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56
「山賊若是不做壞事，又如何能稱之為山賊？」慕容霽陽對她的想法並不認同，他淺笑道：
「不是我瞧不起你的想法非要與你抬槓，你應該很清楚，光憑他們根本做不到讓自己的兄弟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這裡是一片山脈，易守難攻可卻不利於發展農副業，哪怕他們想從良，也沒有這麼好的條件。」
「這片山脈是不是恆海與狼牙島之間的必經之路？」
慕容霽陽點了點頭，如實回道：「是。」
凌夕挑了挑眉，訝異道：「所以每年才會有那麼多的商旅從這裡經過，哪怕明知道這一帶山賊流竄卻還是無法不走這條路？」
「這是自然。」慕容霽陽指著前方的群山，「從這裡一路過去便能到達恆河灣，之後便是恆海，海上那三個島嶼如今為楚氏所有，可從前卻不屬於任何一國的。島上礦產豐富，很多國家的商人也曾帶領著商隊到島上去尋寶。」
「過了恆海之後又有兩座大國，只要通過這一帶就可以貫穿數個國家，這裡就如同你們書上所說的絲綢之路那般，想要在各國之間經商，就必須走上這條路。」
「可這裡卻是山脈……」
「雖是山脈，但路途平坦，並不難走。」
凌夕點了點頭，看著前方不再說話，似若有所思。
見她這般，慕容霽陽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又想到什麼鬼點子？」
「什麼叫鬼點子？」抬頭白了他一眼，她努了努唇，認真道：「我是在想，若他們不當山賊，而是當這一方的保護神，是不是會更好些？」
「當保護神自然是好的，這一方除了黑耀天所帶領的天耀寨之外，還有不少山賊四處作亂，他們不僅搶劫路過的商隊，就連附近的百姓也時常會遭殃。」
之前因為有黑耀天的鎮壓，山賊們還不敢到處作惡，可自從一年前附近幾個大城池的流寇被楚氏和凌家軍的人逼上絕路之後，有不少人也躲進這片山脈來。
人一多，人脈一亂，管理起來就不如從前那般順暢了。不僅附近多了一些無主的流寇，就連黑耀天所帶領的那些山賊裡也時不時會出現幾個與他理念不合的人。
有消息說天耀寨裡其實早已經四分五裂，但具體如何外人不得而知。
再加上楚寒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生產和發展上，對於沒有威脅到自己勢力的山賊，他也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只是一如往常命人注意著這一方的動靜。
若是沒有太大的動靜，他便也不理會了。
慕容霽陽和楚寒的理念是一致的，楚寒不管，他也沒多餘的精力去理會。
「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內部發生了矛盾，是手下的人而為，連黑耀天自己都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凌夕忽然又道。
看著她認真思考的俏麗模樣，慕容霽陽真恨不得伸手把她納入懷中。
兩人如今的關係有點微妙，經過了那夜之後，就連在夜裡她都要執意趕路，不願停下半步，反而是白日裡她實在累得受不了時，才會停下來找顆大樹淺睡一會。
但，每每總是躲他躲得遠遠的，生怕他再次對自己不軌。
他們現在這樣，究竟是夥伴還是親人，抑或是情人？
「走吧。」慕容霽陽扯了扯韁繩，垂眼看著她，輕聲道：
「入夜之後山路不太好走，再加上前方很可能會有山賊出沒，等會進入山澗之後我們得找個地方把馬兒藏起來，徒步前行。」
他頓了頓，又道：「對了，你餓不餓，要不我們在這兒先歇一會？」
「不餓。」雖說日頭裡並沒有吃太多東西，但她急著想要去前方查探，也不把這種事放在心上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好。」慕容霽陽也不再多說，看著她往前方奔去，也一夾馬腹輕易追上，與她並肩而行。
山路確實是越來越崎嶇，越來越難走，等到天幕完全黑下來之後，慕容霽陽和凌夕找了一處小叢林，把馬兒栓在林中兩棵大樹上。
樹邊不遠處便是一條小河流，馬兒在這裡不僅有草吃也能喝到水，哪怕呆上一頭半個月也絕不是問題。
慕容霽陽並沒有打獵生火，而只是在附近的林中尋來幾個野果，在河邊清洗乾淨後便遞給凌夕，柔聲道：「先吃點野果充飢，等晚點我們到前方探視一下，若前方沒有山賊在站崗，我再給你打來獵物，烤給你吃。」
凌夕搖了搖頭，回以一記淺淡的笑意：「吃這個便好。」
可話剛說完，又忽然想起他終究是個男子，趕了三日三夜的路，每日裡又沒有休息好，光是野果怎麼能補充到足夠的能量？
往前方望了一眼，她又道：「那……晚點我們再弄吃的吧。」
慕容霽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拿起野果大口吞噬了起來，沒幾下便把兩個果子全吃進肚子裡。
見她依然小口吃著，那兩片粉嫩的薄唇一張一合，在淡淡的月色下，不斷散發著蠱惑的氣息。
他心裡緊了緊，目光不自覺黯了下去。
那夜的種種如同潮水般湧上腦際，那兩片薄唇曾在他唇齒之下變得紅腫濕潤，她的身子也在他的愛撫下漸漸軟得沒有骨頭那般，還有她那些嬌.喘低吟，那是他這輩子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真想再次把她納入懷中，再讓她狠狠尖叫。
他不自覺伸出大掌，想去觸碰她的臉。
凌夕卻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抬頭對上他幽黑的眼眸，心裡一驚，忙狠狠退了兩步，急道：「我不要再跟你那樣，你別再動歪念了。」
那夜會走到那一步也不是她所願，她也沒想過會跟他那般，兩人之間始終有個小茜存在著，哪怕他說了會想辦法去解決，可是在沒解決之前總覺得自己是破壞他和小茜幸福的第三者，心中總歸有幾分罪惡感。
慕容霽陽知道她在擔憂些什麼，他也沒想過要對她怎麼樣，只是真的有點忍不住。
有過第一次便總想著有第二次，親近過了便總想要更進一步，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成為他的女人，只是因為自己不想在她心裡不安的時候佔有她的身子。
他希望她可以全心全意把自己交給他，不想他們的第一次帶著任何遺憾。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