個問題來,考慮了半天,袁佳先說:「我兩樣都要。」
巧巧張大了嘴:「啊?可以兩樣都選啊。那我也兩樣都要。」
「願望是美好地,但現實是殘酷的。兩樣都選按照娛樂圈特有的規則來說結果就會是一樣都得不到,」謝文俊笑了笑,「我們三人在一起,如果是普通人就不會有人管…最多被別人背後議論幾句,然而明星就不同了,三角關係,那還不炸開了鍋,隨時登上報紙雜誌頭條,任你怎麼解釋都沒用,假如三人能頂得住這潮水般的攻擊那自然沒話說,但這可能麼,人的忍耐畢竟是有限度的,人言可畏,這種武器對人的精神摧殘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到頭來受不了了還不是兩頭不討好,明星這活兒也沒心情干了,戀愛就更是害怕得不敢談了,所以嘛…這其實也是一腫壓力,呵呵。」
巧巧和袁佳相互望了望,默契十足的說:「當明星不好。」
「呵呵,你倆逗我呢,我說什麼就什麼啊,我哪句話說過當明星不好了,名利雙收,多美呀,」謝文俊把剩餘地一點西瓜汁一口幹掉,「其實好不好因人而異,我只是說當明星…並…不…適…合…我,當然,呵呵,我們仨在一起的話,也不適合你倆。」
「嗯,會玩樂器也不一定要靠它吃飯嘛,偶爾自娛自樂一下不是更有情調,呵呵,」袁佳這小妮子轉得還真快,「不討論明星話題了,你再吹葫蘆絲給我們聽吧,音樂神童。」
音樂神童謝文俊點點頭,又吹奏了一曲頗符地域風情,並且也是前人在瑞麗這個美麗的邊陲小城創作的一首曲子,旋律優美傣族風味兒十足的《有一個美麗的地方》。
吹吹民歌,吃吃水果時間也差不多了,三人又在翠綠地芭蕉林裡拍了一些照片便回去了。
晚上袁佳父母早早的就把店舖給關了,弄了滿滿一大桌子美食給三個孩子吃,菜品花樣繁多五花八門,有他們老家北京風味的,也有林溪風味的,甚至還有傣味和緬甸風味,食客謝文俊對袁佳父母地手藝讚歎不已,直誇皇宮裡的御廚也不過如此,讓袁佳父母別開珠寶店了,開個飯館跨世紀。
袁佳媽媽宋曉蘭對謝文俊這個建議相當贊同,對老公袁力遠說:「老袁,聽見了沒有,你趕緊把手藝再提高提高,等佳佳升了高三咱們就回林溪開飯館去,我聽人說高三很重要,有父母陪在身邊學習地興趣都要高一點,而且讓佳佳一人住那寄宿學校我實在不放心,要不是當初…唉,瑞麗這邊再好我也不想來。」
袁力遠點點頭,安慰妻子道:「以前的事別提了,再做一年半,等佳佳升高三咱們就回去,」隨即又問袁佳,「對了。佳佳,住了一年的寄宿學校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習慣。」
三個孩子相互望望,心中各有暗事,袁佳心說老爸老媽。我只住了半年而已。最近這半年是住在別的地方,而且我瞞著你們考了二中,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巧巧知道袁佳住在謝文俊「家」裡,剛開始有一點小小的吃醋,可後來想想袁佳孤身一人生活是應該受到幫助,而且她和袁佳兩人各自心裡都明白對方心裡的想法。都不想和謝文俊分開,謝文俊同樣也是兩人都喜歡,既然這樣就不應該太計較,凡事看開一點,住就住吧,自己都把寶貴的第一次給了俊俊,其他的小事還要想不開麼。
謝文俊見袁佳支吾地樣子就知道她說不出口,那只好自己來代勞了,反正這些事情遲早要說。袁佳父母要是不高興就讓他們遷怒自己吧,別為難親親就行了,不過謝文俊感覺袁佳父母既明理又開明,應該會好說話的吧。
謝文俊醞釀了一下,說:「叔叔阿姨,其實袁佳沒在寄宿學校上學了。她考上了二中,現在是在二中上高一。」
「呃?」袁佳父母面面相覷,這一驚吃得可不小,女兒考高中這麼大的事做父母的居然糊里糊塗什麼都不知道。不過二中是重點高中,考上當然不是什麼壞事。沒理由怪罪女兒,但二中不是寄宿學校啊,全是走讀生,那女兒一個人住哪啊,宋曉蘭忙問:「那你這半年多來住哪啊,佳佳?」
袁佳看了看謝文俊:「我…我住…」
袁力遠猜測道:「你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麼?」
「袁佳一個人在外面住,是住我家的房子,」謝文俊想了想,「我家那房子還不錯,地兒夠大,東西也齊全,袁佳住在裡邊很方便地,呃…比她以前住學校宿舍還方便。」
袁力遠點點頭:「小謝,敢情你是既是我女兒地同學,又是她的房東啊。」
「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不容易的,」宋曉蘭看了看謝文俊,對女兒說,「我們每個月給你的生活費你還要花費於租房子,那不是…」宋曉蘭又看了看謝文俊,接著說,「你現在還在是長身體需要營養的時候,把錢全花在別的地方,那生活上…不是很苦麼。」
慈母關心子女吃得好不好,住地好不好這很正常,不過敢情袁佳媽媽把自己當成冷酷無情的剝削者了,剝了她女兒的「皮」,削了她女兒的生活費,讓她女兒受苦,謝文俊趕緊解釋道:「阿姨,我不是房東,我只是把房子借給袁佳住,我們是…同學,怎麼可能收她房租呢,而且袁佳現在學會做飯了,早就沒頓頓方便麵了,有時候也會去我家吃飯,所以營養絕對跟得上,你們看她現在是不是白白胖…呃…健健康康的。」
謝文俊這麼說就是想把他和袁佳的關係一點點的透露給袁佳父母知道,看看他們的態度如何,要是強烈反對的話那就耍無賴,把這些說出來地話給強兜回去,暫時不承認,要是反應不太激烈的話那就順其自然,把關係一點點的給挑明了,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
袁佳父母相互望望,似乎感覺出了點端倪,宋曉蘭又認真的打量了謝文俊這個「袁佳的代言人」一番,於是對三人說:「你們吃飯,多吃一點,別把菜剩著,我和叔叔上樓商量點事,吃完了把碗盤擺著就行了,不用管。」
宋曉蘭說完就拉著老公上小竹樓「密談」去了。
巧巧看看一臉擔心模樣地袁佳,笑道:「俊俊,你慘了。」
袁佳皺著眉頭,嘟著小嘴對謝文俊說:「你怎麼把什麼事都說出來了,不…不該說的也說了。」
「什麼不該說啊,當初你跟我說你爸要知道點什麼情況的話會拿掃把打我出門的,呵呵,」謝文俊笑道,「現在看來好像不至於吧,你爸媽還是挺…那個地嘛,別瞎擔心了,我想沒事的,說不定你媽媽還要拉著我地手說,哎呀…好女婿啊,我們家佳佳就交給你啦,你要好好照顧她啊,哈哈。」
「你想得美,」巧巧笑了笑,「袁叔叔現在就是上樓拿掃把去了。」
袁佳對謝文俊的笑話一點也笑不出來,一大攤子事幾乎都攤開了,不知道爸爸媽媽會怎麼想,擔心,擔心。
「別愁眉苦臉的啦,想點開心的事,」謝文俊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晚上是不是咱們仨…一塊兒睡小竹樓啊?」
袁佳握起小拳頭:「巧巧姐姐說得沒錯,你真是想得美,我爸爸媽媽都知道了,還有這種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