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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二四 青鋤煉寶 文 / 姬神霄

    品三!卜,一青一紫兩道劍光如電疾射,宛如神舟破派二波……攪得重雲兩散。

    下方凡俗百姓識不得是煉氣士趕路。只道是仙佛顯跡,多有屈膝膜拜者。

    「哥哥。前方不遠便是欽州地界。

    你瞧!黃山和齊雲山都已在望了。」青色劍光之上,一童子並足而立。身上一領灰底黑邊的道袍被天風吹得獵獵作響,腰間一隻青皮葫蘆也斜斜擺起,貼身卻有一層法力光華護持,呼吸自在、言語無礙,正是峨眉弟子寧無對。

    紫那劍上。做哥哥的寧無雙點了點頭。道:「也不知青鋤師姐在不在齊雲山五行宗道場之內。要知她可是個閒不住的人。鈞哥兒托下這差事可真麻煩得緊

    未過多久,方才望時還在遠處的仙山已然俯可見,兩兄弟當即降下劍光,到了山外雲遮午攔之處。

    做弟弟的開聲喚道:「峨眉劍派寧無雙、寧無對來尋蔡青鋤師姐有事相商。還請五行宗道友開了門戶。」

    一聲喚罷,山頭雲罩緩緩分出一道門戶。顯出一處仙家道場。但見松壽鶴靈,溪淨山青,重重殿宇雕綴祥瑞。座座掛閣顯耀威嚴。佈置不墮仙流大派威名。

    「哥哥,你說是五行宗的「幻雲關鎖大陣。厲害,還是咱峨眉劍派的「兩儀微塵大陣。厲害?」

    聽得自家只,弟來問。寧無雙正欲答話。卻見一道童起鶴而出。迎上前來說道:「二位真人要要尋青鋤師叔祖的話,還請隨我來。」

    各派都有接引道童,說來多是外門弟子。寧家兄弟見狀便架劍光跟了上。

    一入內間,五行宗道場的景致又有變化。卻見地勢陡然廣大起來,懸崖峭壁、飛澗仙峰突兀顯現。單只放眼所見,便要比整座齊雲山還要寬敞上十倍。

    兩兄弟對視一眼,乃至這是有高人佈置的囊中乾坤、微塵國度一類的法門。峨眉劍派的兩儀微塵大陣亦有此類神妙法門。

    未過多久。接引道童止住了鶴架,遙遙指向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說道:「青鋤師叔祖便在那妝雲峰上修行,二位真人」這個」

    「這嚇小小道士定是吃青鋤師姐整治過。(網絡小說網etn)」寧無對擠眉弄眼地向自家哥哥傳音說了一句,旋即對那接引道童吩咐道:「我倆自去便好。你去忙著。」

    聞得此言。道童臉上浮現欣喜神情,當即告辭,一拍鶴頸往回去了。

    「往常都是青鋤師姐往峨眉尋跑,她這修行之地咱還是頭次來,且去見識見識是咋。甚麼模樣。」寧無雙念叨了一句,兩兄弟隨即御劍朝那妝雲峰而去。

    到得近前,穿過雲霧遮掩見得峰上景象。兩兄弟不由對視了一眼,各都自對方臉上看到意外神情。此時峰頂院落之中,蔡青鋤良綢寬袍罩體,嵌玉飄帶束,一身男裝打扮,一副憤然模樣望著三位中年道人。

    這也無奇,以她脾性,對人當真是少有好臉色。

    令寧家兄弟意外的是,他們竟在此間看到了一位本不該出現的人物。此時正立於一咋。身著八卦道袍的青年道人身側,卻是身著甲衣、背懸鐵翼、頭頂戰盔的丹辰子!

    那莽山仙府出世時。丹辰子有謀害正一派肖龍子的嫌疑,舁被霜眉真人將之送去了正一派看押受審,這時卻是脫嫌了?

    寧家兄弟的劍光也招得下方眾人舉目來看,蔡青鋤頗有些意外。隨後招呼了聲:「你倆怎麼來了?快下來。」

    寧家兄弟當空便賠上笑臉回應這位師姐。隨後又對三個不知名號的道人頜見禮。

    「丹辰子,你怎在此行走?」待得落到峰頂院落之中,寧無對見得自家峨眉劍派那位師侄仍不上來禮拜師叔。立時出聲問詢。

    丹辰子直勾勾地盯著寧家兄弟,挑釁也似地說道:「只容二位師叔在外行走,丹辰子便走不得麼?」

    聞聽這話,寧無對眉梢一跳,喝問道:「霜眉師兄沒教你讀過峨眉門規麼?你便這般與我倆說話?」說著,他手上捏了個印訣,方才收回的青索劍復又傍著一道青光自鹵門飛出,劍尖直指那個師侄……

    寧無雙見狀,拉了自家兄弟一把,說道:「莫讓青鋤師姐與一眾五行宗道友看了笑話;只待百年後本門重現世間,再將今日之事與霜眉師兄說講一番,問他怎麼教的徒兒。」

    對面丹辰子聞聽問話,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那身著身著八卦道袍的青年道人,這時卻向蔡青鋤拱手作辭道:「玉簫已將敝鐵劍師兄的請柬送到,還望青鋤道友屆時應邀赴會。」轉又向那三位中年道人說道:「還需謝過三個長老指3,這便告辭了。」言罷,腰間掛著的玉簫中鑽出一道劍光托去腳下。他當即飛騰而去。

    丹辰子瞇眼看著那人背影,嘴裡念叨了一句:「鐵劍」

    蔡青鋤對那人作別之言全不理會,這時一拉兀自面帶恨色地看著丹辰子的寧家兄弟,說道:「有甚好氣的?哪家還沒幾個不知規矩的小小輩?」說到這裡。她剜了身旁三個道人一眼。冷聲道:「你們這群不知尊卑的東西,這時還不滾還在等甚?」

    三嚇,中年道人臉色也不變化,只使出遁法轉瞬離了妝雲峰。

    「丹辰子。你也給我滾。」

    聞聽蔡青鋤這話,丹辰子眉頭一皺,望過一眼去,說道:「青鋤,你莫著惱,時日一到,我與你同去,

    「滾!」

    又聽得一聲罵,丹辰子當即深吸一口氣將心底躥升的火氣壓住。薦後鐵翼一展,一如鵬鳥般衝霄而去。

    待人都走了個乾淨,寧無對見得蔡青鋤臉上冷色漸轉緩和,便問道:「青鋤師姐,是出了甚麼事,竟惹得你如此火大?」

    寧無雙亦道:「說來聽聽。看我倆能否相助。」

    蔡青鋤苦笑道:「你倆能幫上甚麼忙?只看峨眉劍派一封山便連丹辰子都敢對你倆不恭不敬了。」

    寧家兄弟聞言,羞得臉面通紅。那做弟弟的恨聲說道:「且不說那丹辰子此番不知尊卑外人看了我峨眉劍派的笑話,單只他幾次三番糾纏師姐你。我倆便不會叫他好過了去!」

    寧無雙問道:「師姐,他脫嫌了?我們怎未得過消息?」

    蔡青鋤道:「數月前正一派的一位元神長老出遊歸來,隨身恰好帶著一寶喚作「問心鍾」能測人所言真假。而後在丹辰子身上施為了一番,辨得他果然不是殺害肖龍子之人,便早將他送回了峨眉劍派。且還贈了一粒龍虎丹補償,助他結成了金丹。這事你們不知?」

    到這裡,她惱道:「可恨那丹辰子,本派有幾個三代弟子與他交好。他便借口訪友住進了我五行宗,不時地來擾我。若非最近在煉一件寶貝脫不開身,我早出山躲清靜去了!」

    寧無雙點了點頭,又問:「方纔那三個老道是怎麼回事?」

    蔡青鋤開聲一歎,「我處境卻也與你倆相若」那三個道人乃是我門中三代長老,只因不喜我小小年紀便輩高一等,想將我推出五行宗門去。他們早被暗地裡在仙流各派傳瞎話,言稱我要找道侶。如今我師父閉關去了,怕是至少也要幾十年才會出關,那些人便做得更甚。便如這次,點蒼劍派要搞年中大比,門中三代弟子鐵劍道人竟以個人名義相邀我去觀禮!這是誰給他的膽子?便是我五行宗那些個三代長老了!」

    聽到這裡,寧無對卻似想起了甚麼,也不怒了,轉生笑顏,道:「師姐勿憂,這事包在我哥倆身止,管是丹辰子,還是鐵劍道人,必讓他們好看!」

    兩兄弟自小一塊成長,彼此間有些心神相通的本事,寧無雙這時也生出恍然神情,笑道:「正是!便是一時沒有長輩倚仗,我倆還有兄弟在哩!那人若是聽了師姐的煩惱,該會出手相助。」

    蔡青鋤也聽出了些門道,忽地想起一人來,脫口問道:「是那鈞那小賊使你們來的?」

    「唔」寧無對挑起怪調,臉上生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只道:「我便說嘛,無緣無故他怎就長了身量!」

    想起當初在希夷洞天中的事跡,蔡青艦兩頰生出淡淡紅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瞪了寧家兄弟一眼,探手各揪住他們一隻耳朵便往屋舍裡走。邊道:「原來那小賊已謀取了元神化身出了希夷洞天麼?倒是正好助我轟趕蚊蟲。」

    進了屋子,寧家兄弟齜牙咧嘴地從她手中掙脫了出來。那做弟弟的一邊揉搓著耳朵,一邊說道:「鈞哥兒有元神化身在手,莫說是丹辰子、鐵劍之流,便是方才見過的五行宗三代長老,於他而言也是順手擒來。

    此番我倆便是他差使來請師姐的,說讓去去劍宗道場,有寶貝分配。」剛吃過苦頭,他卻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當初在希夷洞天中所得的寶貝有數。蔡青鋤如何不知那鈞托寧家兄弟傳來的「分寶」之言乃是托詞?面色當即變得有些古怪。

    寧無對見狀,只當她又要作,忙地岔開話頭,「師姐不是說最近在煉寶?」朝屋子正中一尊正被火焰灼燒的鼎爐一指,他問道:「可是這物件?耍不要我倆幫手?」

    剜了兩人一眼,蔡青鋤逕自到鼎爐旁邊的一個蒲團上坐了,言道:「知道還問?還不來幫我催旺火勢!」

    兩兄弟聞言。鬆了口氣,各撿一邊坐了。掌中出真火去燒那鼎爐。

    「師姐,這爐中是甚麼寶貝?」寧無雙掌中出一道真火朝那鼎爐下燒去。邊心奇問道。

    「先前在希夷洞天中得了兩件法寶,分是吉祥印與喪心螺。除此之外,還得了一段龍筋、一瓶弱水和一盒天蠶絲。爐中正是在用弱水燒煮龍筋,只待軟了。便配上天蠶絲,以本門秘法煉成一件喚作捆仙繩的異寶。」蔡青鋤歎了口氣,「師父不在,我卻需多備些寶貝防身了。」

    寧無對翻了咋。白眼,亦歎道:「早知希夷洞天裡有恁多好處可得。我便也跟你們去了」如今倒好,甚麼好處都沒有,倒還要給你做燒火童子。」

    「哪恁多廢話?莫藏力氣,早一刻煉成此物,好趕在點蒼劍派年中大比之前去青城山走一趟,把那紅袍小賊拉出來替我解恨。」

    「是是!師姐便是不說,我倆也不會躲懶。」寧無對忙地接話,「走時想法子賣嚇小消息給丹辰子。他若敢跟來,便是自尋霉運了。」

    哥倆旋即相視一笑。鄧鈞卻不知遠在齊雲山五行宗道場裡尚有三人再談說自家。他此時行功正緊,一邊操使血神精丸煉化元神化身,肉身口鼻間還吞吐著一絲烏濛濛的元屠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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