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下赤霄道人臣服。將齋醋葫蘆收入手中。邸鈞卻北次只因他如今修行已不需丹藥助力,且有兩尊賴以渡厄的化身,如今也不缺攻殺手段,此寶只能用作煉化丹藥給門人提升修為了。
想起天道宗拋下的麻煩還有待解決,他心中不由苦惱。悔道:「當時還不若與四位「師侄,合力將天道宗那五人也一併留下」說到底,外物終究倚賴不得。似這元神化身與黃沙化身。威能雖是不但非我自身練就,內中未曾烙印入法術符篆,只能施展出以力壓人的下乘手段,全無把握將那五個元嬰境界的煉氣一併擒拿滅口;若是我這時已經將血神之法又或一念成神之法修煉至圓滿境界,有隨之衍生的種種玄妙神通使喚,便是再多上幾人也能一併除了去!」
如今他的血神之法已臻至合氣大圓滿的境界,血神種子之中衍生有垂血光之術、血海攝魂之術、血影飛遁之術、血神散魄之術以及冥河雷矢之術的符篆,說來也算是不小的神通。能夠飛遁挪移、碎石開山、捉魂攝魄。
再有便是神魂念力,可以攝物拿人、念火灼燒,並有與神魂祭煉於一處的天罡、地煞兩種神沙可供使喚;如借念力凝結符篆施展點蒼劍派的九種劍訣之類的手段,卻非是這法門自行衍生的,即便施展出來也不若真正的飛劍那般犀利難當。卻是落了下乘。
無論是血神之法還是一念成神之法,都是無上法門,比之同等境界的仙流中人,鄧鈞的一身本事可說是一等一的高明;可他沒有師門能倚為靠山,諸事都需親力親為自行解決,饒是所持道統非同小可,卻礙於修為不高、法力不夠精純,奈何不得諸派高人。
如今鄧鈞也不缺法寶,單說兩尊化身,便是元神高人見了也會眼饞;另有見不得光的銀龍燈、太乙五煙羅,用來護身攻敵威能也極大。畢竟這兩樣寶貝從前乃是天道宗掌教與五台劍派祖師的隨身之物。未成元神之前,有這些寶貝便足夠使用,再多反到是累贅。
日後若是要精習元屠劍法。他只需將劍丸祭煉使用,是以把那從朱洪手裡得來的天魔誅仙劍做了掩飾,轉賜了清虛子;群星盤分與了安規和尚;眩光尺留於了混地散人。
當初得的幾件法器,除了迷蹤旗、落魂鍾要用來防護道場,他還想將散魄幡與封魔劍賜予門下弟子。只留一件用途不明的水火陰陽魚。
他現在甚麼都不缺少,差的只是自身修為。
方將種種乎段盤點清楚,鄧鈞卻見青城山已離得不遠。他收了元神化身,轉用自家肉身。又是一副身著紅袍、頭頂寶光的模樣朝山中投去。
待到了自家道場,他卻見有四柄飛劍分列四方垂下條條劍氣,仿若簾罩般地將劍宗門戶護持了住,乃知是太虛四徒布下了四門劍陣作為防護。
「掌教真人回來了!」
清虛子、安規、石林、寧家兄弟和太虛四徒正等在道場邊緣觀望,這時見了紅袍身影,忙地使劍陣分開一道門戶容他進入。
寧無對當先迎上前去問道:「鈞哥兒,事可曾辦得利索?」
邸鈞聞言,暗中催動元神化身將那鎮壓著的齋瞧葫蘆放出,握在手中搖了搖。
眾人見狀,當即鬆了口氣。
安規和尚這時言道:「魏、楚、馮、陳四位長老回來後說起這事時,我等還都心憂。
以那赤霄道人品性,若是由他回了茅山。日後本門可有麻煩了。還好掌教神通無量,撫殺了這場麻煩。」那鈞苦笑道:「麻煩遠還沒有完哩。」
聞聽這話,寧家兄弟與劍宗的七位長老俱都生出一副不解的神情,只差開口追問。
邸鈞卻未在這時說講,只向自家那兩個少時夥伴問道:「你們可安置妥了家人?」
寧無對道:「方纔清虛子道長在後院選了幾間清淨房舍。爹娘與十幾個家人已安置進去了。他們受了驚嚇。如今還有些驚慌。若非是要等你回來,我倆便去陪伴了。」
搖了搖頭,那鈞道:「不妥。道場裡沒甚樂子可尋,且又被大陣圍了,常人不能隨意進出,你爹娘又怎耐得住這般清苦?」
「呀!」寧無對撓了撓頭,「先前卻未想到這些」
邸鈞一笑:「這也好辦,山外鎮子還算熱鬧,過會叫個弟子帶你倆去選個地勢好的院落,將家人安置進去。鎮上有我劍宗外門弟子駐紮的道觀,平時還可照應寧員外夫婦,免得你倆分心耽擱了修行。」
寧無對點了點頭,道:「如此正好。原本我倆還想傳下煉氣法門與爹娘,可他倆卻不是修行的好資質,且師父又說做凡人享生,在舊二亞得就是壞事。我們便漸漸熄了讀念頭;只是做兒洲竹了仙路機緣,總不能讓爹娘受了委屈,我倆還需尋些祜病延壽的靈藥與他們。」
聞聽這話,那鈞頗有些失落地微微一笑:「該當如此。我爹娘走得早。沒福享受他們大郎的孝敬,若非煉氣修行使得心神清明,可以回照舊事,我怕連他們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寧家兄弟往常從未聽鄧鈞說過這類言語。兼之兩人還是孩童心性,這時張口待要安慰,卻訥訥地不知該講些甚麼。
「只說說而已,你倆緣何擺出這副神情?」邸鈞搡了二人一把。「我還有些道場瑣事要與幾位長老議定;你們這便去後面演武場找個叫潘嘯龍的他人機靈,會辦事,能助你們去鎮上早早把家人安頓好。這事完了,你倆還須跑一趟五行宗將青鋤師姐請來。」
寧家兄弟聞言,也不多話。聯袂往演武場尋人去了。
那鈞這時喚過自家七位長老。道:「如今咱劍宗雖添了不少家底,但要應對當前仙流情勢卻還嫌不足。且去山頂院落,將我所知與你等言明。」
言罷,他當先架起一道殷紅血光遁出,七位長老也忙地施法跟上。
到得院落之中,眾人隨意選了一間精舍席地坐了。安規和尚卻支升起火盆,支起泥爐,煮上了一壺茶水。
一干人等雖都是餐風飲露的仙流之輩,卻也喜這氣氛,當下邊聽著漸沸水聲,便等掌教說講。
那鈞理了一番頭緒,用雙手搓了搓臉面。這棄繁就簡地言道:「正一派龍虎山總壇的封魔殿裡封印的一百零八個妖魔真靈破禁出逃,依附人身重拾了神通,在青州立下妖魔道場;南方有人信奉一個號作摩尼的大千魔神,能借來法力、神念加持,在南方立下摩尼教道場,又稱中央魔教。這兩伙勢力俱都有大能,便是正教十派、四方魔教都不敢招惹
「哼!有何不敢?不過是些羽翼未豐的妖邪,我正教十派高手這時懶得理會罷了;真要動作起來,管是北妖還是南魔,俱都要被滅去那未曾徹底煉化的齋瞧葫蘆被鄧鈞握在手中,一番言語卻被赤霄道人聽了去,這時開口駁了一句。
法寶之中已被破去兩重之中,鄧鈞卻不擔心赤霄能有甚麼作為,只搖了搖葫蘆,說道:「你懂甚麼?再敢做聲我便煉化了你。」
赤霄道人聞言,果然不敢再搞甚麼聲響。
見得一眾長老疑惑望來,鄧鈞笑道:「是那赤霄道人,他使了秘法將元嬰與齋蘸葫蘆合在一處,卻被我連人帶寶撈了來
「掌教好手段!」混地散人本就不是甚麼好出身,這時見得紅袍的作為更勝自家當初,不單奪了寶,連人都掠了,便來開聲贊。
那鈞對他笑了笑,也不接話,搖頭說道:「只是那兩家再怎麼樣,一時半會也牽扯不到本派頭上來,最麻煩的卻是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那三家
「哼!」若非是牽涉進了大空寺弟子和天道宗門人的那場爭鬥。赤霄道人也不會連走霉運落得今番下場,這時又難抑心中火氣,怒哼了一聲。
那鈞未作理會,只道:「仙流各派卻不知曉,那三家非是真個結怨爭鬥,從頭到尾不過是在做一場戲罷了,實則為的算計天下所有元神高人。一旦成事,則正教十派、四方魔教、避世高人俱都無法倖免,而後仙流則以天道宗、大空寺、慈航院為尊,煉氣修行之輩俱都需看他們臉色行事
劍宗七位長老聞聽這話,只覺一股寒氣自脊背生出,齊聲道:「怎麼可能!」
赤霄亦在葫蘆中叫道:「怎麼可能!那三家不過是二流門戶,我正教十派任意一家全力出手都能將之除名!你真是胡說八道,他們憑甚麼敢來算計天下元神高人!憑甚麼敢算計我正教十派!」
「哼!」邸鈞握著葫蘆往地上使勁敲了一下,諷道:「怎麼不敢?你因何落得今日下場?當是我願殺你麼?偌大年紀都活去了狗身上。被天道宗的人算計了你還不知曉!且聽你家真人慢慢道來,再敢聒噪插言。我便真煉了你」。
感覺葫蘆在手中顫了顫。那赤霄道人卻沒敢再出聲,邸鈞便不再管他,只對自家一眾長老說道:「那三家的圖謀。如今仙流申卻只有我一人知曉;且今日與天道宗的門人撞上,咱們便已落入了他們算計之中,料想麻煩是不遠了
比:第二更又晚了些。不過有我無敵的人品在,總不至拖到明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