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東陵城屬於南方之地,但,十一月的夜晚,也還是會有幾分寒意。
自從龍寂離開之後,笑笑便一直抱著自己赤.裸的身子,窩在床褥上默默垂淚。
她一直在自責著,怪自己剛才沒忍住,惹寂哥哥不高興。
可她這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在床上坐了多久,累極的她緩緩倒了下去……
龍寂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那樣一副香艷絕倫的畫面,他的娘子一.絲不掛地倒在被褥上,小小的身子捲縮在一起,看起來那麼纖弱那麼無助,但卻又別具一種柔弱的誘惑。
尤其她雖然身子纖細,胸前兩團飽滿卻一點都不小,只消看一眼,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欲.火頓時又狂燒了起來。
他瞇起星眸,斂去心下凌亂的思緒,走到床邊把她抱了起來,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下,掀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她身子向來不好,如今已如東,雖說松陵的冬天並不寒冷,深夜的寒意也是不能忽略。
她還像從前那樣不懂得照顧自己,以後,如何跟隨在他身邊,與他一起過艱苦的軍旅生活?
已經是他的娘子了,總不能像從前那樣,讓她一直在落日宮裡待著。
他無聲歎息,習慣性地伸手托起她小巧的頭顱,讓她枕在自己的長臂之下。
這個習慣,雖然分開六年,卻還是沒有改變。
已經陷入夢鄉的笑笑在他小心翼翼的搬動下,還是不可避免地醒了過來,醒來時看到他性格的臉孔,她一驚,忙用力揪緊他的衣襟,急道:
「寂哥哥不要走,我……我以後都聽話,我不會再喊疼了,我不疼,真的不疼!」
龍寂摟了摟她的腰,溫言道:「剛才……對不起,只是有事要解決,不是故意要離開。」
笑笑眨著水汪汪的眼眸,緊緊盯著他的臉:「什麼事?」
究竟是什麼事這麼焦急,一定要在那個時候離開?
他沒有說話,眼底閃過幾許尷尬,但速度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發現。
他伸出指尖,在她受傷的唇瓣上劃過。
那裡剛才被她咬傷了,咬成那樣,該有多疼。
「以後別再那麼傻。」低頭舔去殘餘在她唇上的血跡,他又道:「誰說我不喜歡聽到你叫,以後忍不住就叫,別咬自己,你叫得越大聲,寂哥哥越喜歡。」
笑笑被他說得小臉一頓潮紅,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寂哥哥又回來了,又回到她的身邊。
她伸出手抱上他的腰際,把小臉往他胸膛上埋入,聲音裡依然有幾分不安:「寂哥哥,以後……以後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剛才她真的很害怕,也很絕望,幸而,他回來了。
龍寂緊緊摟著她,下巴擱在她頭頂上,輕輕摩挲著。
她太笨,不知道自己現在身上還是一.絲不掛的,而他,抱著一個赤.裸的女子,那女子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娘子……
他閉上眼,努力調整呼吸:
「以後,我盡量不再丟下你一人。」
……
笑笑醒來的時候,龍寂已經不在,房內只有莫兒一人靜候在旁,正在等候她起床。
莫兒是和笑笑一同在落日宮出來的,跟隨在笑笑身邊已有十年之久,對笑笑的起居飲食熟悉得很。
昨日她剛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向這裡的下人打聽了不少關於龍將軍在這裡的事跡,所以在她伺候笑笑梳洗用膳時,也把一些有用的信息告訴了她。
龍寂駐守在這裡六年,曾帶領過東陵的士兵迎戰無數,四年前龍寂開始招募新兵壯大東陵的兵力。
之後的每一年裡,他們都會集中在訓練場進行新一輪的新兵選拔。
最近這幾日正是準備選拔的日子,所以龍寂一直都很忙,哪怕是大婚,也只能抽出半個月的日子,去九龍接笑笑。
回到這裡之後,他又得要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他們現在所住的地方叫璃苑,是龍寂為了迎娶笑笑在三年前開始建造的。
直到現在,那些新建築的氣味幾乎已經聞不到了,南宮冥夜特地交待過,笑笑身子不好,所有的東西都要提前數年準備。
莫兒一邊向她述說著璃苑和東陵城的情況,一邊笑道:「小姐,我看龍將軍對你真的是很重視,以後你在這裡一定可以和將軍相處甚好的。」
笑笑看著鏡中自己那張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臉,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微微眨了眨,才回頭看著莫兒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在練兵場。」
笑笑點了點頭,在莫兒的伺候下用過早膳之後,才與她一道出門,在璃苑裡參觀了起來。
璃苑很大,雖然不如落日宮大,但所有建築的風格卻與落日宮沒什麼區別,門欄庭院也按著落日宮裡夕苑的佈局所建造。
笑笑在這裡完全沒有半點陌生的感覺,就如同回到家那般。
不過,這個家裡面沒有她的爹爹們和媽媽,只有龍寂一人。
以後她就要在這裡度過了,離家的愁懷,這一刻才真正從心底溢起。
她輕歎了一聲,抬頭看著遙遠的天邊,心裡對家裡人的牽掛急劇湧來。
見她這般,莫兒笑道:「小姐不用慌,我想龍將軍在這裡不會呆太久,頂多也就三五年,等赤牙和巫炎的情況真正穩定下去後,龍將軍一定會回九龍城的。」
莫兒雖然只是笑笑的婢女,但因為凌夕一直有意在培養她,對於她們整個家的情況,莫兒還是挺清楚的。
龍寂和笑笑以後肯定是要回九龍城的,國主和八位帝君都在那裡,他們不可能不回,國主也不可能會放任笑笑在這裡呆一輩子。
笑笑和龍寂,將來還得要繼承大統,成為新一任的香港國主。
所以說,他們不回不成。
笑笑點了點頭,不說話。
在璃苑逛了一圈,基本上瞭解了整個庭院的情況之後,她才又看著莫兒笑道:「你知道練兵場在哪裡嗎?要不,我們去看看如何?」
「你是想見龍將軍吧?」莫兒瞥了她一眼,取笑道。
笑笑紅了紅臉,低垂眼簾不說話。
她確實挺想龍寂的,昨夜兩人在一起也基本上沒說幾句話,他一回來與她喝了合巹酒之後,便開始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想到昨夜的情形,雖然心裡還有著不安,可笑笑的臉卻一路紅撲撲的,對這種事,始終還是有著幾分羞澀。
莫兒招來侍衛,讓他帶她們去訓練場。
那侍衛對笑笑也是恭恭敬敬的,領著兩人離開璃苑,便往離城門不遠處的訓練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