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濱林市並不似鄉下那般安靜,但相比於東海新城的繁華來說,這裡依然有那種入夜的感覺,任何的聲音都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許瞑雖然今天的心情有些低落,但這幾個月養起來的習慣還是讓他警惕,特別是古怪的聲音就發生在周圍,整個忽而警醒,整個人如午夜捕捉獵物的狸貓,神識探了出去,而後微微一愣,那聲音竟然是從隔壁房間發出來的,隔壁房間,這不是大姐姐的房間嗎?
難道是有老鼠不成,不,神識明顯地反饋過來那是一個人,一個女人。
許瞑臉上突然浮現了幾絲驚喜,難道大姐姐回來了。
當年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非常無助地到了濱林城,非常無助地獨自生活,是這位鄰居大姐姐給他鼓勵和希望,因為她,許瞑才不至於性格更加扭曲。
對於鄰居大姐姐,許瞑總是懷著很複雜的心情,特別是在面對某些感情的時候,他總會不時想起她,姐姐或者是他的初戀,即便如此實力已經不屬於這世俗,可對她依然還是有那種奇妙的淡淡的依戀,這種依戀就彷彿他的長輩至親。
或許那個時候還是孩子的他依然會下意識地尋找疼愛他的長輩,而鄰居大姐姐卻成為小時候感情缺失的替代品,是不是這樣他也不知道,因為之前青春期的他把這當成了暗戀。
他茫然了,或許只有再見到這位大姐姐才會有結果吧。
可惜,他不是神,他的神識也沒有辦法覆蓋全地球,不知道大姐姐在什麼地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如果有緣,自然會再相遇。
「難道大姐姐回來了,不會吧,這麼晚?」許瞑臉上變幻不定,心中竟然有些緊張起來了,似乎面對雪芊芊的那啥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喃喃自語,而後又是一定:「大姐姐既然出國了,那時差恐怕不會計算的很準,回來的很晚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深吸了口氣,緩緩地出了門,果然,姐姐的門真的被打開過了。
伸出了手,許瞑就彷彿那剛過門的小媳婦,害羞緊張,而就在他門敲下去的剎那,整個人猛然間感覺到什麼,身形一閃,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只見一道黑影突然從外面的窗戶閃了進來,速度極快,宛如靈貓一般,該死的,難道是賊?
光顧光了姐姐的家裡又光顧自己?
藉著黑夜,許瞑毫地閃向了那黑影,果然,黑影身著緊身黑衣,臉上帶著大號的墨鏡,只是竟然是一個女賊,許瞑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就要擒住女賊。
女賊似乎被許瞑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反擊。
不反擊還不要緊,這反擊可把許瞑嚇的半死,這速度,這力量,還有那靈力的波動,竟然絲毫不比自己弱,這是一名高手,至少是金丹巔峰甚至神動期的可怕高手。
這樣的高手進入姐姐的房間幹什麼,難道進錯門了,她的目標本來就是自己?
電光火石之間,許瞑想到了很多,但時間已不容他想太多,瞬間已經交上了手,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都不願意破壞這房間,許瞑自己不想在這裡的家裡大戰,他們這個實力的人,恐怕隨便的靈力波動就可以讓這棟樓或者這小區化為廢墟。
戰鬥間,竟然都顯的輕手輕腳的,而後兩人就閃向了空中。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許瞑藉機沉聲道,風呼呼地吹過,許瞑有些長的頭髮將他的臉覆蓋了一半,目光炯炯,大巫的氣勢從他體內爆發,不管對方實力如此,他皆不為所動。
「去死吧!」
黑框墨鏡女清冷地道,身上的殺氣並不比許瞑弱多少,一言不合竟然就要下殺手,而後根本不給許瞑反應的機會,讓許瞑清楚地感受到,這個女人就是要來殺自己的。
到底是什麼人,想要他死的人似乎不少。
許家、古家、雲山劍歐陽父子、天山劍派曲長老,亦或者是小狐狸的狐狸精一族,至於『叛仙』什麼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認出自己來,也不知道自己就住在這個地方。
沒時間多想,那女人已經殺過來了,許瞑也放開手腳,七道銀針爆射。
眨眼間,夜空下兩道身影不斷地變幻,眼花繚亂。
「你到底是誰?」許瞑打的有些煩燥,沒辦法誰也沒辦法奈何誰,可是他打的有些莫名奇妙,這感覺實在很不好,問明了再說。
「殺你的人。」
「殺我,我們似乎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哼,你好好想一想吧。」
黑框墨鏡女冷笑,絲毫不給許瞑解釋的機會,許瞑很無語,恰在這時,濱林城周圍突然出現了幾道靈力波動,赫然正是『叛仙』那幾個人的,而目標也正是向他們的方向。
靠,還真是『叛仙』的人,他們是怎麼發現自己的,他們怎麼會派這麼厲害的高手來?
許瞑很鬱悶,有些憋屈,難道拉斐爾等人被拿下了不成,不管怎樣,許瞑覺的不能呆下去了,眼前這女人就夠難對付的了,又來一堆『叛仙』高手,那他還怎麼打?
身影一閃,直接衝向了『叛仙』人群中,那女人嚇了一跳,忙追了上去,這時候許瞑已經可以確定,她果然是『叛仙』的人,心裡亂糟糟的,不過動作上卻不慢,直接扭動了身子,就以反方向衝去,那女人去勢已快,沒有許瞑的準備充分,再想追時只能看到許瞑已經消失在茫茫的黑夜裡了,恰在這時,四道身影同時到達,赫然正是『叛仙』那四位年輕人。
「師姑,發生什麼事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瞑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古怪,剛剛打電話給了拉斐爾等人,一個個睡的正香,哪有什麼事,那『叛仙』怎會發現自己?
巧合?
不像,難道是『叛仙』與有了合作者,還與自己敵對的,這女人只因為自己請假後,聯想到什麼事情不成,可是看她樣子跟自己仇很深?
搖了搖頭,許瞑不再想那麼多,小心翼翼地返回了家中。
神識掃了一下,沒人,長長地吐了口氣,可是當他進去的時候卻愣住了,一道女性的身影還等在那裡,竟然避開了他的神識,而就在這時,那女性的身影轉了頭來,墨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定定地看了許瞑兩秒,忽兒轉身躍出了窗。
而這時候,許瞑已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