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凌夕忽然十分想念起冥夜來，如果他在，他一定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但，今夜冥夜不在……
「吃飽了嗎？」冷清看著陷入了沉思的她，忽然問道。
凌夕被他低沉的聲音嚇了一跳，手裡的骨頭一不小心掉落，看著那孤零零落在地上的雞骨，心裡無由來地生起一絲不安。
回頭看冷清時，唇邊早已掛上一抹故作輕鬆的笑意，她點了點頭，柔聲道：「飽了。」
「既然飽了，那便去沐浴更衣。」楚寒扔下手中的東西，拿起衣袖拭了拭指尖的油膩，忽然湊近她，將她一下抱了起來。
凌夕下意識牽上他的頸脖，目光透過他落在身後那三個男人身上，讓她萬分恐懼的是，那三個男人居然也一起站了起來，跟上他們的步伐。
雖然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情愫，可這正是大家的故作正經讓凌夕心裡叫苦不迭，她的天，在這一瞬間似乎忽然崩塌下來……
溪水潺潺，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泛著粼粼波光。
月色很美，風景也是美得令人流連忘返，但，凌夕心裡卻是極度的不安，完全沒有心思去欣賞。
兩人一夜已經讓她幾乎死在他們身下，如今一下來四人，她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安然活著看到明日清晨的陽光。
楚寒在岸邊把她放下來，回眸看了身後三人一眼。
凌夕看不懂那個眼神，但見三人走到岸邊，毫無猶豫地褪去身上衣裳，只留下一條薄褻褲，之後便大步跨入溪中，各自找了個地方隨意悠閒地沐浴。
雖然不是一起湧過來把她壓下，但，人都已經脫成這樣了，今夜，她還能逃得過嗎？
抬眼看著身前的楚寒，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楚寒已經開始動手去脫她的衣裳。
清涼的紗衣一件一件被褪下來，落在腳下，她低垂眼簾看著地上自己淡薄的影子，緊張到連呼吸都顯得困難。
她的男人們有個很大的毛病，那便是，你越是反抗，他們鎮壓得越厲害。
不知道是誰曾跟她說過，男人喜歡征服，喜歡用強的，在她想來，那簡直就是變態。
腦袋瓜裡胡思亂想閃過不少片段，直到身子一涼，凌夕才驀地回身，低頭一看，頓時嚇得失聲尖叫。
自己都被剝得乾乾淨淨了，居然還有心情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這個神遊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不藥而癒？
身子一緊，人已經被楚寒抱了起來。
她習慣性的伸手抵在他胸前，不想與他靠得太近，他身上雖然穿著褻褲，但上半身卻是赤.裸著的，一身火熱的氣息，燙得她細嫩的肌膚陣陣生疼。
溪水，漸漸把兩具身軀浸泡在期間，本是心底一陣寒意的凌夕卻忽然睜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眸，狐疑地看著其他三個男人。
三人的視線緊鎖在她身上，眼底都是她熟悉的幽黑蘊欲，但，每個人的姿態卻都如此慵懶，如同現代人泡溫泉那般，悠閒地靠在岸邊石塊上，欣賞著屬於他們的那具妙曼身軀。
事實上，他們現在真的是在泡溫泉。
原本清涼甚至在入夜之後有一絲寒氣的溪水竟變成暖暖的一片，泡在裡頭，感覺不到半點寒意。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待會進去之後好好運功驅寒，卻不想，溫暖成這般。
總算明白楚寒剛才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反正是要沐浴的，為了給她一池溫熱的浴湯，大家竟一起運功，把溪水暖上。
剛才不安的心，這一刻忽然便安靜了下去，安靜之後，心頭甚至泛過繼續甜蜜的滋味。
他們如此寵著她，她卻時刻防範著，生怕他們會亂來。
這麼想，實在不該。
「過來，我給你洗洗身子。」冷清向她伸出手，言語曖昧，但，卻是暖的。
凌夕只是猶豫了片刻，便邁步向他走去。
難得楚寒也沒有阻止，她離開之後，他便自己找了個好位置，倚在石塊邊歇息，只是那雙湛黑的眼眸，依然一瞬不瞬盯著她。
凌夕才剛邁到冷清身前，便被他一下拉了過去，一時間水花四濺，濺了她滿滿的一臉。
冷清伸出長指，以指尖為她輕輕拭擦，直到她臉上的水珠大部分被拭去，他的大掌才沿著她纖細的頸脖滑落，慢慢移到胸前。
才放鬆的心因為他的動作頓時又緊張了起來，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安靜坐在他腿上，感受著他長指在自己胸前的放肆，也感受著他被浸透的褻褲之下那份狂野和炙熱。
「以今日所見的足跡來說，雷家軍的大軍大概已經不遠了。」就在凌夕緊張兮兮的檔兒，頭頂上方忽然響起冷清如同絲竹奏樂般悅耳的聲音：
「這次傷亡如此慘重，只怕一時半會難以尋回軍心，楚公子可有良策？」
他的聲音總是那麼好聽，唱歌時更好聽，只是可惜，他平素並不愛展現自己的歌喉。
凌夕抬頭看著他一眼，視線繼而落在楚寒身上，等待他的回話。
楚寒卻閉目倚上石塊，淡言道：「將軍若在，軍心想要尋回來尚且不是最困難的事情，怕只怕雷霆不知是不是也在遇難的那批人當中。」
如此慘敗，什麼連走過的足跡也是凌亂不堪，如果雷霆還健在，大概不會讓他的軍隊落得這樣的地步。
江山揉了揉微微發酸的額角，陷入沉思。
楚寒的話不無道理，只要雷霆還在，軍心依然能被喚起來，最怕的是他已經不在了。
依他對雷家軍的瞭解，雷家軍的軍紀哪怕不如凌家軍，卻也是所差無幾，但這次明顯看得出來，大家在逃亡的時候心情異常沉重，甚至是絕望。
來時路上他們發現了有逃兵的足跡，只是不知道那些逃走的人是雷家軍的兄弟，還是後來編制上的草寇新兵。
若是新兵，他們吃了敗仗後心灰意冷離開大軍倒也無可厚非，若是雷家軍的兄弟，那，情況定然比他們想像的還要糟糕。
「如果雷將軍已經不在，那我們……啊！冷清，別碰那裡。」
本來嚴肅的話題，卻被這一聲嬌斥打破了低沉的氣氛。
楚寒驀地睜開眼眸，連同江山和慕容雲飛一道，透過清澈的溪水，死死盯住那只罪惡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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