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見五行宗行七人落定破開自家使動的鬼門大陣,斥淵時笑不出來了。次來人中,古鼎真人、和光真人、靈應真人俱都是五行宗初代弟子,一身修為早入返虛境界多年,任何一人都是他如今開罪不起的。
剩下四介。二代弟子亦非等閒,任一個修為也不比當初欺上劍宗山頭的水雲仙子弱,全非烈火之流那等好拿捏的貨色。
左慈、烏雲、姚道人三位也是有見識的。看到五色神光落下,便知是五行宗的高人。他們早便知曉鄧鈞與五行宗關係不淺,今日接連折損面皮。卻不願再於高人眼前獻醜。
左慈與姚道人向下方掃了一眼,見場中不到十人裡沒一個是自家徒兒,當下便各擇了一座山頭飛遁而去;烏雲道人心中則叫了一聲:「運道不差。剩下九個都是我家徒兒。」邊想著,已化作一道天河將他們捲了,「嘩啦」一聲破空而去。也往空閒山頭去了。
和光真人當先落下,先掃了那趕這當頭離去的三人一眼,又放眼打量了一眼青城山中陣勢,口中出「嘖嘖」之聲,讚道:「這碧落黃泉印還真是件好寶貝,若非咱們三人聯手施為,想破開大陣寶貝進得劍宗地頭還真有些麻煩;耽擱上一時半刻。那便要折些面皮了。」
古鎮真人笑道:「你這做長輩的,偏要聽小輩牆角,又要不請自入,累得我與靈應師妹都丟了臉面。」
聞聽這話,鬼谷老人面皮一抽,心中罵道:「果然是技高一籌壓死,人。我竟是被偷聽了牆角還不自知!只恨我那些鬼門禁制重數還低。若是祭煉圓滿了,這干倚仗本事小視我的雜碎瞬息便要被煉化成灰!」
他如今身成至寶,與這碧落黃泉印合二為一,再也無法同尋常煉氣士一般吐納修行,若想提升境界,唯有行那以力證道之舉,不斷地祭煉那十八道鬼門的禁制。
這會正恨著來人聽去了自家**。他卻又聽古鼎真人開聲問道:「鬼谷。你與鄧鈞心神相通,可知他甚麼時候歸來?我等早已見得大宋皇廷有玄黃之氣降下,想是他已動算計得了好處。」
換個旁人敢這般直呼性命,鬼谷老人早便作了,可古鼎真人修為深不可測,隨身一件金鼎至寶更是不差碧落黃泉印絲毫,他當下不敢怠慢,忍著心中不悅恭敬應言道:「我已將諸個道來消息告知了主人,他忙完手頭事便會回返,想來需個盞茶工夫。至於此行收穫,我也講不真切,須得主來自個回來言說。」
「既如此,我等便在此處侯他。」靈應真人開聲接了一句。
那四個五行宗二代門人這時展目四顧。待望到太虛四徒各自所居讓頭時,一眼,問了句:「古鼎師伯這主峰週遭四處山頭,有神劍,隱匿成陣,以我修為動神光也窺視不破,想來該是在外間聽到劍宗魏、楚、馮、陳四位長老了。
他們便是當年青城劍派的二代弟子、李太虛的四個真傳徒兒麼?」
此人名喚道根。乃是靈光真人門下弟子。
古鼎真人點了點頭,扶髯言道:「正是李太虛的徒兒我那女婿的師侄。他們所擺下的神劍陣法喚作「四門劍陣」內蘊無上神通,以「誅、絕、陷小戮,四字為根本,乃是一等一的殺伐大陣。當年崑崙派打上青城劍派道場,便被李太虛主持此陣斬殺斬傷了許多元神之輩,最終還是眾人連人牽制。由那崑崙派天休道人全力出手,這才破掉了這一大陣。那魏、楚、馮、陳日後修為深了,再動此陣,才能顯出精妙手段。」
四個小輩中,除了道根。還有個號作「道器,的,亦是和光真人門下徒兒;另外兩人分別號作「瘦石。與「寒泉」乃是靈應真人調教出的弟子。
他們四個修為高深,乃是五行宗二代弟子中的翹楚,此來青城劍宗,隱約見得四門劍陣的神妙,卻也被殺了幾分心中傲氣去,俱都忖道:「路上便聽古鼎師伯說他那女婿的四個師侄不過甫才成就元神而已,卻不想結成劍陣竟如此厲害,我等單獨一人對上,怕還真降之不住;卻不知那做他們師叔的鄧神秀又是怎麼個厲害法?想他身為名噪一時的極樂童子李太虛的師弟,本事該更見不凡吧」四人之中,入道最早的便是道根道人。只是千多年前李太虛爭風顯聖的時候,他還遠不能相比,事故如是作想;也怪古鼎真人不曾說清鄧鈞乃是「轉世」之身,道根只當他是那個年月活過來的隱世凶人。
千里之
「此後法損若能精進修為。全賴道友見助力之恩。」法禎一手托著玄黃之氣,一手將豎掌當胸施下一禮,口中言道:「感恩之言便也不會說它,日後我那二龍山爛陀寺,道友隨意行走便是。」
「大師言重了。舉手之勞何足道哉。」那鈞擺了擺手。「那天道宗一事。大師便不必走上一遭了小乾陽猖狂五度,自有高人制他大師只管回山煉化玄黃之氣便是。我等尚且有事要做。便不多停了,只待日後再敘情誼。
言罷,他催動蓮座化作一道紅光,載青鋤破空便走;
法禎衝著遠去二人遠去的方向又施了一禮,心道:「還真是我緣法所在,竟毫不費力得了玄黃之氣這等寶貝!那小輩叮囑我無須往天道宗行走,怕是他背後的高人師長要出手了吧?否則斷不會如此言語;只是還不知他是何門派,姓甚名川」
想到這裡,他忽地「呀」一聲驚呼。心中又道:「光顧著討要寶貝,卻忘了問那小輩名號。日後若要被人得知我連恩人名號都不知,可不要折損面皮?那還如何見人!」
法損和尚有心追過去問詢,可展目望時卻見二人去得再無影蹤。當下只道他倆慢吞吞趕路全是因為繫著自家這段緣法之故。不由地心生感歎。
卻說鄧鈞全力趕路,青鋤只覺一個恍惚,便又回到了劍宗道場之外。
「師姐,古鼎前輩已俏同五行宗高人到了咱劍宗道場裡。」
青鋤本是五行宗門人,可聽聞鄧鈞這話竟未察有甚不妥之處,想是覺著道侶本就該是同人一體,當下只言道:「那便趕快進門,想來爹爹也等得心焦了。你把那脫劫一事和他們細作商議吧。」
鄧鈞點了點頭,收了蓮座。拉著青鋤手臂將身一閃便進了一座鬼門之中,只邁一步便現身於自己道場。
眼見自家女兒女婿歸來。古鼎人面上含笑,開聲3介道:「和先,師弟,靈應師妹,我兒青鋤你們也識得,她邊上這位便是李太虛的師弟,如今青城劍宗的開山掌教那神秀了。」
鄧鈞會做人,不得對面兩位高人動作,便先施禮道:「神秀見過和光、靈應二位師叔。」
上下打量了一遍身著紅袍、頭頂寶光的劍宗掌教,靈應含笑領,讚道:「當初你那師兄極樂童子便器質不凡,如今見了神秀,乃知白鹿子這一脈果然盡都是人上之資。」
「不錯不錯!」和光亦連連點頭,邊道:「神秀一身修為,似是魔神真身的法門?精氣神三寶合一,齊同大成。逆反先天、反轉混沌。修為深淺便我也難一眼看透。」
古鼎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也覺震驚:「才幾日不見,這小子的修為便到了如此地步?若非我知他根底。這會怕也看他不透了」想來他行那扶龍過海連結氣運之法,當真得了了不得的好處。此子雖不通那大道前知推演之法,算計之深全是常人不及,難怪能有如此運道。他卻不知鄧鈞自小便是靠那揣摩人心的本事活命,入道之初又得了溫道人一句「熬得住、把得得清、做得徹」的忠告;修為低下苦苦掙扎時尚還不解,及待能夠稍稍放開手腳。卻也是按著這路子來走。已把算計養成了呼吸一般的習慣。
「二個師叔謬讚了。」
古鼎真人又指向身後道:「這四人乃是你和光師弟、靈應師妹二人的徒兒。號作道根、道器、瘦石、寒泉。」
那四人見得鄧鈞氣質不凡。且又對自家師父謙恭有禮,想到日後還要合同一處渡過此次仙流浩劫。便要搶先上前施禮見過。
卻不料鄧鈞全然不給他們機會,抬手往腦後一拍,頓有四道玄黃之氣朝那四人飛去,一邊言道:「四位師兄此來劍宗相助,神秀感激不盡。這玄黃之氣乃是此番去那皇城行事時天降功德而來,便先奉與四個師兄以作答謝。」
道根等人深知玄黃之氣的珍貴,眼見鄧鈞拱手送上,不禁愣了一愣。而後回過神來。那道根才出言謝道:「鄧師弟這禮重了」
青鋤暗中掐了鄧鈞後腰一下小這等小動作卻瞞不過在場高人。只是連同古鼎真人在內,還都不明其中真意,只道是青鎖這丫頭小氣埋怨自家夫婿出手太過大方。
鄧鈞假作渾然不覺。口中道:「甚麼重不重的,此物再是稀罕。能有情誼來得重?四位師兄只管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