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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五六 仙凡有別 文 / 姬神霄

    有傳說,言稱二皇五帝在位時。仙幾同外治系簡丁刀即位。建立大夏,天道另立,仙凡之別漸生。

    而後朝代更迭,經商周戰後。天人各行其道。從此煉氣士不可插手人間朝廷爭鬥,都則亂了凡生氣運,定遭天誅。

    只看趙家天子即位以來禮敬仙流。想求個延生丹藥卻不可得。便知此說不假。

    如那林靈素,被賜號真人,又得以在皇城之中結廬起身,所受恩待不淺,可他又何曾顯過甚麼靈丹給天子趙估?不過煉製些禿雞散、鹿角丸一類壯,陽補精之物糊弄一下。

    那鈞原還不明這說法的道理何在;如今知曉末法大劫一事,自是知曉魔神女奶要興人道,這才容不得仙流「帶壞」人間帝王。

    侍奉天子的煉氣士,多是些長生無望且修為不入流之輩,平日做的也多是除鬼祟、降精怪一類的勾當;如今聽得呂一說有煉氣士插手朝廷爭鬥,他登時心中一動,問道:「是哪家哪派?甚麼修為?」

    呂一尷尬言道:「徒兒甫才領人到得真定府,尚未與之交手,這時還不明情況。」

    聞聽這話,鄧鈞面色不悅,問道:「都未交手,你喚作我作甚?」

    「這個」呂一頗顯為難,訥訥半晌,方道:「陸地真仙派日前有三人到朝中做了供奉,修為要高過弟子一籌,俱是結丹境界的人物。此番他們也來了真定府坐鎮,連番排擠弟子,說話難聽得緊」

    「陸地真仙派?」鄧鈞回想出當初在華山的遭遇,似乎那時便有介。陸地真仙派的錦衣公子報了名號,說甚麼自家也有一個元神境界的祖師。他望城中瞥了一眼,吩咐道:「你帶路,我去瞧瞧那幾個結了丹的有甚麼了得之處。」

    呂一聞言心喜,當下縱起頓起引路。

    「呂一入道沒幾天,還不知插手朝廷爭鬥的利害;那陸地真仙派雖非是名門大派,可想來也是立教甚久的,怎地門下結丹境界修為的弟子卻恁不曉事?」那鈞思來想去,腦海中蹦出四個字來:扶龍過海!

    兩人全未掩飾形跡,轉眼到了城中,卻引得城中一眾兵卒交聲喧嘩了起來

    那鈞隨意看了一眼,見得不乏有屈膝膜拜的,當下也只是一笑,未作理會。他把猜測壓藏心底,跟著自家一路行到了一間道觀上方。

    「眾師弟,師尊駕臨,快來拜見!」

    呂一先自站去邸鈞一側,揚聲喚了句。待得話落,右側偏殿之中「登登登」跑出三十來咋。劍宗外門弟子,先後地跪立拜見起來。

    「都起來吧。」雖是聲勢不齊,鄧鈞也未見怪,只運動法力將眾人都托了起來。

    他把目光往正中大殿掃去,見的內中有三個身著錦繡符紋法寶的道人。倚在三清道祖尊像旁的法案前面盤坐,能向自家望來。

    那鈞見狀,雙眼一瞇,當下開聲喝道:「兀那三道士,便是你等欺負我的弟子?」

    說著,他將精氣神:寶合一,只把深厚修為化作威壓朝大殿之中撞去。

    「呼!」

    天地元氣為之激盪,出呼嘯風聲,直攪得樑柱搖晃瓦片震顫,便連三清道祖的尊像都在這時碎裂了開。

    那三個陸地真仙派的道士當其衝。只覺自家似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拿捏住了週身,堵塞住了毛孔。想要調動法力想抗都是妄想,一口濁氣滯於胸中,怎麼都葉不出來,一時間憋得臉皮青紫,好不狼狽。

    劍宗一眾外門弟子見狀,個個面生喜色。有那膽大的。這時出聲稟告道:「掌教,這三佔了大殿,不讓呂師兄與我入內,忒過霸道。」又有人道:「掌教,他們還說咱劍宗是無名門戶,說我等是野道術士。」

    「哼!」那鈞冷哼一聲,收了手段,言道:「若不說出個道理來,我便廢了你等修為,再去你等師門走上一遭。」

    沾地真仙派凡被紅袍弄段駭得面丹人煮,待聽到他眾番忙地齊同從大殿之中奔出,草草施一禮拜過,便推出一人說道:「非是我等為難前輩門下,實是那導一做事太過荒著!」

    聞聽這話,鄧鈞側看去一眼。擺了擺手將呂一正要講出的言語打回了腹中,轉去問道:「哦?怎麼個荒唐法,說與我聽。

    「在下乃是陸地真仙派三代門人。號作「道真」左右是我師弟,號作「道正道直主事那道人先報了自家若號,而後道:「日前掌教吩咐我等相助趙家天子斬除幾個殺害大宋將領的遼國煉氣士,我師兄弟三人便到了來了這真定府,卻是與另徒呂一等人同行。之後住進這道觀裡,只等遼人騎兵來犯。」

    說到這裡,他面生氣惱神情。掃了昌一和一眾劍宗外門弟子一眼,又道:「不成想貴派這些外門弟子根本就不是個靜心煉氣的料子,飲樂喧嘩不說,還召些女人來觀中作樂!又那守在道觀門前賣弄小術的,搞甚麼摸骨看相的營生,收取不菲銀錢,弄得軍民齊亂!」

    一旁那喚作道正的接口道:「不單如此」他指向劍宗件門弟子中的一人,怒道:「此人還下手偷盜了百姓財物!這便是朝廷裡的供奉的仙家人物?我等羞於與之為伍!前輩。若非是顧忌會傷仙流合氣,我早也出重手治他了;如今只是約束貴派這干外門弟子不得惑亂凡人,卻非是倚仗修為欺人。」

    聞聽這話,鄧鈞不禁面皮泛紅。他順著道正指處看去,認出那偷盜百姓財物之人曾跟呂一往劍宗道場走過一遭的,並非是受自家調教過的弟子。

    劈出一道血光,往那人身上一落,玄冰真罡的至寒之性作。立時將其凍成的冷冰冰一坨。

    週遭弟子俱都感到一陣刺骨寒意,當下不由紛紛避了開。

    「一,你教外門弟子學的好?」

    那鈞聲如寒冰,卻將呂一嚇得打了個激靈,忙地跪地叩,邊道:「與一眾師弟無關,是我收的幾個弟子不知好歹,壞了本門名頭,弟子定當嚴懲之!」

    轉又指向那道真、道正、道直三人,他叫道:「他們三人確曾辱及本門,方才說的只是片面之詞,徒兒萬不敢欺瞞師父!」

    那鈞諒那呂一也不敢拿言語欺瞞自家。這本就是一介,巴掌拍不響的事。他們惹得三個結丹境界的煉氣士火氣,不遭謾罵欺辱才是怪事。

    他搖了搖頭,吩咐道:「帶他們回偏殿。誰丟了本門的臉面,你便斬他一隻手來,而後逐出去。」

    呂一鬆了一口氣,忙地謝過不罪之恩,帶著一眾外間弟子去了偏殿之中。轉又看向陸地真仙派的三人。那鈞言道:「此番卻叫三位見笑了;先前來時未明是非便出手,卻是我的不是。」

    那三人聞言,連道不敢。道真又致歉道:「我等先前嗔惱之下,言語也多有不當之處,還望前輩勿怪。」

    那鈞含笑搖頭,道聲:「無妨。換做是我,當場滅殺了去。」

    聞聽這話,陸地真仙派的三人卻都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位劍宗掌教好大煞氣」

    「現有一事不明,還望三位為我解惑。」那鈞把手往外間一指,口中道:「我家一些外門弟子說來不屬仙流,相助朝廷爭殺也沒甚拘礙;可你等俱是結了金丹的有道仙人,如何敢相助外間那些兵卒插手凡間事了?仙凡有別,貴派掌教指派你等出來行事,不顧忌那天譴只說麼?」

    那三人對視一眼,推出道真說道:「崑崙派的高人與本門掌教相議之後,才派出我們三人來行事。」他亦面有憂色,「我等除了相助遼國的煉氣士便走,該是沒甚大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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