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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2章 要麼做你的男人,要麼死 文 / 幾世輕狂

    第1331章送別的人

    凌夕根本來不及去阻止,惟愛已經在她面前跪了下去。

    她無奈地輕歎,只能在她身前蹲了下來,扶著她纖細的胳膊柔聲道:

    「我知道這一年多來我對你的關心少了,可我還是你的姐姐,沒有必要這樣,起來吧。」

    這一年多以來大家都太忙碌,一旦忙起來,對她們的關愛自然就少了許多。

    不僅是惟愛,就連蜘蜘也是一樣,只不過蜘蜘和風注定是要和他們一起回揚川大陸的,所以平日裡話還多些。

    惟愛卻如同被她放養在前院的孩子一般,每日裡忙完她便自回自己的院落,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好好去交談。

    惟愛在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抬頭看著她,眸光閃爍,薄唇微動。

    明明有許多話想說,可是忽然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如果他願意,我會幫你把他帶回來,好不好?」她不說不代表凌夕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她只是淺淺笑著,溫言道。

    聽她這麼說,惟愛驚訝地睜大了一雙眼眸,沒想到自己還未說話,她已經把她的心思猜得如此透。

    一年多了,火留在揚川大陸,已經整整一年多沒有與她聯繫過。

    兩片大陸相隔太遙遠,中間那段水程又太坎坷,若不是跟他們一道走,她自己一人根本走不完,也沒有勇氣去走,可是這一年多以來,她心裡從來沒有一日不在想他。

    凌夕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無聲歎息:「別擔心,只要他願意,我一定帶他回來。」

    一年多前他們從星月城逃出來,來到東辰劫了星辰水軍的戰船,上船之後便立即揚帆離開。

    月璃國那邊,畫扇樓和修羅門的兄弟也有大部分跟上楚氏的船隊與他們一道離開,可是這其中並不包括火。

    為了讓大家順利離開,修羅門甚至楚氏的一部分兄弟也都留在西璃,掩護凌家軍的十萬兄弟與楚氏的人匯合。

    有一部分人根本來不及上船。

    當時惟愛也是不願意離開的,是火把她敲暈之後交給修羅門的兄弟,讓他們帶她走。

    其實凌夕說回去之後要帶他回來,心裡卻是沒有半點把握的。

    她根本不知道留下來那些兄弟之後都遭遇了什麼,楚寒回去數個月之前會回揚川也沒來得及回洛西看看情況,只是直接去了千日城,回來後並沒有帶回火的消息。

    火就如同在他們生命裡消失了那般,那個憨厚又長得俊俏的男子如今還是生死未卜,但她知道只要他還活著,等他們回月璃之後,火一定會想辦法聯繫上她。

    她拍了拍惟愛的肩膀,笑得輕柔:「只要相信就一定會有奇跡,一定會有幸福,安心呆在這裡,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

    「如果他不願意……」惟愛緊緊握著她的手,勉強擠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如果他不願意,夕兒姐姐救不要勉強他了,只要讓他給我寫一封信,我便能死心。」

    兩人都已經分開一年多,誰也不知道這一年多以來大家各自都發生了什麼,若他還活著,或許也已經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她是想了他一年多,可誰知道他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

    感情這種事她根本不懂,也不懂得男子的心思。

    倒是凌夕伸出食指彈了彈她的鼻尖兒,淺笑道:「怎麼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既然你能等他一年多,他也一定不會負你。」

    她剛才說只要火願意就會把他帶回來,擔心他不願意並不是因為怕他已經忘了惟愛,那個男人在這方面又傻又笨,只要認定了就一定不會放手,她只是害怕,怕他已經……

    甩了甩頭,甩去那些讓人不安的念頭,她盯著惟愛粉嫩的臉,安撫道:「好好過自己的生活,等他,等我們,我們一定會回來的。」

    她並不想當女王,也不想統治三國。

    星辰是蜘蜘的,至於日焰國,其實她根本沒想過要從如茜手裡奪走它,只要如茜能找到他們走散的皇族中人,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她便會把日焰國的政權還給他們。

    而月璃,她既然不想當女王就不能呆在月璃,若那一戰他們能完勝,她便是眾望所歸的璃王,有她在,就算以後能為月璃尋找到適合的領導人,新的國君也根本沒有辦法安心治理自己的國家。

    人心總是難測,有些人並非天生就是壞人,只是因為害怕,害怕失去,才會讓自己心裡有了邪念,而做出一些邪惡的事情。

    她若是繼續留在揚川大陸,便會成為新任璃王的心魔,她不想讓新任的月璃國君因為她的存在而壞了心思。

    她已經和楚寒說過她的想法,雖然楚寒什麼都沒說,但看得出他並不反對,只是,要為月璃尋找新的國君談何容易?

    目送惟愛離開之後,凌夕才收拾好心情,回眸看了那排新的建築一眼,隨後便舉步往夕苑門外走去。

    大家都會在楚苑集合,一起往楚氏的碼頭而去,天已經大亮,再不去就要推遲大家的行程。

    只是她沒想到,臨別在即,送別的原來並不止惟愛一人。

    當凌夕離開夕苑抬頭望去的時候,便看到金色的晨曦下那道高大而修長的淺灰身影,他依在馬邊,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裡閃動著幾許複雜的光芒。

    她看不懂也不願意去看懂。

    為了替她出頭,他把如茜的臉毀了,背負了這一生無法洗去的罪名。

    他對自己的情意她不是不懂,只是一直以來已經跟他說得那麼清楚也說得很明白,她不需要也要不起,到最後他不再說了,只是默默地守候在她身邊。

    她無法對他做到更狠,也沒有辦法把他從自己身邊趕走。

    如同她所說的,就算是大伯也還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如何能驅趕?

    更何況,用「驅趕」這樣一個詞,就算沒有真正做出這事,只要一想,心裡也是會疼的。

    為他而疼。

    看他牽著馬兒向自己走來,那張臉在陽光下被曬出了一圈金黃的漣漪,如此耀眼,竟讓她一時間完全看不真切。

    如同在幻境那般,虛幻得讓人無法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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