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拘一格用人才。」——摘自《帝國皇帝語錄》。
聽完士兵的匯報,無鋒不由得對面前這人產生了好奇心。面前這個人年齡不過三十來歲,雖然精神有些疲頓,但眉宇間頗有寫與眾不同的氣勢,高聳的顴骨,濃黑的眉鋒下一雙閃爍著不屈之光的眸子,薄薄的嘴唇有些扭曲發白,被帶進帳來後一言不發。
「你叫什麼名字?」
「談笑。言談舉止的談,笑傲江湖的笑。」
「好名字。談笑有鴻儒,來往無白丁。我聽說談先生在北原郡都頗有名聲,不知道為什麼談先生為何卻與朝廷作對,而為下裡賊人們效力呢?」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談笑有些說不出的惆悵,本想借農民奴隸起義的東風能使自己的才能得以施展,可沒想到失敗來得如此之快,而換來的就有可能是生命的代價,真有些心有不甘啊。自己真是過高的估計了那幫人的素質,滿以為自己一心一意為他們策劃,沒想到這幫人鼠目寸光,只知道貪圖享樂,毫無長久打算,而自己忠心諫言,反屢遭排斥,以至於部隊紀律作風每況愈下,途經一地,便奸『淫』擄掠一地,雖有不明來源的準確情報,但終究難逃失敗的命運。
想到這兒,談笑收起滿懷心事。「事已至此,談笑別無他言,但求速死。」
「哈哈,先生何出此言,本人並無殺先生之意啊。」
「哦,那不知大人將我帶至此間有何見教。」
「久聞先生對治國安邦頗有見地,本人素來景仰,今天得此機會,正想請教。」
「咦?」談笑聞言大感驚訝,他不由得又仔細打量無鋒,無鋒也滿帶自信的微笑回望他,這個軍官年齡不到二十歲,但已經是大隊長了,剛才打仗時自己雖未得見,但肯定就是此人在那兒震攝全場,造成己方混亂投降的。此人年齡雖小,但剛才幾句話霸氣若隱若現,頗有氣吞山河之勢,假以時日,前程不可限量,自己可以試一試他。
「我現在不過是一名待死的階下囚,而且是造反的大逆之罪,大人卻來向我請教什麼治國之術,難道不怕上級知道嗎?」
「哈哈,先生多慮了,在這兒,我就是唯一的上級,你是囚犯還是普通百姓,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無鋒盯著談笑一字一句的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談笑並不意外,在無鋒說要請教治國安邦之術時,他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也許自己的命運又要發生巨大的轉折了。
「先生不必多心,本人久聞先生博學多才大名,誠心請教。」
「那不知大人想聽哪方面的呢?」談笑也不再謙虛。
「我想聽一聽先生對當前帝國時局的看法。」無鋒也不繞圈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談笑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侃侃而談。「當前帝國內憂外患,已呈日薄西山之勢,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目前如無其它大的變故,尚可維持。先說外患,北方三國,實力雄厚均勻,但要單獨與帝國相比,還差得較遠,如三國聯合起來則會對帝國構成極大威脅,再加上東北邊搖晃不定的多頓王國,北部形勢不容樂觀。西北方的羅卑人和莫特人,侵略成性,年年寇邊,如不給予其沈痛教訓,西北邊疆永難安寧。南方的馬其汗國,為遊牧民族後裔,雖已趨農耕化,但野性仍存,而且這一代國王野心勃勃,不斷挑起戰爭,南方依然不太平。西邊和西南地區因地理情況限制,尚算太平。東部海上夷族人,擅長航海,不時利用海路騷擾帝國沿海地區和海路運輸,需加強海防力量。相鄰幾國中,唯有米蘭王國和捷洛克公國對帝國尚無威脅,與帝國關係也較好。」
「但帝國目前最大的問題還不是外部,俗話說禍起蕭薔,現在的帝國皇帝司徒明月已年近六十,雖然身體尚好,但畢竟已經老了,而他的妃嬪們一共替他生了二十多個兒女,目前這些兒女大部分已經成年,紛紛結交朝廷重臣和各路諸侯,形成各自勢力,為以後爭奪皇位作準備。尤其以大皇子為首的北方派、以三皇子為首的南方派和以七皇子為首的東方派更是積極培植自己的勢力,實力最強,另外九皇子雖實力不如三位兄長,但由於他頗有才華,而且擅長交際,在朝廷大臣中也頗有人緣。而現今皇帝卻一直沒有明確誰是皇位繼承人,大臣們也都不得不前瞻後顧,生怕跟錯了人。各地的地方勢力也紛紛介入,為各自的利益而周旋。」
「而且帝國內部還有一個很大的隱患,那就是藩鎮。自從三十五年前三江事變之後,帝國三江郡已隱約變成林家的獨立王國,除了表面上三江郡還是帝國的領地,每年象徵性的向帝國中央繳納一點貢賦外,其它如軍權、財權、人事任免權均被林家一手掌握,三江郡五府城守之職均被林家的人控制,帝國中央根本無從插手。現任帝國三江郡軍政節度使林國雄,也就是現任林家家主,已擔任節度使一職二十年之久,年青的時候就有鬼狐之稱,現在老而彌堅,經過二十年的苦心經營,三江郡的實力發展迅速,在帝國十郡中已經超越其它郡,僅次於江南郡和五湖郡,與東海郡相當,排在三、四名之間,擁有的三江軍團戰鬥力並不亞於帝國正規陸軍軍團,牽制著帝國西部軍區兩個軍團的主要力量。其女林月心年方二八,已博得玉狐之名,據說智計才謀有超過其父之勢,不可小視。」
「還有就是天南郡的郎家,大人也知道這是帝國為牽制三江郡林家三十年前設的第二個軍政節度使,現任節度使郎永泉年方四十,正值壯年,雖比不上林國雄的才能,但能拖住林家十年來不能西進一步,此人居功至偉,而且聽說此人也是雄心勃勃,胸懷大志,近年來整軍習武,他的天南軍團也實力雄厚,目前帝國中央已根本無法控制,已成尾大不掉之勢,而且隱有不臣之心。其它如西北郡由於外族入侵,局勢糜爛,已很難收拾,像銀川府已完全不受帝國控制,只是名義上還是帝國領土,反倒是與帝國北方宿敵西斯羅帝國關係密切。關西郡則在三江林家的威脅之下危如累卵。一旦皇帝過世,表面平靜的局面肯定會頓起波瀾,到時候,再加上外部勢力的推波助瀾,萬里江山將會烽煙四起,不可收拾。」說罷,談笑將無鋒親自為他泡的濃茶一飲而盡,然後靜待無鋒的評價。
無鋒聽完談笑的分析,不由暗自點頭,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一番對帝國局勢的見解可以說是精闢透徹,一針見血。「好,好。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大人過獎了,這不過是我一貫之見。」
「那如果要想求發展,成大事,以先生之見,當如何呢?」
談笑抬起頭來,目光與無鋒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彷彿綻出了跳動的火花,談笑的心不由一栗,好一雙霸氣懾人的眼睛,絲毫不掩飾對權力的**,談笑定了定神,字斟句酌的說道:「覓良處,打基礎,伺機起。」
無鋒雙手背負,仰望蓬頂,慢慢的問道:「以先生之見,目前何處是良處呢?」
「以我之淺見,目前帝國西北地區更適合發展。」
「何以見得?」
談笑略加考慮,便道:「帝國西北地區西通西域諸國,西南與中部大陸相接,北面和東面與西斯羅、卡曼、捷洛克等國接壤,西北與羅卑、莫特等遊牧民族地區相連,東邊和南邊與帝國其它地區連成一片,交通方便,戰略位置十分重要,是自古兵家必爭之地。而且西北郡地域遼闊,物產富饒,慶陽府土地肥沃,位置處於中、東大陸的交通咽喉部位,而且是著名的物資集散地;金州府素以盛產貴重木材和藥材著稱;博南府是有名的陶器、瓷器生產地;歸德府所產的葡萄酒和井鹽暢銷全大陸;太玄府戰略地位十分重要,而且盛產糖和木材;銀川府不但有豐富的銀、鐵礦,而且還出產煤,是重要的冶煉中心。而且最有利的是目前西北郡飽受遊牧民族戰火蹂躪,廣大百姓渴望一個強有力的政權保障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只要能在那裡站穩腳跟,打好基礎,必將是一個成就王霸之業的好地方。」
幾句話說得無鋒心潮澎湃,虎目放光,不過他馬上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與自己考慮的是同一個方向。「先生好像只談了有利的一面,卻並未提不利因素呢?」
「世上本無十全十美的事,權衡利弊,擇優而取罷了。西北郡最大的不利因素就是西北邊的羅卑人、莫特人還有北邊的西斯羅帝國和卡曼帝國幾個強鄰。但西斯羅和莫特人互相牽制,而且還有銀川府夾在其間,卡曼帝國目前則被太玄府牢牢擋住,唯一就是羅卑人需要認真對付。」
思考半晌,無鋒下定決心道:「先生之言甚合我意,不知先生是否有興趣在我身邊委曲低就呢。」「我不過是一名死囚,大人如此折節下交,如不嫌棄,願效犬馬之勞。只不過我對軍事並不擅長,恐耽誤大人大事。」
「哈哈,是金子總會閃光,會有先生用武之地的。」
兩人雙手互相緊握,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接下來,無鋒安排人帶談笑下去換衣休息,同時召來親兵,吩咐將原來看守談笑的兩名俘虜殺掉滅口,對外宣稱除現有抓獲俘虜外,其它均已戰死就地掩埋。就這樣帝國皇帝後來的四大智囊之一的談笑化名蕭唐藏身在無鋒手下。
接著,無鋒發佈命令將打掃戰場及搜查俘虜所獲所有財物全部收歸大隊,共搜獲財物價值68000餘枚金幣,另有其它後勤物資若干。並命令各級軍官將這次戰鬥中表現突出、奮勇殺敵者記錄在文件,以報上級,論功行賞。
在這次遭遇戰中,無鋒率領全大隊以己傷33人,無一人死亡,斃敵189人,俘虜3466人的戰績在全師團引起了轟動,霍克爾師團長大喜過望,第三師團隨即發出通報,號召全師團都向無鋒率領的第四聯隊第五大隊學習,並將戰果上報軍團和軍部。
在隨後的一個星期裡,第三師團包圍了剩餘的亂軍,全殲了敵人,戰爭也隨之結束。在整個戰役中,第三師團共殲敵8645人,俘虜14239人,自己陣亡了4285人,受傷6157人。其中無鋒所在的第四聯隊共殲敵1602人,俘虜4987人,自身陣亡412人,傷1435人。第一聯隊由於貪功冒進,遭到亂軍反撲,損失慘重,當場戰死1893人,幸好第二聯隊及時趕到,才未造成更大損失。霍克爾師團長一怒之下撤銷了第一聯隊聯隊長、副聯隊長、後勤司司長三人職務,並將三人關押,準備移交軍事法庭追究他們瀆職罪。
霍克爾師團長還發佈命令任命在這次戰役中表現突出的第四聯隊聯隊長、副聯隊長、後勤司司長改任第一聯隊聯隊長、副聯隊長、後勤司司長,因為帝國軍隊慣例,排列第一的單位的領導就是上一級領導的候補,所以相當於提升了半級,同時晉陞李無鋒為第四聯隊聯隊長,軍銜晉陞一級升為都尉,報軍團批准。
當無鋒率領大隊士兵凱旋歸來,回到帝都時,軍部和軍團的嘉獎和命令都已下達,正式任命李無鋒為帝國城衛軍團第三師團第四聯隊聯隊長,並授予無鋒帝國三星榮譽勳章,獎勵無鋒金幣3000枚,奴隸50名[在所關押的俘虜中挑選]。在這之前,利用這次戰役勝利,無鋒也在談笑的建議下進行大規模的人事調整,師團也已同意無鋒的推薦,任命梁崇信為第四聯隊第一大隊大隊長,崔文秀,也就是與梁崇信一道射殺幾個鼓噪亂軍的軍官,當時他是第五大隊第五中隊的中隊長,無鋒很欣賞他的機靈,被任命為第二大隊大隊長,其餘無鋒欣賞的忠誠度又沒有問題的,均得以重用。那個黃頭髮的盧曼,被無鋒任命為第四聯隊後勤司助理,其實也就是代行後勤司司長職責,因為原後勤司司長已調至第一聯隊,無鋒也有意不要外來人選,而盧曼的資歷又差得太遠,故暫不設後勤司司長,以免影響自己對部隊的控制。
通過這次人事調整,再加上無鋒在戰場上的卓越表現,無鋒在第四聯隊中樹立了絕對權威,確保了無鋒在以後的戰爭中麾下以第四聯隊為骨幹建立的軍隊的忠誠可靠性。
卡曼帝國都城布德利城。在城中心的皇宮——寧克宮內,矮胖的戈麥斯宰相正在向坐在上方的皇帝德利卡二世報告南部強鄰——唐河帝國內部發生的農民奴隸暴動情況。
「目前,當地的起義和暴動已基本被鎮壓平息,司徒明月這個老傢伙動用了駐紮京畿的城衛軍團中的兩個師團配合當地警備部隊清剿,雖然有我們的情報支持但實力相差懸殊,再加上他們沒有穩固的根據地,所以失敗不可避免。但這次暴動影響很大,唐河帝國的北部三郡的很多集鎮已化為廢墟,經濟發展也大受打擊,當地的官民矛盾加劇,後期雖採取了開倉放糧的措施,但已有些為時過晚。而且唐河帝國的軍隊損失也不小,我們雖沒有機會挑起戰爭,但也算達到了初步目的。」
精瘦的德利卡二世聽完報告,打了一個呵欠。「朕知道了,一切就由公爵大人安排吧。」戈麥斯公爵皺了皺眉頭,只好告退。
無鋒回到駐地就任第四聯隊聯隊長後,首先對部隊的紀律作風進行了整頓,同時宣佈將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冬季練兵運動,以進一步提高部隊戰鬥力。無鋒還在全聯隊軍官大會上告誡大家,不要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不要把這次戰鬥當成一次真正的戰鬥,那不過是一群未經訓練而又喪失鬥志的烏合之眾,真正的軍隊其表現絕非如此,大家應振奮精神,認清形勢,刻苦訓練,以迎接更嚴酷的挑戰。緊接著,無鋒又宣佈了對整個聯隊及第五大隊的獎勵,其中第五大隊每個士兵人平均30金幣,其它大隊士兵人平均12金幣。
隨後,無鋒又通過賈布做通霍克爾師團長的工作,在師團的支持下,第四聯隊組建了除親衛兵中隊外的另外三個直屬中隊,分別是直屬第一偵察兵中隊,直屬第二輕騎兵中隊,直屬第三重騎兵中隊。當然,無鋒也忘不了給賈布的酬謝。無鋒又要求盧曼與軍團和師團後勤部門協調好關係,使第四聯隊所需補充的兵員、武器裝備、後勤物資能迅速到位,以便能盡快投入訓練,盡早恢復和提高戰鬥力。在盧曼的安排下,無鋒率全聯隊幾個大隊領導在帝都東區的悅賓樓宴請軍團和師團的後勤部門的負責人,隨後,第四聯隊所需兵員、武器裝備、戰馬、後勤物資便以最快速度補充齊備,而且幾乎全是最好的優等品。
雪越下越大,無鋒一人獨自走出帳篷,馬上就快過年了,帝都城裡的喜慶氣氛已逐漸濃厚起來,又是一年,整個營房顯得有些安靜,士兵們都在軍官的帶領下到操場上去訓練了。自己已經加入軍隊三年了,自我感覺覺得自己這三年來好像變了很多,又好像一點兒都沒變,仔細回味,變的大概只有自己的外表,而自己那一顆燃燒著熊熊**之火的心卻一點未變,相反,對權力的渴望倒越來越強,也許是自己越來越成熟了吧。
「大人,您的衣服都濕透了。」「身後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打斷了無鋒的沈思。
「是崇信和文秀吧。」無鋒並未回頭。
「是卑職和梁大人。」
「你們來得正好,我正想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你們說,男兒漢大丈夫生於此世,當有所為,可到底什麼才是有所為呢?」
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都被無鋒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住了,一時都有回答不上來。
「崇信,你先說說你的想法。」
「屬下作為一名軍人,覺得能馳騁疆場,安邦定國,大概就算有所為了吧。」
「文秀,你的看法呢?」
「卑職與梁大人的看法差不多,只要自己所做所為皆為保家衛國,能名垂青史,也就不枉此生了。」
「哦,你們都是這樣想的。」
「不知大人怎麼看呢?」二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無鋒慢慢轉過身來,一字一頓的道:「我覺得七尺男兒當為自己的理想而勇敢奮鬥,想做便做,想愛便愛,無懼一切困難,方不負今生。」
這便是後來被帝國歷史學家們高度評價的「營門之誓」。
帝國陸軍元帥崔文秀在三十多年後回憶道:「當時皇帝陛下仰首望天,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撲面而來,自己和梁崇信元帥都被陛下的氣勢所征服了,也許就是從那一刻起,自己就下定了追隨陛下戎馬一生的決心。」
另一名當事人也是帝國陸軍元帥的梁崇信元帥與崔文秀元帥的說法大相逕庭,他在自己未曾公開的回憶錄中寫道:「當時皇帝陛下全身皆被大雪打濕,凍得面色青白,嘴唇發烏,說話哆哆嗦嗦,毫無一點氣勢。」
據說回憶錄完成後,梁崇信元帥將此書送呈皇帝陛下御閱,皇帝陛下看後,帝國新聞出版署隨即發佈命令,嚴禁任何出版商出版此書,但並未解釋原因,隨即梁崇信元帥被皇帝陛下藉故罰俸一年。
由於此書在帝國嚴禁出版發行,審訂稿被皇帝陛下收藏,造成此書初稿的手抄本被黑市炒成天價,每本高達12000帝國金幣,而且還有價無市。又有宮廷傳言說皇帝陛下的后妃們偷看了陛下收藏在御書房的此書,如獲至寶,以此據嘲笑年青時候皇帝陛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耍酷行為顯得多麼幼稚可笑,弄得皇帝陛下很長一段時間在后妃及子女們面前抬不起頭來。
據說皇帝陛下曾要求崔文秀元帥為其作證,但崔文秀元帥受梁崇信元帥慫恿,以得罪陛下后妃乃世上最不明智之舉為由推托,在皇帝陛下再三要求下,崔文秀元帥索價50000帝國金幣作為作證費及風險金,被皇帝陛下憤怒拒絕,後二人多番協商後以30000帝國金幣成交。但崔文秀元帥在向陛下的后妃子女們作證時,聽者表示崔文秀元帥有可能受了外界壓力的干擾,其證言可信度極低,不能令人信服。皇帝陛下為此要求崔文秀元帥退回所付金幣,但遭拒絕。
由於皇帝陛下的私房錢均被后妃們掌握控制,所以皇帝陛下不得不向朝中大臣借債,這筆債務一直到皇帝陛下去世也未歸還。一百多年後這張由皇帝陛下親筆手寫的蓋有皇帝陛下私章的借條在一次拍賣會中以3350000帝國金幣的天價由一位收藏家自原朝中那位大臣的後代的手中買走收藏。
新年剛過,無鋒就率領全聯隊投入到熱火朝天的練兵運動中去了,三支新的直屬中隊已組建完畢,各部的兵員、武器也已全部補充到位。然而一紙入學通知的到來,又使無鋒的生活面臨巨大的轉折。經師團推薦,無鋒與其下屬的一名副大隊長一名中隊長被帝**事學院錄取,進入帝**事學院進行為期一年的進修學習。由於第四聯隊的副聯隊長和後勤司司長均空缺,師團有意安排其它人來第四聯隊擔任副聯隊長,在無鋒學習期間代理無鋒主持第四聯隊工作。無鋒本屬意梁崔二人,但二人資歷太淺,無法得到師團批准,安排其它人來,無鋒又不放心。經過賈布的周旋,師團同意無鋒在學習期間每週抽半天回聯隊安排工作,聽取匯報,聯隊內的日常訓練工作暫時由梁崇信和崔文秀二人負責。
帝**事學院位於帝都南區的光榮大道東段,這是帝都一條十分著名的大街,帝國大學、帝國藝術學院、帝**事學院均座落在這條大街上。帝**事學院並不大,它是帝國三所高等學府中最小的一所,它並不對外招生,而只是對帝國軍隊的各級軍官進行培訓進修,所以平時只有不到一千名學員。學院對面便是帝國藝術學院,兩所學院僅隔一條大街。帝國大學則在光榮大道中段,它比帝國藝術學院要大一些,相當於五所帝**事學院。
大陸公歷690年3月8日,無鋒與屬下的副大隊長木力格、中隊長沙浪一行三人提著自己的行李來到帝**事學院報到入學。帝**事學院院規規定,任何學員無論其進校前官居何職,進校後均為普通一員,不得有任何特權。當三人來到院門口時,發現自己學校顯得相對冷清,而對面的帝國藝術學院則熱鬧非凡,不但人來人往,而且大門上還掛著一副大的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歡迎新生入學」幾個繡金大字。校門口停了許多氣派非凡的馬車,馬車車廂上的各式各樣的貴族標記顯示出馬車主人的身份,其中甚至還有皇室的標記。
同行的沙浪與無鋒是老鄉,也是帝都人,又出自一個富裕的庶族家庭,他顯然比自己的上司對帝都的情況熟悉得多,看見無鋒與木力格都在駐足看對面的熱鬧場面,便解釋道。「二位大人,對面是帝國藝術學院,它可是全大陸都有名的學校啊,今天也是開學的日子,帝國達官貴人們的子女都以能上此校為榮,還有許多大陸其它國家的富貴人家子弟也不遠千里來求學,所以每年這兒都是人滿為患。」
無鋒觀察了一下,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便問沙浪。「沙浪,怎麼好像都是些女孩子,男的倒沒幾個呢?」
沙浪忙解釋道。「回大人,因為帝國藝術學院主要是學習繪畫、書法、棋藝、音樂、家藝、上層社會禮儀等方面的內容,現今帝國上流社會對這些方面十分講究,所以不但達官貴人,許多家境好一點的中下層人家都紛紛想方設法將自己的女兒送入此校,希望以後能嫁入上流社會。」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陰盛陽衰了。你怎麼會對這些事情這麼清楚呢?」無鋒有些奇怪。
沙浪原本開朗的面容頓時黯淡下來。「我原來心儀的一個女孩,幾年前拒絕了我的追求,然後進入這所學校就讀。」
無鋒有些後悔觸動到別人的傷疤。「那這個女孩現在肯定過得很好了。」
「聽說當了某個伯爵大人的情婦。」沙浪苦笑著回答。
「這種女人不要也罷。」一直在一旁未說話的木力格粗聲粗氣的說道。
木力格來自西北郡銀川府一個貧苦農民家庭,自小父母雙亡,幸好有一個對他不錯的叔父收留了他,從小跟著叔父長大,叔父年輕的時候曾讀過幾年書,又在外面跑過幾年,木力格也就跟著叔父學會讀書識字,年滿十六歲便辭別叔父一家投軍入伍,一晃十多年,憑力戰軍功升成副中隊長,由於出身,再加上性格直爽,不會討好上級,便再也晉陞不動了,無鋒就任第四聯隊聯隊長後,發現此人作戰勇猛,而且粗中有細,是個將才,這才利用戰後的人事大調整將他晉陞為第一大隊的副大隊長,準備如果梁崇信晉陞,就接替梁崇信的位置。
無鋒也有些感慨,他拍了拍沙浪的肩膀。「大丈夫何患無妻,好好幹,總有一天,你會證明,這些貴族小姐也好,富人千金也好,都會後悔自己有眼無珠,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你。」
多年以後,已成為帝國東利伯亞行省總督的沙浪回憶此時仍覺得年輕的帝國皇帝的話語言猶在耳,已成為激勵自己奮勇殺敵的座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