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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二八 紅袍白袍 文 / 姬神霄

    點人修煉」黑神王降法神咒」時,請下的翼神王都先」男童女死後的污血餵養;鄧鈞不做那邪魔勾當,只將其蓄養在自家冥河血光之中,卻使得黑神王對敵久了便會借他的法力來用……

    如今羅矚、計都、婆雅、摩四尊黑神王威能都已不堪比元嬰初成境界的威能,可明顯不是來人對手,以之對敵徒然耗費法力罷了。是以他一經試出便將之都收了回來?

    聽得安規和尚言稱來人是點蒼劍派門人,鄧鈞也不便使出網結就的血神子害其性命,當下只將法力注入一顆元屠劍丸之中,打出一道元屠劍氣去,讓那人知道厲害。

    「好犀利的劍氣!」

    白袍人稍作感應,便察覺下方童子攻來的那道烏濛濛的劍氣之中有著一種撕裂萬物的意念,當下催動自家三十六柄飛劍結成了一個陷陣,將之裹夾進去消磨了個乾淨。

    那鈞這時飛騰到了天上,伸手朝下一指,便有紅蓮化生將身子托了。他細一打量來人面貌,見其面目俊朗。週身氣息有若奇峰突峙,孤絕出塵,一身精純法力已臻至元嬰大圓滿境界。

    遙遙頜,他開聲見禮道:「對面可是點蒼劍派商少君?」

    那白衣神劍商少君這時也在打量對面童子,但見其身坐紅蓮、頭頂黑光,一領艷紅大袍罩體,面目含笑來望。只是他卻覺那童子身上有股子邪詭氣息,仿若身子裡藏了一尊殘生害命的凶戾魔神;加之先前那道劍氣中的氣息也不是好來路,他當即冷哼一聲,言道:「正是商某。」旋又質問道:「方纔路上撞見許多趕著搬家的道友,俱都言稱青城劍宗非屬正路,暗中蓄養妖魔,接連幾次弄出駭人異象,搞得偌大一座青城仙山不得安寧。如今被商某親眼見得,你可有何言分說?」

    「青城山又不是點蒼劍派的,我緣何要將情由與你分說?」那鈞駁道:「且你一人所見便等同點蒼劍派的意思了麼?便能抵得上正教十派的意思了麼?我與點蒼劍派的抱劍子長老交情甚好,你可去問他一問,看我劍宗是正是邪!」

    聽得自家被指為妖邪門派,太虛四徒也不應了,當下駕駐四門劍陣站去了鄧鈞身後,面色不善地望向那白袍神劍。(網絡小說網e

    馮不肆一手搭在吞吐著劍氣的本命飛劍之上,冷聲一笑,道:「如今仙流正亂,你要降妖除魔維護正道,往南往北都能尋到,少來我劍宗門前賣弄

    見得這干人等修為都不弱於自家,那商少君心中也頗驚疑,只忖道:「眼前五人,加上先前那四尊魔神,這便有九個元嬰境界的高手了。如此聲勢,比之旁門二流門派也不差,怎地這青城劍宗從前名頭不顯?我若隻身與他們對上,卻難討得好處,」

    待見得下方又有一口棺材升起,看清上面三人面目,他心中又道:「果然不是甚麼正派門戶!騎棺的胖子,不就是在小輩中頗有賊名的混地散人麼!」那鈞只看對方的臉色變化,便知他在想甚麼,當下言道:「被人視作邪流,心中當真是不舒坦。也罷,我便與你分說一番,白袍神劍且聽真了

    商少君將三十六柄飛劍擺成一座天罡劍陣護了身子,便不再動作,只落目看去,等著聽那一身邪氣的童子能說些甚麼。

    「方纔你見那四尊魔神,乃是我以佛門密宗的法術孕養的護法,平時只在我腦後寶光中,從不殺生害命。今日恰值四尊魔神護法大成。引動天地元氣補益自身,這才招來密雲壓山……當初頭回見到安規和尚時,那鈞腦後皿道寶光就被認成是密宗法術,如今他便將原話拿來講說。

    朝天上一指,他又道:「你也見了,我那四尊護法修煉完畢便將密雲攪散了去,華山中未有一草一木為其所害,更無一人丟了性命緣何便指稱我練的是邪法了?至於受了驚嚇遷出青城山的道友,哼哼」這點膽子都沒有,對得起他們一身神通麼?還修行個甚麼!不若挖個坑把自家埋了算了!」

    太虛四徒齊聲冷哼,為自家師叔壯勢。

    見得商少君眉頭一皺張口欲言,鄧鈞又搶話道:「如今仙流不靖,同為煉氣士修行之輩,本該禮待同道、共應風波;可商道友未曾辨明是非便來我劍宗道場揚威,若就這麼算了。本門日後如何能抬頭平視各方道友?這事還得做個了斷。」

    商少君眉心一擰,冷言道:「怎麼?還想把我留在這裡麼?。

    那鈞,笑道:「那豈不要與點蒼劍派為敵了?我劍宗卻沒那份擔當。來者是客,我這做地主也沒臉用那圍攻之法招呼道友,只憑一人一劍領教道友絕技,分個高低出來。若是我輸了,日後遇見道友便恭敬行禮;若是我僥倖勝了一招半式,道友需為今日無禮舉動道聲歉來。」

    他方才說要做個了斷,行的卻是

    一來他自家的法力委實算不得正派來路,二來這白袍神劍商少君背後又是點蒼劍派,今日之事若是應付不妥,惹來正教諸派為難,那便不美了。是以便將「正邪之別」引到「聲名之爭」上來;一旦對方應下,以其性子,鬥法過後十有**不會再於此事上糾纏。果然,商少君想也未想便應道:「我是來這世上行走,從也未曾向人低頭!來來來!讓商某看看劍宗有何絕技,能壓倒我這套六六真罡神劍!」

    聞聽這話,鄧鈞心下舒了口氣,忖道:「果然是個執傲性子卻正中了你家小鄧爺爺算計呀!便借你來為元屠劍法開光。」

    見得商少君已擺開了劍陣,他轉看向自家一眾長老,吩咐道:「我與商道友切磋劍術,便是落敗,你等也莫要插手。須不能落個以多欺寡的名頭,使本門成了天下仙流口中的笑柄。可明白?」

    劍宗的七位長老也都是精明人物,見得自家掌教先前舉動,便知他用意所在,當前一句話更是在擠兌對那白袍神劍,以絕後患。他們當即應聲領命,齊同落回了山頂院落之中。

    商少君聽得鄧鈞對劍宗長老的一番言語,心中倒也生了些許好感。對方若是群起而上,他還真只能落敗而逃,那樣一來面上便難看了;當下只將劍訣捏好,出言道:「容你先出手。小

    「不忙。」鄧鈞擺了擺手,轉朝下方山中言道:「諸位,且現身做個見證。」

    他如今成就了血神子,等同元嬰境界的修為,雖還不如元神境界那般可洞悉方圓百里大事小情,但此時用心感應,卻也察覺山中尚有些個仙流人物隱跡觀望,於是便出聲喚了一句。

    話音一落,便有三道遁光自不同方向飛到空中,齊聲見禮道:「見過神秀真人。」

    那鈞望去便笑了,這三人卻是山中泊月庵的主持淨壇師太、東青派的掌教燕北生和上清宮的主持道人詮真子,當初劍宗立教時俱都曾打過交道的。

    山中另有許旁人隱跡不出,那鈞也不理會,只向這露面出來的三人回禮道:「神秀見過三個道友。」

    旋又望向點蒼派的白袍神劍,笑道:「商道友,你我切磋之前。可問問這三位同在青城山中的鄰居,看我劍宗有無使邪法害人,有無欺壓迫害同道,有無,」

    「神秀真人說笑了。」不待那鈞把話說完,女尼淨壇便插口道:「貴派初立之時,真人便劍斬了火雲洞焦骨道人那等為惡之徒,替四鄰除了一害;而後便只安坐道場調教弟子,都不出門走動,卻哪來的邪法害人、欺壓同道之說?」

    這女尼也是個精明人物。見得劍宗這位童子掌教的修為愈地深不可測了,哪還不知要為鄰居說好話的道理?否則待那點蒼劍派的白袍神劍走了,她那泊月庵可就不好過了。旁人能搬家,她卻還捨不得自家道場。

    上清宮的詮真子亦道:「之前五毒教的邪魔和一干散修來擾仙止清淨,卻也是神秀真人出手將之斬殺的。我等還未謝過真人勞苦。」這卻當真是閉著眼睛說瞎話,那五盅道人、青竹叟、林靈素之流本就是衝著劍宗去,他卻胡亂謝了起來。

    「方纔我等在下方卻也聽真了原委。」燕北生亦識趣地言道:「那干搬家離開的,怕是自個心中有鬼;反正我東青派是未覺劍宗有何擾鄰之舉,住得自在得很。神秀真人之後多來走動,莫總呆在道場之中,免得躺著也有污水潑到頭上。」

    聽得淨壇、詮真子、燕其生三人所言,商少君臉色都青了。

    那話裡意思卻是說他此番殺上劍宗山頭的舉動毫無道理;可人家只說自家感受,並沒指鼻子罵來,他也無由作。

    那鈞見狀,心中暗爽,拱手謝禮過去:「多謝三位道友仗義執言,日後咱幾家多多走動。當下還請院中落座,待我與商道友切磋一番劍術,再來招呼各位。」

    等那三人落去山頂院落與自家七位長老站到了一處,他轉向商少君,一拍後腦,元屠劍氣猛地噴出,當中一枚元屠劍丸滴溜溜轉動不休。

    「商道友成名已久,我在仙流中卻還是無名之輩。便依你所言,我厚顏先動手了小心這一式「星河擺渡,!」

    話落,鄧鈞猛地將一身法力灌入元屠劍丸之中,催生一道寬有三丈、長不可計的元屠劍氣,自身也投於其中,呈天河下落之勢朝對面捲去。

    「好劍法!」商少君感應到一條「天河」中蘊含的所蕭殺、毀滅的劍意,當下只喝彩一聲,旋即催動一套六六真罡神劍結成飛矢之陣,自家寄身其中,迎頭射了上去。

    一紅袍,一白袍,轉瞬間對撞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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